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辰时埃
“人体实验?你在天命所做的研究……是人体实验?”
“对!你知道我害死了多少女武神?多少女武神因为那个控制静谧宝石的实验死去?不计其数!我的手把那些本不该死去的孩子推上了死刑台,却一直用所谓的大义麻痹自己,不肯承认自己的罪孽!”玛基博士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他挡在门和琪亚娜中间,不让她离开,“我绝不会再让你们白白牺牲,既然这一切都是我犯下的罪孽,那就由我来一力承担!”
“一力承担?”琪亚娜的声音出奇的轻,她看着玛基博士的眼神有些奇怪,不知是同情,是痛恨,还是于心不忍,“那你都做了什么来弥补你犯下的过错呢?是把那些用生命捍卫着你们的女武神们当成实验耗材吗?是带着静谧宝石逃离天命,把战火蔓延到这个本不该卷入天命和逆熵争斗的和平国家吗?还是夺走我帮助我朋友的能力,让生死未卜的他们孤立无援以此来偿还你的罪孽?”
这只是几个简简单单的问句,却比任何事实都更具有攻击力。
玛基博士如同一盏风中的残烛,双目无神,不知到底是心理崩溃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此时的他似乎已经不再有清晰的逻辑思维,只是反复地用沙哑的嗓子呢喃着:“孩子……不要再当女武神了……我这辈子已经制造了太多的悲剧,我不希望再有像你这样的孩子因为守护人类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死去了……听话,呆在这里,你会安全的,你的朋友们也会……别再去打了……你们会死的……会死的……快离开这里吧,快离开……”
“我不想的……我不想这样的……我只是想要让人类能够在面对崩坏的时候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可是为什么在不知不觉间我却成了杀害同胞的刽子手……”玛基博士跪倒在地,一直以来因为自己救下了琪亚娜而得到的少许救赎感强行支撑着他,让他没有落入无底的深渊,但刚才琪亚娜的话却如同重锤般蛮不讲理地把他为自己堆砌的一切都狠狠击碎,他怀疑着自己所做的一切,无论是在天命做的研究也好,叛逃出天命投奔逆熵也好,甚至连救下琪亚娜都成了一种罪过,这些罪恶感折磨着他,几乎要把他的灵魂都撕裂。
“我所做的一切……难道就没有一件是正确的吗……我不想的,可是我还是犯了错,可我明明不想的,但我偏偏又做错了……”玛基博士眼睛里的神采慢慢黯淡了下去,他的神智已经有些不清,只是像复读机一样一遍又一遍地低声重复着这些含义相差无几的话。
“……”琪亚娜叹了一口气,原本她不愿意说得这么重,但如果她不这么说,显然已经陷入了魔怔的玛基博士怎么肯放她离开?
“怎么回事?”也许是屋内的争吵声实在难以让人不注意,门外的警卫敲了敲门,“发生什么了?”
那个敲门声很响,响到把玛基博士从自己的魔怔中惊醒,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抬起头,却看到琪亚娜满脸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心脏,靠着墙壁慢慢瘫倒了下去。
“来人!来人!我要医疗设备!”玛基博士的心跳猛地加快,他手脚并用地爬到琪亚娜身边,掰开她的眼皮,看了一眼她的瞳孔,“快点!”
“发生什么了?”警卫皱着眉头推开了门,正好看到躺在地上抽搐不已的琪亚娜和手忙脚乱地察看着她瞳孔反射的玛基博士。
“排异反应?过敏?还是药物本身出了问题?”玛基博士的额头渗出了大滴的冷汗,这个药物的效果是经历过大量临床检验的,虽然依然存在致死率,但成功率已经不低了,“孩子你坚持一下,我会有办法的……我有办法的!”
“快点去拿急救箱!你还在等什么!”玛基博士一回头,满脸怒容地对着警卫大喊,此刻的他发须皆张,哪有一点虚弱的样子。
“玛基博士,我的任务只是保证你的安全。”警卫十分生硬地拒绝。
“她是我的客人!”玛基博士暴跳如雷,“无论是什么立场,她现在病了!她需要有人救她!她现在已经没有威胁了!你们为什么还要针对她!”
