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世界：在天命当舰长的日子 第556章

从无到有，一支钢铁军队就这么突然间出现在了铿惑面前。他敢保证刚才绝对没有虚数空间的波动迹象，反而只有崩坏能的大量放出与流动。

“铿惑，我向你保证，我站在人类这一边。”

铿惑盯着杨的背影，原本打算等回去之后再问的问题已经快要憋不住了。可是他还是憋了回去，在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并不是当面问个清楚。

但这并不妨碍他问出另一个问题。

“……你们的机甲都是这么造出来的？怪不得用着不心疼……”

“……”

————————————————————————————————————

之前铿惑在战场上喊出的那些话，确实最大限度地鼓舞了士气，但也仅仅限于鼓舞士气而已。铿惑深知这一点，但他当时的目的也只是鼓舞士气而已。

和女武神们的话说完，接下来该是和指挥层说的话了。经历了连番的大战，铿惑现在终于可以轻松一会儿，喘上那么一口气。

运输机上，琪亚娜被他小心地放好，让姬子照顾她。铿惑并不是不想亲自照看琪亚娜，可一方面他要集中精力防御空中打击，另一方面……

他觉得自己好像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在之前突破空港防线的时侯，他还以为是自己杀红了眼。可是现在放松下来之后，他却越来越觉得自己有些不受控制的迹象。

就在刚刚，他的脑海中突然神使鬼差地浮现出一条路线，这条路线可以操纵一柄飞剑从运输舰的底腹刺入，将琪亚娜穿个通透。

这种情况在这一路上不止一次出现过，铿惑在突围的过程中数次想要捏断琪亚娜的脖子，每一次这种想法浮上心头，都会把他惊出一身冷汗。

可是……

铿惑强迫自己把脑袋拧到另一边，不去看琪亚娜。

【是奥托对我动了什么手脚吗？这是……这是杀意……不可能的，只有可能是奥托动了手脚。】

【不行，必须要继续集中精力，不能放松……】

那种仿佛本能般的对琪亚娜的攻击倾向愈发明显，铿惑甚至都不敢保证如果自己稍微把精力从操纵飞剑上挪开一些的话自己的飞剑会不会在本能的操纵下飞向琪亚娜。

八重樱和芽衣他刚才见过了，现在她们被安排在另一架运输机上。她们好像有满肚子的话要说，可现在是非常情况，有什么问题也只能等以后再问。

至于布洛妮娅……算了，现在的情况这么紧急，哪有空去想布洛妮娅是怎么醒过来的。

在这个位置起飞是一项极为危险的事，因为己方已经撤离第三空港，奥托随时可能夺回第三空港的控制权。到时候第三空港的防空火力一旦全面调转炮口，这些运输机必然十不存一。

所以……铿惑做了些布置，在撤退往第四条防线的途中，他有计划地炸毁了第三空港沿途的防空炮台，但这也意味着天命总部方的空中部队可以肆无忌惮地向他们发起攻击。

不过好在这段路途并不远，只要天命总部那边的反应慢了一些，他们就可以抵达休伯利安号。只要到了那里，就可以开始突围。实际上他们只要脱离了地中海，碍于国际条例，天命总部的追兵便无法继续追击了。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

就在赶往第三空港的途中，铿惑和姬子曾短暂交流了一下这段时间的经历和一些情报，关于第三空港防线布置和浮空战舰的安排他已经基本了解。此刻，他需要从姬子那里了解一些其它的事。

铿惑从丽塔那里得知了姬子率领救援队深入敌后反被俘虏的事，但他并不知道姬子究竟是怎么莫名其妙地抢下了第六空港虚数监狱的实际控制权的。

相比于精力莫名充沛的铿惑，姬子显得有些萎靡：“你在总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大主教把你软禁了吗？”

铿惑看了看四周，附下身靠过去小声地回答：“如果说每天都有女仆给我做饭洗衣服收拾房间算软禁的话，那应该就是软禁了吧——但是情况比较复杂，现在我和奥托确实是闹掰了，对对方都是欲杀之而后快的那种。又听到极东支部在造反，我就带着琪亚娜跑了。”

“……那你有信心吗？”

“……有。”铿惑的心中犹豫了一瞬，但还是决定给周围的人信心，他一样小声地回答道，“你先休息一下，待会儿应该还有硬仗——你在第六空港那里都发生了什么？”

“符华……符华把我放了出来。”姬子低声说着，“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好像有难言之隐。不过我不建议你在再见到她的时侯手下留情，毕竟现在这个局面……”

