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辰时埃
直到这一天以前，以太小队从来都没想过自己家舰长竟然是一个人形核弹。
很久很久以前，在她们还是学生的时侯，也曾与其它支部的女武神展开过联合行动。只不过因为她们是训练生的关系，基本上都是给正式女武神打杂。
也是从那个时候她们才知道，原来【舰长】这个东西在不同支部的女武神之间也是会产生攀比心理的。只不过那个时候她们认知中的舰长只是个普通人，因此每每其它支部的女武神聊起这个话题的时侯，她们都会自觉地装隐形。
偶尔也有被其他支部的女武神询问的时侯，到了那个时候，她们就只好装作融入气氛，挑自己家舰长一堆不是，然后再挑些有趣的事讲讲。但在心里，却都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自卑感。
别的支部的舰长都是功勋女武神，只有自己家的舰长是个普通人。虽然舰长人是很好，可是和外面的人谈论这个话题的时侯，就总是觉得自己腰板不够硬气。
总之，直到在圣芙蕾雅学园的那场与两名S级女武神同台竞技的表演赛之前，绝大部分人都认为铿惑只是一个普通人。哪怕是那场表演赛之后，大家对于舰长的认知也停留在【应该是个人】的层面上，顶多是【超能打】。
但是现在……
——∑( 口 ||)舰长是穿越来的吗！天上飞的那是什么啊！是剑吗！剑为什么会飞啊！为什么那么多啊！而且操控距离还超远，根本就不可能是磁力操控吧！
——(○′?д?)?舰长为什么会飞啊！这个问题我刚刚就想问但是没机会，现在我好想问然而舰长现在看起来好忙我不敢搭话怎么办啊！
——Σ(っ °Д °)っ舰长会喷火啊！舰长以前在马戏团工作过吗！他既然会喷火那会不会喷水啊！还有舰长会biubiubiu地发气功波吗？
——冒金光的魔法防护罩啊！这也太帅了吧！(⊙x⊙;)舰长从哪变出来的啊！原来舰长其实是魔法师吗！他待会儿召唤出一头巨龙我都完全不惊讶了啊！
万幸这些话都憋在以太小队的肚子里，以rap的速度滚屏播放。而以太小队的三只小傻猫也因为太累而不想张口说话，否则这些话一旦成为了铿惑此时的BGM，铿惑没准能一个心肌梗塞大头朝下从天上栽下去。
不过这也不怪她们，因为前后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最开始的时侯大家都以为舰长是个普通人。
到后来大家发现舰长好像其实很能打，竟然能和两个S级女武神打得有声有色——的【普通人类】。虽然在表演赛的最后铿惑举着一个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大火球，但是大家都先入为主地认为那是特殊装置制造的能量炮弹之类的东西。
现在……
“舰长……你你你你你……”凛子在这一路上已经组织不好语言了，“你是氪星来的吗？”
然而铿惑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因为他实在是太忙了。
有以太小队的三人照看琪亚娜，许多原本不能用的东西现在都可以使用，铿惑顿时感觉难度降低了一半。
只不过……不知为什么，他的术法在天命总部施展出来时总觉得威力欠缺。不过这也在铿惑的预料之中，毕竟这里是数千米高空，五行能量的均匀程度可以以【偏科】二字来形容。
五行能量大多来自于具有相对应特性的物质，然而此处无土，无水，无木，盛火，盛金。是以金属物质为最，因此归属于【金】类型的敛肃特性的能量也最盛。
尽管此地亦算是火盛之地，可是火属术法还是得依靠道具才能施展，毕竟天命总部的火盛之处在于崩坏炉，铿惑要是有能耐从崩坏炉里直接抢能量的话就用不着这么麻烦地一个个空港打过去了。
所以这就是此刻第六空港漫天飞剑犹如蝗虫过境一样的原因。
上百柄飞剑如同鸟群，环绕在铿惑身边数百米直径的范围内，犹如巡航的战机般盘旋，竟隐隐有了刮出一阵龙卷风的势头。
而这只是铿惑的近地物理防御系统，它存在的目的就是无差别地拦截一切弹道武器。
而能量武器，则由内圈的木土双属阵法负责吸收防御。重粒子炮击，因高能粒子而归火属性，因此阵法以木属能量为引，在不引发剧烈能量冲突的前提下柔和地抵消掉升腾向上的火属能量，再将能量余烬转为土属，加固阵法防御。
说白了，这是一套以能量循环为主的疏导型防御阵法。它将高能粒子中的能量转移到自身，引发链式抵消反应后通过五行属性进行能量重归，将【升腾炎热】的能量在经过【焚烧殆尽能量散光】这一过程之后转化为【厚重坚实】的能量。
在近乎完美的乌龟壳之下，铿惑化身人形磁暴塔兼现世皮卡丘，一手五雷正法使得鬼神辟易，像电苍蝇一样的精准点射将数不尽的亚神机从半空中点了下来。