“女武神是战斗的机器,哪怕她们失去了力量,对于战斗的意识也是不会泯灭的。”警卫再次拒绝了玛基博士的请求。
玛基博士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那你可以帮我把她搬回床上吗?再拿一个急救箱……我知道你们有,我不要求给我一个手术室,但是一个基本的急救箱可以吗?你们的随行配备里应该有更加专业一点的药剂,我需要肾上腺素,异氟烷吸入剂,丙吡胺……”
“玛基博士,这些东西……抱歉,我听不懂。”
“……那你能把她先抱到床上吗?”
警卫叹了口气,他不想节外生枝,但是玛基博士偏偏又是上头点名要的人,虽然自己不归对方管,但他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警卫走到琪亚娜的身边,拉起她的胳膊,双手从她的腋下穿过,把她向着卧室的方向拖了过去。
但是琪亚娜微阖的眼睛突然睁开,双臂如同水蛇般盘住警卫的胳膊,腰身发力,整个人倒翻而起,双腿夹住警卫的脖子,整个身体如同捕食的蟒蛇,将人高马大的警卫直接甩了出去。
逆熵的警卫猝不及防之下竟然中了招,但训练有素的他并没有如电影中那样被扭断脖子,而是顺着琪亚娜的力量翻滚,保护了自己的颈椎。可是当他落地,下意识地伸手掏枪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枪不知何时已不翼而飞。
他抬起头,与他对视的是黑洞洞的枪口。
……
“我射穿了你的肩胛骨,房间里的玛基博士有丰富的医疗经验,如果你肯告诉他急救箱的位置,你是可以活下去的。”琪亚娜回过头,看着茫然无措的玛基博士,笑了笑,但她的笑容里却有几分勉强,“好奇吗?没错,我杀过人,不止一个,所以我没有心理负担。”
琪亚娜走过玛基博士的身边,这一次,玛基博士并没有阻拦他,而是迅速跑到警卫的身边,脱下警卫的衣服,检查他的伤口。
“抱歉,女武神确实可以被称之为战斗的机器……但我们的心不是机器。”琪亚娜回过头,再这个没有人看得见她目光的角度,她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安和愧疚,“正因为不是机器,我们才会以卵击石,我们才会做出有悖生物本能的举动。没有人不想活着,可是成为女武神的人都有些比活着更重要的东西。”
玛基博士并没有立刻回话,他在忙着给警卫止血,琪亚娜的话只是让他愣了一下,但手头的工作却让他无暇应答。
琪亚娜站在那里等了一会,虽然玛基博士没有说话,但她却能感觉到玛基博士有话要说。
“孩子,现在的我阻止不了你,可你真的要这么做吗?”玛基博士长叹了一口气,做最后的努力,“我不知道逆熵为什么要在新加坡做停留,但我知道现在外面正在进行的是一场战争……你留在这里,我会保护你的安全,逆熵绝对不会为难一个不再是女武神的孩子。”
“我知道, 但我有更重要的人等着我去救。”也许是体内抗崩坏因子消失的缘故引发了一些前所未料的链式反应,此时琪亚娜的声音竟然郑重得有些不像她,“我的舰长跟我说过,所谓的大道理都是吃饱了高枕无忧的人才谈的,他们不用干活,所以才可以把时间荒废在看似厉害的高谈阔论上——而像我们这样一无所有的人,只有闭嘴干活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玛基博士把那个已经休克的警卫在地毯上放好,背对着琪亚娜,久久未曾开口。
“孩子……我是一个医生……原本应该是一个医生的。”就在琪亚娜马上就要离开的时候,玛基博士突然出声问道,“我见过无数的病人,治过数不尽的疑难杂症……可有件事我还是不明白,人的身体病了,有药可以医;但人的心病了呢?心病了,有药可医吗?”
“我不知道。”琪亚娜回答得很干脆,不知道的问题就是不知道,何苦现场去编?
