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辰时埃
如果这个能做到，那面对崩坏的胜算就又大了一分。
“我看看……我准备好的书哪儿去了……”铿惑在须弥空间中翻找着自己提前准备好的笔记，这是这次上京之行的重要道具。
终于，铿惑找到了那个路边摊上一块钱买的本子。他翻开看了两眼，确定自己没拿错才舒了一口气，放在了显眼的地方。
一天的时间也差不多过去了，铿惑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一整天都没看见琪亚娜。
铿惑心里琢磨着不对劲，往常琪亚娜肯定会抽空过来找找自己，怎么今天就没影了？难道是昨天把她吓着了，赌气藏起来了？
铿惑越想越为难，他觉得琪亚娜不至于因为这种事就不理自己：“我那也不叫发火吧……”
这么想着，铿惑拿起电话，拨通了琪亚娜的号码——他昨天让人搭的信号基站，最起码保证了亚空间避难所内的通讯。
“喂？琪亚娜？”铿惑试探着问了一声，“你在哪呢？不来家吃饭了啊？”
琪亚娜反应得很快，声音也含糊不清，听起来就像是嘴里含着什么一样：“我……我们逛街呢，你自己吃吧。”
“逛街？”铿惑愣了一下，这个电话只能在亚空间避难所内部通话，这就证明琪亚娜没有离开亚空间避难所。
可是亚空间避难所哪有街可逛？这的街上虽然什么东西都有，但没人啊……难道是和芽衣她们去商场挑衣服去了？
不过想来也是，圣芙蕾雅学园的女武神们过来的时候只带了少量的个人行李，甚至有人都没带行李，舰上绝大多数的载重量都用来装载重型机械了。现在住了两三天，想去买点换洗的衣服也是正常的……
再加上铿惑说过亚空间避难所里的东西不花钱随便挑，也给了她们在亚空间内的通行权限，恐怕正值轮休的女武神都会去逛逛看——大不了就当旅游了。
“哦，那……”铿惑挠了挠头，“那我告诉丽塔晚饭不做你的份了？还是给你留一份儿？”
琪亚娜那边顿了一会儿才回答：“啊？丽塔跟我们一起呢，你自己做饭吧，我挂了啊。”
铿惑一脸懵逼地盯着手里的电话，半天没回过来味儿。
半晌，察觉到不对头的铿惑才连忙问道：“喂？喂喂？你们那都谁啊？”
可是琪亚娜那边早就已经挂了电话。
第七百八十九章 让原始人开枪
铿惑忍住去现场看一看的冲动，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去了，最高的可能性就是被拽着陪她们逛街……
回想起曾经在沧海市陪女武神们逛街时的惨状，铿惑不禁打了个寒颤。
反正亚空间避难所的勘探事项已经转交给韦德处理，女武神的日常训练和生活问题德莉莎也会处理得妥妥当当，再加上铿惑现在要做的事别人也插不上手，他反而安心了些。
原本铿惑是打算在勘探队那边露个脸，看看初期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可既然他们连最初的探头都没来得及布置完，那自己现在留在这也没什么事干。
与其闲着，不如现在就动身去上京，早点把李菁院士那边的问题解决，给后续计划多留一些缓冲期。
说干就干，铿惑立刻动身前往办公区，寻找德莉莎和韦德的身影。
这个空岛的区域划分铿惑是借鉴了圣芙蕾雅学园原本的区域功能划分来安排的，除了住宅区有很大变化以外，其它的地方都与圣芙蕾雅学园十分相似。
铿惑的身影出现在了办公区，在敲了敲德莉莎办公室的门后，却发现她并不在办公区。随手拽过路过的工作人员，才知道德莉莎去了淮江市的亚空间避难所和神州的领队进行工作交接。
“正好错开了？”铿惑挠了挠头，决定去找韦德，让韦德转告其余的人。
这么想着，铿惑便转到了韦德的办公室——果不其然，他也不在。
铿惑只觉得一阵血压上涨，叹了一口气后还是来到了淮江市亚空间避难所，直接启用全程定位，从数百人的灵魂频率中找到了与德莉莎和韦德相符合的位置。
“我说……你俩怎么就这么巧……”铿惑再次跨过空间门，看到了正在和不认识的但一看就是头头的人谈话的德莉莎和在一旁摸鱼的韦德，“德莉莎，你干嘛呢？”
