作者：八零八
他不禁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表情显得相当不自然：“那个，如果有哪里不舒服的话……”
“你这家伙什么毛病？好好跟你说话还不行了是吧？”陆诗瑶瞪起双眼，但嗓音里填满了无奈。
“当然不是不行。”尴尬地挠了挠头，陈禹连忙摆手，“但人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变化，我是担心你有什么难以解开的心结。”
“多此一举。”白了他一眼，陆诗瑶把头压低，微长的刘海挡住了眼中的神采。
沉默半晌，她才把头重新抬起来，语气也恢复到平时的强硬：“从今天开始，我的所有行动，你都不许参与，问也不行。”
“现在也是差不多的状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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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5.短暂的登场
虽然陆诗瑶有心搜索小丑面具的踪迹，但毕竟父母还在家，没能得到什么空隙。
至于纪雪妍那边，时间相对她是多一些，不过也终究是年关附近，应对突发状况还可以，大范围搜索的时间很难抽得出来。
所以在春节前后这段时间，陈禹兄妹做的就是维持好好普通学生这个身份，至于其他的问题，无论再着急，也只能选择延后。
期间王浩和米欣兰也来做过客，目的自然是为陆诗瑶打掩护。至于妹妹和母亲多次谈话的内容，陈禹就不是很清楚了，只是觉得两人间的气氛多少有些僵硬。
至于他自己，也经常会被父亲拉着谈心。只不过一直都没有像刚回来时那样尖锐的追问，有的仅仅是随意闲聊。
直到临走前几天的晚上。
“还真是热闹啊。”顺着窗户看出去，外面是人潮涌动，透过灯笼照出来光线，让夜晚染上了欢愉的温度。刚刚解开围巾的陈禹不由得感慨出声。
“不出去走走？”
“人多不方便说话吧？”他收回目光，视线投向坐在对面的那位，“别告诉我挑了个这么安静的地方，就想说点不痛不痒的。”
“既然你理解到这个份上，那就好说话了。”听到他略带嘲讽意味的回话，陈父皱起眉毛，随后又摇摇头叹了口气，“关于你的事，已经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说完的了。”
“我原来这么让人放心不下？”没想到自己会成为让人担心的一方，陈禹瞪大双眼。
“还没到放心不下的程度。”摆摆手示意他别误会，陈父伸手点了点眉心，“只是对你有很多想说的。”
“现在不能说？”
“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你开口。”以此作为收尾，陈父马上岔开了话题，“倒是你妹妹那边，有点让人放心不下。”
“我觉得你们不用担心。”想到之前花了很大力气才平息的怀疑，陈禹连忙开口试图打消疑虑。
然而陈父直直望了过来，从回来开始就经常没个正型让陈禹一时间忘了他还有这样极具穿透力的眼神：“你跟我说实话，你对她放心吗？”
照理来说，这时候该给妹妹打掩护，但陈禹却没办法轻易地点头。
自己真的放心妹妹的所作所为吗？完全了解了她的目的，她的实力之后，陈禹反而更加难以安心。
每一次都可以发现，对方已经在针对她布置陷阱。虽然是以陈禹为跳板，但目标毫无疑问都是指向妹妹的，哪怕没有他，也会有其他的暗箭。
要不是在这件事他只能是个累赘，肯定不会是这样放任的状态。
压下心中的无力，陈禹深吸气，顾左右而言他：“为什么这么问？”
“以我对你的了解，这种问题的原因你应该不会不知道才对。”陈父摸了摸下巴，“还是说，你已经和我的认知里完全不同了？”
“可能是你太高看我了。”固然对父亲的说法感到些许异样，但此时此刻，他更关心的是妹妹，至于刚才提到的原因，他其实在模糊之间已经有所猜测，“是因为她的脾气吗？”
“如果连这都不清楚，我还真要怀疑一下，你们兄妹之间是不是不合。”拐弯抹角地给出了肯定的答复，陈父沉声说道，“到目前为止，她所作的都无可挑剔，但作为家人我们都清楚，她如果固执起来，那就很难回头了。”
