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辰时埃
“所以呢？你要拒绝？”
“不，”铿惑麻溜地在椅子上坐下，“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给圣芙蕾雅学园招生特权，我替你办一件事。如果我不办，招生特权岂不就是没有了？”
“你的胆子倒是很大，我还以为今天要好好说服你呢。”奥托对铿惑的反应似乎有些感兴趣，他那双碧绿色的瞳孔饶有兴趣地注视着铿惑，看起来是对他的胆量有些好奇，“你就不再继续了解一下实验原理什么的？”
“了解了又能怎么样？我还能绕过这件事拿到招生特权？不过我突然想起来了，你之前可没跟我说过是这么高端的实验，我觉得拿我们之前的条件来衡量的话我好像亏得很……哎等等，咱们再谈谈条件呗？”
铿惑对自己的信心并非空穴来风，因为【量子之海】这种东西……他经常去，有时候上午去完一趟下午还要去一趟。他不但去了还回来，还从里面带回来了个大活人。这次实验如果如奥托所言是让他的意识穿越到量子之海的空间泡的实验，那么他反而不担心了。
“晚了。”奥托笑了笑，侧过身走到铿惑的身后，“时间已经来不及细说了。”
“来不及？”铿惑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可能跳进了一个大坑里。
“……你为什么认为实验还没有开始呢？意识映射，早在你来到空岛上的时候就已经逐渐开始同步了啊。”
……
没有预想中的天旋地转，也没有预想中的光怪陆离，当他能够清晰地看清眼前的世界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告诉他，他已经不在原本的那个世界了。
2006年，8月22日，神州领海，沧海市边陲，圣芙蕾雅学园。
“不对……原本的世界……什么东西？”男子四处张望着，却无法判断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什么玩意儿？这是哪儿？不对，我要干啥来着？？？”
“咳咳……”坐在他对面的红发女子十分用力地咳了两声，“嫌疑犯先生，在这个时候装失忆是不是已经晚了呢？”
“咸鱼饭？”铿惑一脸懵逼地把视线对向坐在他面前的红发女青年，“我？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有点抓根宝的感觉……”
“请不要转移话题，请告诉我，案发当时你在哪里，做什么，有什么人可以作证？对了，顺便一提，查·不·到·任·何·相·关·信·息的嫌疑犯先生，我现在有充足的理由怀疑你是近些日子里吸血案件的犯罪嫌疑人或者【逆熵】的间谍，希望你能提供证明你身份的有效证件，否则你将会因为间谍罪而被暂时关押。”
“等等，啥玩意啊？”铿惑的大脑现在是一团浆糊，他的记忆好像有些混乱，他想不起来自己之前在做什么，甚至连模糊的印象都没有，他好像只是迷迷糊糊出现在了这个看起来跟审讯室差不多的地方，面前还坐着一个身材好到可以当模特的红发女青年，而且还向自己提出他自己也想搞明白的事情，“等等，你先跟我说一下什么嫌疑犯？还有，你是哪位？这是哪儿？我在这儿干嘛？你认识我不？你知道我是谁吗？”
“哈？！”红发女子的表情几乎都要扭曲起来了，她用一副看智障的表情看着铿惑，“你糊弄鬼呢？我劝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装失忆是没有用的，这只会增大你的嫌疑。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把你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讲清楚，而不是在这里胡搅蛮缠，否则只会让人更加怀疑你。”
说完，红发女子用手中的笔在桌面上敲了敲，似乎是在警醒铿惑：“当然，对于你的问题，我可以做一些解答。我的名字是无量塔姬子，天命极东支部属下B级女武神，近日在调查沧海市内闹得沸沸扬扬的吸血案件，在一个案发现场，我找到了你，并且把你带回了这里，你该不会说你失忆了所以什么都记不得了吧？我先提醒你一下，这可是没用的，我没有使用任何暴力手段，想倒打一耙说我把你打失忆了是不可能的。”