德莉莎闻声回望，确认的铿惑后突然有些紧张，像是在偷偷做什么坏事被人发现了一样。
铿惑发现了德莉莎很明显的心虚，不由得把目光转向韦德。
“别问我，问她。”韦德倒也光棍，这口锅连看都不看直接甩走，“都是她的主意。”
“德莉莎？”铿惑闻言心神一凛，但考虑到神州的领队还在场，便硬生生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给德莉莎留了个面子，“这位是神州的领队？”
“你好，我是张怀古，这次空间勘探的领队。”那个有着四四方方国字脸的干练大叔十分主动地伸出手与铿惑握在一起，“我刚才听人说你找我，但那个时候我还在外面安放探头，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铿惑用力一握后松开手，“我就是问问你们要说检查出什么问题或者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尽管说。因为我马上就要去一趟上京，得至少一周左右才能回来，所以有什么事就想着尽快处理。”
“哦……是去见李老吧。”张怀古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笑了起来，“他这些天火急火燎的，吃饭都在画符，眼神儿又不好，血压都高了不少。”
铿惑从【老李】这个称呼再联系到画符，知道张怀古说的是中科院的李院士。
看铿惑还反应了一下，张怀古便笑着解释了起来：“我办公室在他对面。”
“原来如此。”铿惑点了点头，对这个领队的身份也有了一定的认知，“辛苦你们了。我来这儿一方面是为了见你一面，另一方面……”
铿惑的目光落到了德莉莎身上，与刚才一样，他还没来得及说后半句，德莉莎就急急忙忙以积极投案自首的态度把铿惑不知道的事说了出来。
德莉莎的视线飘忽着，都快飘出眼眶了，急忙把铿惑拽到一边，小声解释着：“我让她们去的，主要是学园内现在缺物资，要是等以后来人了搬物资什么的都不方便，所以想着先屯屯货……”
直到此刻，铿惑还是不知道德莉莎到底在心虚个什么东西。但铿惑并未点破，而是用【我都知道，你继续坦白，我看看你态度好不好】的表情继续盯着德莉莎。
“我也没怎么的啊……”德莉莎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不是你说的东西随便拿，你之后会刷新的吗……而且我们也没拿多少，就屯亿点点物资钢材啊什么的以后都要用的……”
铿惑顿了顿，叹了口气：“就这？我看你那副心虚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拿TNT把天穹市炸了了呢。你别净瞅着一只羊薅，虽然我会在避难所投入使用前进行一次大规模刷新，但也别做得太过分。亚空间避难所里的物质并非凭空变出来的，我只是把另一种东西转化成了这些物资……用一点少一点。”
“薅不干净的，放心！我们一个学园才多少人啊，整个天穹市的物资根本用不完好吗！”德莉莎瞪大了眼睛喊冤，偷偷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神州领队和韦德，声音进一步压低，“再说了，物资多屯一点总没错吧？现在学园还是挺穷的，武器生产，弹药补给，载具生产什么的，可都是钱啊，我们自己造不好吗？反正神州的人进来住的时候肯定会带物资的……”
铿惑想了一想，总觉得有点不对劲。重新操纵起六座亚空间避难所的【锚点】，将视角投向天穹市的亚空间避难所。
他看到了一条洪流，一条钢铁的洪流。
大量的运输载具上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物资，包括食物，医疗物资，钢材，甚至家具。它们一辆接一辆地在空气中隐没，从固定的空间跳跃点返回空岛，并经由自律机器人卸货后重新返回地面搬物资。
那一道浩浩荡荡的钢铁洪流像极了晚上六点的下班大潮。
