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辰时埃
铿惑原本觉得幽兰黛尔是一个极其认真严肃的人，可是接触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又觉得她竟然有着与身份严重不符的善良。
……以及呆头鹅一样的傻气。
“我们到达了冰山之后，还有一些勘察要做，我会努力破解这里的异常情况——总部那边还是联系不上对吧？我觉得并不是信号差的关系，而是单纯的因为这片空间的复杂性……我不能保证后面还有没有战斗，所以现在先保存体力，等到用得上的时候再用。”
“可是这样一来……”幽兰黛尔似乎是想反驳铿惑，但是她看了一眼背后背着的时雨绮罗，又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我知道你着急，但是……你也别努力过了头好吧？”铿惑盯着幽兰黛尔身上的负重，他在后面看着都累得慌。
一个时雨绮罗，两把长剑，一柄骑士枪，幽兰黛尔身上背着这些东西在雪地里一马当先地冲锋，好像体力根本用不完一样。
“把时雨绮罗给我吧，武器你拿着。”铿惑叹了口气，拍了两张符在自己腿上，“为了应对突发情况，从现在开始平均分配体力……”
幽兰黛尔早就注意 到铿惑使用的大量符箓，只不过之前过于匆忙，没有机会询问：“你的这些……呃……魔法卡片，好像很好用的样子，没有考虑过大规模生产装备吗？”
铿惑调整了一下时雨绮罗的位置，为了保证万一她作为死士苏醒后不会威胁到他们，时雨绮罗的双手双脚都被捆上了，现在铿惑正试图用自己的长太刀把她像猎物一样横着吊起来扛在肩上，这样不但更省力，也更安全：“这个东西是无法量产的，因为它只能由制作它的方士自己使用……我说过，方士是另一种形式的科学家，这种东西的复杂性不是目前人类机械可以复制的，因为它涉及到了机械触摸不到的层面……想要使用这种方式来战斗，必须得到我这个等级吧……换算过来，我按照方士的评定标准，差不多就是以【圣】字编号前几位的研究所所长的等级了……天命舍得让研究所的所长上战场？”
“你不是在吹牛？”幽兰黛尔的眼神里满是怀疑，“所长……你才多大？”
“如果按照知识的储备量的话，我应该比你们的单个所长知识面还要广一些，不过深度就不一定了，况且不是一个科技树，有什么好比的。”铿惑耸了耸肩，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吧……现在我们在这里可以说是孤立无援，那个空间壁障给了我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在万事皆出有因，亦无所不为果，既然作为【果】的空间屏障存在，那么作为【因】的东西就一定也存在。”
“所以你到底打算怎么做？”脚部的装甲靴踩在冰山的表面上，幽兰黛尔有一丝不真实的感觉。
冰山很坚硬，鞋跟踩在上面会有不同于普通冰面的坚硬磕碰声。巨大的龙骸潜伏在冰层之下，犹如利维坦般对着冰上的一切虎视眈眈。
越是靠近这座龙骸，幽兰黛尔就越是能感受到那种压迫感。这是来自于体型上的差距，是无法忽视的差距，哪怕再勇敢的人，在面对它的时候恐怕都会呼吸一窒，仿佛一座山向自己迎面走来一样。
幽兰黛尔突然间有些怀疑，她怀疑起铿惑所说的那个空间壁障的真实性来。虽然之前她确实用橡皮筋验证过，但这次她只是听了铿惑的话之后直接便起身赶往冰山了，并没有对那个据铿惑说“更加坚实”的空间壁障进行验证。
如果铿惑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刚刚所经历的一切就都不过只是开胃菜而已。
“好了，就在这儿。”铿惑突然间叫住了幽兰黛尔，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坚硬而寒冷的冰面，“差不多是这里……不对，应该再往下一点，深一点的地方……”
“你发现什么了？”幽兰黛尔看着铿惑一个人蹲在那里嘀嘀咕咕，手还止不住地在地上画来画去，以为他是又有了什么发现，或者正在思考什么东西。
