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辰时埃
“爷爷给你下达了特派任务？”德莉莎顿时警觉了起来，“他要干嘛？”
“你对你爷爷有点儿信心好不好。”铿惑懒洋洋地回答道，“再怎么说那也是我大哥……”
“给你抗两袋米你还喘上了！”德莉莎瞪了铿惑一眼，“我先声明啊，你别想让我叫你二大爷！”
“那过年的时候你就得给我包红包。”铿惑两眼一翻，大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你都多少岁了还好意思要红包！你脸皮得是有多厚啊！快说，他到底给了什么烂摊子？”
“他……”铿惑顿了半晌，吊足了德莉莎的胃口之后才接上了下半句，“不告诉我。”
德莉莎很是遗憾地看了看手边已经空了的奶茶杯，否则她一定会把里面的珍珠塞进铿惑的鼻孔里去。
“那件事目前还在策划中，在具体的事项出来之前，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让我做什么……不过可以保证的一点是，这项任务与神州有关，他应该是想让我作为【天命】和【神州】沟通的桥梁，缓和一下双方的关系。”
德莉莎装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是这样啊……你是天命的高级军官，也是一个神州人，再加上你拯救了广州市的功绩，以你为跳板的话，神州确实不会直接给我们闭门羹吃……可是因为新加坡的事件，现在国际局势很紧张，任何一方势力有那么一丁点儿风吹草动都让人提心吊胆，在这个节骨眼上做这么大的动作，爷爷不怕国际局势变得更加紧张吗？”
“也许他就是想让国际局势变得更加紧张呢？”铿惑十分不负责任地瞎猜了一句，“逆熵最近没有什么动作，奥托可能是怀疑逆熵在背地里搞什么小把戏，因此敲山震虎，或者说打草惊蛇，想要让逆熵暴露出点什么？”
德莉莎摇了摇头，显然对这种事并不关心，或者说即使关心了她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对了，你加入日珥议会的通告已经在全天命宣传开了，这事你知道吗？”
“这都小事。”铿惑俨然一副位高权重的模样，“日珥议会是什么，不过一群议员罢了，我现在可是奥托大主教的专职弟弟……”
“你得意个什么劲啊！”德莉莎咬牙切齿，“专职弟弟很值得骄傲吗！”
“当奥托大主教的专职弟弟，那是很值得骄傲的。”如果脸皮可以划作实质概念的话，铿惑的脸皮厚度恐怕可以正面硬扛第三次崩坏的核心爆发能量波峰，“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还白收获了个四十多岁的侄孙女儿……”
“你不要加那个前缀也可以的啊！”德莉莎第二次后悔把奶茶喝得太快了，“你有点儿羞耻心行不行啊！”
“羞耻心？我为什么要感到羞耻？”铿惑对德莉莎感到莫名其妙，“论辈分他比我大，论家业他比我大，论学识地位也都比我强，他要认我作弟，我为什么要感到羞耻？在他面前我有什么值得自傲的地方吗？毫无根据的自傲才是最应该让人感到羞耻的不是吗？”
“我是说！你别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啊！我看起来很不爽！”
看到德莉莎好像真的是动了火气，铿惑终于收起了玩笑，轻轻咳嗽了一声聊作转场：“你刚才说的那个通告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倒是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看过自己的称号没有？”
“……”铿惑的眼睛眯了起来，说实在的，他还真没看过那个通告，只不过从德莉莎那副【快来问我快来问我】的表情上来看，这里面应该有点儿他不知道的东西才对，“我看过了啊，怎么了？”
“啊？”德莉莎愣了一下，有点儿失望地瘪了瘪嘴，硬生生把自己肚子里的话又咽了下去。
铿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他装作漫不经心地划了两下通讯棋，不动声色地打开了天命内部的通告版块，一眼就看见了正在火爆置顶的那个帖子。
铿惑偷偷瞥了德莉莎一眼，确认了她正在绞尽脑汁想着什么东西之后才悄悄地点开那则通告，一目十行地将通告浏览了个大概。
这篇通告的主要内容是讲铿惑的授勋仪式，其中一半以上的篇幅用于介绍铿惑的个人履历，剩下的一半篇幅里有百分之八十是在念各方发来的祝贺词和一些有的没的的废话。
剩下的部分则十分简明扼要地写了两个消息，一个是大主教亲自邀请铿惑加入阿波卡利斯家族，铿惑欣然同意后，更名为【惑·阿波卡利斯·铿】。
