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金钱万岁 第657章

莫默希望是前者。

正如原著中表面上的进展一样，所有人都得到了救赎，所有人都找到了自己心灵上的归宿。每个人都满足了自己的愿望，然后满意的从这个死后的世界消失，不留遗憾。

最后，立华奏和原著的男主角音无结弦，更是回到了现实世界。不管是重生还是复活，两个人再次相遇，而且有了在一起的契机。

这看上去是一个完美的故事，不是么？

可惜，事实真的如此么？

实际上，原著还有一个很多人不知道的结局，AnotherEpilogue，也就是另一个结尾，另一个后记。

在这个结局中，所有人都消失了，包括小奏也是如此。整个死后的世界，只剩下了音无结弦一个人，接替了小奏的职位成为了学生会长，迎接着一批批再次踏入这个死后世界的人，然后在漫长的岁月中，等待一个不可能回来的人出现。

显然，这个结局是隐藏在喜剧之下，令人难过的悲剧结尾。

到底哪一个是真实的结局，哪一个代表着这个世界的真相呢？

在莫默看来，这一切从一开始原著已经给出答案了。

这是死后的世界，只有死了的人才能够进入的世界，而死后的人满足了生前的遗憾之后，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

不管基于什么设定，什么力量，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设定，并且以这样的方式运转的。

那么问题来了，从死后世界消失的人，他们去了哪里呢？

难道回到现实世界，重新复活，由骨灰重新变成血肉之躯，再从墓地中爬出来么？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可能性，可惜现实不是恐怖片。

037 哪怕世界也无法将我们分开

至于转世重生的说法，所有人转世重生之后再偶然或者必然的相遇，继续没有中断的缘分。这样的说法虽然唯美，可惜却基本上没有可信性。

除非，死后的世界和现实世界真的有神明，而且这一位神明还是一位浪漫主义的编剧导演。它的乐趣就是导演一出出的肥皂剧，然后再给予这些肥皂剧以大团圆的结局。

否则的话，莫默更愿意相信原著是一个悲剧。

毕竟，规则不讲情面，世界的规则更是如此。它们仅仅是照常运转，不以人类的感觉而变化。

无论是立华奏、仲村由理还是音无结弦，以及SSS团中那些令人印象深刻各有追求的少男少女们，他们都仅仅是这个死后的世界，规则运转之下获得改变的幸运者或者不幸者而已。

只不过，他们的幸运或者不幸也仅仅是在他们死后，有了重新满足生前遗憾的机会。但这并不会改变他们已经死亡的事实，等到他们从这个世界消失之后，他们会继续他们自己死亡的结局。

如果死后世界对应的现实世界有着天堂的话，那里才是这些从死后世界消失的人，所面对的归宿。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相了么？

也对，也不对，因为这仅仅是一部分真相。

至于另外一部分真相，哪怕莫默想到了之后，也会莫名的感觉心寒，甚至寒意遍体。

上面是莫默的猜想，可能已经是包括仲村由理在内的所有SSS团团员，所有经历过这个世界的一般人所经历一切的真相了。可是在立华奏和音无结弦身上，在学生会长这个职位的人身上，他们面对真相还有所不同。

首先，就是立华奏。

按照原著中的说法，立华奏是因为胸口中有着音无结弦的心脏，想要感谢对方让自己有了健康的青春，才误入了这个世界。

没错，误入了这个世界。

以活人、生者的身份，触发了某种Bug，在Bug的影响之下误入了死后的世界，成为了这个世界的学生会长，负责管理死后世界学生们的秩序。

这看上去是一个美好的设定，立华奏没有死，接受了音无结弦的心脏之后活生生的活着，却不小心进入了这个世界，被困在了这里。

可是，这个设定反而让莫默更加难以接受。

原因很简单，没有死，还是活人的立华奏，在原著中毕业消失之后，去了哪里呢？

以生者的身份重新返回现实世界？

这是一个美好的期望，可惜这个世界是死后的世界，它的运转从原著中的表现来看，就是基于类似大型程序的核心，是一种死板的系统，没有任何通融可言。

也就是说，既然这个系统本身是为死后的人服务的，也自然基本上不可能设置为生者提供的特殊道路，更不用说特别将消失后的立华奏送回现实世界的预备案了。

毕竟这个死后的世界只有运转的程序，没有拥有自主意志的神明，不会有着创新性运作方式，除非有人强大到可以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则程序。