“嗯……幽兰黛尔，我有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时雨绮罗是从哪儿出来的？”
“……她不是雪崩之前，一开始就在雪山上吗？”
“在，也不在。”铿惑的话似是而非，听起来就像是在糊弄幽兰黛尔一样，“她之前确实是在这座冰山的范围内，但并不是在这座冰山里；她一直都在这片确定了范围的空间里，但却是前不久刚刚降临的……”
“……？”
“幽兰黛尔，你记得我之前说过的【阴阳宇】之分吗？其实换成【实数空间】与【虚数空间】你更容易理解吧……比如说……看，这里是【阴阳】的交界点，它在前不久完成了从【阴】到【阳】的转化，因为没有人进行刻意的维护，所以这个【交界点】正在慢慢变得模糊起来，换句话说，它【柔化】了。”
“你的意思是说……”
“我不是说过了吗？这个世界并不仅仅是我们眼睛所能看到的世界，还有还有一个作为【世界的背面】而存在的【阴】。既然【阳】这面出了问题而我们不知其源起，那么为什么不去【阴】的一面看看呢？”
第四百零四章 空间的区别
“你是说……前往虚数空间？”幽兰黛尔自动翻译了一下铿惑的话，实在没办法怀疑他不是在吹牛，“你明白虚数空间是什么吗？”
“明白啊，就是【不存在于现实】的空间，因为它的定义的关系，直到现在还有一些数学家认为它只是人类空想的产物，是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解释这个东西比较复杂，但我可以向你说明一点，那就是【虚数空间】是真实存在的，但它不是我们所在是物质世界的【真实】，而是一种以【不存在】的方式存在的空间，最重要的一点是——它是人为地【搭建】起来的。”铿惑并没有抬头，他正在努力尝试着将这已经趋近于模糊的【阴阳之隔】明确化。
铿惑的一只手贴在冰面上，另一只手在一旁不知摆弄着什么。幽兰黛尔只能看到铿惑空着的那只手的五根手指正在看似胡乱地互相乱点，却不懂他在做什么。
这是《易经》中最高层次的预测学：奇门遁甲的算法，它将各种各样的信息与量子层面的信息扰动与因果联系浓缩在天干，地支，八门，八卦，九宫，九星，九神等等简短的词条中，以不同的搭配与进退法进行计算，演变出对于人类来说近乎无穷无尽的对于【未来】的演算。
当然，这种演算并不仅仅局限于【未来】，它作为一种算法，计算【未来】只是用法的一种，它也可以用来由过去计算当世，由已知计算未知。因此，它也同时是一门可以用于计算非三维层次空间的算法。
然而，这种算法的要求也十分苛刻，对于大脑信息的储存量与运算量要求十分之高，也就使得这门学问一旦钻研起来难如登天。神州史上，在铿惑眼中算得上真正的易学大师不过寥寥。
铿惑已经无暇回答幽兰黛尔的话，他的双眼呆呆地凝视着自己正在掐指的手，口中念念有词，他的手指越掐越慢，似乎是因为繁重的计算量开始让他不堪重负，从最开始那几乎快到出现残影的掐指速度到现在每隔四五秒才动一次手指，已经显得力不从心起来。
……
所谓空间，只不过是人类的一种基于感官上的误解，或者说正是因为人类的感官器官长成了这个样子，我们眼中的世界才会是这个样子。
而【世界】的定义，则分为宏观和微观。如果将【微观】的世界定义为人类社会的话，那么【宏观】的世界便是由已知的三维空间，以人类视角不能观测的高维空间，希儿存在的【量子之海】，以及由人为的意志或者说主观能动性创造出来的【虚数空间】。
所谓【虚数】原本就是【不存在的数学】，是人类将这种【不存在】作为【存在】进行演算，基于现代数学与量子论发展出来的独特空间，而并非天然的【空间】。
由人类创造出来的空间可以命名为【虚数空间】，由【崩坏】创造出来的空间也可以命名为【虚数空间】，不过它们都要有一个相同的特征，那就是【不兼容】于三维空间，否则，一旦与【三维空间】是兼容的，也就是相当于创造了一个现实世界中的空间，而非【虚数空间】。
然而创造一个现实世界中的空间所需要的能量实在太过巨大，因此只需要在数学层面上建立其【合理性】的【虚数空间】更为实用。如果一定要给【虚数空间】一个实例以便于理解的话，那么天命女武神的【对崩坏武装虚数具现化装置】与神州方士的【须弥袋】所通往的【空间】都可以定义为【虚数空间】。
