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零八
淡蓝色的火焰窜上高空:“说还是不说?”
“说,当然说。”几乎能感受到黑色的气流扑到自己身上,阿尔法只有缴械投降,“我这是为了保护啊。你想,现在谷岚的记忆消除不了,万一她知道的太多又被敌人抓住……”
“虽然说的好像有点道理。”说出这样的话语,陆诗瑶的表情依旧没有丝毫的放松。
“但其实只要说有打过电话联系就行了吧?”将转折补完,纪雪妍嘴角带着完全看不出亲切的笑意,“你真的没有想煽风点火在一旁看好戏的打算吗?”
魔杖秒答:“没有。”
对它的回答表示强烈质疑,陆诗瑶探出半身,面孔压到阿尔法身前:“不管你这次有没有无聊的念头,但如果下次还有考虑不周还拒绝和我商量的时候……”
“保证不会有。”
长舒气散去掌心的火焰,陆诗瑶气势汹汹地重重坐回到床上:“那治疗的事怎么样了?”
“从结论来说应该说没问题。”阿尔法非常明智地采取了避重就轻。
可惜它的对手并非没有任何情报。长发的少女带着冷笑指向自己的手腕:“不过过程相当坎坷对吧?”
阿尔法干笑起来:“这个……也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事嘛。”
“只要你停下不就好了?”眉毛绞在一起,她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怒火,“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全程都因为疼痛而意识模糊吧?后来那一下,他已经要彻底自残了吧?”
一股冷风从魔杖身边划过,它坚硬地回身望去,发现一枚冰锥正稳稳地停在门前。
“哎呀,手滑了。”纪雪妍露出了像是歉意的笑容。
“你明明都精确地停在门前了。”
陆诗瑶立刻打断:“先别说那种无关紧要的事……”
“设么叫无关紧要啊,我刚才可是差点被捅个对穿。”
“所以要我帮你把‘差点’去掉么?”
“我错了,还请您继续问下去。”
“说实话,你们已经尝试到最终阶段了吗?”
“是,大概再坚持一周,顾曼她妈的病就能治好,到时候,那两个人的记忆就可以进行删除了。”
低沉的叹息从陆诗瑶嘴角漏了出来:“还勉强算是好消息吧,不过,降到他身上最严重的惩罚是什么?”
魔杖下意识地犹豫,就察觉到纪雪妍手中寒芒一闪。
“我说我说,最严重的就是内脏破裂。”
“咔嚓”。屋子里似乎响起了什么断裂的声音。
“冷静冷静。”阿尔法拼命拦住有暴走倾向的陆诗瑶,“还没到无可挽回的程度,可以治愈的,不如说当时就是破裂治愈交替进行的。”
没有半分犹豫地把魔杖揪到自己面前,她的声音因为空洞而更显恐怖:“你这是什么鬼畜的折磨方式?”
“冤枉啊,放着内脏破裂不管他可是会死的。”
“诗瑶,你先别激动,等我们把所有的情报都整理好,你再想报复手段也不迟。”
“为什么要报复啊,我明明一直都在帮忙好不好?”
“总之,现在把它冰冻住一半。”
“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总结出来的?”
无视掉哀嚎声,陆诗瑶眼前一亮,用力点头:“好啊,然后我再加热解冻。”
“你们才是用上鬼畜的折磨方式了吧?”
“怎么会?”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纪雪妍把视线转向在场的另外一位女生,“那我动手了。”
“嗯。”
“别同意,快拦下来啊。这样下去我真的会丢半条命啊。”
听到它的话,陆诗瑶浑身一震,而后垂下了眼帘。
就在阿尔法以为自己的哭喊传达到对方心里的时候,她忽然发出颇为痛心的叹息:“看起来我们还是太过仁慈了。”
“确实。”
“才没那回事,你们简直比地狱里的判官还恐怖啊。”进行过最后的吐糟,魔杖似乎有些精疲力尽,“我知道你们很担心他,不过既然他已经坚持下来了,还是不要再试图阻止为好。”
“为什么这么……”下意识地想要反驳,陆诗瑶却无奈地晃起脑袋,“你说的对,比起身上的疼痛,能帮得到有困难的人却选择袖手旁观对他来说才是更无法接受的啊。”
阿尔法顿时松了口气:“你能想明白就好。”
“但是啊,”转折出现的瞬间,阿尔法就意识到事情变得不妙。果然,陆诗瑶眼中再次向空洞靠拢:“我心中这份极度的不爽要怎么解决呢?”