“我……抱歉，我确实不记得了……”铿惑只觉得大脑一片混乱，但是在他听到【女武神】和【无量塔姬子】这两个词的时候莫名地觉得亲切，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的他开始顺着这条思路回忆起来，试图从一团乱麻的脑海中捕捉到一些可以利用的信息，“女武神……你的名字听起来也挺耳熟的……对了，休伯利安号的舰长，我是【天命】极东支部属下休伯利安号的舰长，我的名字是铿惑。”
“我……”铿惑皱起了眉头，他好像从渐渐明晰起来的记忆里找到了一点有用的东西，“我不知道我之前在做什么，但是我应该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寻找……一个让名为【卡莲·卡斯兰娜】的人存活下去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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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韦德第不知多少次发出叹息了，他将面前的造物消除，疲惫地靠在椅子上，琢磨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没理由啊……不可能失败的……难道我忽略了什么东西？不行，在计划进行到那一步之前，必须得让这个东西动起来才行——不过不动起来也可以吧？只不过计划需要一些改动，而且最后的说服力恐怕也不行……除非……不行，那实在太依靠现场情况了，到时候很有可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韦德出神地盯着自己的床铺，上面空无一物，只有一个长条的凹陷说明那里前不久还有一个东西放在那里。
“时间应该是来不及了，计划要做出一些修改，所以到时候我很可能需要莉薇尔特给我化妆……啧，这下可难办了啊。”
韦德看了看紧闭的窗帘，一股莫名其妙的心悸感传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透过窗帘观察外面。
反正即使看了也一定找不到对方，只不过是打草惊蛇，这是前几次经验给他留下的教训。如果想要抓到那个暗中窥视自己的人，一定要想一个办法，绕过对方的观察，并对对方的坐标进行确认。
这些天里，韦德一直觉得有人在暗中观察自己，可当他仔细排查附近可供观测的点的时候，却没有找到任何可疑人物留下的痕迹，就像根本没有人来过那里一样。
韦德感觉自己的头发好像有些乱，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剪过头发了，因此鬓发显得有些长，挠得自己的脸痒痒的，他不得不现场用崩坏能构建出一个发绳，将自己的头发束了起来。
“果然……他正在【创造】……”
楼下的网吧里，一个长着一张娃娃脸，因此显得像高中生一样的男子正坐在单独的包厢里，他的身边摆着几罐可乐和没有清理的快餐盒，面前的屏幕上正播放着电影，但他的注意力很明显没有集中在屏幕上，而是盯着手指上的小球体发呆，仿佛能从那上面看到什么一样。
他的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通讯器，上面很是显眼地刻着逆熵的标识，此刻他正通过这个加密通讯与什么人进行联络：“一号，确认了目标确实是在使用【理之律者】的能力，从崩坏能的能量级来看，他创造的东西并不大。尽管细微，但是确实引起了引力波的波动。”
所谓引力波，可以看作是引力的一种表现方式。按照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空间和时间就像一块充满弹性的豆腐，而有质量的物体就像是一个小铁球。把这个小铁球放在豆腐上，豆腐会被压出一个凹陷，这个凹陷就是物质的质量引发的空间与时间的翘曲，而引力波就是这个小铁球放在豆腐上时砸出来的肉眼不可见的小小波纹。
他在通过引力波对韦德进行探测，不过因为这种探测方式太过麻烦，并且由于韦德居住在人潮滚滚的市内，使得周围的其它物体的质量形成了复杂的引力波，因此他必须靠近韦德的所在地，才能尽可能地排除掉探测到的杂波。
但也正因如此，他才可以在楼下的网吧这种地方对韦德进行监视。这些天里韦德好像特意探查过他所住的地方周围可以监控到他的点位，但没有找到任何踪迹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