由于科技树的体系不同，方士们早在数千年前就对【阴】与【阳】有了明确的认识，也就是说对于【虚数空间】的认识要远远超出天命。天命在这几年才实装了【对崩坏武装虚数具现化装置】，而神州方士的【须弥袋】早就已经是人手一个的标配了。
其他几种空间暂且不论，既然被方士们命名为【阴】的【虚数空间】是人为的产物，那么自然就一定有它的进入方法，否则创造出这个空间的【人】或者【意识】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去费这个事儿。
虚数空间，量子之海，现实世界，乃至【无尽深渊】，都是独立的个体，而不是同一种东西。如果说现实世界是人类所生活的世界，那么量子之海更像是平行宇宙的映射，而【无尽深渊】则是一个暂时无法定性，却可以看作是一个独立且具有和三维空间相似或相同性质的空间——至于虚数空间，则是人在自己裤子上缝的一个口袋，人为制造出的一个【不存在】却可以用数学模型进行描述的空间。
……
幽兰黛尔已经慢慢开始焦急了起来，这里海拔不低，时雨绮罗的身上虽然有着一套不知从哪里来的女武神装甲，但它的能源是个大问题，不知能不能坚持到铿惑完成他要做的事。
“还没有好吗？”幽兰黛尔十分想这么问铿惑，但是看着他那凝重的表情，这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幽兰黛尔知道铿惑已经很努力了，她现在能做的，只有不给他添麻烦罢了。
饶是如此，她依然对铿惑所说的【前往虚数空间】秉持一定的怀疑，毕竟以天命目前的科技力来说，计算一个虚数空间的各项参数并将其固定也并非一件简单的事情。
据她所知，天命本部最大的虚数空间实验室由四台军工级大型服务器维持运算，链接上数不清的几乎在天命内部也可以称之为【科幻】的设备，才能将一个大型虚数空间维持住；而女武神自带的【对崩坏武装虚数具现化装置】，其实也不过是一个类似于【客户端】的东西，维持储存女武神装甲的虚数空间并不是它们的功能，它们只是提供了一个能够连接上终端服务器的通道。
幽兰黛尔有些不安地蹲下，看着铿惑按在冰面上的那只手。
这只手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十几分钟了，按理来说应该已经冻得发紫，甚至坏死，但它却依然好像是放在普通的地面上一样，除了手掌周围的冰面好像泛起了波纹以外，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等等，波纹？
幽兰黛尔愣了一下，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铿惑的手周围，确实泛起了如同水面般的波纹，而且还在慢慢扩大。那些波纹流动着，翻涌着，好似不切实际的魔法，让那些固态的二氧化氢【流动】了起来。
铿惑的另一只手掌也轻轻贴在了冰面上，显然是计算已经完成。明明是零下几十度的天气，他却满头大汗，呼吸急促，赫然一副大脑供血量不足的样子。
幽兰黛尔忍不住问道：“这是……魔法？”
“不，这是科学。”
“……怎么看都不像是科学的样子呢……”
“计算完成……科学可并不仅仅是巨大机械而已啊……我们……我会进入那个虚数空间里，我不知道那里会是什么样子的，所以……”铿惑看了一眼幽兰黛尔，犹豫了一下，“我不建议带着时雨绮罗进去，因为我不知道那里面的情况是什么样的，所以我们只能进去一个人，另一个人留下来照看她……”
幽兰黛尔抿了抿嘴，她知道铿惑在之前的战斗中耗费了大量的体力，毕竟那道闪电看起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因此，她心里其实不是很愿意让铿惑去冒这个险。
“我不可以进入吗？”幽兰黛尔摸了摸时雨绮罗的皮肤，她的体表温度已经冰冷到感觉不出是个活人，只有与女武神装甲相接的地方还维持着正常温度，“你的消耗不小吧？里面如果有危险，一个人能应付得来吗？对于这种未知空间的探索，我还是有一些经验的。”
