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辰时埃
姬子恍然大悟般地拍了下手:“原来是我没有讲清楚,那我就重新讲一下这段好了。”
“圣芙蕾雅学园对于自己的学生,所有费用全部免费,包括但不限于学费,学杂费,教材费,生活费,校服费,以及在教学过程中可能产生的医护费用。”
台下哗然,觉得姬子的牛皮吹得太大了,这样的学园怎么能经营得下去?就听她之前吹的那些学园里的设施和教学模式,完完全全就是烧钱模式,这种教育模式下还免费?
做梦呢吧!
没等台下的记者们继续哗然,姬子就摊了摊手:“因为一般来说,我们学校的教育成本十分高昂,高昂到一般学生无法承担的地步,我们学园虽然走的是精英路线,但并不代表着收费也要精英化……”
“况且我们学园并不为资金问题发愁,我们看重的是在学生成名后带给我们学园的隐形效益。”
台下的记者面面厮觑,原来这所学园所谋甚大,根本就没有把目光放在这些学生身上,准确的说,竟然是放在了这些学生的未来上。
这简直对现有的学校经营模式是一个海啸般的冲击。
当然,想实行这种模式,恐怕最重要的还是这个学园长刚才所说的“我们学园并不为资金发愁。”
那么这所学园的背后,究竟有多大的财团在支撑?
第三十四章 为人师表铿大师
“请问,您如此有自信的背后究竟是什么在支撑着您呢?我是说,圣芙蕾雅学园的校董会究竟是怎么样的组成呢?”第二名记者迫不及待地发问。
“不好意思,圣芙蕾雅学园的背后并没有校董会,而是直属沙妮亚特财团,并且与诸多公司或者集团签订了协议,在学生毕业之后直送入相应公司,学生在校间的一切费用由该公司或集团承担。”姬子只觉得自己现在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愈发高超,心中思虑之下断定这必然是和铿惑这厮混熟了的结果。
沙妮亚特财团是天命在世俗界最大的下属集团,在其财大气粗的各种收购与并购之下,其业务从高端到低端,从东方到西方几乎无所不包,也是天命组织日常运转资金的重要来源。
听到沙妮亚特财团的名号,一众记者不禁群情激昂,没想到这个学园竟然宣称与威名赫赫的沙妮亚特财团有关系,这单独摘出去都可以成一篇头条了!
“我们注意到圣芙蕾雅学园的学生特长面很广泛,请问这是学园引导下的结果还是学生自行发展的结果呢?”
“我想这是双方共同努力的结果,她们都是些认真又努力的孩子,我想她们能够取得这样的成就,有很大一部分是跟她们自身的努力离不开的。”
“请问在学生的发展面如此之广的情况下,您的学园是如何准确地把握好每一个学生的走向的呢?而且要针对不同的学生采取不同的教育模式,这是非常困难的,这也是现代教育所公认的一道难题,请问圣芙蕾雅学园是如何面对这些困难的呢?”一个记者提出了一个很尖锐的问题。
姬子瞥了一眼在后台明目张胆偷笑的铿惑,心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在前面冲锋陷阵讲得口干舌燥,你在后面就看着我笑?
笑也就算了,你手上的汽水和爆米花是什么情况?!
姬子眼波流转,计上心头,微微一笑:“这就不是我具体负责的范围了,其实圣芙蕾雅学园的学生们能享受到如此体贴的教学,主要还是归功于我的副手铿惑,请让他来解答这个问题吧。”
说完,姬子把头转向后台,用观众看不到的那一侧的眼睛向铿惑眨了眨眼,戏谑之色溢于言表。
铿惑一把把手里的爆米花塞到了鼻子里。
但铿惑还是很识大体,知道此时不是向日常那样闹一闹的小事,他迅速站起身,把身上的爆米花渣扑掉,把手里的汽水和爆米花放在地上,又看着自己因为握着汽水而沾满了冷凝水的手犯了会难,做出一副想在衣服上擦干净的样子,但又怕上台的时候丢人,干脆抓住旁边的幕布擦干了双手,才挺胸抬头地走上讲台。
铿惑意气风发地向台下微微鞠躬,调整了一下话筒的位置,用带着自信的微笑开始对台下的记者施展嘴炮。
“大家好,我是圣芙蕾雅学园的一名普通教师,我的名字是铿惑,以铿锵之姿直击虚惑,这就是我名字的寓意,在我的教学中,也经常希望我的学生能够体会这样的精神。”
“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我认为,世间万事万物都是客观的,山是这样,水是这样,世界万物都有自己原本的面貌,互相之间有联系,但不互相干扰,这就是世界原本的姿态。”
“但为什么世界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呢?是因为事物虽然是客观的,但人的意志却是主观的,主观的意志可以影响客观的存在,既可以影响自身,也可以影响外物;比如说我看这山不顺眼,我便将这山斩开;我看这水不顺眼,我便将这水也斩开。”
“所以,人类才有了今天这样繁荣的社会,我们开山取矿,我们入海汲油,如果人类一直都嚷嚷着客观事实不可改变,那这个世界为什么要赐予我们主观的意志?”