“等一下,咱们有话好说。”
……
“好像有些吵闹的声音传过来?”正在柜子里翻找酱油的洛凌筱停下手头的动作,努力侧耳倾听。
谷岚也停下来:“好像是有些奇怪的声音。”
“算了,那种事也不用太在意,反正有会长再也不可能有出格的事发生。”
“总觉得你似乎是在帮忙立旗。”
“那是什么奇怪的说法?”
谷岚轻轻敲在眉心:“忘了吧。”
虽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忘掉,副会长还是顺着她的意思岔开了话题:“说起来,你会来这真是出乎我的意外。”
“为什么?”
“之前……”洛凌筱欲言又止,似乎是想重新组织语言。
立刻领会到她在说什么,谷岚摆摆手:“你也知道那件事啊,不用顾忌。反正是事实,我也早就接受了。”
“但你再面对他不会觉得别扭吗?”
“为什么,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啊。”
“我觉得这不能算正常。”
------------
chapter20.理由微妙
睡梦中的陈禹依稀感到有人推动自己的肩膀,然而非同寻常地困意在他挣扎着抬手之前就把他重新拉回了梦境。
不过这次他没能睡太久。
刺骨的寒意传来,哪怕是在睡梦中,他也能清楚地感受到这并非物理意义上的低温。困意瞬间如潮水般退了大半,陈禹马上起身,睁开双眼望过去。
伴随他这一系列动作的完成,寒意也很快烟消云散。抬眼望去,妹妹正带着尴尬的脸色按压鬓角,在她右手边,阿尔法倒在床上。
一时间难以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陈禹只好纠结地清了清嗓子:“这个,我能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不知为何,妹妹的目光有些躲闪:“……总之,饭好了,我是来叫你下楼的。”
长时间的停顿以及莫名其妙的总结发言让他实在难以接受这种说法。
就像是为了验证他的不妙预感般,倒在旁边的魔杖忽然跳起来,拍打翅膀电光火石间窜到他身后:“幸亏你醒过来了,不然我可真要丢半条命。”
让它如此战栗的人自然不难猜。
当陈禹把目光投向妹妹时,对方立刻微收下颌,双眼藏到刘海后让人看不真切:“我们只是在交流情感而已。”
“是这么回事啊。”脸上露出迎合的笑意,他不自觉地想要回头确认。
魔杖的声音有些颤抖:“虽然是可以这么说,但只是她单方面地向我宣泄自己的情绪!”
“只是还没到你表达的时候而已。”
“我相当怀疑在那之前我还能不能开口说话。”
“你根本就没有嘴。”
“问题才不在那里好吗?”
听到两人水平不堪忧的拌嘴,陈禹捂住额头满脸无奈地叹气道:“暂停一下,现在会长她们应该还在楼下等着对吧?”
“为什么你会着重提她?”
“因为和她最熟,为什么你要计较这些啊?”
“嘛,随便问问而已。”
“刚才绝对有股寒意从你身上散发出来。”
“大概是你的错觉吧。”
“不……”
“我说了,是你的、错、觉。”
陈禹停顿半秒:“我们还是下楼吧,别让客人们等着。”
“也好。”
“魔杖就在我这里待着好了,万一被副会长发现会很不妙的。”
陆诗瑶轻轻皱眉:“在我房间里也是一样的啊。”
“她们说不定会去你的卧室,但我这边就不一样了。”
“我倒是觉得你这里也不安全。”
“什么意思?”
“没什么。”稍显不爽地扭过头,陆诗瑶哼了一声,“那就让它在你这待着吧。”
……
午饭的过程谈不上融洽,但终究是没出大乱子,虽然洛凌筱冷嘲热讽了几句,但也没有紧咬陈禹不放。
等到所有人放下碗筷,陈禹忙不迭自告奋勇地揽下了洗碗的重任,除副会长以外的所有人都有提议帮忙,不过他很果断地全部婉拒。
于是客厅里就变成了全部女性的组合。一时间谁也想不出能够让四人都参与进来的话题,空气就这么寂静下来。
打破尴尬的重任最终还是交到了会长手中,她干咳一声,目光扫过众人:“那个,谷岚和筱筱之前认识吗?”
“见过。”
“之前在学园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