而二条便是铿惑加入日珥议会的事情，由退出日珥议会的无量塔姬子留下的空席由铿惑顶替，从此以后，日珥议会再次共列八席。
然而铿惑还没来得及看完这则通告，德莉莎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吓得他赶紧装作是在刷论坛的样子退出了那个帖子。
“铿惑，你知不知道其实你的【称号】有很多备选选项？”德莉莎突然一脸严肃地问道。
“备选选项？”铿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他们还给我起了好几个名让我挑？可是也没人告诉我啊？”
德莉莎故作严肃，一副要教导铿惑的样子：“不是，【称号】这种东西是会伴随着你一生的，它会是你的第二个名字，甚至比你的本名还要更加响亮……就以你救回来的时雨绮罗为例，你知道时雨绮罗的【称号】吗？”
“【浮空日珥】啊。”对于这个名字，铿惑是一点儿都不感到陌生，对于这种被写在天命军官教材上的名字，铿惑对它的熟悉程度和学生们熟悉牛顿欧姆帕斯卡法拉第还有特斯拉一样。
虽然他还没来得及看刚才那则通告里自己的【称号】，但连时雨绮罗那个中二病晚期都能得到这么一个狂拽酷炫的称号，自己的称号想来也不会差……铿惑一边想着，一边打算美滋滋地喝一口空乘刚送过来的饮料压压惊。
“没错，但是在当时，绝大多数人知道的只有【浮空日珥】，而不是【时雨绮罗】。【称号】会概括你的一些特征或者功绩，是一个人的烙印。你明白了吗？【坑王之王坑穿肠】？”
铿惑当场就一口水喷出来了。
看到了铿惑的反应，德莉莎当场就是拍手一乐，事实果然如她所料，这则通告是几分钟前刚发的，铿惑一直在这里跟她谈话，怎么可能会知道？
铿惑一口水刚喷完，就反应过来了不对劲儿：“不对，德莉莎你唬我！我好歹也是一个高阶指挥官，怎么可能给我起这种称号！”
“我怎么知道。”德莉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双手抱着膀子，小腿好像心情很好地在半空中晃来晃去，“这个都是根据你的战术特点来定的啊，你在考核的时候给考官留下了这方面的深刻印象，所以她就决定把这个名字作为备选称号上报，然后就稀里糊涂入了选呗……不过这个我觉得都不错了，秦澪音总共给你起了二十多个称号，像什么地穴领主啊，地龙啊，战地工兵啊什么的……我觉得还是【坑王之王坑穿肠】更有气势点儿呢。”
“不对吧？”铿惑从最开始的震惊中缓了过来，再度点开那个通告，瞥了德莉莎一眼之后就开始翻阅，寻找着关于自己称号的事情。
按照惯例，【称号】是一名指挥官在晋升为高阶战地指挥官时就会有的东西，但铿惑的情况比较特殊，因此这种“小事”在奥托的眼里不值一提，根本就没有跟他提过。而铿惑对这件事的具体流程也不是很懂，还以为奥托没说意味着那个【称号】还在商榷当中，也就没提。
但德莉莎竟然说自己的称号已经出来了，还是那种让他觉得自尊心受到了挑战的称号，这就让他不得不亲眼去验证一下。
“等等？不对啊！”铿惑手忙脚乱地翻着自己的通讯器，确认了一下通告上面写着的字，“不是【九幽掘墓人】吗？”
“啧……”
铿惑的眼神犀利了起来：这个白毛修女刚才“啧”了一声对吧？“啧”了一声对吧？！
她什么时候竟然这么社会了？！难道是以前掩饰得太好导致自己没有发现？
看着二话不说进入装傻状态的德莉莎，哪怕是琪亚娜也知道她刚才是在拿自己开涮了。不过铿惑也不恼，毕竟有了刚才那个无厘头的称号垫底，这个【九幽掘墓人】的称号怎么看怎么深邃悠远而富有神秘感，简直跟他如出一辙。
“啧啧，”铿惑对着这个中二到不行的称号啧啧称奇，“【九幽掘墓人】，帅啊，取的是我在神州和【蚩尤】打了一炮的那场战役吧？魔神揭棺而起，在下板上钉钉……”
可是这个称号铿惑越念越觉得有那么一丝微妙的违和感，他挠了挠头，检查了一下网址，又检查了一下发帖人，发现确实是天命总部的版主账号发的贴子，并不是什么水经验的高仿帖。
铿惑皱着眉头，念叨着自己的这个称号。
“【九幽掘墓人】……九幽的掘墓人？给九幽掘墓？掘了个跟九幽一样大的墓？”
“等等！这不就是说老子挖了个世界上最大最深的坑吗！”
第四百二十六章 以后给你十倍……八倍工资！
“既然你加入【日珥议会】了……那你见到爱丽莎了吗？”德莉莎有意无意地问道。
听到德莉莎问出了这个问题，铿惑却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在跟爱丽莎的谈话中察觉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但他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暗中谋划这一切。
虽然说按照常理第一个想到的幕后黑手应该是奥托，可是奥托除了把自己关了几年之外并没有对自己采取任何的行动，到目前为止他的所有行为都与当初爱丽莎的出逃沾不上关系，因此可以排除……