因为那几个点位根本就没人去过，监视者在韦德的楼下，如此贴近他的地方。
“我明白了，你那边注意安全，如果他有什么异动，立刻离开，你的身份保密优先级要远高于监视他。”
“放心，我可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身份从头到脚都是货真价实的，一份真实的档案哪怕再怎么查也不会查出问题的。”网吧包厢中的男子笑了笑，突然手一握，那个小球体也随之消失，“不过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而已，重要的事情还是要看你。”
“放心，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通讯器的另一边很快传来了回复，“虽然没人知道韦德想做什么，但我还是对他很不放心。”
“哪怕他是‘那个人’的复制体？”
通讯器对面的回复慢了一些，似乎是在考虑如何用文字表达出自己话里的情感：“……你也知道，他只是个复制体，不是那个人。”
“说真的，他们毕竟长着同一张脸，有时候你会不会觉得他们是同一个人？”
“不，如果是那个人的话……我印象中的那个人，行事作风和他是完全不同的。”
“那闲聊到此结束吧，通讯时间不宜过长，你那边就拜托了，大家的希望都在你的身上。”
随后，监视者将看起来和手机无异的加密通讯器关闭，随即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再次打开通讯器，将通话记录中唯一的联络人删去。
那个名为【杨】的名字。
他低下头，看了看指尖上一闪而逝的黢黑球体，苦笑了一声。
“果然，个体与个体之间的差距就这么大吗……”
第四百八十九章 逆熵盟主
【逆熵】，这个世界第二大的军事组织有着奇特的组织结构，它的最顶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最高领导者【盟主】；其下是数名掌握大权的【高阶执行者】，他们的手下掌握着【逆熵】这个庞然大物的种种资源与技术，通常以公司的形式存在；再其下才是各种高层管理与中层管理，混杂在熙熙攘攘的上班族与技术工种中，组成了这个与【天命】分庭抗礼的庞然大物。
而【逆熵】的最高领袖似乎只存在于传闻中。他行踪不定，样貌神秘，经常以不同的面貌示人。即使是在【逆熵】的高层，也只有少数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而且这个真面目还在不停地变化，上一次见到他还是白发苍苍的耄耋老人，下一次见到可能就是风华正茂的妙龄少女。有时他在美洲出现，没隔多久便出现在了地球的另一端。但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只有一样东西不会变化，那就是他身为唯一一个站在人类阵营的律者的能力。
他的能力具体是什么，很少有人知道，也许没人知道，但【逆熵】中依然有一个用以辨认盟主身份的办法：他可以无限制地控制身边一定范围内的重力。
对于这个盟主身上的秘密，很多人都在心底感到好奇，但却不敢探寻，因为那如黑洞一样的诡秘中隐藏着所有人都讳莫如深的秘密，没有人敢去触碰那被禁止踏入的黑暗。
而现在，这名投鞭断流，叱诧风云，割据一方，位高权重，打个喷嚏都能让北美抖三抖的重要人物……
在圣芙蕾雅学园做家电维修工兼职司机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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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芙蕾雅学园的员工宿舍里，昏暗的房间中只有电脑屏幕散发着微弱的光，而周围的阴影将这光衬托得格外刺目。电脑屏幕的对面，一个有着棕色头发的男子将手里的通讯器关闭，坐在椅子上，盯着屏幕上的设计图发呆。
一股心悸突然毫无来由地袭击了他，他下意识地将电脑上打开的设计图关闭，并把系统切换到了沙盒里。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将左手从桌面上收回，虚握，一个黑色的球体出现在了他的掌心中。这个球体仿佛黑洞一样，贪婪地吞噬着身边的光线，甚至让人的视线都出现了扭曲。它的表面无法反射光，因此以人类的肉眼只能看到一个黑到无法描述的圆形，甚至连立体感都没有。