“所以,我往往会调动学生们主观的意志,用刺激,激励以及奖励的方式让她们感受到学习和提高自己带给自己的快乐和满足,从而使她们喜欢学习,热爱学习,接着这些积累会在日积月累下厚积而薄发,最后她们的天赋在自己不断的努力之下突破某个临界点的时候,会带给自己难以想象的提升。”
“然后这就又会激励她们继续努力,形成良性循环。”
铿惑下意识地想拿起水杯喝一口,却发现手边并没有水杯,他悄悄用余光瞄了一下后台,发现此刻姬子正坐在刚才他坐着的地方,拿着他的爆米花和汽水看得正开心。
铿惑不得不装作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但是这和我们教育模式是如何进行的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知道你们的困惑,你们想问的是我们学园是从哪里来的那么多人手和精力来针对分析每个学生的特长,性格,天赋,再针对性地制定教学计划的对吧?”
“也许对于别人,这是一项很困难的工作,但是对于我,大概没那么困难。”铿惑微笑着,“可否请您配合我做一个实验?这个实验可能会对您的隐私有些曝光,但是相信我,我不会多说什么的。”
那个提问的记者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勉强点头答应了:“只要你不说出太过隐私的东西就好。”
“那么请您上台前来。”铿惑微笑着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那名身材有些矮胖的中年记者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台,在铿惑面前站定:“请问……”
“不必,”铿惑摆了摆手,“您就这么站着就好。”
铿惑摆出一副正在仔细打量这名记者的样子,绕着他不断地转圈,目光几乎扫过了他身体上的每一个部位。
众目睽睽之下,那名中年记者感到无比的尴尬,但也感到无比的振奋,因为他预感到,这个年轻人很有可能要表现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岛田先生,您的妻子很爱您,对吧?”铿惑冷不丁地开口问道。
“嗯,麻美子每天都……”记者下意识地回答,但说到一半就止住了自己的发言,只是震惊地看着铿惑。
铿惑并没有在意记者的目光,只是用饶有兴趣的目光继续扫视着记者的全身:“您的孩子多大了?”
“十七岁了……”中年男子的目光有些复杂。
“嗯……你养了狗,喜欢它吗?”铿惑继续问道。
“不喜欢,狗总是很粘人,很容易干扰到我工作。”中年记者似乎隐隐约约感觉到铿惑想要表达什么了。
“嗯……您是一名工作态度严谨认真的人,下班了喜欢和同事去喝点小酒;您有一个在自己看起来很不错很美满的家庭,妻子在家当职业太太,孩子在上高中,自己的工作也很稳定,可是家里养的狗你其实不是很喜欢,是家人一定要养所以你才同意的;您今天遭遇了不太好的事让你心情有些不太好,但是进入了工作状态的你并没有把那件事往心里去;您的工作压力很大,但是自己也明白自己升不了职的,但是无法下决心换工作,因此我替您自己劝一下您,换个工作,或者开个小店养老——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您自己心里的想法,我说的对吗?”
中年记者的神情简直不能用遇见了神迹形容。
准确地说是遇到了魔鬼一样,这个学园长的副手在自己面前转了三圈,竟然就把自己的性格,习惯,甚至家庭状况和工作状况都推理出来了?!
如果说前面的那些可以用这个人提前调查过自己来解释的话,那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今天遇到了不好的事?要知道自己进入工作状态的时候可是被后辈们暗地里称作工作机器,脸上的表情跟铁做的一样,这个人怎么能看出自己今天早上来的时候采访车撞到了一个独居老妇人养的狗?
