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世界：在天命当舰长的日子 第619章

“如果丽塔没有记错的话，天命和神城医药合作出售量产型的抗崩坏能药剂，是吧？天命会提供给神城医药定额的抗崩坏能药剂，神城医药则会在神州为受崩坏能感染的普通人提供免费治疗，是吗？”

奥托沉吟片刻：“确实如此。丽塔，你要是有什么话，直说无妨。或者你直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还是先从一开始的行动说起吧……”丽塔叹了一口气，她愈发地感觉到事情的复杂性，“我觉得……可能与那个叫作【灰蛇】的黑市情报商有关……”

……

经过十几分钟的叙述，丽塔将自己来到天穹市之后的所有事情都报告了一遍，其中也包括遇见了琪亚娜的事。

“如此说来……第一件可以肯定的事……是铿惑确实死了。如果他还活着，圣芙蕾雅学园的女武神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更不可能违抗军令。从另一方面来讲，他也不可能做这么低级的骗局。”

听着奥托的话，丽塔的眉毛忍不住扬了扬。

【奥托大人最关心的还是铿惑的事吗？】

“……其次，神城医药确实有些问题，但是天命这边暂时抓不到把柄。丽塔，EOS号运输舰正在前往天穹市，目标是给神城医药运送这个月的抗崩坏能药剂配额。同时，它上面也有二十名【不灭之刃】的队员。她们将会听你指挥，我会给你一个视察者的身份，混进神城医药，调查清楚它们在做什么。”

“……遵命，奥托大人。”

丽塔的目光落在了远方的璀璨灯火上。

人类的城市中灯火总是很亮，这种人造光源会赋予黑夜光明，但这光明之外，依旧是如深海般的黑。

“对了，既然K-423也在天穹市，那我会派幽兰黛尔一同前去。你们一起解决她，还有，解决掉圣芙蕾雅学园的叛徒。如果情况有变，我会亲自前去。”

丽塔的眼神再次浮现出不可言说的复杂：“那德莉莎大人……”

“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属下明白了，大主教。”

“丽塔，你是我最信任的部下，这一次，我依旧相信你会把胜利的消息带回来。”

夜空下，城市的灯火照不亮无脚的鸟，就像城市里总有一处阴影是被光明舍弃的地方。

灯火是不能照亮全部东西的。

“是，大主教。”

结束了通话，丽塔却没有回过神。

她觉得有点奇怪，现在她心里的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她不想接受这个任务，她觉得这件事好像不太对，但她又说不清楚到底不对在哪。

杀死第二律者，是女武神的职责所在；调查神城医药，从潜在的威胁中保护普通人，也是女武神的职责所在；杀死背叛了天命的叛徒……更是她作为【处刑人】的主要任务。

可这一次，她却觉得自己的心里在抗拒这件事。但要她说个所以然出来，她又说不出。

她有些厌倦这种活着的方式了。

丽塔低下头，晚风吹拂着她的发梢，这处沉默只有她一人独享。

片刻后，丽塔摸出个人数据终端，检查了一下各个队员的位置，却突然发现地图上表示各个队员位置的光点全体沉默，呈现出失联的状态。

包括最开始失踪的那名队员在内，一共九人，现在全都没了消息。

【是圣芙蕾雅学园做的吗？】丽塔的心理浮现出一个想法，可圣芙蕾雅学园有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制服九名【不灭之刃】的队员，并且让她们连求救信号都没发出吗？

丽塔很清楚那八人潜伏的地点，彼此之间相距有一段距离，每个人都至少被两名同伴同时纳入视野。换句话说，如果想要悄无声息地俘虏这八人，必须在同一时间或者以极快的速度下手，并且实力差距要压倒性的大。

而且定位信号消失，并不是被俘虏这么简单，也不是信号被屏蔽这么简单，而是很干脆直接地破坏掉了定位装置与通讯装置。

这可能吗？

【不灭之刃】是天命最精锐的女武神部队，她们的装备也是最顶级的，每个人的实力都不弱于A级女武神，只是因为指挥方面的才能有限和资历问题才无法成为A级女武神。

如果圣芙蕾雅学园拥有能够同时秒杀掉八个A级女武神实力的【不灭之刃】队员，自己当初根本就不可能从她们的包围圈里逃出来。

一定是有什么问题自己没有意识到的。

丽塔恢复了冷静，这个城市仿佛笼罩在一团迷雾之中，在迷雾散去之前，没人知道这里面有多少谜团。

【天命，圣芙蕾雅学园，逆熵，神州政府，第二律者，还有……神城医药，这些势力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了这座拥有超过千万人口的城市，究竟是为什么？】