铿惑的目光落回了德莉莎身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合着德莉莎是过去穷怕了，现在一头栽进金山就开始不要命地往兜里揣金币。
——就这点出息！
与此同时，铿惑沉默片刻，不可遏制地想起了刚刚给琪亚娜打电话时对方所说的【逛街】来。
——原来你的逛街指的是把街上能看到的东西都搬空是吗！到底是我对逛街有什么误解还是你对逛街有什么误解啊！
看着德莉莎从理所应当渐渐变成心虚的表情，铿惑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搬食物干什么？这种东西搬点够吃的不就行了？整那么多占地方，没准还没等吃完就坏了。”
德莉莎信誓旦旦地一挺胸，表示自己有做过足够的考量：“放心，我搬的都是罐头这类储存时间久的！”
铿惑目光微妙，在德莉莎的脸上停留片刻后，发现她是真没听懂自己的言外之意，不得不俯下身小声给德莉莎解释一下。
“你是不是傻，六个城呢，每个城外都有军队的炮兵阵地。你把那些导弹车和自走榴弹炮开回来不比你搬吃的强？岛上就那么大点儿地方，你就拿来装那嬉皮烂贱的东西，你是不是傻？”
“可是……”德莉莎迟疑片刻，“神州那边会不会不太好交代？虽然这些军火是你复制出来的，但神州会不会觉得我们窃取他们的技术资料？”
“交代啥？”铿惑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德莉莎的脑袋瓜，顿觉手感还跟以前一样好，“没事儿，听我的，你去搬！神州还得谢谢咱呢！”
“那你这……要薅神州的羊毛？”德莉莎有些为难，她还是没从这几个月里抱神州大腿的思维方式里回过味来。
“什么叫薅羊毛？”铿惑字正腔圆地纠正着德莉莎的错误思想，“人家的导弹车什么的都是有数的，车多了也没人开。我们帮他们开一开，还帮他们免费泊车，开战的时候我们还能帮他们把车开过去再开一片炮兵阵地，人手不够我们都可以借给他们点人手，这么大好事儿你管这叫薅羊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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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交代完亚空间避难所在这一周要做和注意的事项后，铿惑便独自一人踏上了前往上京的路。他本来想着要不要带个秘书去，这样显得有派头，可是考虑了半天也没考虑出个合适的人来。
铿惑本来还担心丽塔能否跟圣芙蕾雅学园的女武神相安无事，毕竟在他回来之前丽塔一直都以天命总部方的身份登场，没准有什么积怨。不过既然丽塔都能跟琪亚娜相安无事，想来也能搞得定其它的女武神。
施展起压缩空间的道术，咫尺天涯转瞬即过。铿惑轻车熟路地抵达上京，经过一系列的繁琐寒暄和手续后，他才踏进了中科院的大门。
隔了老远，铿惑就看到一个风风火火的老头朝这个方向快步走来。
“好久不见，院士。”铿惑云淡风轻地微笑着，打了声招呼，“我听说你把我留下的书学完了，还举一反三？”
“还好，还好。”李院士摆了摆手，“有空吗？”
这就是李菁院士的风格，风风火火，有话直说。
“我就是来找你的。”铿惑跟在李菁院士的身旁，也知道这个院士是个急性子，边走边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书来，“最近有遇到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很多问题。”李菁院士向迎面而来的人点头算作打招呼，继续说道，“你所描述的转换机概念目前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两个系统的兼容问题。如果不弄明白符文系统的运行原理，我们这边根本无从下手。”