记者只觉得自己遍体生寒,他张大了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我曾经是一名心理分析师,现在跟随姬子学园长学习教育学。”铿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把目瞪口呆的记者请下台,“我的日常工作是分析学生的心理状况,以针对性地为她们提供心理咨询和指导,同时也会分析一下学生们对于学习的感受,以随时调整她们各自的学习进程。”
“这可能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但是事实便是如此。”铿惑摊了摊手,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请问没有学生对这种心理分析表示不满或者抗议吗?”又有记者发问。
“我们的入学须知上面有写过,学园会有心理辅导员定期对学生进行心理分析和辅导,同意的人才可以被录取,并且我们的分析都是很注重隐私的,一不会公开,二不会分析得深入,只会针对学生的心理健康进行辅导。”铿惑回答得滴水不漏。
“请问,铿先生,您今年多大了?您入职这所学园多久了呢?”
“我嘛……”铿惑脸上浮现出回忆的神色,“在我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就跟随姬子老师学习,到现在已经有快十年了,在这所学园任教也有五年左右了吧。”
“您说您在高中时就跟随学园长学习?那个时候学园长多大呢?我感觉你们好像是年纪相仿的同龄人一样。”
“这个啊,”铿惑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女士的年龄可不太好透露呢,不过既然大家都对学园长的年龄有兴趣,那么还是说明学园长的保养功夫很厉害嘛。”
铿惑非常清晰地听到了姬子把汽水捏爆的声音。
铿惑心里得意洋洋:叫你把老子扔出来顶枪?看老子不坑死你!
“我们还有一些问题要问学园长!”
“学园长!请问您结婚了吗?像您这么优秀的女性,择偶标准会是什么样的呢?”
“您会让您的孩子进入圣芙蕾雅学园学习吗?”
退回后台的铿惑的嘴角划出一丝刨坑成功的笑容:“虽然总感觉这些问题好像偏离了轨道……但是……嘛,反正被问的不是我,只希望姬子不要砸讲台就好。”
无量塔姬子感觉自己的血压正在疯狂地飙升。
单身怎么样啊!
老娘就是高龄剩女了你们管得着吗!
而且老娘只是二十多岁啊!根本就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好吗!(虽然这个二十“多”岁的“多”确实是挺多的)
铿惑你完蛋了啊!等老娘伤好了一定第一个拿你祭刀啊!!!
“今天的新闻招待会怎么样?”在学园长办公室里,德莉莎用一副非常感兴趣的口吻问道。
“学园长,我知道你今天领着学生们到后山抓独角仙玩得很开心,但是你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好好看着我们的眼睛说话。”铿惑有气无力地说道。
德莉莎此刻正抱着里面装着一只大虫子的透明盒子看得津津有味,连头上的草帽都没摘下来,甚至连捕虫网都大大方方地摆在一边,丝毫没有顾及到面前的这两个部下忙活了一整个上午自己却带着学生们上后山玩了一整天的事实。
“嘛嘛,都是小事啦。”德莉莎有些尴尬地把盒子放在桌子上,“今天的新闻招待会没出什么差错吧?”