铿惑点了点头，没有回话，等着姬子继续讲下去。

杨带来了大量的运输机，可这些运输机在对空火力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因此，他必须将全部精力都放在操纵剑阵进行防御上。

漫天的飞剑宛若鸟群，环绕着向休伯利安号不断靠近的机群。它们由纯粹的能量构成，侦测到在途的弹道打击后便义无反顾地直扑过去，将飞来的导弹切成碎渣。

地面上的战斗还在继续，杨在无中生有地创造出了大量机甲部队后便坐上了最后一架运输机和大部队一同撤退，将第三空港上的战斗完全交给了机甲部队。

“……随后我先夺回了我的武器，然后一个个地把被俘虏的人员救了出来。我们原本打算就这么离开，可是特斯拉博士却发现虚数空间被封锁，我们无法离开。”

一听提到了自己的名字，特斯拉突然间咬牙切齿地插上了嘴：“可恶……我的【伊斯坎达尔】还有第三形态没放出来啊！好好按照阶段打啊！跳阶段什么的最讨厌了啊！”

“……姬子，你继续说。”

尽管姬子的描述听起来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地略过了战斗部分，但铿惑能猜出来姬子经历的战斗的凶险——一个人挑翻了一座研究基地的防备力量解救了所有队友，这简直可以翻拍成一部英雄主义动作电影。

尽管他刚刚干翻了三个空港，但姬子所经历的事却让他依然感到迫在眉睫的焦灼。

姬子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重大发现整理了一下：“第六空港里有三个值得注意的东西，第一个也是最不重要的是那里面有许多崩坏兽和死士的实验体，恐怕奥托在那里进行活体实验，他制造了大量本不可能自然存在的崩坏侧生命。”

“第二个……那里存放了许多第四代弑神兵装，但是我找到存放处的时侯，只有我身上这件了。同样存放在那里的还有【神之键·天火圣裁】，我也一并带走了。”

铿惑的眼神顿时欣慰了起来，他拍了拍姬子的肩膀，语气里满是赞赏：“不错，这刮地三尺的风格我喜欢。”

姬子翻了个白眼儿，她知道这是铿惑习惯性的思维跑偏，自然也不放在心上：“第三个……”

就在姬子准备把唯一一个好消息告诉铿惑的时侯，却注意到铿惑的神情一凛，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莫名其妙地就蔓延上她的心头。

可还没等她顺着铿惑的目光看去，铿惑的表情就变了回来。姬子顺着铿惑的目光望去，却看到上空正冒着烟的休伯利安号，看了看冒烟的地方，大致估计出发生了什么。

瞬间，姬子的心如坠冰窟。

休伯利安号中弹了。

而且是舰桥中弹。

————————————————————————————————————

“咳咳……”德莉莎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刚刚她提前预感到了敌人的攻击，却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命中了休伯利安号舰桥前方的甲板。

剧烈的爆炸近在咫尺，如果不是德莉莎反应快，【犹大的誓约】的锁链将舰桥团团围住，恐怕会直接落得一个全灭的下场。

可是德莉莎的动作还是晚了一步，冲击波先一步闯入了舰桥，剧烈的震荡被位于舰桥前端的操作人员吃了个满饱，仅仅是这泄露的一丝冲击波就足以让操作人员陷入昏阙，即使是没有昏阙的，也因为脑震荡而濒临失去意识的边缘。

现在，整个舰桥还能站起来的人只剩下了她一个。

“医护组！立刻赶来舰桥，这里有大量伤员！”德莉莎强撑着下达了指令，随即便望着七零八落的舰桥发懵。

就在刚刚，杨掩护着第三空港北部的技术人员乘坐运输机赶回了休伯利安号，但刚落地不久，休伯利安号就遭到了对方的猛烈攻击。

德莉莎早就确定了对方的指挥官是秦澪音，因此也不敢托大。放眼整个天命，能在战术层面和秦澪音打个有来有回的人至今还没有一个。

休伯利安号的护盾早在高强度的战斗中濒临过载边缘，但总是强撑着没有破碎。就在刚刚，对方的攻击终于让护盾发生器过载，一枚导弹穿过防空火力网，结结实实地击中了休伯利安号。

虽然双方打得好像有来有回，但德莉莎知道，己方其实一直处于被战术压制的状态下。她不难想出秦澪音很可能是早就估算好了休伯利安号的防御阈值，专等着一个机会发起真正的攻击。

