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金钱万岁 第250章

难道为人民带来和平，让人们安居乐业，这难道还不是最高的目标么？

“阿尔托莉雅，”莫默似乎看到了阿尔托莉雅的迷茫，说道：“你知道人类跟动物最大的区别在哪么？”

人类跟动物最大的区别？

阿尔托莉雅皱紧眉头，思考着一种种的动物，却似乎得不答案。

“如果人类活着仅仅是为了活着，为了衣食住行，为了繁衍后代，简单的如此的话，人类跟动物又有什么区别呢？”

“区别，这其中的区别自然很大！”

阿尔托莉雅下意识的要反驳莫默，却被莫默截断了话。

“是啊，是有所区别，人跟动物的区别只不过是食物来源不同了，身上的毛皮变成了衣服，巢穴变成了房屋，甚至还会各种语言。”

“但是，这是本质的区别么？”

013 多一个老婆如何？

“本质的区别……”

阿尔托莉雅喃喃自语，她眼中带着一丝迷茫和痛苦，同时又满怀期待，因为她已经感觉到，自己作为王，作为一个失败的王，到底缺少了什么。

好像看到了阿尔托莉雅的期待，莫默微微一笑，道：“说起来的话，其实也很简单。”

“就是希望而已。”

“希望……”

阿尔托莉雅重复着这个词，不解的看着莫默。

“这么说吧，人类之所以能够从动物中脱离出来，归根结底就是因为各种超出动物本身说应该拥有的欲望。”

“超脱最基本的本能欲望，让人类有了更高的追求，在追求更高的目标的过程中，收获越多，愈发的满足。不仅让人类自身在不断进步，也推动了整个文明的发展。”

“至于这种欲望，你也可以称它为愿望，理想，或者仅仅是为了省点儿力气，因为懒惰所想出来的鬼点子。这一切，都成为了一块块的基石，构筑了人类今天的地位。”

莫默竖起一根手指，道：“不过，这一切东西，我更愿意称之为希望。”

“所谓希望，就让认为接下来的一切，会比今天更好。”

“战争中的人希望明天能够和平，病痛中的人希望明天能够康复，拼搏中的人希望明天能够成功，就连街上的流浪汉，也希望明天有个好天气。”

莫默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人类的眼睛，是往前看的，只有往前看，人类才会继续走下去。而人类的发展，也是往前看的，希望就是人类往前看的眼睛，带动着整个人类更进一步。”

“只要还有希望，人类就不会绝望，人类就有拥抱未来的资格。”

“希望让人类往前看，这才是人类区别与动物，成为了一种文明和社会性物种的原因。”

莫默的话，让阿尔托莉雅的眼睛中，出现了一丝光芒。

曾经的她，身为亚瑟王的阿尔托莉雅，战无不胜，让整个国家变得强大。处于动乱中的人民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希望，跟着她一起战斗，一起努力，共同重新塑造了整个国家的辉煌。

而那之后呢？

阿尔托莉雅保护了人民，让人民永远处于安全的状态。

可是那之后呢？

没有了。

阿尔托莉雅所做的，一直都是在保护而已，就像是保护人类家园的高高的围墙，阻挡了一切洪水猛兽。

然而，当洪水褪去，猛兽逃走之后呢？

高墙仍旧是高墙，没有任何的变化，仍旧在保护人民。然而已经安全的人民，并不再需要一个保护他们的王，而是需要一个能够引导他们的王。

不管这个王引导他们去干什么，就算是引导他们去侵略，引导他们去享受，引导他们走向灭亡，也比着化身一堵围墙，把人民圈养起来要好。

人活着，需要希望，称之为梦也可以。

活在现实中，心中所想的，却是未来的梦。

只有怀抱希望，才能够在战争消弭之后，继续行动起来，不至于让身体因为安静而生锈、腐败。

否则的话，等待一个人，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也只有再次降临头顶的灾难，然后这一切在灾难的面前——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重新凝聚力量。

这是古代王朝的循环，不仅仅是中国，同样的道理适合于任何一个国家和民族，除非有朝一日，哪怕在和平的时代，国家的领导者，依然可以给整个民族以做梦的机会。

这可不是人类的悲哀，反而是人类最伟大的地方。

尽管绝大多数人的梦终其一生也无法实现，但是也始终有人把现实朝着梦想的方向推动。

每一个时代的人类，总是活在前人的梦中，进而为了自己的梦而努力，其结果是让未来的人类们，活在了现代人的梦中。

人类的文明，就是一代代的追梦人，推着历史的车轮，一点点的走向前进。尽管车轮底下，不知道埋葬了多少的累累白骨，他们终其一生，也只是为车轮挪动分毫而耗尽了全部的心血。

莫默的声音很平淡，语言却很有力量，阿尔托莉雅咬紧了牙关，她的眼神都开始抖动了起来。

莫默并非在直接跟她说，不过莫默的话，却好像在她的耳边炸裂了一般。

不仅如此，莫默的话，也让她想到了在王之夜宴中，她见到吉尔伽美什，见到了征服王的时候，两个人会对她的王道轻视和嘲讽的表现。

那个时候，阿尔托莉雅还反过来质疑吉尔伽美什还有征服王的王道，然而历史的结果是，吉尔伽美什是伟大的最古之王，而征服王至死也有无数的同伴原意追随她。

这两个，每一点都让阿尔托莉雅羡慕。

唯独只有阿尔托莉雅自己，临死是众叛亲离的下场。

到底为什么？

以前的阿尔托莉雅不明白，但是现在她渐渐明白了。

吉尔伽美什还有征服王，不管他们的道路对错如何，身为王的他们作为领路人，一直一马当先。而他们两个人的子民，也相信他们的王，跟着他们的王一直前进。

哪怕路的尽头是毁灭和终结，但是整个过程中，王和王的子民们，一直是同路人，一直在携手努力。

可是阿尔托莉雅呢？

至少，在战争时期，为了结束战争，重建国家，阿尔托莉雅跟所有的骑士，跟所有的子民都是同路人。

然而战争结束后，古大不列颠成为了强大个国家，可那个时候，阿尔托莉雅停了下来，作为一个保护着，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

