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辰时埃
唯独铿惑还没有察觉到这股潮流，他坐在那里，翻看着学员手册上的信息，即使整个大厅的女武神几乎都走光了也没有丝毫察觉。
第三百六十四章 不带你玩儿
铿惑阅读得很仔细，时不时地把比较重要的页折起来留作标记，手册并不厚，但他依然花了一个多小时才读完。
铿惑将手册合上，闭上眼睛，开始回忆，整理这本手册里给出的规则和情报。
这本手册里用简单的篇幅介绍了公式战的积分制度，剩下的篇幅全部被用来介绍其中不同的公式战模式。
【舰队战】，【地面机动部队指挥】，【重要资源护送、保卫与抢夺】，【抢夺目标地点】，【崩坏兽群歼灭】，【对律者模拟战】以及【指挥官斩首行动】，它们有一定概率两两组合，比如以【舰队战役】来【争抢重要资源】，或者【崩坏兽群歼灭】与【对律者模拟战役】的组合。它们会随机出现在这一周的所有公式战中，并且分配以随机的环境，战略资源，时间限制乃至天气环境。
而对战的双方会各自掌握在总评分上相近的作战资源，除了女武神部队，机动部队，战舰等常规资源，甚至连地形，攻守优势与作战时间限制都考虑在内，可以说是非常详尽了。
铿惑再次确认了一次这七种对战模式，其中有五种模式同时可以划分为两类，即对人战役与对崩坏侧势力战役。
也就是说，【天命】依然认为与【逆熵】的战争是不可避免且必须侧重的。
在冷兵器时代，【战阵】从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战争的胜负，它将每一个士兵连接在一起，成为一个整体，将自身的【攻】与【守】能力尽可能地发挥至上限。
可现代战争已经不在拘泥于【战阵】这种战争的雏形，人类已经发展出了超视距打击，自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巨舰大炮的时代就已经过去。现在无论你有多厚的装甲，只要远隔千里之外的一发洲际导弹就可以让你烟消云散，一颗不行那就三颗，五颗，用资源的消耗来取代人员的消耗，并且换取最大的杀伤结果，这才是现代战争的精髓——或者说，就是比谁钱多的打法。
可是到了【天命】与【逆熵】这里，又完全不同了。
洲际导弹的威胁性建立于它的不可防御性上，但【天命】与【逆熵】都拥有非常成熟的反导弹拦截系统，从拦截3km/s中程弹道导弹的【战区高空防御导弹】，到防御已经飞出大气层外以7km/s速度飞行的洲际导弹的【陆基中途防御系统】，再到防御已经逼近目标进入下降阶段的洲际导弹的【末端高空防御系统】，如果双方真的在战争中互相扔导弹，除非一次性不要命一样扔上上百颗，否则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大家一起在卫星图上看烟花。
在【盾】已经可以防御【矛】的时候，战争手段就不得不再次转变向新的模式，一种让敌人的导弹拦截系统无法奏效的模式。
【特种作战】。
特种作战在【天命】与【逆熵】手中已经不仅仅局限于特种部队的战斗了，在必要时刻，双方完全可以开出各自的浮空战舰，在太平洋上空来一场热烈的对轰，洒下数以亿美元计的资源消耗后决出胜负。
而由于现代合金技术的发展，基于崩坏能护盾的研究衍生出来的【刚性能量护盾】也从很大程度上提升了浮空战舰的生存能力。也就是说，舰队战往往是一场比拼护盾条的战役，谁的护盾条先耗光，就要立刻撤退，在自身舰体受到致命损伤前，在挨上一路打之后撤离战区。
毕竟即使是以【天命】和【逆熵】的财力来看，浮空战舰也是极其重要的战略武器，绝不能轻易损毁。
“在战斗开始前，系统会随机分配双方获取的情报……”铿惑回忆着【舰队战】的种种细节，“双方可以选定自己的部队，并且根据情报得知对方选择的部队中的某一兵种，之后会进行自身兵种的第二次更换，可以将自己部队的某一支兵种换掉，总体准备时间为一个小时，但第二次兵种更换只有5分钟时间。”
铿惑笑了笑，他绝不认为系统随机分配到的情报会数量充足或者非常重要，因为这本学员手册的扉页上就印着一行话：“情报充足的战役连传达室的警卫都会指挥——秦澪音。”
对于秦澪音这种把自己说的话当作名人名言堂而皇之地印在学员手册上的爱好，铿惑暂且不发表任何评论，只是对于秦澪音的这句话略有赞同。
虽然秦澪音的【名人名言】有些夸张的成分，但能够进入这次考核的战地指挥官没有菜鸟，情报充足的战役真的是从这群人中随便挑出任何一个人都会指挥。因为在情报资源溢出的前提下，情报资源的利用率就无法得到体现，所以在情报稀缺的场景中才能更加直观地对指挥官的情报资源利用率进行评判。
