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金钱万岁 第312章

老天子的眼神，似乎也让所有人意识到了什么，所有人都安静的听着老天子接下来的话。

果然，老天子再一次发声了，而且这一次，老天子的声音，变得高昂有力了许多，似乎整个人好像年轻了不少。

“在这些年里面，我无时无刻不再向祖先和先贤们乞求，求他们可以宽恕我的罪。即便真的不能宽恕我的罪，至少让我有赎罪的机会。我自己一个人忍受痛苦没有关系，但是中华帝国还有着亿万的儿女需要我去带领。”

“至少，让我想出一个能够妥善处理好眼下局面的方式，在那之后直接让我去阴曹地府，我也认了。”

“可是，自始至终，我的身体就一天天衰败下去，无论御医以及技术人员多么努力，始终都不曾有任何的效果。”

“到最后，我都认为这是一种诅咒哦，一种完全无法消除的诅咒。我以为我就要这么死了，中华帝国也会随着我的死陷入混乱。我甚至都已经产生了禅让天子之位的想法，就算我死，也不能因为我的死再给中华添乱了。”

说到这，老天子眼睛忽然一眯，道：“可是，忽然有一天，有一个年轻人告诉我说，我错了。我的错并非是有罪，而是没长眼睛。”

听到了老天子话音一转，所有人都知道，转折要来了，可是这个转折是什么，老天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天子嘴里说的这个年轻人，又是谁呢？

作者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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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今天先两更，少的一更明天补上，明天四更，抱歉。

093 勿谓言之不预也

眼下在中华帝国名声鹊起，甚至一瞬间名号被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的年轻人，不就是那么一个么？

麒麟才子，洛阳莫郎。

这位才子以一己之力把洛阳搅了个天翻地覆，识破了大宦官们谋反的阴谋，在他的决断之下天子的安全才得以保障。

眼下很多人都麒麟才子的出现当成了中华帝国的幸事，毕竟麒麟在中华可是代表着祥瑞，麒麟才子这个名号，是不是也意味这个洛阳莫郎，是中华的祥瑞呢？

而现在，听到了老天子提到年轻人，几乎但凡知道莫默这个人的人，都下意识的说出了麒麟才子这四个字。

可是，刚刚天子所说的，这个年轻人说天子是没长眼睛，这是在侮辱天子啊，麒麟才子不是一个忠君爱国的年轻人么？

说到这里，天子的眼神依旧严肃，然而嘴角却笑了起来。

“一个尚且没有二十的年轻人，竟然说我没长眼睛，而且之后发生的事情，让我丝毫没办法反驳，因为他说的……是对的。”

老天子的话，让所有思绪翻飞的人齐齐一愣，思考陷入了呆滞。

麒麟才子说的话……是对的？

老天子自己承认自己没长眼睛，那就是意味着老天子也承认自己看错了一些东西，那么老天子看错了什么？

那已经死了的七个家伙，化成灰也会被无数的中华人唾弃的名字，浮上了所有人的心头。

大宦官！

难道……是那些大宦官？

的确，被老天子看重，委托他们管理政务的七个大宦官，确实是天子识人错误的结果，毕竟他们七个不知道感激天子的恩情，竟然还造反了……

等等！

这个时候，所有人看着天子脸上的痛苦和回忆，一个想法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脑海里。

或许……天子所说的，他自己看走眼了，并不是指的大宦官们谋反这件事，并不仅仅指的这件事……

大宦官们……还做了别的事情！

所有人再一次看着天子佝偻干瘦的身躯，愤怒和震惊聚集心头。

似乎一瞬间，所有人都看明白了，大宦官既然连谋反杀天子这样的事情都敢做，那么他们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呢？