“放心，虚数空间里难道还会有自动炮台？防谁呢？”铿惑笑了笑，“【虚数空间】就是一个储存物体的保险柜，没有密码的人是进不去的。它将【物质】以信息态进行描述，通常来说不会放进去活的东西，因为活着的东西牵扯到的信息量远超死物，因为活体的量子关联实在多得不可计数，可能会引起维持着这个虚数空间的数控主机运算能力的崩溃。只放一个人进去也是因为这种考量……”
“那万一你进去了之后，因为信息负载量太高，虚数空间崩溃了呢？”幽兰黛尔反问道。
“放心，虚数空间如果崩溃了，我就会从信息态跌落回物质态，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过是我们无法弄明白这个虚数空间和这里空间壁障的关系罢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幽兰黛尔斟酌了一下：“……你怎么知道这里一定有一个虚数空间的？”
铿惑吹了声口哨：“因为那头龙就是存在于虚数空间对时雨绮罗施加影响的啊，既然它能够存在于那里，就必然存在这么一个虚数空间供它【存在】，这不是显而易见的道理吗？”
“……”
“行了，那回见，俺老铿去去就来！”
幽兰黛尔一把抓住了铿惑的胳膊，阻止了他往那个已经扩张到像一滩水一样的冰面里跳的举动：“我来。”
“你扯犊子呢？”铿惑翻了个白眼儿，“你以为我进去是要干啥？虚数空间这种高精尖的东西需要大量的专业知识，你的理论物理学修了几门儿课？都多少分儿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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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终于开始说真话了吗？”奥托笑了笑，身体微微前倾，好像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很感兴趣，“我猜，你并不知道他在里面经历了什么，对吧？”
“没有说真话？”幽兰黛尔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到奥托会突然间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你没有注意到吗？”奥托笑了笑，“别的我不敢保证，但至少拿崩坏兽炖菜那里，有一半是骗你的……崩坏兽的组织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炖成一锅菜？在那种低温环境下怎么可能点燃固体燃料？这些东西只要细致地模拟当时的环境就很容易想到。再说了，他说崩坏兽的肉煮一煮就能变软，那水生崩坏兽是从哪来的……不过这都无妨。”
奥托的身体回到了沙发靠背上，仿佛轻松了很多：“果然，即使是以神州方士的视角来看，量子之海，虚数空间，现实世界以及……不，那个东西不一定，但至少这三个空间都是完全区别开的……很可惜，方士们对于虚数空间的研究很深，可我用不到。”
幽兰黛尔并没有就这个问题深究，她也不愿意去琢磨铿惑是不是真的瞒着她什么，至少在行动方面，铿惑没有对她隐瞒，这就已经是足以让人信任的表现了。
幽兰黛尔顿了顿，打算把话题转回任务报告上：“铿惑从进入虚数空间到返回冰山总共耗时一个小时二十七分，他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块霜蓝色的魂钢——就是您见到的那块。他的说法是，他在那个虚数空间里见到了这块被以信息态储存起来的魂钢，在将它取下来之后，虚数空间崩溃了，而空间壁障也随着虚数空间的崩溃而崩溃。”
“哦……这样啊……”奥托对此不置可否，似乎对虚数空间里面除了那块魂钢之外的东西不感兴趣。
“好吧，如果没有什么其它要报告的东西的话，报告就到此为止吧——至于他找到的那块魂钢，还需要一段时间进行分析。”奥托将手边的东西收起来，递给了身后的丽塔，“回去好好休息吧，我的骑士。等你休息好了之后，跟我谈一谈对于铿惑这个人的感想。”
