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辰时埃
“这不就相当于没啥任务了吗！”铿惑顿时亢奋了起来，这意味着他只要把希儿的概念替代物快点儿做完，就可以享受自己的假期了！
上次他计划和琪亚娜一起去沧海市沙滩度假，结果半路杀出……一，二……四个程咬金，这一次……
铿惑盘算了一会儿，顿时垂头丧气了起来：因为这次可能还有四个程咬金，因为芽衣她们也在放假。
“没事儿，人多热闹！”铿惑安慰着自己，觉得自己应该先去精炼厂一趟。
胡查不会做手办，但不代表爱丽丝不会啊！爱丽丝作为一个人偶狂魔，哪怕不会做手办，让她做一个希儿人偶不就行了吗！
铿惑深深地为自己把爱丽丝拐到极东支部的决定感到骄傲，这种预见性简直堪比神算子。
“后天要和神州四重敲定最后的细节事宜……”铿惑挠了挠后脑勺，看了看正在努力爬高的太阳，“两天之内，把希儿的模型做出来！”
……
然后两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铿惑在这两天里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先驱者的煎熬。
从来没有人做过类似的事情，他根本无从借鉴，从头到尾全凭自己的假设与一步步的验证。他不敢贸然用希儿制作的雕塑进行试验，因为一旦出了差错可能就无法补救。他只能先用自己房间里的东西充当实验品。
而最直观的后果就是他身边摆着的一大长串的报修清单，包括但不限于拧开阀门就会让热水壶喷水的的水龙头，打开电视就会在水面上播放电视节目的水盆，往地上一摔就会弹起来的盘子和往地上一摔就会裂开的橡皮球……
虽然这些东西看起来好像都是失败品，但无疑为铿惑提供了大量的错误案例，让他找到了自己最初构思中许多没有注意到的细节问题。
比如说如何抹消【替代物】原本的属性，如何将【替代物】的属性【复制覆盖】在【被替代物】上而不影响其原本的性质。
而现在铿惑所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进行了概念替换的物体很容易出现不稳定的状态，这种状态并不是来自于概念被复制覆盖后造成的概念冲突，因为这个问题早就已经被解决了。这种不稳定的状态来自于被赋予了概念的物体与被复制了概念的物体之间的【联系】。
从一个东西上复制了一个特性，赋予另一个物体，这就是两者之间的【联系】。可也正是这种【联系】，使这两个物体在判定上出现了【区别】。
也就是说，正因为中间这条关联着两个物体的【锁链】，导致这两个物体被定义为【拥有联系的两个不同个体】。但铿惑要做的是【让替代品与被替代品完全相同】，从而让【希儿】这个个体在通过玩具箱传送到现实世界的时候，被判定为【雕塑】，从而达到代换的效果。
为此，铿惑特地新编写了一个符文程式，用于解析物体内在属性，并通过方士们制作玉佩时使用的【概念摘出】的方法对其属性进行改写。
说起【概念摘出】，这是方士们制作器具时最为重要的一项技能。有了它，方士们才可以将死去之人残留的意志以概念的形式摘出，附加到玉佩上，也同样可以将铁的【坚硬】概念摘出，附加到柔韧的木头上。
这种能力更像是数学率，按照当代科学来看，甚至违反了大自然最为基本的规则。但数千年以来，方士们一直在使用这个能力制作自身需要的器械，尽管他们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不过到了铿惑这里，他却破天荒地产生了一个新的，犹如科幻小说般的想法，这个想法来自于他曾在西伯利亚的那个虚数空间中观察到一个自洽的水循环体系。在那个空间里，铿惑注意到了那些与方士符文很像的太古文字，这很难让人不认为方士跟上个纪元文明有关系。
上个纪元的人类既然有能力构建出一个无限近似于【世界】的虚数空间，那么就说明他们在数学方面有着在现代人看起来如同神迹般的造诣。如果是以这种水平来衡量，那么制造出一个能够满足使用者各种数学率与因果律方面细微调整的终端，看起来虽然有些太过硬核，但并非没有做到的可能。