可如果排除了奥托，还能有谁会跟这个莫须有的阴谋存在关系？就只能是把自己从天命的黑狱中捞出来的德莉莎了。
她将自己带到极东，以爱丽莎的下落为条件要求铿惑在圣芙蕾雅学园工作。看起来似乎合情合理，但这件事的后续却戛然而止，正好比一个人谋划了一起造成上千人死亡的大型犯罪，引动了整个地区警察的全体出动，群众集体避难，最后趁着所有民众都呆在家里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美滋滋地独占了小区的秋千荡了一个下午……
这个修女虽然看起来傻傻的，但不可否认的是，从铿惑认识她以来，她好像一直都在做正确的选择。
无论是将学园建设放手让他去负责也好，还是在当初隐瞒爱丽莎的事情也好，虽然这些选择在当时看来都有些不负责任与智力不够运气来凑的嫌疑，可是事后再仔细想来，确实没有比这些选择更好的选项了。
德莉莎并非精于算计，但是她从小在奥托身边的耳濡目染让她对于大事的判断力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性，也许小事上她糊里糊涂，可是大事从来都没有出过纰漏。
——如果她去长空市刷拟似律者翻车了也算小事的话。
铿惑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并不代表他就觉得德莉莎是在谋划着什么阴谋，毕竟根据他多年的观察来看，德莉莎并不是大智若愚，而是真的傻：“见到了，她过得挺好的，我放心了。”
“这样啊……”德莉莎的眼神向外侧偏移了片刻，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才能圆滑地把话题转到她想说的那件事上。
虽然铿惑之前跟她说过“回家”的事，可那是在见爱丽莎之前。尽管铿惑坐在这里就代表着他要和德莉莎一起回圣芙蕾雅学园，可他也未曾主动肯定过。
德莉莎的心里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在铿惑开口确认某件事之前，可能性再高她也不放心。
铿惑和圣芙蕾雅学园最开始被绑在一起的理由只有爱丽莎，现在爱丽莎找到了，那么铿惑和圣芙蕾雅学园最初的约定也算是完成，那么接下来呢？
铿惑会去哪儿？回神州？去其它支部？去总部？尽管铿惑刚才跟她交代了奥托对圣芙蕾雅学园的一些特殊政策，但这并不代表着现在在这里的铿惑未来还会在这里。
就像一个人不可能读一辈子高中一样，等铿惑将圣芙蕾雅学园里的该尽的责任与义务尽完，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留在圣芙蕾雅学园呢？仅仅是一个“家”吗？
德莉莎心中打着小算盘的样子被铿惑一览无余，他原本并没有真的觉得德莉莎会有什么耍阴谋诡计的天赋，但她这副藏不住心事的样子让铿惑实在没法忽视。
铿惑看着德莉莎那奇怪的反应，出其不意地说出了一句匪夷所思的话来：“不过我有一点好奇的就是……你当初为什么要半路放跑爱丽莎，让她来找我？那个时候你不应该知道我才对，毕竟我当时也只是一个无名小卒。爱丽莎不肯跟我说真话，你总不会也不跟我说实话吧？”
“啊？什么？”正沉浸在思索中的德莉莎没听清铿惑那一大长串话，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铿惑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刚才憋了半天才憋出来的气势顿时荡然无存：“我是说，你当初为什么要放跑爱丽莎让她来找我？弯弯绕绕这么一大圈，最后把我从黑狱里救出来……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你可千万别说是看上我的工作能力了打算绕这么一个大圈施恩于我，这之间的付出和收获完全不成正比。”
可是德莉莎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放走爱丽莎？什么时候？爱丽莎也走丢了？”
铿惑张了张嘴，他分不清德莉莎是在装傻还是真的没弄懂，只好把自己原本的话咽了回去，换了个问题：“我的意思是……除了你一开始就知道爱丽莎的下落这件事以外，你还瞒着我一件事吧？”
“啊？没有啊，就这一件事啊？”德莉莎的目光开始慢慢从火星往致远星飘去，但她那慢半拍的语速却暴露了她心中所想。
铿惑眼神一凛，顿时警觉了起来，虽然他本能地不愿意相信德莉莎竟然从那么久远的过去就开始算计他了，但德莉莎现在的表现却让他很难不往这方面去想：“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