“呵呵……也对……”玛基博士的笑声像干涸的小溪,干巴巴的拧不出丝毫的活力,“你走吧……去做你该做的事……新加坡现在很危险,你现在的身体素质和普通人一样,不要太勉强自己……如果有危险应付不来,就回来,我会想办法保住你的。”
“……”琪亚娜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头。
玛基博士突然苦笑了一下:“……小姑娘,静谧宝石现在在这座大厦的最顶层,如果你和你的同伴能汇合的话,就试着去阻止逆熵吧。”
“你不是说宝石不该属于任何人吗?为什么还要告诉我?”
“在你醒来之前,逆熵的负责人告诉我,静谧宝石将被用来制造一场大规模的崩坏……”玛基博士像是释然,又像是心理崩溃后的坦然,“我本以为把静谧宝石从天命偷出来,就不会有人再用它做那些恶毒的事……可是我错了,最为可笑的是我竟然连选择的权力都没有。我不知道静谧宝石究竟该放在谁的手里,但至少现在,天命比逆熵稍微可靠一些吧。”
“你……”琪亚娜迟疑了一下。
“去吧,去做出你的选择……”玛基博士跪坐在地上,宛如一尊雕像,“我曾做出了我的选择,我本以为我的选择会拯救很多人,但却没想到竟然让更多的人陷入了危险之中……我很想挽回这一切,可是我无能为力,当我知道真相的时候宝石已经到了逆熵的手里,我拿什么去跟逆熵抗争?我只能认命,想办法救下几个人……可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弥补我犯下的罪孽,但最起码……我希望我的最后一次选择是正确选项。”
“谢谢。”琪亚娜轻声说着,检查了一下手中手枪的弹药量,退出了房间。
琪亚娜站在走廊里,低下头看着指尖的血迹,突然有点失神。
她确实杀过人——在那些人还没来得及变成死士的时候——她帮助那些人在生命的尽头以人类的身份死去。以前每一次她都要吐上好一会,连吃饭都觉得劈成两半的松花蛋是死者在注视着她的眼睛,可刚才她射穿警卫肩胛骨的时候,却没有半分的心理负担,甚至还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指尖沾上的些许血迹,似乎有略微的温暖。
琪亚娜转过头,注视着窗户里的自己,那双原本应澄澈如晴空的双眼,此刻却好像泛起了微微的金黄色。
她揉了揉眼,再次睁开的时候,却发现那金黄色已经消失了。
“看错了吧……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眼睛出了问题呢……”琪亚娜拍了拍胸脯,“本小姐神功护体,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生病嘛。”
第二百八十三章 贯穿万物,太阳之枪!
“古斯塔夫先生,【公主】已经离开房间了。”在一个显然是临时改装成指挥室的小房间里,一个一身黑色紧身衣的女子站在古斯塔夫身边,用平静的语调阐述着新得到的情报,她面前的光屏上正显示着琪亚娜小心翼翼地侦察着楼里情况的身影。
“她往上走还是往下走?”古斯塔夫并没有回头,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面前的另一个光屏,那个光凭上显示的赫然就是新加坡的地图,此时上面几个显眼的光电正在不停闪烁,靠近,好像要汇合。
“不出您所料,她是往上走的。”莉薇尔特抬起头,盯着古斯塔夫的背影,从表情上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那就好,计划也到了最终阶段了……”古斯塔夫的嘴角终于泛起了一丝笑意,好像把什么重担放下了一样,“【骑士大人】已经在跟他的随从汇合的路上了,但这把火还不够旺,想要他暴露自己的真本事还需要一些火候,去把最近的那两支机甲部队派过去袭击雷电芽衣和布洛尼亚——你也跟过去,莉薇尔特。”
“……古斯塔夫先生,您是要让我做之前您特意交待过的那件事吗?”莉薇尔特,或者说原休伯利安号驾驶员HP-A-7皱了皱眉,有些不确定地询问道,“属下并不是对您的计划有异议,只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莉薇尔特,你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吗?”古斯塔夫转过头,冲着莉薇尔特笑了笑,但不知为何,莉薇尔特却觉得那笑容里含藏着一些悲伤和愤怒,“我曾经是一名心理咨询师,对于人类心理活动的把握可是很在行的。如果我们的计划要成功的话,你的这次行动必不可少。你可以不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出现,但你一定要与铿惑碰面,至于我要你说的那些话,照常说就好。”
莉薇尔特微微颔首,提起手边的乐器箱,向门外走去。
“莉薇尔特,抱歉,别恨我。”就在莉薇尔特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古斯塔夫那略带叹息的声音却从她身后传来,那里面好像有些如释重负的解脱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感,“这都是为了人类。”
莉薇尔特站住了脚,但也仅仅只有一瞬而已,她并没有作声,好像那下停顿就是她的回答。
关门声如期而至,古斯塔夫静静地站在指挥室的中央,整个指挥室静悄悄的,似乎是一处战火中的世外桃源。
“心理咨询师……呵……如果那真的是我……该多好……”
半晌,古斯塔夫的手指才轻轻抬起,在光屏的某处迅速地操作了几下,连接了一个私密通讯:“【公主】已经前往宝石的所在地了,齐格飞那边怎么样了?”