说着，他像是为了缓解头痛似的揉了揉太阳穴：“只有你一个人在她身边的话，她做些过激的行为根本没法拦住。”
情知这份担忧会有很大的概率变为现实，陈禹吃力地咽下唾液，尽量控制好脸部的肌肉不让内心的动摇暴露出来：“不用那么担心，什么是该做的，什么不该做，她还是完全能够分清的。”
“那你觉得在她眼里什么是该做的？”
预想之外的尖锐问题让他一下子窘迫起来，轻咬嘴唇几次想要开口，最终却只能干瘪地说道：“这我还不好下结论，得问她本人才行吧？”
“呼，在我面前装傻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闭上左眼似笑非笑地望过来，陈父终结也没有纠结下去，“算了，你不想说就由我来开口好了。她眼中的评判标准至少不是自己的安危。”
陈禹默然，就算试图寻找反驳的证据，但在内心认同的情况下，又怎么能轻易找出。
看到他迟疑的反应，陈父也没再要求他回答，而是继续讲了下去：“所以我们走了之后，你一定要多注意她的举动，如果发现异常，可以直接通知我。”
“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吗？”
“这是以防万一，如果她没有过激的行为，那自然是最好的。如果遇到了特殊情况，我希望能够在闹大之前解决掉。最好不要让你妈知道。”
陈禹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明显地松了口气，陈父停顿一阵，还是不放心地补充道：“如果你妹妹的行为异常，但你又没办法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可以直接找我商量。”
“你到底是有多不放心啊。”对于父亲的反复强调，陈禹忍不住轻叹出声。
“不是我，最不放心的人是你妈。”谈到这点，陈父也是有些无奈，“如果你不想看见她抛下手头的任务直接飞回来兴师问罪，最好还是及时和我沟通。”
“明白了。”这次，陈禹答得干净利落。
……
“你们要照顾好自己，出了什么事可以和我们联系，或者和你们柳姨联系也行。”陆母拉着女儿的手，脸上满满的依依不舍。
陆诗瑶却露出无奈的苦笑：“行了行了，老妈你都说多少次了，我早都背下来了。你们再不安检就要赶不上了。”
“是啊，他们也不是小孩子了，就给他们点信任吧。”
“明明还是小孩子。”
被狠狠瞪了一眼，陈父只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再言语。
“你们两个……要多注意保护自己。”
“好了好了，老妈你就快走吧。”
依依惜别。
总算是送走了父母，陆诗瑶的望着飞机离开的方向沉默良久，深吸气转过身，压下眼中的落寞开口道：“好，现在该是行动的时间了。”
感受到口袋里传出的震动，陈禹低头扫了一眼，又不动声色地塞了回去。
“老爸，你还真是不放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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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6.私下的商谈
“没想到我会被学长给叫出来。”程宁歪着脑袋，除了困惑之外，脸上还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莫非是突然开窍想从我这套点情报出来？”
“你能透露给我什么情报？”陈禹眨眨眼，投去疑惑的目光。
“唉，看起来是没什么盼头了啊。”盯着他看了半秒，程宁忽然意兴阑珊地收回视线，“说吧，有什么事？”
从低头确认时间这一动作上感受到催促的意味，他不由得苦笑起来，“感觉我的待遇一下子就变了啊。”
“有吗？是学长你的错觉吧？”即使知道自己的话没有半点说服力，程宁开口的时候依然没有丝毫的犹豫，
碰了个钉子，陈禹挠了挠后脑干笑起来：“可能是我的错觉吧。要说正事……你不是在准备比赛吗？现在怎么样了？”
大概是没有料到会被这样问，对面的运动系女孩睁大双眼：“一切正常，不过学长你这是怎么了？突然来问我的状况，莫非是有什么想法？”