一个大型的数学率终端服务器，拥有它使用权限的人可以对其发出申请，然后通过数学率调整因果……简而言之，就像现代的一个程序员向服务器输入一个指令，然后服务器迅速做出了反应；或者一个挖掘机操纵员推了推摇杆，挖掘机就抬起了它的铲子一样。
而方士，则是这个终端服务器的使用者——太扯了，自己可从来没有什么跟大型服务器有关的记忆，这东西总不可能是凭空冒出来的。
“不过，说到【世界】啊……”铿惑把刚做出来的具有吸水能力的茶碗和吸不进水的海绵放到一边，渐渐陷入了沉思，“数学率这种东西还是太过科幻，而且上个纪元的人类都能调整数学率了，还打不过崩坏最终被消灭？怎么听怎么不合理啊……”
“不过说到【宇宙】……【宇宙】究竟是什么？”
“一个存在于一定的宇和宙的范围内，封闭且自洽的数学模型。可以进行自我描述，具备证明自身【存在】所有数据的信息。这些信息在一系列的数学规律的限制下进行内部演算和循环，形成一个不断自我演绎的大型公式，不依赖任何外在信息即可完成自我循——即由【自我】证明【自我】。外在则表现为宇宙的各种活动，比如宇宙的扩张，光速的定义，能量的循环，熵的递增……如果这个大型公式可以被称之为【道】，那么这套系统便可以被称之为【宇宙】。”
“……”
铿惑挠了挠头，对于自己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的这段话感到一丝茫然。虽然这段话很有道理，但他却不记得自己曾经研究过这方面的知识。
“我从哪儿看到的这段话？”铿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段话的出现是如此的自然而然，没有自我思考的步骤，也没有进行假设与设定补充的步骤，而像是他早就知道了一样，从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难道是那个魂钢里的信息？”铿惑终于想起来了在西伯利亚的虚数空间中，拿取那块儿魂钢时感觉到的大量信息涌入脑海的感觉，“当时那个难道不是错觉？”
从西伯利亚回来以后，铿惑曾经通过冥想试图挖掘出那段莫名其妙涌入自己脑海中的信息，但一无所获，它们好像沉入了自己意识的最底层，与潜意识潜伏在了一起，把自己的大脑当作了一个硬盘，蜗居在最底部。
除非铿惑有能力把所有作为人类这种生物的潜在意识都梳理一遍并且与各种现象都对上号，否则他绝对找不出那些信息。然而，现在这段信息中可能的一部分竟然主动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这就让他不得不警惕起来了。
这段信息来无影去无踪，而且没有什么目的性，让铿惑弄不明白它为什么会涌入自己的脑海里，甚至连如何涌入脑海里的都不清楚。
万一是个病毒呢？
铿惑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发觉自己的脑洞是愈发大了。
自己身上现在的问题不止这一个，所以铿惑反而没了心理负担，一种债多了不愁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全身，颇有一股越到考试我越浪的洒脱感。
反正这些问题杵在这儿干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否则他早就把问题解决了。既然问题无法解决，那就先搁着，没准哪天就想到办法了。
不过刚才那段信息还是给了铿惑灵感，所谓【宇宙】如果是一个封闭且自洽的数学模型，也就是说【宇宙】可以看作一个单独存在的物体看待，只不过它里面包含了许许多多可以继续细化的组成部分，比如说星团，比如说星球，比如说山川河流。
如果将这些组成部分看作人体内的组成元素，把【宇宙】看作整个人体，那么是否只要将这个人体进行数学上的自我封闭，让它形成一个循环，一个不断自我证真的演绎公式，是否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因为希儿所制造的雕塑可以进行自我描述，不再需要与【希儿】这个个体的联系以证明自身的存在；同时它又要与【希儿】这个个体产生联系，使它成为宇宙对【希儿】这个个体判定的一部分，否则就无法达到概念替换的效果。