如果从毗邻的第三空港看去，只能看到第六空港上空雷云滚滚，黑色的乌云像一块悬在第六空港上空的巨石，时不时地劈下一道雷霆。这里是数千米
无人机部队已经无法入场，因为雷云的高度对于无人机来说已经近乎贴地飞行。除非它们一头撞进雷云里，否则就要放弃自己的飞行优势紧贴地面飞行。
因此，亚神机部队再次成为了战场的绝对主力。只不过这一次，它们体会到了飞蛾扑火的恐怖。
剑道为一，化身千万。牵浩然五雷为皮，沛然雷电噼啪作响，每一发幻剑都是一枚自带追踪效果的微型导弹。数不尽的亚神机被一击击落，颓然坠地，在噼啪声中化作一团废铁。
在单次攻击力确保可以使一个敌人失去战斗力的时侯，战斗就成了割草。而这台割草机正向着主控中心推进，赫然有也要把主控中心当作草割了的架势。
至今为止，总部方已经使用了多种战术来针对铿惑，无论是人海战术还是超远程狙击，抑或是定点精英作战，都没法阻止铿惑的前进脚步。似乎只要不派出对等的S级，就没有人能拦得住他。
哪怕是幽兰黛尔，在这种超长拉锯战中也该败下阵来了。这场漫长的战役不但考验了铿惑的持续作战能力，也考验了他的爆发能力，地面机动，空中机动，战术侦察，中距攻击能力，远距攻击能力，防御性能，物理攻击抗性，能量攻击抗性，对群攻击手段，对单点攻击手段——凡此种种，都在这场长达七个小时的战斗中得到了考察。
铿惑实在是……太全面了，秦澪音直到现在都不敢确定自己有没有逼出他的所有手段来。
“这种怪物……怎么可能是自己长成这样的？不可能的，只有人为的制造才有可能【制造】出这样的怪物来。铿惑这个个体已经超出了凡人的范畴，甚至应该理解为另一种生命体才对。”
秦澪音有些烦躁地看了一眼旁边林列的各式屏幕，上面满都是她这些天做的笔记。
一部分是根据铿惑之前所有有记载的资料所总结出来的，他的战术，他的性格，他的战斗方式，他所使用的各种能力。
而另一部分……则是她专门为了针对铿惑未使出过的手段而做的预案。她查阅了大量与神州方士相关的资料，甚至连小说都翻了不少，可现在看来，这些准备可能都是无用功。
且不论铿惑所表现出的战斗力和战斗方式与天命数据库中记载的方士区别很大，单单以传统的神州仙侠系统树来对铿惑进行分类都很难做到。
方士往往专精于一道，要么炼丹，要么撰符，要么修兵，要么悟道，很少有跨专业人才。
可是这个家伙怎么什么都会？ 秦澪音甚至都怀疑起铿惑到底是不是方士了。
总不会是个伪装成人类的律者吧？
“嗯……不过都是小问题，至少目前反幺正粒子约束球的效果得到了验证……对了，A1那边的逆推结果出来了没有？不是说双向验证很快就有结果的吗？”
“快点吧……凭什么老娘在这儿干活，她们在那打牌？”
……
秦澪音正在烦恼的问题对于铿惑来说也是个问题，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算是方士的哪一种类型。
当五行能量富足的时侯，他可以是法修。
当五行能量不那么富足，或者有些偏科的时侯，他可以是剑修或者偏科的法修。
当手头的符箓充裕的时侯，他可以是任何一种修的同时，还是个符修。
那么如果有朝一日，他身处没有五行能量的地方，手头的符箓又用光了，该怎么分类？
——那时候他就是巫了。
……
可不知道是不是铿惑的错觉，他总觉得第六空港实在是有些……水。
第六空港是天命总部较为重要的空港之一，因为它连接着一个重要的虚数实验室，所以防御力量也远超其它几个空港，更别提空岛之流。可现在这一路平推过来的过程里，铿惑却发现这里有不少炮台都是停摆的。
【这是什么意思？放水吗？还是说……第六空港其实正面对着不止我一个危机？】
【不过这一路走来，确实发现阴宇一面似乎有些不稳定，好像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对应的阳宇出现了涟漪一样的牵连式反应……】
铿惑的大脑顿时活络了起来，如果第六空港的某个角落真的发生了什么让他们自顾不暇的问题，那么差不多可以归结为两个可能性。
一， 第三空港那边强攻第六空港。
二， 被俘虏的姬子一行正在虚数监狱里疯狂搞事。
无论是哪一个，对于铿惑来说都是天大的好消息，也终于让他在遇到以太小队后再一次产生了自己不是孤军奋战的感觉。
铿惑的心情难得地好了一下，但仅仅持续了片刻。
他偷偷侧过头，看了一眼全程紧张地盯着他的以太小队三人，低下头笑了笑，迅速回过头去，继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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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这个东西管用吗？”
一片仿佛由半透明玻璃构成的空间之中，姬子慎重地打量着手里的那一管小小的试剂。