【第二律者？她可能是事情的一部分中心，但一定不会是事情的真相。】

这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的陷阱？

这些势力每一个都是雷霆，每一个都是漩涡，当这些雷霆与漩涡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又会碰撞出什么？

最重要的是……在暗中操纵这一切的人……是否存在？

丽塔觉得有些疲惫，但现在还不是说累的时候。

自己的队员一个接一个地神秘失踪，下一个估计就轮到自己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也很危险。

EOS号正在赶来天穹市，幽兰黛尔大人应该也在路上，到时候自己这一方在天穹市中的势力将会立刻膨胀至为最强的一方。

现在自己应该做的，是隐蔽自己，等待增援的到来，用蛮力把迷雾拨开。

天穹市里已经没有安全的地方了，只有相对危险和很危险这两种。

但是在危险之中，往往会有那么一处安静的地方，就像暴风眼，哪怕这安全只是片刻的，但只要支撑到她能等来增援就可以破局。

那么，哪里在短时间内才是安全的？

丽塔的目光放远，遥遥地望见了远方最为高大的那座建筑。

神城医药。

或者说，不用常规手段进入的神城医药。

第七百二十四章 好巧啊

神城医药的行政大楼是一座有着埃及金字塔外观的超大建筑，而在它最顶层的小小塔尖之中，藏着一个只有极少人才知道的秘密通讯室。

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从梯子处探出头来，进入了这间只能容纳一张办公桌的狭小空间。她小心地把盖子盖子盖好，坐到了办公桌前，而办公桌的对面早已有另一个虚拟影像在等着她。

“天命的人来了。”那个身材窈窕的女子带着明显的罗刹口音，很随意地敲着二郎腿，黑色的高跟鞋在办公桌下的挡板处有规律地点着，仿佛在给她的话打节拍。

“我知道。”女子对面虚拟影像看不出性别，但能从声音上判断出是女性，“渡鸦，他们对我们起疑心了？”

“不一定。”被称作渡鸦的女子似乎对这件事并不在意，“但是他们的负责人提出要参观我们的行政大楼，我不认为在这个时间点提出这样的要求是因为心血来潮。”

“天命正在忙着追逐那个律者女孩儿的行踪，怎么会有空管我们。”虚拟影像沉思片刻，语气突然间严肃了起来，“你能不能别嚼口香糖了？”

“啪——”渡鸦把口香糖吹爆，“我没嚼口香糖。”

“我都听见声音了——”虚拟影像似乎有些无奈，“不能让天命的人打扰我们的计划，如果有必要，那个负责人……最近的天穹市也不太平，你明白吧？”

“是是是，第二律者现身天穹市，天命和他们的叛徒在城市里博弈，神州官方自顾不暇，只能依靠天穹市政府自行管理，再加上天穹市周遭接连发生的崩坏事件，死于崩坏兽袭击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但天命的负责人可是一个S级女武神，要摆平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很容易。”

渡鸦嚼着口香糖的动作顿了顿，有些迟疑地问道：“你是指……”

“别忘了，我可是为天命精心准备了一份礼物。”

“你是指那个东西啊……”渡鸦若有所思，“胡狼，那个东西可是不分敌我的。”

“放心，一起配给的还有专用的解毒剂。”代号为胡狼的虚拟影像似乎是怕渡鸦不答应，补充上了条件，“事成之后，你会获得新的身份，远走高飞，天命永远都不会追查到你的头上。”

渡鸦的眉毛挑了挑，慢吞吞地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反正我本来也是打算把她们全部留下的。”

“呵……别忘了用我给她们准备的礼物，我很期待实验结果……天命女武神挣扎惨叫的声音，承受痛苦的能力，和普通人会有什么不同呢？”

……

而在这个秘密会议室的正上方，这座有着如埃及金字塔般外观的建筑之巅，一个身影正孤独地站在这里，俯瞰着灯火辉煌的夜色，身上黑色的长款风衣随着晚风猎猎作响。

黑色的皮靴踩在尖锐的塔尖上，却仿佛踩在平地上一样平稳。那个人影沉思片刻，拿出了一个小本，另一只手拿出一支笔。

那个本上仿佛备忘录一样写满了字，一行行字迹瘦削而肆意，如狂乱的剑痕，如坚韧的剑骨。

他在这一行行字中找到某一项，在后面打了个对勾。

【于黑夜，独自一人在城市的制高点俯瞰罪恶丛生的城市，身上的长风衣随风猎猎作响。（√）】

————————————————————————————————————

四辆大型货车从神城医药分部的后门开进，满载着不知什么货物。直到此时琪亚娜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今天神城医药戒备森严，原来今天是他们进货的日子？