别忘记了，立华奏作为一个生者进入死后世界，本身就是一个Bug。对于一套完整的程序而言，在面对Bug的时候，什么样的做法才是理所当然，也是最简单的做法呢？

答案只有一个。

消除Bug。

没错，作为Bug的立华奏，虽然是一个生者，可是恐怕她的结局跟仲村由理等已经死掉的人是一样的，从这个死后的世界消失之后，会由生者直接进入了死亡的结局。

会死。

这样看的话，立华奏所面对是，是程度远胜于所有人的痛苦结局。

别人是已经死了，却有了再活一次的机会，这对于他们而言是幸福的。

可是到了立华奏这边，仅仅是因为自己的愿望，便硬生生的由活人失去了生命，音无结弦捐赠给立华奏的心脏也失去了意义。

这难道还不是一个让人痛苦的结局么？

至少莫默是绝对无法坐视这个结局发生的。原著中的另一个结局，音无结弦一个人永远等待着不会归来的小奏这种事，莫默不会允许他发生。

这一切已经够悲惨的了，可是在莫默看来，这还不是全部。而这个世界悲惨的另外一部分，体现在了立华奏、音无结弦，以及他们的前辈身上。

体现在了身为学生会长的人类身上。

身为学生会长的立华奏、音无结弦，都管理者学校大大小小的事物，尤其是管理那些死后进入这个世界的人们，要帮助他们完成自己的愿望，然后从这个世界离开。

这看上去没有什么，也是一个学生会长理所当然的任务。

可是任何任务都要有一个限度，有一个完成目标。但是遗憾的是，很显然这个世界的学生会长是任期无限的，一旦成为了学生会长，就不会有自由引退的机会。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一旦你当长了学生会长，那么就永远是学生会长。永远担负着引导新人，送走老人的任务，永远不会解脱。

除非，有人愿意接替你的职位，让学生会长这个职位不会空缺。

音无结弦如此，在原著的第二个结局中，他接替了立华奏学生会长的职位，一直负责管理这个世界的新生们，然后无限的孤独等待，等待一个根本不可能回来的人。

立华奏也是如此，只不过她是幸运的。她等到了音无结弦，满足了自己的愿望，而音无结弦也接替了她学生会长的职务，让立华奏从这个职位上获得了解脱。

可是，没有人知道，包括立华奏自己也已经忘记，在音无结弦到来之前，甚至在反抗立华奏的第一个人——仲村由理到来之前，她已经经历了多少的岁月。

在立华奏之前，还有一个神秘的存在。他就是原著中被仲村由理消灭的神秘青年，一个可以借助程序开发，影响这个世界运转的人。

他开发了AP，也就是立华奏所用来开发自卫技能的“AngelPlay”系统。同样作为学生会长的他所做的是跟立华奏和音无结弦一样的工作，只不过漫长的岁月终于让他失去了继续的信心。

他自杀了，把自己的意识和思维变成了一段程序，让自己变成了NPC，借由这样的手段继续学生会长的工作，进而也可以由此获得自身的解脱。

原著中相当一部分剧情，就是因为这位遥远前辈留下来的一些设定而推进的。

到了这里，学生会长这个职位意味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一旦成为了学生会长，便意味无数次的相遇和别离，意味着没有尽头的永生地狱。所有的学生会长都被铁链绑在了这个世界，在一次次的相遇别离和漫长岁月的侵蚀之后，失去了自己所有的信念和勇气，最后忘记一切，连表情都忘记了。

