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辰时埃
“羡慕！”
“想不想学？”
“想！”
“那你想吧。”
“……”
“扑哧……”旁边的芽衣忍不住笑了出来。
铿惑用欲哭无泪的表情转向看着芽衣，在铿惑的目光逼迫下，芽衣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头：“这是女武神的试做型装备，给你你也用不了啦……”
“我知道……”铿惑的表情仿佛失去了人生的追求目标，但转眼间就又振作了起来，“但是我刚才好像发现了这个试做型装置的漏洞！”
“诶说来听听！”琪亚娜饶有兴趣地问道。
“首先，你们换装的时候能移动吗？”铿惑故作深沉地问道。
“嗯……不能……因为贸然移动会导致空间坐标锚的不稳，可能会发生意外事故，比如说爆炸啊，传送过来半套装甲啊……装甲传送进了身体里啊什么的……”琪亚娜数着手指头说道。
“这么恐怖？真的假的？”
“假的。”
“呵呵。”
“其实就是强制性不允许移动啦，”琪亚娜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在空间锚定的时候身体无法进行超过一定范围的移动，跟本身愿不愿意移动没有关系啦。”
“也就是说换装的时候被固定在原地不能动对吧。”铿惑的眼神中发出一道精光，“那就没错了！我的推理果然无懈可击！这套装甲最大的缺点果然是具现化速度不够快！在换装过程中容易被袭击！”
芽衣有些无奈地接过话头：“目前为止看来确实是这样的……但是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切换装甲的时候依靠队友的掩护……而且我们现在有权限调动的只有B级女武神的制式装甲而已，所以其实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用……”
“没关系！”铿惑左手为掌，掌心向上，右手握拳向左手掌心猛地一击，做出一副灵光乍现的样子，“但是我刚才为你们想出了解决对策！”
“真的吗！快说说看！”琪亚娜眼睛中亮起了小星星。
“来来来，我做一套动作，你们跟着我做。”铿惑站在三人前面，摆好一个普通的站立姿势。
三人赶紧有样学样地站好。
铿惑扬起自己的左手，双眼跟着左手一路抬高，右脚稍微离地，向后翘起。
三人有样学样。
铿惑保持着这个姿势转了个圈。
三人有样学样。
琪亚娜低声对芽衣说道：“我怎么有种这套动作很眼熟的错觉呢？”
布洛尼亚回答道：“琪亚娜当然会觉得熟悉，因为这是《魔法少女小芳》里面的魔法少女变身舞蹈。”
“什么？！”琪亚娜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地走到铿惑面前，“你这是什么意思？！”
铿惑回答得一脸理所当然：“这不废话吗，你看那个魔法少女变身的时候被打断过？这套动作是自带无敌效果的！”
第四十九章 圣芙蕾雅……商业大街？
琪亚娜三人用看智障的目光盯着铿惑半天。
就在铿惑以为她们三人是被自己的一番道理震慑得哑口无言的时候，却见琪亚娜和芽衣脸上突然浮现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还没等铿惑反应过来，一道金色的锁链不知不觉间缠住了他的双脚，等铿惑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已经为时已晚，那道锁链猛地收紧，往后一拉，铿惑顿时失去平衡，脸朝下倒了下去。
随着铿惑的一声惨叫和肉体在地上拖行的声音，大家分外熟悉地看到铿惑被一道金色的锁链缠住，倒吊在了树上。
“学园长！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捆起来！我跟你说这是十分不公正的判决！”铿惑被吊着晃来晃去，张牙舞爪，“我要投诉你！我要向组织反应极东支部负责人滥用职权！虐待下属！”
“闭嘴！”德莉莎握紧了手里的锁链，“凡是闹出事了的地方只要有你在就先把你捆起来准没错！”
“你这是经验主义！你这是不科学的！你应该先调查！再取证！然后……”铿惑在树上荡来荡去，像一只被吊打的猿猴。
“好啊。”德莉莎冷笑着，“那我问你，礼堂的消防警报为什么突然响了？”
铿惑装作在四处看风景。
“你说啊？”德莉莎咬牙切齿，手里的锁链不断地松开又收紧，把铿惑在树上上下晃荡着，仿佛在严刑逼供，“嗯？我现在不就是在取证？我问你，是不是你干的？！”
“不……不是……”铿惑话未出口就先弱了三分气势，“真的不是我……”
“那是谁？你说啊！”德莉莎根本就不信铿惑的鬼话，反而更确信了肯定是这个坑货搞的鬼。
“是……是烟干的！”铿惑大喊着。
“烟？烟是谁？！快点交代！”德莉莎差点被铿惑绕进去，“不对！烟就是你搞出来的吧！”