“然后是公式战的积分模式……胜一局加一分，输一局零分，除非出现特殊情况，否则不以平局论处；每天晚上七点进行公式战，一个月内总共进行三十次公式战，最后以总分排名，前三名获得最终评定的资格。”
“还有一个挺重要的东西……”铿惑再次翻开学员手册，确认了一下自己确实没有看错这一部分最后一条的内容，“战地指挥官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坚守在指挥台前。”
“如果只是一句忠告的话，没必要写在规则里吧……”铿惑挠了挠头，按照他对秦澪音的了解，公式战很有可能搞出点事来，但具体会发生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每天晚上七点进行公式战……也就是说今天就会进行第一场公式战吗？感觉有点紧迫啊。”铿惑把学员手册收好，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已经空无一人，“其他人去训练了？先在战术中心转转吧……顺便找一下进行公式战的场地，要不然到了公式战的时候找不到地方就尴尬了。”
学员手册的最后一页印着战术中心的地图，把所有用得到的地方全部标注好了，铿惑只要按图索骥就好。
铿惑像一个外来的参观人员一样在战术中心闲庭信步，和行色匆匆的其他人完全不同，连铿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破坏气氛。他按照地图走到战术中心的核心地区，这里是在此研修的指挥官们进行指挥训练的地方，同时也是每晚公式战的举办地点。
一进门，铿惑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并不是说现场的气氛太过凝重，而是这片场地实在不符合他对于指挥室的印象。
面积极大的大厅中摆着数以百计的指挥台，这些机器可以模拟战地指挥的所有功能，像街机一样两两相对摆在一起，更重要的是相邻的两组之间没有任何遮挡，也就是说，进行指挥的人必须时刻忍受来自旁边的干扰。
……
指挥官通用的战术语言里很少有语音的部分，绝大部分都是依靠简单的战术符号在系统上进行标注，使得命令的下达更加迅速，而节省下来的时间则可以留给指挥官进行思考。
他们这个等级的指挥官并不用事事躬亲，比如说战舰的火控系统有专门的火控员，舰长只需要下达攻击哪个目标或者防守哪块区域即可。但这并不意味着舰长绝大多数时间都在闲着，因为他们的脑海中时时刻刻都在运转解析着整个战场的情报，相当于一台高速运转的计算机。
战术指挥从某种意义上等同于情报的利用，一个人的大脑里能够储存越多的情报，能够同时分析越多的事情，他所发挥出来的作用就越大。这是一个非线性的上升曲线，指挥官统合情报的能力越接近于100%，在同等资源利用率的前提下获得的指挥收益就越大，但是人类毕竟是有极限的，从来都没有人能够将整个战场所有的情报囊括在脑海里，可一旦有人做到了，那么他就会成为战场上的神。
无所不知的神。
……
可是这种毫无遮拦，只在面对面的机器之间隔了一张板子，甚至连半封闭式的指挥台都算不上的简陋设备……难道是秦澪音克扣经费的结果？
铿惑打算先试一下这个模拟指挥台，毕竟它与真实的指挥台还是有一些区别的，如果到时候他自己不会用那可就闹了大笑话了。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在场地中游弋起来，寻找着尚且空着的指挥台。
不多时，他就找到了一台空着的机器，而机器的对面也有一个女武神正在等待，显然是正等着人来与自己进行对战。
一种在游戏厅里打拳皇的错觉不自觉地从铿惑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他走到那台机器前，先是对着对面的女武神微笑着点了下头，随后下意识地寻找起这个模拟指挥台的投币口来——他有一万个理由相信连给自律工程机器人都添加了收费功能的秦澪音会给这个模拟指挥台加一个投币口……
可是指挥台上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板子将铿惑与对面的女武神隔开，高度只能看到对方的脸，铿惑下意识地想起德莉莎来，如果是德莉莎在对面的话，他很可能就不知道对面有没有人了……