既然不久之前他们敢谋反，敢对天子下手，那么更早一些的时候，比如十几二十年前的时候，他们为什么不敢做呢？

或许那个时候他们的胆子还比较小，不敢真的对天子下手，或许他们可以用一些小手段，来给天子施加一点影响，比如一点儿神奇的药物，让天子好像得了怪病，一点点虚弱下去。

天子只有一个，天子还没有孩子，天子一旦真的病倒了，能够依靠的也就是大宦官们。

于是乎，只要天子病了，大宦官们就可以掌权，只要天子一直病下去，大宦官们手里的权利就会越来越大。品尝了权利滋味的大宦官们，会不会胆子越来越大，越来越丧心病狂，最后甚至发疯一般让天子一直病下去呢？

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不得不说，人民群众的想象力是丰富的，他们在脑海中已经勾勒出了事情完整的经过。

然而很可惜的是，老天子所说的，却是那个曾经让他心动并且追求的布里塔尼亚神秘女人的故事。那个时候的天子被女人蒙蔽了眼睛，进而中了那个女人的Geass诅咒，才让他变成了今天这幅模样。

天子不应该说谎，所以老天子从一开始也没有打算说谎，他所想的就是那个女人的事情，所说的也是那个女人的事情。

至于黎民百姓想什么，天子不是神，自然不可能去控制。

至于老天子到底有没有去刻意的引导……这也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了，不过只要老天子不承认，也没有人可以去证明他现在有意故意歪曲百姓们的想法。

“这个年轻人估计大家也都知道了，就是眼下我女儿的太傅，麒麟才子。他说的很对，当初的我确实是瞎了眼，错认了人。在那之后，我才因为这一点，反而中了诅咒，无法解脱的诅咒，一点点成为了今天这个样子。”

“所以，尽管这些年来，大宦官当政坐下的恶事，实际上就是我的过错，我难辞其咎。至于具体的事情，反正人已经死了，不说也罢。”

听到天子欲言又止的语气，几乎所有人都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大宦官，就是那些大宦官们，他们在天子年轻的时候就对天子下手，一点点剥夺天子的健康，让天子成为了眼下这幅模样，还一直在篡夺天子的权利，不久之前更是丧心病狂的谋反。

这一切，都是大宦官们的错！

所有人已经认定了这一切，尽管从始至终，老天子说的始终是一个女人，双方根本不在一条线上。

不过，很多事实事情的事实是什么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愿意相信什么。

中华的百姓还是愿意相信，天子是仁慈的，是可以领到他们过上好日子的，有错的贪婪的该死的，始终都是天子身边阳奉阴违，拿着天子的权利却不去为百姓谋福利，反而是为了自己谋私利的官员们。

毕竟，只要天子是仁明的，是正确的，整个国家，国家中的每一个人，所有人的未来都还有希望。

可是，尽管理清了头绪，一个疑问浮现在所有人的心头，那就是那群太监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做这些事情？

单单用利欲熏心来解释似乎还不够，毕竟没有了天子太监什么都不是，这群太监竟然敢自己造反，自己去当天子，他们是男人么，是女人么？

连男人女人都不是，还做什么天子？

而天子接下来的话，似乎给了所有人答案。

“到此，事情已经过去了。同时得益于麒麟才子的帮助，我的身体也在渐渐的复原，虽然不可能恢复年轻时候的力量，但是让我在再这个天子的位置上赖上十年，看着我的女儿丽华长大成人，还是可以的。”

天子的嘴角多了一抹慈祥的微笑，这一刻天子好像离着所有人也不再遥远，跟大街小巷那些带着孙儿孙女玩闹的老人家，似乎也没有多少区别。

“因此，我在这里昭告天下。”

“以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谋反是大宦官他们自己的事情，与其余任何人无关。我不会以这件事为借口，去追究任何人的罪责。我不会，我的女儿丽华将来不会，我蒋氏一族永远也不会。”

说到这，老天子的语气渐渐严肃了起来，道：“我身为天子在这里命令各地驻军，不可妄动。地方大员应该各守一方，为了地方百姓的福祉而努力，而不是再兴战火。眼下的中华，需要稳定，需要发展。百姓们需要更好的生活，而不是再承受战争的压力！”

“等中华稳定之后，地方大员各有封赏，我以中华天子的名义保证，说到做到。”