“刚才是不是有人在看着我？”神城医药的分部外，琪亚娜贴在墙边，一边警惕地四处张望，一边小声地询问着符华，“我感觉毛毛的……”

“没有发现敌人，但不能掉以轻心。”符华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中响了起来，“今晚的天穹市是最不太平的一晚，也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小心谨慎，但也不能犹豫不决。”

“知道了……”琪亚娜早就调查好了神城医药的外围巡逻岗哨路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身体轻轻一跃，在墙壁上一踩，白色的长发如月光般流泻而下，轻松地翻过了墙。

果不其然，巡逻的保安已经检视过这里，这里暂时是安全区。琪亚娜在短暂的辨别方向后，悄悄借着绿化带的掩护向神城医药的实验楼溜去。

这一路上，琪亚娜发现神城医药的安保等级很明显提高了不少，不仅巡逻的人变多了，就连改变路线的频率都变快了，不禁更加小心起来。

如果对方临时改变了巡逻路线，那她提前做的那些调查可能就要前功尽弃。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放在她面前，如果让它溜走了，琪亚娜肯定得后悔一辈子。

琪亚娜并没有考虑使用律者核心的力量潜入，因为那样很可能会让崩坏能探测雷达侦测到她的位置，所以只能采取这种笨办法一段一段地潜入神城医药。

但反过来说，如果她在潜入过程中被发现了，大可以使用律者核心的力量逃跑——反正都已经暴露了，赶紧逃命才是正事。

琪亚娜的手中有之前从神城医药那里偷来的身份认证卡，凭借这张卡，她可以在绝大多数设施中自由通行。只不过今夜人多眼杂，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成功潜入进去。

“讨厌，怎么偏偏是今天突然这么多人……”琪亚娜躲在绿化带里，小声地抱怨着，“爱酱，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比如说‘哗啦’一下把监控摄像头全关掉，或者‘嗖’的一声就能把神城医药里的资料全部调出来？”

“我……你……”爱酱不知道是被琪亚娜气到了还是不知怎么向外行人解释这里面的难度，手机屏幕上迅速浮现出一段字来，“我现在可是在一个手机里！手机里哎！手机ヾ(≧へ≦)〃运算能力才有多少？人家的设备都是企业服务器级的(○′?д?)?你这是让我拿着木制牙签去斗恶龙∑( 口 ||工具人也不是这么用的吧>0<”

琪亚娜讪笑着，她也知道这里面的难度，刚才问出那样的话只是抱着侥幸心理试一试：“但是现在的情况……有点困难啊……人手太多了，每个地方都有人看着，我连穿过这片空地都做不到……”

“耐心，琪亚娜。”符华安抚着琪亚娜的情绪，“等待也是做事的一环。”

“总感觉这话铿惑以前也说过……”琪亚娜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寻找着时机，“可是我有种预感，如果今天不把事情查清楚的话，以后可能就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如果神城医药的安保力量还和以前一样，琪亚娜这次确实可以成功潜入，但偏偏是今晚，它的安保等级上升了少说一个等级，琪亚娜顿时被堵在了外面。

“等他们再走一圈，苦瓜脸绕过这个角的时候，我就可以从这里跑到喷泉附近, 压低点身子应该不会被那个橘子头看见……但是后面的该怎么走啊？门禁那里多加了四个保安，我怎么过去？”

面前的状况即使是符华也感到棘手：“从另一侧试试？我们之前不是有一条备用路线吗？从那里试试怎么样？”

“那条线路啊……”琪亚娜犹豫了一下，那条线路在往常就戒备比后门要严，现在后门防守就已经近乎无懈可击，那备用线路很可能戒备更加森严才是，“能行吗……”

琪亚娜原本打算从后门进入，借着夜色和晚上人少的优势绕过庭院的安保设施，再从消防通道进入实验室内部。可现在光是后门的保安就有四五十个，跟逛街似的一圈圈地转，一个死角都没有，她怎么进去？总不能拿个纸壳箱套头上然后蹭进去吧？

“去看看吧，如果不行，我们可能得依靠一些暴力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