就像这个时候，在莫默手中这张惶恐的脸蛋一样。就像这张惹人怜爱脸蛋的主人，立华奏一样。

这样的故事，无论如何也让人高兴不起来，哪怕它表明有着一个完美欢快的故事作为表皮。

无论是身为学生会长的枷锁，还是立华奏之后满足愿望之后消失的结局，哪一个都不是莫默能够接受的。

除非莫默真的认清了这个世界的一切，了解了这个世界运转的规律，确认了莫默这些猜测，仅仅是个人的臆想，而真正的事实，就像原著中所演出的，是一部纯粹的大团圆青春喜剧。

那个时候，或许莫默会放任立华奏去迎接她的大团圆人生，并且为立华奏送上真诚的祝福。

可如果事实真的如同莫默所猜测的一样的话，那么莫默绝对不会放开手中这个女孩。绝对不会让这个美丽的银发天使，因为命运而成为一个隐藏在喜剧之下的悲剧人物。

“可是……”

立华奏嘴唇翕动，轻轻呢喃，宛如梦中的轻语。毫无疑问，莫默的话语，莫默的眼神，莫默的真诚几乎已经压垮了立华奏所有的心防，让立华奏重新感受到了信赖的味道。

这也是她最渴望的东西。

只要接受了莫默的信赖，她也对莫默付出信赖，那么她就不再是孤单一个人，可以有一个值得依靠的伙伴。

然而，经历了这么多岁月的立华奏，也深深的明白。想要反抗这个世界的力量是不可能的，不管之前她跟自己伙伴们感情多么深，创造了多少的回忆，在伙伴们消失的一刹那，这些羁绊都会支离破碎，也同样消失无踪。

莫默确实很真诚，然而如果莫默无法表现出足以抵抗这一切的力量的话，立华奏认为，这只不过是重演之前的悲剧而已。

决心再大，又如何敌得过一个世界的力量？

这一刻，莫默在立华奏的眼中读懂了一切。他拉起立华奏的手，让立华奏有些发凉的手心贴在了莫默自己的脸上，用自己的体温来感染立华奏。

“放心吧，我明白，我一切都明白。”

“我们之间的信赖，不会被这个区区的世界所阻挡。我们成为了伙伴，哪怕世界也无法将我们分开。”

“我们将会超越这一切！”

“因为，我可是英灵王呢！”

038 她怎么在这儿？

说到这，莫默不再犹豫，直接对立华奏发动了英灵殿的邀请。

从开始见面到莫默向立华奏发出邀请，也不过十几分钟的事情。这样的速度甚至让结衣都惊讶万分，道：“爸爸，忽悠立华奏……啊不对，让立华奏明白爸爸的真心，然后加入我们的大家庭，原来是这么简单快速的事情么？”

毕竟，在结衣看来，立华奏加入莫默这边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莫默知道立华奏需要什么，而且可以满足立华奏的愿望。同时，莫默这边也是为了扭转立华奏很可能面对的悲剧命运，有着充分的理由。

无论是从情理还是感情上，莫默都有着十足的动力去做这件事，而且也没有理由失败。

“不，她会拒绝的。”

然而这个时候，莫默却说出了让结衣意外的话。

“至少，哪怕不会拒绝，也会暂时搁置我的邀请，然后转而处理眼前的事情。”

结衣惊讶的张开了嘴，疑惑了几秒问道：“这是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

莫默的大拇指温柔的擦过立华奏小小手掌的手背，其余的手指则轻轻按压立华奏的手心，为立华奏按摩，不让她因为庞大的信息量而感到太过于疲惫。

“小奏可不真的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虽然她因为不谙世事，再加上人际交往上的空白和情感表达上的缺失，让她看上去似乎可以轻易被哄骗。”

“不过事实上，小奏对一切都有着自己的看法。尽管这样的看法可能幼稚或者天真，但是却是她自己理解这个世界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