“没有！”德莉莎矢口否认，但是目光就是不敢往铿惑那里看，“我只瞒了爱丽莎的下落而已，而且还是爱丽莎要求的！跟我没有关系！我顶多只能算个共犯！”
“你脸上的表情就写满了【我在说谎】这四个字啊！”铿惑的脸皮抽抽着，却突然感到了一阵违和感。
这种违和感来得毫无根据，但却根深蒂固，好像是他确实搞错了什么事一样。
铿惑的眼睛一眯，开始盘算起来如果爱丽莎从一开始就是德莉莎放跑的话她究竟能从中谋得什么利益来。
放跑爱丽莎，找到自己，让爱丽莎和自己塑造羁绊，以此挑起自己和天命的矛盾并借此卖自己人情，然后把自己骗到极东支部，目的是从自己这里得到方士的修炼方法……
铿惑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他终于找到违和感出自何处了——就德莉莎克扣学园公款买漫画的这点儿出息，她绝对没可能想这么远。
况且德莉莎从未表现过对他特殊技艺的渴求，虽然她也说过让铿惑教导女武神一些战斗方面的技巧，可在铿惑拒绝后便没有再提过，充其量也只是有些遗憾的程度。
当然，最主要的是铿惑并不认为德莉莎能够在那么多年以前就得到了神州最后一个方士的情报，当年的他一直是以一名习武者的身份作为崩坏猎人活动的，再加上他不怎么与人类社会来往，名气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德莉莎怎么可能得到他的情报？并且在【天命】认为神州方士群体已经神秘消失的前提下，她怎么确信自己一定是个方士？
……
那么问题就来了，德莉莎现在心慌什么呢？
铿惑轻轻咳嗽了一声，决定换一个思路：“我之前和奥托大主教聊了很多东西啊，从生活到工作，也是多亏了他我才知道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至于你瞒着我的那件事，我也……”
“啪——”
一声清脆的击掌声打断了铿惑的话，德莉莎低下头去，双手合十挡在自己的额头前面，语气里满是委屈，一副认错求饶的样子，还没等铿惑反应过来，她自己就劈里啪啦地开说了：“不不不我不是故意的！学园以前穷没钱嘛！所以一定要从一些日常开销比较大的方面扣一些补贴学园教育事业了！我我我以后一定给你都补上！但是你先等一等，现在学园收支才刚刚赚了一点儿小钱，突然要支出那么多钱的话财政赤字就太大了啊！”
铿惑愣了一下，德莉莎的话里信息量实在太大，让他一时半会儿还没转过来弯。
“我们……我们分期付款行不行？从现在开始每个月给你发双倍……啊不十倍啊不八倍工资，这样再有两年多欠你的工资就还清了……”
德莉莎低着头，根本看不到铿惑的精彩表情，因此也不知道自己无意之间说出了一些不得了的话。可是她现在就是坚定地认为奥托和铿惑谈了谈工资待遇的事，然后铿惑发现他每个月的工资只有其它支部同军衔的舰长的五分之一……
铿惑憋了半天，从德莉莎的自爆中他隐约察觉了一些事情的真相，但是不太明白德莉莎到底在说哪方面的事情，只能推测出可能是与工资有关。
【德莉莎克扣我工资了？不对，看她这个表情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铿惑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她刚才说了欠我工资对吧？可是每个月工资都发到我账号上了啊，那她欠我啥了？年终奖？补贴款？可是这些我都收到了啊……】
铿惑仔细琢磨了一下，发现事情很可能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突然之间扣一笔铿惑工资的话铿惑很容易就察觉到，可是如果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在克扣呢？
自己就习惯了啊，就觉得工资本来就应该是这么多的啊！
铿惑的表情顿时有些丰富，他很想开口确认一下，但又怕德莉莎反悔，所以他必须抓住德莉莎现在正不知为何怂得要命的档口搞明白这一年多里他的工资卡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有这些？”铿惑的语气加重了一些，“你摸摸你的良心，只有这些？”
“只有这些了！”德莉莎可怜巴巴地把手挪开，偷看了一眼铿惑的脸色，“补贴款什么的都没给你落下，年终奖也是按照规定发的……”
“可我寻思这事儿不对啊。”不提年终奖还好，一提年终奖他倒是想起来了，“你确定我的年终奖没有问题？和我的工资一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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