尽管这管注射剂是真空包装，但管中鲜红的液体似乎却不能保持静止的稳定状态。透明的晶体管壁后面，粘稠的液体如同鲜血，尽管一眼望去都是一片红，却让人觉得它一直都在运动。
就这管如同鲜血的针剂，是此刻世界上唯一……不，唯二的珍品。
【HSN-B46】，据这个虚数空间内资料的记载……这是抗崩坏能侵蚀的中和血清。除了面前的这一管以外，姬子手头还有一管，那是之前铿惑从总部给她带回来的东西。
“不知道，但将来一定会有用。”另一边，特斯拉好像狂奔了三天三夜一样半倚靠着控制台，慢慢地向地面上滑下去，“据记录显示，这里原本储存了大量的【HSN-B46】，但在两天前被大量抽调走，一根不剩。你手上拿的这份已经是我用最后的原料做出来的了——你可给我小心点啊，摔坏了就没了。”
姬子的眉头皱了皱，她没告诉特斯拉自己手上还有一管的事。但特斯拉所说的如果是真的，那么……奥托调走它们是为了什么？
“知道奥托把这些药剂调到哪里了吗？”姬子将药剂收入腿部的药剂盒，“临战前的物资调配往往都和战术有关，我们也许能从中弄清楚奥托到底想做什么。”
特斯拉摊了摊手，精神有些萎靡：“谁知道呢，可能是预想到了极东支部会叛变，所以提前给每个女武神都发一管备用吧。”
“……用这个干什么？在战场上解除自己的战斗力吗？”姬子不着痕迹地把特斯拉的话顶了回去，“你之前说，它的原理中和崩坏能，并修复被崩坏能侵蚀的人体组织，对吧？”
“……是。”
“你的状态似乎不太好，怎么了？”
姬子走到特斯拉的身边，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她的额头，却被特斯拉扭头躲开。
“干什么动手动脚的，我们很熟吗！”
特斯拉气势十足地喊出了这句话，但语气在后面却渐渐弱了下去：“别耽误时间了……冷冻区的那个实验体……解决了没有。”
“沙暴小队已经在与它交战了。”姬子皱了皱眉，她能感觉出特斯拉是在转移话题，“你……”
“你去帮忙吧……”特斯拉摆了摆手，低着头，一向都给人精力十足之感的她现在却好像随时都会睡去一样，“我休息一下。”
“别动！”姬子蹲下身，终于抓住机会扯开特斯拉的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诶？”
“你以为会怎么样？”特斯拉冷笑一声，抬起头来，盯着姬子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以为我是那种漫画里出现的二货，发着高烧也不愿意告诉别人自己状态不好，生怕自己拖不了团队的后腿？你是有多中二入脑才会觉得这种脑残剧情会在现实里发生？”
特斯拉随意地把姬子的手推开，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冲着姬子摆了摆手：“连续作战时间太久，我需要休息一下——我可是个脑力工作者，跟你们这些肌肉怪物不一样，我浑身的肌肉都快烂掉了……你去帮那个什么沙……呃……沙雕小队？总之帮那个小队把冷冻区的逃逸实验体解决掉，等你们回来的时侯，我应该就能想到离开这个虚数空间的办法了。”
尽管姬子还是对特斯拉的身体状态有些怀疑，可沙暴小队那边的战况着实不容乐观，她只能转身向虚数空间的冷冻区跑去。现在的每一秒都十分宝贵，如果特斯拉身上真的出现了问题，反倒是想办法赶紧把她送出这个虚数空间才是结局问题的最好办法。
“白痴……”
看着姬子远去的背影，特斯拉长舒了一口气。
如果姬子早十分钟回来，她可能就真的露馅了。
特斯拉挽起自己的袖子，再一次不安地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胳膊，确认上面已经真的没有崩坏能侵蚀的痕迹了。
光洁的小臂上，只有两个针孔静静地挤在皮肤中，仿佛记录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特斯拉苦笑了一声，把袖子捋了回去：“中二入脑……说的其实就是我吧……哎哎哎哎哎哎哎？！”
让特斯拉震惊的东西很简单，简单到连五官都没有。
那是一个没有五官的人影，全身上下唯一有色彩的地方就是头上戴着的一顶大盖帽，大盖帽上写着一个黄底黑字的【坑】。除此之外，这个人影真的就只是个【人影】而已。
“你好，请问你有见过一个红头发，胸很大，胸上还有个痣的bba吗？”
“……”
“喂？能听到吗？”人影走到特斯拉跟前，对她晃了晃手，“难道我只把影像传过来了，声音没传过去？该不会是我这个转码方式有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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