“没有……”姬子气若游丝,瘫倒在沙发上,虽然女武神的身体素质强横,但整整一上午的新闻招待会让她心里感到十分疲惫。
“那群记者就像疯狗一样,问题一个接一个……”铿惑翻着白眼,毫无形象地躺在沙发上,“要不是提前有准备,再加上我神机妙算巧舌如簧,没准我们就露馅了……”
“你绝对想象不到这个坑货干了什么……”本来姬子开完记者招待会就该找铿惑算账的,但是此刻她的心实在很累,只想瘫在沙发上当一条咸鱼,“他竟然在记者招待会上现编出了一套完整的招生流程……并且让那些记者以此为模板记载报道了……”
“都是小问题……小问题……我觉得我编得挺好的……”铿惑此刻也像一条翻白肚皮的鱼,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嘛,总之结果很不错不是嘛,”德莉莎满意地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明天放你们一天假好啦。”
“那还真是谢谢你啊……”铿惑翻着白眼,感觉自己就快要归西了。
“对了……铿惑……你是怎么看出来那个记者的个人信息的……别说你之前特地把所有受邀前来的记者的资料全背下来了……”姬子在沙发上风情万种地对着铿惑翻了个白眼,“别想糊弄我,我想听真正的解释。”
“我看起来好像说了很多关键的信息,其实那些都是屁话罢了。”铿惑一听到姬子在问与自己相关的问题,顿时来了精神,“比如说,他的名字和他老婆。”
“名字最简单了……他胸前挂着的记者证上写着呢……他带着结婚戒指,肯定结婚了;他的胡子有些修建得不整齐,头发也并没有很好地打理,从这点上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生活比较随意,不愿意花太多时间在打扮自己上面,甚至可以说是比较邋遢的人;但奇怪的是,他的衬衫的领子很干净,外套被熨得很平整,裤线也很笔挺,皮鞋却略有些蹭到了什么脏东西的痕迹,这可能是在来时的路上不小心蹭到的。”
“一个邋遢的人不可能花费时间仔细熨自己的衣服,因此只可能是别人为他熨衣服,再结合他以及结婚了这一点,是他的妻子给他熨衣服的可能性很高,而一个如此细心地为丈夫打理好身上的一切行头的女性,不太可能是不爱他的。”
“即使那个记者觉得他的妻子不爱他,他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自己妻子与自己不合这种话来。”
“再说狗的问题,我注意到他的裤腿和袖口上有狗毛,而我们的记者招待会在上午很早的时候,所以他很有可能是起床洗漱完直接就坐上新闻车往我们这里赶,因此在公司或者其它地方遇到冲他撒欢的狗的可能性很小,因此只可能是他家的狗在他身上蹭的——见男主人要出门,狗狗上前送别,扑到男主人身上抱抱,这是很常见很合理的事情,这是我做出的第二个大概率判断。”
“工作态度严谨是我瞎编的,凡是干记者这一行的就没有工作态度不严谨的,不严谨的早就被辞退了。”铿惑似乎恢复了一点力气,稍微坐直了身体解释道,“而且这个年纪的人了还在当跑腿记者,连个总编都没混上,估计接下来的职场生涯也就跟升职无望了,毕竟要升早就该升了,干嘛非得等快退休了才升职……”
“总是升不了职肯定心里很苦闷啊,但是他妻子又很爱他,家里还养了狗,养宠物一般来说只有在幸福指数比较高的家庭才会出现,所以他的家庭大概比较幸福,他的压力不太可能对着家里人发火来释放,所以下班后跟同事一起去小摊喝个小酒简直是极东之国中年社畜的不二之选。”
“至于孩子……我猜的,年纪这么大了,不是单身,要是没个孩子有点说不过去……反过来说,如果家里有一个孩子,那么这个记者人都中年了还没升职,老婆也没嫌弃他跟他闹家庭不和谐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毕竟孩子是夫妻感情的粘着剂。”
“嗯……还有那个遭遇了不太好的事情的那个……其实我就是随口一说,但这句话会成为他的一个【记忆信标】,在我用肯定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会在脑海里下意识地搜索跟这句话相匹配的记忆,如此一来,所有有可能造成他心情不好的事都可以成为响应了我刚才所说的那句话的【信标】。”
“换个比较容易理解的说法,并不是我说中了他的心事,而是他从自己的心事里扒拉出跟我所说的话相近的事情往上靠。”
“听不懂听不懂听不懂,总之你的策划写完了吗?”德莉莎打算这一次把事情都办完。
“实际上我们对于学园未来的发展不用写策划的,只要知道我们要干什么就可以了……所以……”铿惑慢慢从沙发上滑了下去,“笔头上的东西我就不给你看了,等我休息好了,晚上写完短期内的安排,你直接分发到现任的老师那里去就好……但是我先提醒你一下,做好让这些女武神学员们继续学习的准备。”
“五年高考还三年模拟呢,这些才学了一年的菜鸟,连新兵都算不上。”
第三十五章 震惊!这所学园里竟然潜伏着大老爹?!
“真是的,这几天你都跑哪去了!”琪亚娜气呼呼地瞪着铿惑,“学园祭诶!一年一次诶!而且昨天本小姐登台演出你竟然连看都不来看一眼!”
上一篇:拥有变身能力的我,是个审判者
下一篇:女主从书里跑出来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