铿惑启动机器，用自己的通行证登录了自己的IP，粗略浏览了一下操作界面后，点击了加入战斗。
可是左等右等，铿惑却没等到对战开始，他抬起头看了看对面，却发现对面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人在？
“走了？”铿惑愣了一下，环顾四周，没有找到那名女武神的踪迹。
铿惑有些困惑地扶了扶眼镜，只当对面是有事离开，干脆就在这里等待下一名寻找对手的女武神。
半个小时过去了，大厅里的女武神越来越多，却没有一个人来到铿惑的这台机子前，终于让铿惑感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铿惑退出登录，找到另一台正在等候的模拟指挥台，同样地对对面的女武神笑了笑，开始登录自己的IP，可是这一次他留了个心眼，留出了一部分余光观察对面人的反应。果不其然，对面的女武神皱了皱眉，低头操作了一下，转身离开。
铿惑感觉有些难受，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秦澪音所说的“看他很碍眼”，也许对方是在等约好的人呢？
铿惑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追寻着那名离开的女武神，发现她在逛了一圈后，很随意地在一个同样等待着对战对手的女武神对面的模拟指挥台停下，开始了对战。
铿惑抿了抿嘴唇，一种难言的尴尬占据了他的整个脑海，他并没有气馁，而是保持着平常心，一台一台地试下去，但结果却如出一辙，站在他对面的女武神几乎都是很快地退出了登录，寻找其它的对手。
“嘛……看来我还真的挺碍眼的……”铿惑笑了笑，早在昨天晚上秦澪音跟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他就有过猜测，但没想到今天遇见的事情却如此刺激，他原本以为其它女武神顶多是对他有些轻视，顶多是背地里瞧不起他一下，却没想到她们根本连带都不带他玩——这么一想，铿惑反而觉得这简直是上小学才会有的事。
更何况他的履历其实算不上特别好看，只不过每一次的战果都很出色，神州战役中休伯利安号紧急迫降导致返厂大修，新加坡行动里连新加坡的普通人社会都受到了波及，记忆战场排名战上铿惑虽然确实出了一把风头，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铿惑的战术具有太强的针对性，不可以当作正常的即时指挥来看，而铿惑纸面上唯一一个比较好看的战绩是长空市收复战，但在别人眼中，恐怕还是参战的S级女武神德莉莎占了功劳的大头。
天命的女武神接受改造的年龄绝大多数在十岁左右的时候，十二岁的时候已经是经验老道的老兵了，而周围的这些女武神看上去基本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也就是说，她们都是一群十年兵龄以上的老兵，相比于铿惑这个正式接管休伯利安号还不到一年的人来说，她们确实有充足且正当的理由无视他。
也就是说，且不论其它女武神对他【是否走后门】的看法如何，在她们心里，铿惑的水平恐怕并不算优秀，与这样的人训练，几乎是在浪费时间，要知道，一场指挥模拟战下来，少说花费两个小时，多则花费四个小时，也就是说，出去午饭的时间和在公式战前休息的时间，每人每天可能只有进行两次训练战的时间，她们为什么要把时间花在铿惑这个可能不会给自己带来提高的人身上呢？
换一个方向想想，如果你是一个寒窗苦读的学子，花费了许多精力来钻研奥数竞赛，试图在高考上通过奥数竞赛加分。可今年你们参加国考的时候，队伍里却莫名其妙地塞进来了一个从来没在课上见过，也没在其它竞赛中见过，听说是校长亲戚推荐保送进来的一个人，而这个人的履历上写着他在考试前一个月刻苦钻研了奥数竞赛题——无论是这个队伍中的哪一个人，恐怕都会有一种被侮辱了的感觉，而那些女武神们只是转身离开，已经可以说是很给铿惑面子了。
“没想到第一天就发现了难题啊……”铿惑喃喃自语，既然没人带他玩，他干脆就自娱自乐，他打开人机对战的选项，想着先熟悉一下在这种大菜市一样的“舰桥”进行指挥的感觉。
第三百六十五章 还有谁能管我？！还有谁？！