“不怪我啊学园长！”铿惑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自打我家那烟孩子出生的那天起，我就教育它一定要安分做烟，不要搞事，搞事了也不要牵扯我，但是它还是自己跑去把消防警报触发了！根本就不关我的事啊！我根本就没有指使它做这件事啊！”
“学园长！我是无辜的！全都是那烟擅作主张！我也是受害者啊！你看我现在身上还是湿的呢！”铿惑只觉得自己被德莉莎晃荡得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脑袋里，顿时头昏脑胀，满嘴胡话。
“呵呵。”德莉莎的回答意简言赅。
另一道锁链缠上了铿惑的身体，把他结结实实地捆成了一条蚕宝宝，而德莉莎则轻车熟路地把两条锁链往在地上矗立着的【犹大的誓约】上一缠，把铿惑绑在了巨大的十字架上，熟练地把十字架往背后一甩，背起十字架就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被绑在十字架上的铿惑此刻感觉自己好像受到了耶稣般的待遇。
不过我从没见过哪个教派的耶稣是头下脚上绑在十字架上的。
“哼！成天就知道搞事！”德莉莎气呼呼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把铿惑从十字架上卸下来，抓住两条锁链的一端，用力一甩，铿惑像一卷卫生纸一样被翻滚着从锁链的捆绑下解放了出来，啪唧一声砸在了地上。
“说吧，你之前说的那个学园改造的后续计划是什么？”德莉莎坐在了自己的学园长宝座上，手下意识地打开抽屉，拿出一本漫画。
但她想了想，又把漫画放了回去。
铿惑站起身，十分严肃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拍了拍灰，顶着一双蚊香眼对一边的地球仪说道：“我是这样想的，我觉得我们需要申请一笔……”
“喂喂我在这呢！你往哪看呢！”德莉莎拍了拍桌子，试图将铿惑的视线吸引过来。
“哦，对不起学园长，刚转得有点太晕了，有点分不清方向。”铿惑十分惊讶地顺着声音回过头，对办公桌旁边的书柜说道，顺手想扶一扶自己的眼镜，但却把手指捅到了自己的鼻孔里。
“我在这！在这！”德莉莎气愤地拍着桌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装的！”
“哪？”铿惑十分茫然，不知所措地左右转了几下，似乎还是没有找到德莉莎的方向，他试了几次，终于在把手指插到鼻孔里三次之后摘下了自己的眼镜，用衣服的下摆擦了擦自己的手指，“我正面对着你啊。”
“这个月的全勤奖。”
“找到了！学园长您就如黑夜中的灯光，雪原上的篝火，是如此的耀眼，如此的有存在感，让失去方向的我立刻就顺着您威严的气息找到了您的位置，这难道就是上天的指引吗！”铿惑飞快地擦好了眼镜，戴回了自己的鼻梁上，一个箭步冲到办公桌前，如同站岗的标兵一样立正，义正词严地说道。
根本就没有半秒之前他还迷迷糊糊晕头转向分不清方向的样子。
“这个月的全勤奖还有吗？”
“……”
“有吗有吗？”
“你再不说正事就没了。”
“学园长，是这样的！属下决定向本部申请一笔建设资金！”铿惑站得笔挺，双手紧压两侧裤线，挺胸抬头，目视前方。
准确地说是德莉莎的头顶正上方。
“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别人啊！”德莉莎气愤地拍了拍桌子，似乎她表达情绪的方式只有这一种了一样。
铿惑闻言立刻低头看向德莉莎的头顶。
“虽然你好像确实按照我说的做了但是为什么我感觉很不爽呢……”德莉莎斜着眼睛咬牙切齿道，“数额，目的？”
“数额未定！保守估计在两千万以上！目的是建设学园内的商业设施……”铿惑张口就来。
“停停停，商业设施？”德莉莎一脸狐疑地看着铿惑，心中打起了鼓，“难不成你其实还没缓过来？没事你可以先坐一会，等你脑子清醒了我们再说话。”
“没有，我很清醒。”铿惑轻车熟路地拖过一把椅子坐下，丝毫没有顾及面前的人是他的上司这件事，“申请这笔资金就是为了盖商业设施，在学园外围，暂时命名为圣芙蕾雅商业街。”
“我一直都知道你脑子有病，但还是觉得大概貌似好像不影响工作的样子，”德莉莎满脸诚恳之色，“但现在你都病得这么重了，我可以给你准一个月的假去精神病院好好休养一下你的脑子。”
“我没病，我很清醒。”铿惑挠了挠头，有些无奈地说道。
“你清醒还会申请盖商业设施？！”德莉莎十分熟练地抄起办公桌上的《论能量的金字塔阶梯式分部以及高阶能量向低阶能量转化势能详解》，仿佛手上拿起的是一块纸质板砖，“来来来你把脑袋伸过来我给你加个祝福，教皇代理人的亲自祝福哦！”
“不是……学园长……你听我解释……”铿惑挠了挠头，似乎在组织辞措。
“先不说你以这样的理由向本部申请支援资金根本不可能得到批准，就光是保密协议就不会允许商业设施建设在天命支部的周围。”德莉莎虎视眈眈地看着铿惑，“我们不能向普通民众透露崩坏相关的任何信息，你忘了？”