其实还有一种看起来更简单的方法，那就是将龙珠上【跨越虚实】的属性摘出，赋予给希儿，这样希儿就可以直接穿越回现实世界——然而，人类是无法被直接赋予【概念】的。
并不是做不到，而是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因为历史上凡是这么做的方士要么当场暴毙，要么化作狂魔，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既要有联系，又不能有联系……我怎么觉得我当初的设计出了问题呢……”铿惑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炸开了，“不行，这事儿必须得有个说法……”
“重新整理一下思路，按照现在的设计思路来走的话，将雕塑构造成一个可以自我演绎证真的独立个体，同时保持其联……对了，希儿在另一个空间啊！那里处于宇宙的边缘，这种联系是自然被切断的！跟我这里试验的不一样啊！”铿惑懊恼地拍了下脑门，这绕了半天他把自己都绕进去了，“这样的话，只要希儿和雕塑同时存在于两侧，就相当于宇宙的边缘自动将两个【存在】之间的联系切断，在希儿返回现实世界的时候，只会对返回现实世界的这个【存在】产生判定……”
铿惑再次愣住了，这些理论可不是他自己知道的，如果硬要找出个来源的话，它和之前那段关于【宇宙】的描述一样，都是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就像过了很久已经差不多忘记了的事，经过什么东西的提醒后猛然想起来一样。
“这个也是那个魂钢里储存的信息吗？不行，还是需要试验。明天……不，一会儿去一趟希儿那里，现场做个试验。如果被置换了【概念】的两个物体可以进行自由替换的话，那么……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
铿惑不禁有些鼓舞，他记得自己曾经试验过，希儿所在的那片空间中的东西无法被带回现实世界，所以只要自己取一块儿在那个世界的东西，与在世界这一边的另一个东西进行概念置换，就能达到自己想在希儿身上做的事同样的效果。
“虽然没有第二个拥有【跨越虚实】特性的材料，但我记得水族馆里是有很多鱼的……找一条鱼，再在这边的世界找一条相同的鱼，将概念叠加，把水族馆里的那条鱼带回来……试一下吧……试一下！”
铿惑马不停蹄地跑出了校门，打车到海鲜市场，买了一只活的梭鱼，他记得希儿的水族馆里是有这种鱼的。
这一次，铿惑在希儿的空间里呆了足足两天，等他再次回到圣芙蕾雅学园的时候，研究所的负责人一脸懵逼地看着铿惑抱着一条一米来长的梭鱼又笑又跳。
看着就跟萨满驱邪似的。
在场的人都以为铿惑是在为什么重要的试验欢欣鼓舞，但只有铿惑知道，他这趟的收获远比自己预想的要大——他终于弄明白了那块魂钢到底在自己的脑子里传输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量子计算机，它将自己储存的实验报告传输给了铿惑。这份实验报告虽然并没有什么实用性，但却为铿惑的这个试验贡献了关于世界屏障的至关重要的理论。而这些理论是铿惑在对那两条梭鱼进行概念叠加的试验时，像之前一样浮现在他的脑海里的。
而这份实验报告的内容，则是关于【如何构筑宇宙】。
第四百六十五章 时雨绮罗也想当偶像
自古以来，世界上除了极东地区以外的地方就对【极东】这个概念认知有一些模糊。从西方的角度来看，以神州为中心的文化辐射圈即【极东地区】，而天命极东支部的命名也是来自于此。在古代，西方亦将神州称之为【极东之国】。在那时，神州是一个极其强盛的国家，整个极东地区所有的国家全都是它的附属国，如高句丽，东瀛。
而到了现代，因为在漫长的历史中发生的战争与文化方面的逐步差异化，神州的附属国早以不以附属国自称，独立出了神州这个国家，其中古名东瀛的国家在现代便以【极东之国】自立，因为它确实位于极东地区的最东侧。话虽如此，但世界上早就对神州冠以【极东之国】的名号太久，很多人改不过来，因此在非正式场合偶尔也会有将神州称之为【极东之国】的时候。