“其实是我妹妹她一直很挂念，经常能听见她念叨你的事。”预想到会有这样的问题，他不慌不忙地解释起来，“我是想问问你的状况好让她安心。”
程宁坏笑起来：“原来只是为了小瑶啊。”
“你千万别误会，当然也关心你的情况，毕竟我们也受了你那么多帮助，怎么说也到了该回报的时候。”
“回报？”程宁挑起眉毛，“学长你就不用费这么多心思了，我啊，是为了小瑶才动手的。话说回来，想要问我的状况直接打电话不就好了，为什么特别要求见面。”
陈禹搓了搓手掌：“这个，其实是有点事想拜托你。”
“果然是另有图谋啊。”露出了然的神情，程宁点点头，“说吧，不过我不保证会同意。”
“没关系，我本来就是找你过来商量的。”并没有因为她说在前头的丑化动摇，陈禹的语气平稳如故，“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一声。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能在通知我妹妹前……”
“哦？”阴阳怪气地打断了他的话，程宁眯起双眼，“还真是奇怪的要求，我有什么要答应的必要吗？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我直接和小瑶商量恐怕都会好一点吧？”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被对方毫不留情的话语刺进心头，陈禹的表情难免尴尬。
看到对方的为难，程宁稍微放松了嘴角：“嘛，我也不是想为难学长啦，不过，要是不能给个足够有说服力的理由――我们就当从没说过这些如何？”
“多谢。”对方给了足够的面子，他也悄悄放松了肩膀，“其实，我妹妹她最近的状态不是很好。”
程宁几乎是立刻就凑了上来，因为情绪的波动，声音跟着拔高：“小瑶她怎么了？”
“你先冷静一下，她还好。”环视左右向投来目光的邻座抱以歉意的笑容，陈禹连忙伸手示意她不要激动，“只是最近我家父母逼得有点紧，她现在情绪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
“居然不跟我说……”皱起眉头嘟囔了一句，程宁迅速低头翻找出手机就要拨出去。
陈禹连忙拦下来，这要是拨出去还得了？他根本就是瞒着妹妹出来的，为此还特地挑了她出门的时间同时让阿尔法从中周旋，要是暴露那可就全完了。
更何况用来说服程宁的理由也不算是完全的实话。妹妹最近的情绪确实有起伏，但个中原因却不是他说的那样。
至于真正的理由，他要是说出来，回头就会被妹妹按在地上暴打。
“注意自己的行为。”看到陈禹就要扑上来按住自己拨通电话的手掌，程宁冷冷地一瞥。
第一次从她脸上看到这种表情，陈禹不由打了个寒颤把手收了回来：“抱歉，一时激动就……”
“不用解释，你只要注意自己的举动就好。”用谈不上和善的语气开了口，程宁淡淡地挑眉，“告诉我，小瑶她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
“表面看上去还很正常。”
“学长知道小瑶心里的想法？”仿佛是听到天方夜谭般翘起嘴角，程宁倒也没有冷笑太久，“我很好奇，在学长眼里小瑶会是什么样子。”
陈禹顿了一下：“她虽然没说，但内心肯定很不舒服，毕竟一直是家里的骄傲，但这次却被母亲怀疑……”
“这就是你的想法？”眯起双眼望过来，程宁绷直的嘴角显露出内心的不满，“我希望你说实话。现在我可以肯定一件事。”
莫名嗅到了危险的气息，陈禹下意识地追问：“什么？”
“学长是背着小瑶和我见面的吧？莫非这事被她知道，你的立场就会很不妙？”
被对方似笑非笑地拿捏住命门，陈禹眼皮忍不住一阵狂跳：“哪有的事，你想多了。”
“哦，这样啊。”程宁冷淡地应了一声，低头再度点亮了屏幕。
“别别，我错了，确实是背着她出来的。”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程宁同学，你不会那么心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