铿惑的情绪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只是对自身现在的处境感到有些难办，他在人机选项中挑选片刻，最后还是决定用这周的公式战主题【舰队战】作为今天的练习项目。
虽然说欺负电脑可能有些不太妥当，但铿惑现在需要的是快些熟悉这台模拟指挥台的操作方法，尽管它的功能可以完美复制战舰上的指挥台，但周围的气氛总是有些不同的。
跟舰桥上的指挥有所不同，这里是开放式的练习室，在使用者思考对策的时候，身边的一切都会化作对他的干扰项，无论是其他人思考时无意识的叩击面板的习惯性小动作，有人行走时发出的各种声响，甚至是有人操作失误时的惊呼，这些都是往日舰桥上遇不到的东西。
虽然舰桥上不会绝对安静，比如说炮火的轰鸣声与突如其来的紧急报告都会或多或少干扰到指挥官的思考，但那些东西已经在长时间的适应中慢慢习惯，甚至可以下意识地忽略，再加上舰桥上舰长的指挥台在战斗开始时会升起隔音板进行一定程度上的降噪，所以受到的干扰并不如现在这么强。
并不是说其他人发出的声音比炮火还要响，而是它们是无规律的，音调不规则的，类似于噪音的东西，在没有隔音板降噪的现在，可以说是强行把指挥官拉进不熟悉的环境中作战。
铿惑并不怕丢人地选择了初级难度，反正只是来熟悉操作的，完全可以等熟悉了操作之后关掉这一局重开高难度的对战。
铿惑自顾自地打着人机，完全看不出被排挤在外的样子。人机的难度并不高，甚至让铿惑觉得有些侮辱智商，因为电脑选择的战术极为保守并且有迹可循，只要稍加思考，铿惑就能推断出对方下一步甚至四步之内的行动。
然而让铿惑没想到的是，在他打到了一半的时候，系统突然提示有对手加入战斗，这让他有些好奇，想知道到底是谁竟然会闲得无聊找他对战，难道是来找自信的？
铿惑抬起头，试图越过隔离板看一下对面的人，但对面空空荡荡，连个头皮都看不到。他本来想踮起脚看一看对面到底有没有人，可是又觉得这样有些不太礼貌，干脆作罢，直接点了加入战斗。
也许对面的女武神个子太矮，被板子完全挡住了呢？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对方会找上自己了——虽然这个解释有些牵强，找人对战难道不是先看一下对面有没有人再登录的吗？
对方并没有出声打招呼，只是默默地选好了模式，正如铿惑所料，是这周公式战的规定模式【舰队战】。
指挥台迅速载入了模拟对战模式，生成了地图，天气环境，作战资源限制，作战时间以及作战目标等等要求。
“近极地雪原环境，暴风雪天气，低空作战，双方各有三艘浮空战舰，目标是歼灭对方浮空战舰，作战时间限制为一个小时，作战资源有105mm穿甲弹六十发，诱导弹30发，崩坏能中和弹头四发，防空机炮弹药不限量，地面机动部队为四支女武神小队……”铿惑默念着系统给出的信息，在心中权衡着如何将它们组合起来，“其余作战资源根据选择的战舰种类进行调配？和刚才人机那把一样，原来如此……这些作战资源是基础资源，双方都有的那种吧……”
“请选择己方浮空战舰种类。”
铿惑稍加思虑，想起了学员手册上写着的【舰队战对战规则】里有提过选择己方兵种的事情，再结合低空作战与暴风雪环境，该如何做选择已经一目了然。
低空作战意味着地面防空炮火可以影响战局，可是暴风雪天气为防空炮阵地施加了负面影响，并且雪原环境也不适合地面部队作战。也许一支地面部队可以在某些情况下另辟蹊径建立优势，但更多的是白白浪费自己的作战资源。
况且暴风雪天气对战斗机与空艇的发挥造成了严重的干扰，直接限制死了浮空航空母舰的作用，也就是说对舰种的选择也做出了限制。
“浮空驱逐舰一艘，重型浮空巡洋舰一艘，浮空航空母舰一艘。”在长达十五分钟的思考过后，铿惑选择好了这一套让一看就很不正常的出战阵容。
“己方作战资源确认，展示敌方情报。”
按常理来说，指挥官在确定自己阵容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作战计划拟定，指挥官会把开场如何行动，针对可能发生的什么事情做出针对策略，如何规避自身阵容缺陷，如何围绕战术目标进行战斗等等东西统统囊括在这总计一个小时的准备时间里，时间甚至可以说有些紧张。
“嗯……重型浮空巡洋舰一艘……和我的想法差不多……”铿惑阅读着屏幕上的情报，思考着己方策略和对方策略，“对手是电脑的话，战术欺骗的价值可能不是很大，但是在与人对战的时候这种战术欺骗是一定会有的……重型浮空巡洋舰可以搭配的战术都有哪些来着？”
“敌方情报展示完成，进入第二次作战资源调配阶段。”