“没有人？”瓦尔特·杨皱起了眉头，左手握紧，那个小小的球体随之消失，“是错觉吗？”
引力波并没有显示出任何异动，除非他怀疑存在的那个【偷窥者】没有【质量】，否则在这个范围里，没有人能瞒过他的探测。
周围的安定并没有让瓦尔特·杨放下心来，他在圣芙蕾雅学园呆着的这段时间里一直都小心翼翼，虽然之前不知为何铿惑竟然无视了他依靠量子隐形传态技术给自己施加的伪装，但终究只是虚惊一场，德莉莎替他将这场冲突平息了下去。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觉得自己安全了，因为在那之后，铿惑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偶尔会找他说说话，理由则是需要与这个学园里屈指可数的男子汉之间的交流，否则会被周围环肥燕瘦的女武神们把审美观带跑偏……
本来，得知了铿惑离开圣芙蕾雅学园前往天命本部的消息之后，杨的心情可以说是松了一口气，也可以说是有些提心吊胆。松了一口气是因为这些天里不用担心铿惑又在自己忙着重要事情的时候突然造访让自己手忙脚乱，提心吊胆则是因为他担心离开了铿惑的圣芙蕾雅学园在这场可能到来的冲突中能否按照原定计划进行防御。
尽管圣芙蕾雅学园还有德莉莎和姬子坐镇，但可以称得上是三巨头的三角结构突然间走了一个人，必然会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防御战造成影响。如果这个影响太大，那么可能自己也会不得不帮圣芙蕾雅学园一把。
到时候如果自己的身份没有暴露还好说，假如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无论是对圣芙蕾雅学园还是对逆熵都不是个好消息。
基于此，杨对自己现在的处境并不持乐观态度——当然了，孤身一人呆在圣芙蕾雅学园本身就不是一个乐观的处境，更何况德莉莎在自己的身份伪装被铿惑莫名其妙看破后还有意无意地警告过自己，这就让他更加小心了。
德莉莎对他究竟是个什么态度，杨心里不清楚，但目前来看，她不仅允许自己呆在圣芙蕾雅学园，还没有给自己找麻烦。按照杨对于阿波卡利斯家族的理解，只能理解为德莉莎有恃无恐。她毕竟可是那个男人一手养大的孩子，如果有人认为她是个傻白甜，那只能说明那个人被她完美地欺骗了。
不过杨姑且也算是知道德莉莎为什么对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一切都和他们之间的那个协议有关——去年，逆熵曾经打着入侵的旗号作为掩护，冒险派出了两名高阶执行者来到圣芙蕾雅学园与德莉莎面谈，就是为了秘密签订那个协议。
当时，杨虽然早已在圣芙蕾雅学园中潜伏，但由于他所使用的用于模糊化自身存在感的量子隐形传态技术的特性，直到他被动地被铿惑【点明】了自身的存在为止，他都不能主动去和德莉莎商谈。对于潜伏在圣芙蕾雅学园这件事，按理说不应该让身为【逆熵】最高领导人的瓦尔特·杨来做，但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能做到近身观测那个人而不被发现。只有能够利用量子隐形传态技术来降低自身存在感的他，才能完成这项任务。
他虽然名义上是【逆熵】的盟主，但实际上，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战士罢了。而这里是他最能发挥作用的地方，所以他在这里。
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是战士，只不过他们的战场不同而已。
现在，【逆熵】与德莉莎之间那个协议完成的日子越来越近，为了那个计划最终能够得以完成，他们必须借助彼此的力量。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完成那个共同的计划——【月光王座】计划。
瓦尔特·杨在圣芙蕾雅学园潜伏的这些年里并不是如表面上当圣芙蕾雅学园的维修工，他真正的任务是监控学园中一个人的数据，并且针对她的各项数值与反应模拟他们计划中最为关键的一环的施行过程，还要实时对【月光王座】的核心引擎进行一定程度上的修改。
在这个问题上，德莉莎可能是在利用【逆熵】，但【逆熵】又何尝不是在利用德莉莎呢？虽然他们双方其实严格来说并不存在利用，而是互相合作的关系，但在这种关系到世界格局的问题上，谁都不敢说自己是真心诚意的。