在地理环境上，现代的极东之国，即古时的东瀛，距离神州的海岸线相当之近，而圣芙蕾雅学园则坐落于两者中间的孤岛上。这片海域曾经被两个国家争夺，近些年里以极东之国的让步作为最后的结果，将这片领海划入了神州的版图。虽然这个孤岛在领海划分上属于神州，但是极东支部的镇守区域在天命的规划中管辖着整个极东地区，因此极东支部才会负责极东之国的长空市发生的崩坏事件。
而极东支部与神州的关系也分外微妙。一方面，神州拒绝任何外界军事组织在自己的领土内驻军，但极东支部却是唯一的例外。极东支部早在建立之初便与神州签订了协议，拥有一定程度上的【崩坏事件辅助处理权】，即在崩坏事件发生时，依然要以神州的军队为主，极东支部只能起到辅助作用，在神州的允许下才可以进入战场。也就是说，虽然极东支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拥有清扫神州发生的崩坏事件的权力，但这要建立在神州官方的许可之下。除此之外，便必须呆在岛上，不能以有组织的军事组织的形式出现在神州居民的聚集区——除非有提前的申请，比如上次在沧海市举办的演唱会，以及广州市发生的魔神蚩尤复苏事件。
而现在，在多年的和谐共处下，极东支部与神州的关系更进一步。这不仅仅是因为极东支部在这数年中信守承诺，更是因为上次在广州魔神蚩尤复苏事件中的英勇表现得到了神州官方的认可。
以此为基础，圣芙蕾雅学园与神州四重展开了一项新的大型工程项目，由圣芙蕾雅学园出资建造一座跨海大桥，联通神州的主大陆与学园岛。
而这项工程项目能够得以施行的最根本原因，则是圣芙蕾雅学园要将教育区与军事区彻底分开。当新建造的空港完成并抵达后，圣芙蕾雅学园的军事区将完全转移到空港之上，而岛屿上的学园旧址则作为培养女武神预备役的学园，允许一定范围内的参观。
沧海市政府也乐于为城市增加一个新的旅游景点，两者没有经过多少磋商便敲定了初步的合作事宜。
不过，这对于铿惑来说都是小事，因为学园现在的人手已经渐渐充足了起来，他不必像原来那样忙前忙后，只要把大体的方向定下来，自然就有专门的团队去实施细节。也正因如此，铿惑才有时间把希儿的概念替代品做好。
所谓【属性】，比如说【坚硬】，【柔韧】，属于【概念】的一种。因此铿惑所作的事情便是将希儿的概念替代品的所有【属性】抹消，用【希儿】这个概念中包含的各种【属性】替代，最后达到将【概念】置换的效果。
打个简单的比方，你有一碗红烧肉和一碗锅包肉，现在你将【红烧肉】的【色泽】，【香味】等等【属性】复制粘贴到【锅包肉】上。那么到最后，原本的【锅包肉】的【概念】因为属性被替换，就会变成【红烧肉】。
铿惑小心翼翼地把希儿雕……手办的最终版本放到桌面上，此时这个概念替代物已经被铿惑调整到了最完美的状态，他以只有在月曜日发生的崩坏事件才会凝结出的月光意志结晶摘取其土属性灵气，制作了手办的脾和胃；以水曜日发生的崩坏事件中凝结出的碧蓝意志结晶截取其水属性灵气，制作了肾脏，膀胱和三焦。
以此类推，铿惑以金木水火土的五行结晶中凝结的能量在手办内部创造了虚拟的内脏，再加入大量的希儿渣，使希儿渣中自然储存的【希儿】的各种信息慢慢融入这个手办中。
随着这种信息同化的推进，这个希儿手办会愈发接近希儿。不仅仅是外观，更重要的是它会自主完善肌肤纹理，肌肉骨骼，内脏活动等等难以实现的细节。到最后，这个手办会成为一个【活着】的手办——当然，仅仅是类似于肉体的活性状态，因为它无法诞生出灵魂。
现在铿惑要做的，就是加速这种信息同化，而具体的做法便是……
把这个手办拍成照片发到官方推特上。
希儿的【存在】受关注度的影响，只要有更多的人关注她，也就相当于在观测她。而此时这个手办已经正在想着【希儿】这个整体概念靠拢，只要有越多的人对它进行关注，希儿就会源源不断地受到观测，增加自身的【存在】。
“怎么感觉跟庙堂里拜的神仙差不多……”铿惑一边嘀咕着一边把灯光架好，“然后大家上交的不是香油钱，是信仰之力……不对，怎么又像西方玄幻了……干脆就管这个叫【信仰之力】得了……”
今天他要把这个【手办】拍照上传到希儿的官方推特上，用以让观众的【观测】集中于一点，方便信仰之力的收集。关于摄影，他也只不过是临时查了一个晚上的资料现学现卖，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学习灯光的布置。