可是，王者停下了脚步，身后的子民还有骑士自然也只能停下脚步。一开始或许没有什么，但是终究有一天，阿尔托莉雅跟她的子民和骑士们，就由同路人变成了陌路人，甚至是对立的关系。

因为，停下脚步的亚瑟王，不仅仅不再是领导国家伟大的王，反而成为了阻挡在人民前进道路上的伟大的雕像。

然而，再伟大的雕像，失去了荣光之后，也只是一块拦路石而已。

想到这里，阿尔托莉雅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莫默的话是对于所有人说的，但是阿尔托莉雅明白，很多东西，也是莫默想要对她说的。

莫默没有批评阿尔托莉雅，也没有指点阿尔托莉雅，仅仅是对于阿尔托莉雅的遭遇，给出了属于莫默自己的点评。

至于阿尔托莉雅是否同意自己的想法，莫默并不在意，莫默只是希望，自己的话，能够让阿尔托莉雅多一种思考的方向，能够让阿尔托莉雅放下心中的负担。

尽管眼下的阿尔托莉雅拒绝承认过去的一切，但是，这也是阿尔托莉雅无法放下的证据。

如果阿尔托莉雅真正的放下了，又何谈拒绝这两个字呢？

“希望么……”

阿尔托莉雅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在品味这两个字的含义，还是在思考自己的过往。

女孩们也察觉到了阿尔托莉雅的不对劲，但是莫默并没有停下了的意思，大家也同样不去刻意注意阿尔托莉雅，让阿尔托莉雅有着自己思考的空间。

自始至终，莫默都不认为这一切是阿尔托莉雅的错。因为归根结底，阿尔托莉雅的王道是理想的王道，而这种理想的王道，是被以梅林为首的人所打造出来的理想中的王道。

他们把理想的王道，向阿尔托莉雅灌输，然后真的打造出了他们理想中的王者，而这个王者，也成功的带领大不列颠走向了辉煌。

可是，这并非真正从阿尔托莉雅心底所迸发出来的，属于阿尔托莉雅自己的王道，也并非是经历了铁与血考验的王道。

由谋臣所设想的王道，又怎么能够跟王者自身历练之后诞生的王道所相比？

王和臣，终究是不同的，阿尔托莉雅所缺少的，是身为真正的王的理念，她缺少了一个真正王者的指导。因此，阿尔托莉雅归根结底，仍旧是骑士王，是一个成为了王的骑士。

骑士可以取得战争的胜利，却无法像王一样领导人民。

良久，阿尔托莉雅睁开了眼睛，而莫默还有女孩们，已经开始讨论接下来行动的细节。

阿尔托莉雅错过了许多，但是这短短几分钟的思考，却让她感觉弥足珍贵。

“莫默。”

“我在哦。”

阿尔托莉雅看着莫默，而莫默也微笑着回应阿尔托莉雅。

“接下来在反叛的鲁鲁修世界中，请让我看看，如何带给人民以希望好么？而我，阿尔托莉雅，在那之后，将会成为永远追随你的骑士。”

“爸爸！”

结衣有些惊讶，看向了莫默，因为阿尔托莉雅竟然向莫默发动了交易。

莫默也有些意外，不过这一次，莫默却摇头拒绝了阿尔托莉雅的交易申请，也让阿尔托莉雅变得满是疑惑。

“阿尔托莉雅，如果你真的有从过去解脱的那一天，到时候我希望你是一个名为阿尔托莉雅的骑士少女，既有骑士之心，也有美丽的少女心。”

“还有，你也不是我的属下，我身边的你们，没有一个人是我的属下，你们是我的爱人，或者是伙伴。”

“阿尔托莉雅，我不是一个王，我只是一个商人而已，英灵王的称呼只是为了装逼。作为一个商人，多一个朋友，多一个伙伴，那才是最让我高兴的呢。”

阿尔托莉雅嘴角也多了一丝微笑，点了点头，然后说出了让所有人惊掉了下巴的话。

“那么……多一个红颜知己如何？”

014 我有罪，所以让我悔过吧

“咦！”

阿尔托莉雅的话一出口，瞬间引得女孩们一片惊呼，她们不可置信的看着阿尔托莉雅，没有想到阿尔托莉雅竟然说出来这样的话。

阿尔托莉雅也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脸上带了一丝红晕，连忙摆手的，道：“这，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做莫默的知己而已……是我的精神状况，你们知道，那个黑色的，刚刚干扰了我的话！”

看着阿尔托莉雅连忙解释的样子，众女孩依旧狐疑一片，而阿尔戈直接撇着嘴，伸腿在桌子底下碾压莫默的脚。

“是这样的没错啊。”

不过，这个时候结衣站出来帮阿尔托莉雅说话了，道：“刚刚我也察觉到了阿尔托莉雅精神上的波动。所以阿尔托莉雅，你还是去休息一下吧，你的精神状态还是不要受到太多的刺激的好。”

阿尔托莉雅闻言，自然知道结衣是在帮她说话。虽然她刚刚的精神确实有点激动，但是某些话，却是脱口而出的。

能够脱口而出的话，反而更加代表了阿尔托莉雅的心意，毕竟眼下能够让阿尔托莉雅豪不犹豫同意的话，也代表了阿尔托莉雅几种色彩的共通点，共同认可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