局势已经坏到了极点，甚至不知还能再怎么坏了。

因为前线战力吃紧，再加上休伯利安号驾驶组预备役并不足以组成一套完整的指挥体系，在这舰桥近乎全军覆没的情况下，谁能来驾驶战舰？

休伯利安号原本的AI……此刻已经不再为他们提供自动驾驶功能了，大量的信息和情报处理计算都是依靠爱茵斯坦的机器助手Eins临时顶班。

尽管休伯利安号的紧急对策系统会让它自动悬停在空中，但没有驾驶员，也就一动不能动，不能开炮，不能撑起反力场护盾，不能选定锁定目标，不能提供电子信息支援——它什么都做不了！

“事情果然到了这个地步吗……”和杨直接从甲伴飞上舰桥的爱茵斯坦看着遍地狼藉叹了口气，和身旁的杨对视了一眼，“还是叫她们出来吧。”

说完，爱茵斯坦便来到撑着指挥台双目无神的德莉莎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德莉莎女士，振作一些，我们并不是没有驾驶员了……”

“不是，人手不够的，我们的预备役只有六个人。”德莉莎并没有理会爱茵斯坦，她低着头，大脑飞速地思索着对策，“开动休伯利安号至少需要四名驾驶员，火控系统需要十二人，侦测系统需要六人，指挥调配专员需要四人，信息支援需要四人，还有……”

“放心，人是够的。”

“你们的驾驶系统和我们的不一样啊！”德莉莎已经濒临抓狂的边缘，她的手指焦急地敲打着指挥台，似乎这样能给她带来些许的灵感，“现在因为没有配套AI，所以只能勉强驾驶，但是你们既然已经返回休伯利安号，所以我们只要……”

“那休伯利安号驾驶组的原班人马也不会开？”

“……”

“？”

就在德莉莎和爱茵斯坦大眼瞪小眼的时侯，休伯利安号的升降梯缓缓打开，乌泱泱的一大帮人鱼贯而出。她们身上穿着纯黑色的作战服，外骨骼装甲让她们显得整个人都膨胀了一圈，脚底镶了钢板的军靴踩在钢质的地板上乒乓作响。

她们在爱茵斯坦和呆滞的德莉莎身边一字排开，整齐划一地摘下了自己的头盔，露出了三十多张德莉莎连想都没想过的脸。

厚底的军靴敲击在钢板上，回荡在空荡荡的舰桥里。一如多年以前，休伯利安号迎来它的第一批船员的时侯。

“报告！”

“现圣芙蕾雅学园【404】部队，前休伯利安号所属HP-A-1炮台操作员等候命令！”

“现圣芙蕾雅学园【404】部队，前休伯利安号所属HP-A-2雷达系统操作员等候命令！”

“现圣芙蕾雅学园【404】部队，前休伯利安号所属HP-C-5通讯台操作员等候命令！”

原本在广州市与魔神蚩尤作战过程中在深海死去的休伯利安号原班驾驶员，除了A-7，现在一个不少地在她面前一字排开，等候指示。

德莉莎愣了半天，脑回路险些在这个瞬间烧断，她猛地抓住爱茵斯坦摇晃了起来：“等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还有什么底牌没说给我听啊！藏着掖着的很有意思吗！我们现在是同盟啊同盟！”

被以二赫兹频率疯狂摇晃的爱茵斯坦十分不自然地避开了德莉莎的目光：“确实还有一个底牌，但是只能在最关键的时刻使用，而且只能生效一次，现在情况还没危险到那个程度，所以我们不能轻易动用。”

“只能生效一次？你们带了原子弹来吗！还是那个大机甲能启动了？”德莉莎的眼睛里顿时燃起了希望的火焰，“只要挡住对方的第一轮射击，我们就能逃出生天！”

“不，是比原子弹和大机甲更加WAAAAAAAAAAAAGH的东西，而且确实可以挡住对方的第一轮攻击。”

“……你给我好好说人类的语言啊喂！你说兽人语谁听得懂啊！”

面对情绪激动的德莉莎，爱茵斯坦决定转移话题：“铿惑呢？我有些事要问他。”

“他刚刚把琪亚娜送到医护室了，现在应该正在……”

突然间，大作的警铃声打断了所有人的对话。

强悍无匹的能量在休伯利安号内部倾泻，如果它是以爆炸的形式出现，恐怕一个瞬间就会把休伯利安号炸成八瓣。

刺耳的警铃声中，他们听到了铿惑的声音。

那声音有些奇怪，里面带着犹豫和惊疑，浓郁到几乎要滴出血的痛苦让这声音沾染上了绝望的色彩。

————————————————————————————————————

秦澪音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刚才的大量进食让她获得了充足的能量储备。

屏幕上巨大的新能量源表示着计划终于进入了下一个阶段，现在热身已经过去，是真正的战斗开始的时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