“如果这些商业设施建在我们学园外围，难保我们的训练项目和休伯利安号不会暴露，到时候对外界的社会会造成怎样的冲击，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所以接下来说的事情才比较重要。”铿惑十分严肃地说道，“建造的商业设施中的工作人员会申请从沙妮亚特财团里调配，沙妮亚特财团作为为天命提供资金的外界社会表面组织，里面有相当一部分员工是签署了保密协议的，这些签署了保密协议的员工会为天命的外围研究所做杂役工作，有时候也会在不知情的前提下负责一些不太重要的物资的运输，所以如果这些商业设施的工作人员是从这些人里面挑选的话，完全没有问题。”
“而且商业设施是建设在学园外围，根本接触不到学园内的任何事物，圣芙蕾雅学园采取全封闭式教学，休伯利安号也自带光学隐蔽系统，所以并不用担心泄密的问题，而且就算他们想探寻学园内的秘密，他们也没那个能力突破我们的自动防御火控系统。”
德莉莎似乎在沉思，右手扶着自己的下巴，食指轻轻地敲着自己的嘴唇。
半晌之后，她才开口：“可以，你说的有道理，那么下一个问题：建商业设施的目的是什么？”
铿惑叹了口气，指了指窗外那些一路跟来看热闹还没散去的新晋女武神们：“我就知道你们这些老牌女武神是肯定不会意识到这一点的……”
“这些孩子们……她们跟你们从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啊。”
“当你们在很小的就接受战斗训练的时候，她们经历的是蛋糕和生日礼物，周末是唱歌或者逛街，又或者是在家学习。”
“在你们对当今社会的商业系统还不了解的时候，她们已经学会刷父母的信用卡给自己买衣服了。”
“她们固然会因为仇恨而投入刻苦的训练，但没有一份仇恨是会永恒的，或者说随着时间的流逝，仇恨虽然没有消失，但她会记起曾经作为普通人生活时的那些快乐时光。在这如同铁桶一样的学园里待久了，她们会疯的。”铿惑走到窗边，低头看了看那些还在叽叽喳喳的学生们，“你没有注意到吗？现在即使是随便一点小事都足够让她们开心地叽叽喳喳讨论半天，无论是我被吊打了，还是今天食堂的汤做咸了，都会成为今天的话题。”
“你知道这有多可怕吗？”铿惑回过头来，“被关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太久，她们会疯的，现在她们已经无聊到把所有能作为谈资的东西拿来当话题了，那么下一步呢？当所有日常生活里能经历的东西都被谈过了呢？”
德莉莎沉默了，半晌，她才回复了一句：“那么你觉得你的这个方法会奏效吗？”
“没错，让一潭死水不再是死水的唯一办法就是注入新的水流。”铿惑开始在身上掏摸起来，最后从放在脚边的电脑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第一批建设的商业设施我已经决定好了，首先，快餐店，西餐店，中餐店，便利店，服装店，电影院——这些是必须有的。”
“理由？”
“人的生活无非四样，衣食住行。住和行在我们这里不太需要考虑，所以只要让她们的衣和食这两个条件变好一些，就可以很大程度上地调节她们的心理压力。我所说的这几样设施里，首先包括了吃和穿，便利店会满足一些日常配给无法满足的个人需求，而电影院则是一个大家一起去聚会散心的好去处。”
铿惑坐回了椅子上，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紧皱的眉头：“你知道吗，我曾经见过几个女生一起在料理教室忙活了一晚上，就为了做出一个丑巴巴的生日蛋糕，庆祝朋友的生日……那天我正巧路过，她们见到我的时候还十分不好意思，好像被撞破了什么秘密一样。”
铿惑叹了口气，眼神渐渐变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知是难过还是沉重的神色：“庆祝生日！多正常！多合理！可是她们却像做贼一样！”
“因为我们的配给品里根本没有生日蛋糕这一项！她们是提前一个月就在配给卡上申请了面粉奶油鸡蛋等等做蛋糕必备的东西，就为了在一个月后的那天给朋友做一次生日蛋糕！”
铿惑深深地叹了口气，扶住了自己的额头：“我们必须做点什么，在那些孩子们疯掉之前。”
“可以，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我们从来没有人考虑过的问题，”德莉莎看了看窗外，只觉得这所学园在此刻分外的陌生，“理由合理，目的明确，方案也勉强算是有了，那么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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