“不过，”天子的眼神似乎严厉到了极限，道：“如果有不从天子号令者，擅自调动军队引发战争，各地的地方大员都可以主动击之。而任何意图扰乱中华安宁的乱真贼子，也势必会被我的朱禁军一击而破。”

“我希望有些心有异念的人，不要心存侥幸，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否则真的引得中华动乱，到时候休怪律法无情！”

天子的眼神好像犀利的能够刺穿钢铁。

“勿谓言之不预也！”

有些衰弱苍老的语调，却发出了气概无双的宣言，到这个时候，所有的人才明白，老天子今天在皇家新闻上的这一次演讲，竟然仍然是一篇檄文，而不是其余的东西。

这片檄文，明显是跟昨天以劳动曹将军所发布的那篇檄文针锋相对的东西。

而且，今天老天子的演讲，信息量实在是惊人。至少让所有人明白了，眼下老天子如此衰弱，中华联邦这些年如此破败的直接原因，就是那七个大宦官。

另外，天子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跟人的感觉就是那七个大宦官背后有着靠山，否则的话天子也不用说什么既往不咎的话。

那么，大宦官们的靠山是谁呢？

自然是心有异心的人。

而心有异心的人又是谁呢？

还用说么……

他们已经开始聚集军队，甚至打出了清君侧的名义，还说老天子竟然被大宦官跟麒麟才子挟持了。

眼下老天子的模样像是被挟持了么？

大宦官谋反失败，被麒麟才子跟高亥联手剿灭，而不甘心失败的谋后主使终于跳了出来，撕掉了伪装的面具，露出了獠牙，打算真刀真枪的干了。

哪怕用上枪和跑，他们也要达到他们的目的。

事到如今，他们是谁，已经针对不用说了，所有人都看在了眼中。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么？

原来从二十多年前开始，老天子就已经被某种诅咒折磨，而这一切又是背后有人暗中指使的，这些人别有用心，觊觎天子的位置和权利，谋划了这么多年，今天终于要忍不住出手了么？

清君侧……好一个清君侧啊！

这哪里是清君侧，这就是叛变！

094 小小的开胃菜

天子的演讲并没有持续多少时间，很快就结束了，然而这一次的演讲，却直接在中华帝国，甚至整个世界上掀起了滔天巨浪！

老百姓们现在知道了，这些年来老天子疏于朝政也不是他自己愿意这么做的，而是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而且老天子也把政务交给了大宦官们来处理，结果大宦官们不思报答天子的信任，反而联起手来架空天子，剥削天下百姓。

不仅如此，天子尽管没有说出事实，但是很多人都开始根据天子的话来猜测，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一个幕后主使存在。

阴谋论的思想开始在人的脑海中形成，人们本能的把从老天子被诅咒开始到现在发生的一切，串成了一根线。

阴谋论不是东方人的特产，可以说是人类本身认知习惯上的一种缺陷。

人类总是习惯把未知的事情用已知的手段来表述理解，就像是人类总会把新发现的科学原理用公式来表示，把新发现的物质用符号来表述，给新发现的物种按照已经有手法进行分类归纳。

这一切，说白了就是人类认知未知的手法，是用已知来分解未知，进而理解未知。

而阴谋论的盛行，归根到底就是它可以把一系列看似不相关难以理解的事情，给联合到一起形成一条戏剧化可解释性强的线索，进而方便人的理解。

一个能够把未知的事件和动态转化成已知故事的阴谋论，再加上阴谋论本身是不可证伪的东西，只要事件没有其余的合理的解释，那么阴谋论的盛行自然也就不难理解了。

老天子什么也没有说，但是所有人心中，却几乎都有了一种合理的解释。

这是一帮乱臣贼子，策划这么多年，觊觎天子之位的故事。

当然，也是有明眼人，政治家之类的存在，他们轻易的看穿了这里面其实并非太过于高明的手法：煽情、罗织罪名、闪烁其词、栽赃嫁祸，把地方军队开战的合理性给打掉，在舆论上占据至高点。

很多人都相信，只要有着足够的资源，让他们炮制这么一出控制舆论的手段大概也不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