可是刚摆好灯光，拍了没几张，他的房门就响了起来。
“来了来了谁啊？”铿惑连忙放下手里的单反跑去开门，这个时候来找他的人可不多见，毕竟如果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大多都是一个电话打过来，直接上门拜访的很少。
打开门，铿惑第一时间注意到的不是来者何人，而是一股仿佛敞开了冰箱门的寒意。
“深渊的穿行者，别来无恙？”
“……”
铿惑险些就咣的一声把门关上了，他原本以为来的人会是琪亚娜，却没想到是时雨绮罗——她不好好养病挥霍光阴，来这里找自己干什么？
“无恙，有何贵干？”
“吾自黑夜与白昼的间隙中听闻到流传的故事，怀疑乃是第七机关又在暗中作祟，为了维护光明与黑暗的平衡……”
铿惑直接把目光投向时雨绮罗身后的怀特，希望他能翻译一下来意。
怀特略显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插嘴道：“时雨大人听说贵学园有经营偶像业务，所以想来了解一下……”
“哦……这样啊……”铿惑沉吟片刻，把二人迎了进去，“来来来进来说进来说。”
怀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满脸都是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表情僵硬地被时雨绮罗生拉硬拽进铿惑的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我们学园最近确实是要开展偶像活动，你们想了解哪方面的信息？”铿惑手脚麻利地倒上两杯凉茶放到二人身前的茶几上，“倒不如说，你们想做什么？”
听闻此话，时雨绮罗的眼中仿佛燃烧起了熊熊火焰，而最显著的外在表现则是客厅里的气温骤降，她身旁的怀特很明显地打了个哆嗦。
“吾友，学园关于推行光明使者的计划……打算与多少使者缔结契约？”
怀特在一旁翻译着：“时雨大人是说，学园要推多少个偶像，有没有空位？”
时雨绮罗脸色一僵，光速回头，恶狠狠地瞪着怀特，似乎是在埋怨他上来就把自己的目的给暴露了出来。
怀特反倒是一脸破罐破摔的样子，他恐怕也不能理解为什么时雨绮罗心血来潮要当偶像，但这位大小姐可是个祖宗，他的全部工作就是照顾这个姑奶奶的饮食起居，让她活得开心，吃得放心。现在这个祖宗突然说要去当偶像，除了奉陪，他又能怎么办？
一路上时雨绮罗皱着眉头，满脸严肃，但她身上散发的寒气却昭示着她的好心情——毕竟心情激动时会散发寒气这种中二设定到现在也没法解决，变相地担当了她的心情警报器。
至于当时时雨绮罗为什么皱着眉头……根据怀特的经验，她应该是在想待会儿该用什么句式来跟铿惑说话……
“偶像啊，目前只有一个推出虚拟偶像的计划，”铿惑倒是发现了怀特的不情愿，但他没有点破，只是把时雨绮罗想要的信息说了出来，“我们计划让那个虚拟偶像担当圣芙蕾雅学园的看板娘，对外推出圣芙蕾雅学园的正面形象，关于实体偶像方面，我们暂时……”
“吾友，汝可知……”
早就弄明白了时雨绮罗的尿性的铿惑断然拒绝：“不知，说人话。”
时雨绮罗的脸色慢慢涨红，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她低着头，双腿并拢，扭来扭去的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唉……时雨大人是想问一下，你们缺不缺实体偶像，如果缺的话她行不行……”怀特叹了口气，他是明白了，今天如果光靠时雨绮罗，这场交流恐怕得交流到明年去。
虽然他觉得提出这种要求太过羞耻，但眼下除了直说以外也没什么别的处理办法了：“是这样的，时雨大人其实非常喜欢极东之国的偶像文化，以前也曾梦想过成为偶像。所以听说了圣芙蕾雅学园有偶像业务之后激动得两顿饭都没吃正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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