铿惑脸上的笑容淡去，皱起了眉头：“确实，符文体系和现代电子科学之间有着本质的不同——但是我不能给你解释它的原理。”
李菁院士叹了口气：“我知道，天机不可泄露。我一直都以为那是神棍忽悠人的，却没想到有朝一日成为了真理。”
“这不一定是真理。”铿惑摇了摇头，跟随着李院士进入电梯，“人类目前唯一可知的真理就是人类的语言暂时无法描述真理。”
正如两人所说，【崩坏】具有一项特性，那就是似乎会随着人类文明的整体提高而提高。若是铿惑将符文体系的原理讲解清楚，也就相当于直接拔高了人类文明对于符文这项科技体系的整体认知和理解，从而可能会引发崩坏等级的再度上升。
这就是古时神棍所常说的“天机不可泄露”的直接原因。
但铿惑对于这项特性其实也有怀疑，虽然在人类的历史中，崩坏能等级似乎确实随着人类文明等级的提升而提升，可没有对照组和实验组，这个推论也就只能停留在观察推论的层次上，无法完全确定。
人类文明是一个整体，是一列全速奔驰的火车，谁都不可能把它停下，也不能主动将其倒退。
因此，【崩坏】等级和人类文明等级是否呈正相关关系，也只能看作一个最接近真相的假设，毕竟谁都不能用人类文明做实验。一来没有那个体量，二来也没有那个能力和时间。
离开电梯，李菁院士来到办公室门前，将铿惑引进去：“但是有些问题如果不解释清楚，比如能量转化与信息堆叠交互。这些问题不解决，符文与电子科技的交互机就无法运作。区别于我们最开始的想法，现在我们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因为电子科技与符文科技在表现上有一定的重叠，我们也许可从重叠的这部分入手。”
“这样啊……”铿惑沉思片刻，渐渐觉出了几分道理来，“确实，向上兼容不行的话，我们可以试着向下兼容。通过符文机制模拟出电子系统的信号，再由电子系统读取，从而达到一种绕了个弯的解决方式。”
李院士的办公室有一个巨大的投影仪，它将早已准备好的PPT投影在墙壁上向铿惑展示。
“你看一下我们的演算，根据目前已知的数学手段，我们演算出了一部分符文机制的数学原理。你说过八卦图其实是一套数学运算公式，留下的书里也讲了这种运算公式的原理。莱布尼兹认为易经中的卦象与二进制算术密不可分，现代计算机系统也诞生于此。所以我们可以通过较为最简单的乾、坤、坎、离、震、巽、艮、兑通过复卦演化为六十四卦的方式进行二进制运算，这样就可以通过二进制的方式编写对应的符文阵式。”
铿惑不住地点着头，考虑着这种方法的可行性，而另一边的李院士则开始初步讲解他们对换算机制的初步设想。
铿惑的大计划有两条线，这是其中一条，让人类能够在不提高崩坏等级的前提下，拥有超出当前文明等级的发育程度。
方士的符文体系是科学，任何一个方士都知道这一点。因为它是一种系统性的知识体系，它积累和组织并可检验有关于宇宙的解释和预测。它与现代科学相同，也强调预测结果的具体性和可证伪性，这有别于空泛的哲学。
如果你给一个原始人一把枪，原始人试了试学会开枪和换弹了，但你不能说原始人的文明等级就到了工业文明。
而符文体系的本质在于作为数学率武器的【天宫系统】，也就相当于那把给了原始人的枪。因此，如果建立起一个符文体系与现代电子系统的转换机，是否就可以通过逆向的利用电子信息系统对符文阵列进行操作？
虽然【天宫系统】的准入权限被方士资格卡死，必须具有特殊的灵魂频率才能获得访问和使用权限，但只要做出了电子信息系统和符文系统的转换机，那么让现代社会这个【原始人】学会【开枪】就有了希望。
绕过【崩坏】可能存在的文明等级探测机制，让【原始人】开枪的希望。
第七百九十章 诛仙系统
随着李菁的总结，这段演示便到此为止：“我们的初步构思便是如此了，有什么想法吗？对了，关于能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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