“啊呀,你还有空关心一个敌人?”通讯对面传来的是一个有些年幼的女声,“放心,他们已经在交战了,但是齐格飞能拖延的时间有限,我建议你加快你计划的推进速度。”
“我怎么感觉你的发言不怎么符合你的身份,”古斯塔夫笑了笑,“放心,一切都还来得及……可惜我并没有来得及查明【世界蛇】的组织构造,关于这个,只能在以后慢慢搜集情报了。”
“你该走了吧?”对面的声音好像并不领情,只是一味地催促着古斯塔夫。
“好好好,我现在就走好吧?”古斯塔夫无奈地笑笑,拿起了放在旁边桌子上的大衣,看了看胸口上别着的逆熵标志,突然开始放声大笑,一边笑一边把大衣胸口的逆熵徽记摘了下来,攥在手里,狠狠地捏碎,好像在报复什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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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洛尼亚!还没有找到路径吗!”躲在掩体后面的芽衣顶着如雷的炮火声大声地询问着还在操作的布洛尼亚,“逆熵的机甲太多了!告诉舰长去别的地方等我们!这里太危险了!”
“没有逃生路线。”布洛尼亚把笔记本电脑合上,让重装小兔托着她迅速地向另一个掩体转移,“逆熵的机甲封堵了我们所有的逃生路线,而且御雷机甲的数量太多,火力压制太强,我们根本无法进行突围。所以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
“等什么?”芽衣的眼中慢慢浮上了坚毅的神色,她的手搭在了腰间的长刀上,警惕地看着刚才炮火袭来的方向,“无论如何我们现在都必须突围,否则留在这里只是等死罢了,布洛尼亚,你刚才说过哪个方向的包围最薄弱?”
“……东22。”布洛尼亚回答道,“芽衣姐姐,布洛尼亚觉得我们可以稍微等一下,只要撑过下一波攻势就好。”
“为什么?”芽衣愣了一下,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一样惊喜万分,“我们有增援了?”
“嗯。”布洛尼亚郑重地点了点头,“就是从东22方向来的。”
“东22?”芽衣愣了一下,“那不是舰长的方向吗?如果我们从那里突围,追击来的泰坦部队肯定会碰上舰长,舰长可是个普通人啊!我们不能换个方向吗……对了,你能跟增援部队说一下,如果遇到了我们的舰长,可以让她们保护他一下吗?”