……
再三确认过自己没有处于监视下之后，杨却并没有放下心来。此刻他找不到心悸的来源，心中的焦躁感不但没有消退半分，心情反而更加紧张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已经确定了有什么事情发生，却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一样。杨静静地斜靠在墙上，双臂环抱，头微微倾斜，双眼环视着他居住了两年多的房间。
他目光所及之处，所有有形的物体在他眼中都被拆解成最为基本的结构，它们运作的原理，能量的变换，包括分子间紧紧相连的【键】都被他一一解析，可没有找到任何与监视挂钩的东西。
这是他身为【理之律者】真正的能力，任何一个被他完全解析并了解的物质，都可以被他用崩坏能模拟出来。换句话说，现在的他用自己的能力将整个房间及周边地区的有形物质完全解析，将它们拆分成更加基本的结构——将柜子拆分成一个个木板和钉子，将电脑拆分成线路和集成板，在这个基础上判断它们各自都是什么，有没有监控设备隐藏在里面。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周围静悄悄的一切仿佛都在嘲笑他的多疑。
杨叹了口气，自从圣芙蕾雅学园里出现了一个他未曾料想过的人之后，他就明白【逆熵】和圣芙蕾雅学园之间的合作可能会出现问题了。
希儿·芙乐艾，这个身上带着明显的量子之海信息特征的孩子背后的意义实在太大，可可利亚是绝对不会让她就这么流落在外面的。如果可可利亚和圣芙蕾雅学园撕破脸皮，那么【逆熵】与圣芙蕾雅学园之间的信任问题便岌岌可危。
所以，他必须赶在可可利亚有所动作之前找德莉莎面谈。他在学园中潜伏了这么久都没有正式地找德莉莎谈过，现在再去可能显得有些晚，不过他有信心说服德莉莎继续双方之间的合作。
当然，前提是德莉莎没有打自己的小算盘。
这些天里，杨一直在利用某些手段对韦德进行监视，因为韦德的身上总是给他一种违和感。也许韦德现在确实是在真心和圣芙蕾雅学园合作，但这么一号横空出世的人物让他觉得很是可疑。韦德很明显是初代理之律者瓦尔特·乔伊斯的克隆体，而据杨所知，这些克隆体全部出自于可可利亚的【复制律者】计划，难保这里面没有可可利亚在捣鬼。
而圣芙蕾雅学园似乎正在与韦德合作，这也让杨心里笼罩上了一层不安。
正因为这里面的疑团太多，杨才不得不决定去找德莉莎开诚公布地谈一谈。【月光王座】早在十四年前就已经完成了建造，而他们一直在等待着一个机会，或者说一个时间上泾渭分明的界点。现在，这个时间界点将近，绝不能因为可可利亚而让整个计划功亏一篑。
在做出了决定后，杨并没有立刻动身，而是先拿出通讯器，联系了一个许久未见的人。
……
“爱茵，是我。”
“有什么重要的事吗？瓦尔特。”一个带着一贯的漫不经心的声音从通讯器的另一头传来，“顺便一提，你的这通电话让我损失了一个不怎么优秀的叠加态观测实验样本，希望你能说一些比较重要的事，也许这样我就不会把损失记在你的账上。”
杨熟知这个老朋友的脾性，如果真的因为自己的一通电话打扰了她的实验——不，任何人的电话都不可能打扰她的实验，因为在她做实验的时候会关掉任何外来通讯——因此他对于爱茵斯坦的话并不在意：“爱茵，【月光王座】的调整状况如何了？”
通讯器的那边传来纸杯被扔进垃圾桶里的声音，随后才慢悠悠地传来爱茵斯坦的汇报：“根据你传来的最新观测数据，【月光王座】主引擎的出力进行了一些优化，但是对于能源水平的要求不会降低，我们需要一个真正的【律者】来作为这座战舰的驱动者。”
“……最近没有出什么问题吗？”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些不确定，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那莫名的心悸是因为什么。
“没有什么问题。如果硬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可可利亚那个老狐狸最近好像很老实。”
“她在准备开战吧。”杨看了一眼自己的电脑，“言归正传，我打算找德莉莎面谈一下关于【月光王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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