“来了……”铿惑目光微收，如果说【第一次作战资源调配】其实目的是进行战术欺诈，那么【第二次作战资源调配】才是真正的将自己的阵容敲定的环节。
在【展示敌方情报】的环节，双方得到的只是对方三艘浮空战舰中一艘的情报，而这一艘还无法确定是否会在【第二次作战资源调配环节】中被换掉。
战前准备就是一个心理博弈的环节，你即使得到了对方阵容的情报，也无法确定对方真正的阵容，如果不幸抽到了即将被替换掉的那艘战舰，可以说是先天劣势——当然，这名指挥官也可以选择不相信情报，这完全取决于自己。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你猜到了我猜到的东西，那么你猜一猜我猜没猜到你猜到了我猜到的东西”的博弈锁链，虚虚实实之间，做出怎样的抉择并不是看运气，而是看双方的战术思想。
而铿惑的选择就很耐人寻味，他在第一次资源调配中选择的三艘浮空战舰可以组成一套在常规天气下比较常见的以浮空航空母舰为核心的舰队，但这个舰队在暴风雪天气下几乎可以说是只能发挥出两艘战舰的战斗力。
因此，如果对方获取的情报是他的这艘浮空航空母舰，那么接下来对方将对铿惑的阵容完全无法进行预测，因为她知道浮空航空母舰在这种作战环境下的劣势，因此也就能明白这只是铿惑的虚招。但除了这个之外，对方没有铿惑的其它任何情报，也就是说对于铿惑的安排完全是蒙眼瞎。
可是这并不代表对方就无法对铿惑的阵容做出预测，因为天气条件的限制，对方可以很轻易地刨除掉浮空航空母舰；由于天气原因，电磁干扰舰的作用被进一步削弱，铿惑也不太可能选择这个；而浮空战列舰因为风雪和可见度的关系也难以发挥优势，不太可能被选择。因此铿惑的选择很可能是以重型巡洋舰为核心的战术体系或者以驱逐舰为核心的战术体系。不过即便猜到了铿惑的舰种安排，铿惑依然可以轻易地组合出六种以上的战术，这就需要在正式开始对战后随机应变了。
这个系统里的重型浮空巡洋舰并不像某些军舰游戏里为了游戏平衡而刻意调整了它的机动性，它有着比轻型浮空巡洋舰更强的火力，有着不比浮空驱逐舰慢多少的飞行速度，装甲又比轻型浮空巡洋舰厚，除了某些需要大量防空火力的情况，它可以完美地作为轻型浮空巡洋舰的上位替代品以及浮空战列舰的下位替代品。
也就是说，十分适合当前作战环境的重型浮空巡洋舰很有可能是对方不会替换的战舰，那么铿惑也从某种程度上面临了和对面一样的窘境——战术体系中含有重型浮空巡洋舰的体系太多，对方会采取哪一种呢？
铿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阴险，对方绝对不可能猜到他的战术，他保证自己的这套战术体系绝对从来都没有出现在天命的教科书上，因为这是他刚想出来的战术。
虽然说是刚想出来的，但还是基于一个早有的作战模式，即电子干扰战的模式，只不过在因为天气原因而让雷达可见度骤降的时候，电子干扰的作用有相当大一部分被压缩掉
他最擅长的就是利用手边能碰到的东西。
可能有人觉得利用手边能碰到的东西不过是随机应变的能力强了一些，然而就是这随机应变的能力，绝大多数人都不具备。
铿惑则不同，他在德莉莎手下上课的时候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把战术体系往利用周边环境的地方去想，这让德莉莎大为头疼。并不是说铿惑的想法不对，而是在德莉莎看来，铿惑那些依托于周围环境而得到的战术太具有片面性，难以达到她的教学目的——她是为了让铿惑从基础学起，打好根基，让他拥有无论在什么恶劣的情况下都能发挥出一定指挥能力的普适性，而不是让铿惑那收不住的脑洞肆意流淌，泛滥成灾。
但是这里是遥远的秋明州，伊塞特河沿岸，德莉莎的【犹大的誓约】可够不到这里。在这里，铿惑以前攒了很久的那些脑洞可以毫无忌惮地肆意生长，吞食天地，而不怕有一个叫作德莉莎的园艺工人突然出现，用教科书把他的脑洞堵上。
“德莉莎不在，还有谁能管我？！还有谁？！老子今天就要把以前想的没来得及派上用场的战术统统耍一遍……”
铿惑的手指在指挥台上迅速划过，把自己的浮空航空母舰换成了……
搭载了用于战地紧急建造的【魔术模块】的工程舰，并且在【战舰伪装】这一项上，把这艘工程舰的外观改造成了电磁干扰舰的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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