“如果是感想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谈。”幽兰黛尔站起身，似乎并不觉得对铿惑进行评价是一件多困难的事。
“你还是回去好好思考一下吧。”奥托笑了笑，“时雨绮罗那边不用担心，倒不如说，她的状态好得让我有些吃惊——拜那个人所赐，最近要忙的东西又要变多了啊……”
“大主教……”幽兰黛尔的语气中有些犹豫，不知是找不到合适的言辞，还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这件事，“关于铿惑的事……那个……”
“嗯？”奥托转过头，看了看这个今天话有些多的女武神，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一样，挥挥手算是打消了她的疑虑，“那件事吗……没错，铿惑依旧是你的猎物。但是并不是是猎物就要杀死的，只要他不向天命露出他的尖牙，他也不会是我们的敌人，不是吗？”
第四百零五章 你不是会飞吗？
一切的发展都是这么顺理成章，甚至顺利得让幽兰黛尔有些怀疑，怀疑铿惑是不是隐瞒了什么在虚数空间中发生的事情。
目标地区的暴风雪已经停息，那层看不见的空间壁障也已经消失不见，因此天命的运输机才得以即时赶到。
按照驾驶员的说法，在大约两个小时之前，天命侦测不到幽兰黛尔和铿惑的信号，因此西伯利亚支部派出了搜救队，但却有一点十分令人困惑的现象让他们无法及时支援。
支援部队迷路了。
是的，在卫星地图的帮助下，在极其显眼的区域目标能量区地图的标示下，依旧迷路了。这片地区好像不存在一样，搜救队员靠近原标记的区域坐标，却在下一个瞬间出现在了目标区域的另一头。
简直就像是一瞬间从整个目标区域“穿”过去了一样。
对此，幽兰黛尔并没有发表意见，毕竟她也并不明白这里面的原因，反倒是铿惑结合了外部的侦测情报开始了分析。
“……也就是说，当我们处于目标区域内的时候，目标区域外的个体虽然能够通过观测仪器观测到目标区域，但是却无法找到——这里面的矛盾我觉得可以用机器与人类视角的不同来解释，在机器探测到的辐射背景里，这片区域是【存在】的，但在人类的眼睛中，这片区域【不存在】……不对，不应该是这样。”
铿惑全然不顾身边严阵以待的医护成员，吊儿郎当地靠在椅背上，双眼望着天花板出神：“应该是以人类的五感无法感知到的状态，或者更加简单粗暴的——这片区域被【压缩】了。”
“压缩？你是说其实增援来到过目标区域，却因为……”幽兰黛尔试着理解了一下铿惑的话，却发现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大概就是你想的那样。原本这里的空间应该是像这个衣服一样平的，但是由于发生了某种现象，它被【压缩】了，就像这样。” 铿惑把自己的冲锋衣平铺在桌面上，然后将中间的一大块揪起来，捏在手掌中，像一座耸立在平原上的尖塔，“空间被压缩在极小的范围内，就像一个超大号的空间褶皱。也因为这个空间褶皱太小了，所以搜救部队无法注意到这么一小块异常区域，甚至都没有从它这里经过，自然无法发现我们——但是这么一想，就突然又发现了一个矛盾，那就是无法解释搜救队员在抵达目标区域边缘并继续向目标区域中心行进后，下一个瞬间就出现在目标区域的另一端的现象。”
“由此，我觉得那层空间壁障可能是个双向的，虽然内侧空间壁障的性质无法判断，但至少外侧的空间壁障具有类似于传送门一样的性质……这样就可以解释搜救队员的坐标非正常移动的原因了，不过这样的话，空间的【压缩】这一假说就不成立。”
“我说，”幽兰黛尔好不容易才趁着铿惑喃喃自语中的停顿插上了嘴，“会有专门的团队负责分析这个区域的现象，现在你把你在虚数空间中的见闻告诉我，我要整理成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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