“对方不会答应的。”布洛尼亚抬起头,那双灰色的眼睛盯着芽衣,却在第一句话说出了口之后半天没有继续说下去,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跟芽衣说这件事。
“轰——”又一波火力压制穿过芽衣她们好不容易拉开的距离,再次向她们袭来,芽衣眼神一凛,身体几乎是在刹那间向前飞窜而出,拉着布洛尼亚在空中飞掠,避开了爆炸的中心。
布洛尼亚没有任何的挣扎和抵抗,像是鲤鱼旗一样被芽衣拽着在屋顶上飞奔。
在对方的雷达面前,躲在小巷和地形复杂的地方只不过是给自己制造阻碍而已,现在最好的地形应该是视野开阔,又可以随时转移的高处,只是这样的地方实在太少,芽衣她们已经几乎走投无路。
她们也试过向对方的阵地发动突袭,但是御雷机甲的阵地旁环绕着好几架泰坦机甲,光凭她们两人,想在枪林弹雨中安全来到御雷机甲的面前,然后再在御雷机甲的眼皮子底下锤爆那几台泰坦机甲,最后再拆掉那些御雷机甲——这根本就是个不可能的任务。
“可恶……”芽衣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心里的焦躁感几乎要把她逼疯了,现在舰长的安全状况还不清楚,琪亚娜又下落不明,如果是以前的她,此时恐怕已经哭出来了。但现在的芽衣跟以前已经大不相同,在那些跟日常无关的战斗里,她早就锻炼出一颗如她的刀般锋利而又坚固的大心脏,面前的情况虽然可以说是四面楚歌,但她从没有过放弃挣扎的想法。
“芽衣姐姐,舰长到了。”被芽衣拽着在空地上飞奔的布洛尼亚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我们应该去和舰长汇合。”
“舰长怎么来了?”芽衣一惊,心里浮现出铿惑被琪亚娜打时那张欠揍的脸,她甚至都能想到铿惑拽拽地来到她们身前说“本舰长来救你们了,还不快叩头谢恩”之类让人哭笑不得的话的场景,“我们快去跟他汇合!舰长既然能到达这里,一定是有一条安全路径吧?他现在……”
“……嗯,舰长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有点危险,但实际上一点都不危险。”布洛尼亚把笔记本电脑打开,将作战地图放在了芽衣的面前。
“哎?舰长呢?”芽衣敏锐地发现地图上在铿惑原本位置的那个蓝色光点消失不见了。
“在这里。”布洛尼亚指了指另一个位置,芽衣好不容易才找到代表了铿惑的那个蓝色光点。
没办法,毕竟要从十几个几乎叠到了一起的红点的掩盖下找到一个和它们重叠在一起还差不多大的蓝点,实在是有些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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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下午好。”铿惑十分费劲地把那个斧刃有他半个大的巨斧从泰坦机甲的后脑壳里拔了出来,满脸疲惫之色地跟它们打了个招呼,“这招叫做正义的被刺,学会了吗?”
被不知从何出的突然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泰坦部队在铿惑的信号突然像是瞬移一样地出现在它们的雷达上时就已经察觉到自己被偷袭了,但没人知道铿惑是怎么做到的,直到他发动袭击起的那一刻,雷达系统才辨识出他的信号。
临近的泰坦机甲并没有人类的那种客套话或者先震惊一下说一些恐怖如斯之类台词的习惯,它们都是实干派,实实在在地干你一拳才是它们程序中的优先选项。
由于距离太近,旁边又有自己的队友,这导致御雷机甲并不能随意开火,因此铿惑才把第一目标放到了擅长近身搏斗的泰坦机甲身上,第一次偷袭便依靠着单刃巨斧的强大破坏力直接劈开了泰坦机甲的外壳。
“有点后悔啊……” 铿惑并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面对着眨眼睛便转换了阵形,将自己包围起来的泰坦机甲,他叹了口气,手中的巨斧如同青烟般消失,而失去了巨斧负重的铿惑身轻如燕,如同一只时不时探头又缩回去的地鼠一样在那些泰坦机甲的胯下穿梭着,调戏这这些体型庞大的大块头,“我真不该做那把大剑,差不多作用的我明明都已经做了大刀了,那把剑做成尖头破甲重锤多好……斧子劈泰坦实在是太难了……沉香手持巨斧怒劈华山的桥段到底是哪个没有生活常识的智障写出来的——用斧锤铁楔子才对啊。”
铿惑的身体如同魅影般出现在调转了自己炮口,试图在泰坦机甲的掩护下继续炮击芽衣它们的一台御雷机甲头顶,长吁短叹:“这可不是我故意的啊,我这也是情急之下不得不用,你可不能怪哥哥啊,我也不想的……”
铿惑的手中如同变戏法一样出现了一个柄长将近两米的巨型重锤,它的锤头竟然是一个有着绿色头发的小女孩的形象,它头两侧装着两个棱锥状发髻一样的破甲尖角,虽然那个小女孩笑眯眯的,配色也十分健康可爱,但那么巨大的武器光是放在地上就能让人感到一阵心悸,更别说它被拿在一个比量着要开你脑壳的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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