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辰时埃
“我我我……”芙兰紧张得话都说不出来，在她对于天命等级制度的了解中，浮空战舰的【舰长】通常都由经验丰富战功赫赫的A级女武神担任，极少数有男性舰长，但凡是男性舰长往往都有着非同寻常的背景与能力，单论行政等级与她原本隶属的研究所所长持平。
她刚才仔细看过铿惑的ID卡，也简单地查看了防伪标识，无论面前这个自称休伯利安号舰长的男人是不是真的，她的表现都可谓是教科书般的标准：“我挺舒服的……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属下的身体没有大碍，报告完毕！”
铿惑眼神一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竟然感到了一丝意外——上一次看到这么正常的人是什么时候了？
铿惑双手虚按，示意芙兰冷静一下：“我先给你讲一下事情的经过吧。是这样的，你原本所在的密德西尔疗养院受到了袭击，由于保密等级问题，原因不能向你说明，但那里现在已经被摧毁，因此你的疗养也被转移到了我们极东支部。我看过你之前的医疗记录了，你原本的疗养期在半年前就应该结束，可是却被延长，理由是治疗效果不彻底……因此你的疗养期被延长到了半个月后，是这样的吧？”
“是！”芙兰是第一次与这么大的官面对面交谈，紧张得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她浑身僵硬地坐在床上，连呼吸都被刻意地压低了，好像十分在意自己在上级面前的表现。
“我可以问一下原因吗？当然，不愿意说的话也可以，因为你后续的疗养将在我们极东支部进行，在疗养期结束后你会被调入我们支部工作，因此提前有些彼此的尊重也是应该的。”铿惑继续扮演着自己和蔼可亲的上司的角色，提出了这个他一直都想问的问题。
其实关于芙兰的调任的事情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只是密德西尔疗养院的院长以芙兰的疗养还没有结束为理由拒绝了铿惑的调任申请。虽然铿惑觉得这也挺正常的，毕竟不能让人家病都没调理好就来上班，可是当他注意到芙兰的疗养期其实已经被延长了四次之后，才发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也就是说，其实芙兰在两年前就可以出院了，但是却硬生生拖到了现在，这让铿惑不禁有些好奇。
果不其然，芙兰的表情瞬间僵住了，她好像正在心中做着十分痛苦的挣扎，好像原因非常难以说出口。
铿惑注意到了芙兰表情的变化，轻咳了一声，正打算说话，却被芙兰抢了先。
“报告！属下十分愿意进入圣芙蕾雅学园工作，非常愿意，十分乐意！疗养期被延长的原因是当时的料理效果未能达标，因此未能按原计划出院，但是这一疗程的效果很好，属下完全可以参与工作！”
铿惑差异地看着神情有些莫名急切的芙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只是想问一下对方怎么一直没有出院的原因，结果芙兰一副急于表忠心的样子，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大概是不想继续在疗养院里宅着了吧……】铿惑释然地笑了笑，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哦对了，她既然是爱丽丝强烈要求的助手，那她俩应该很熟才对，应该也是知道爱丽丝在极东支部所以很想来吧？不过她的心理问题还是要观察一下，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拖了两年都没从疗养院里出来呢……】
“那把这份劳动合同签一下吧，你在疗程结束之后进入极东支部工作，负责的是你很熟悉的科研助手工作，工资如常，日常生活用品包分配……算了，这些你都应该知道的，总之就是在你以前的工作条件的基础上提升了一些待遇，你看可以吗？”
“好好好！”芙兰点头如捣蒜，其诚恳程度甚至让铿惑暗自记在心中，打算用作下次自己需要做诚恳的表情时的参照。
在芙兰看过那份劳动合同并签署以后，铿惑接过文件，欠了欠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微笑着对芙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入院手续已经给你办好了，但是有一些小的细节需要你填一下，一会会有护士来找你，按照她们说的填表格就好，我也会让她们帮你把早餐拿来——对了，你早餐喜欢吃什么？”
“方……方糖放很多的牛奶和普通的面包就可以……我我我是说什么都好！我很好养活的！”
“好，我会告诉她们的，顺便一提，祝你在极东支部过得愉快。”铿惑面带微笑地退出了病房，在拐角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感觉好像浑身都有点不自在，“别的支部的女武神对长官都这么恭敬的吗……怎么突然间有点羡慕……”
而坐在病房里的芙兰则一脸还没缓过气的表情，她坐在床上，慢慢回过了神。
“不可能……怎么会是一个舰长亲自来见我？我只是一个D级女武神，也没什么名气，也没接触过什么特别高的保密项……我的天……该不会是Miss Boom出事了吧……不！如果他们问起来一定要和她划清界限！我已经从她那里逃出来了！绝对不会再回去了！绝对！极东支部……极东支部是吗？好像最近在论坛上很火的样子，是很厉害的支部吗？”
芙兰那还没转清醒的大脑飞快地运转着，把脑袋里的面粉和水搅成了一团浆糊：“也不对，如果我确实是被敌人劫走了……那这个叫铿惑的人应该是假的舰长才对，他们应该是要从我嘴里套出什么秘密，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可是我哪来的什么秘密可掏啊！我只是一个低级工作人员而已啊！难道是他们想抓Miss Boom所以想从我这里下手吗？不行……绝对不行！他们可是把我从地狱里救出来的好人，我不能让他们白白送死！”
芙兰面带惊惧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那每隔半年都会收到的调任书都是她最恐怖的梦魇，那个人好像魔鬼一样追着她，每当她以为自己就要逃离的时候就会发过来一张调任书提醒她还身处于那个人的掌控之中。
然后她不得不申请延长一个疗程以推掉那张调任书。
整整三年了，芙兰从斯卡利岛研究所已经逃出来三年了，在疗养院的每一天都过得像天堂一样，没有人逼着她试穿各种各样的衣服，没有随时随地发生的爆炸和从天而降的自动灭火淋喷，也没有被自动灭火装置淋湿的盒饭和衣服！更没有Miss Boom！她不想回去！
“你好？”一个有些怯生生的声音打断了芙兰的思路，发出声音的护士惊异于芙兰那有些扭曲的表情，不知道这个新来的病人怎么了，“那个……芙兰小姐，我给您带来了早餐，还有这些文件需要您确认一下……”
【果然！那个叫铿惑的舰长一定是假的！一个舰长怎么可能关心我这种无名小卒早餐吃什么……看来我现在是身在敌营……不，这里才是我的家！这里是哪？逆熵吗？】
想到这里，芙兰突然间坚定地抬起了头对着一脸懵逼的小护士说道：“我全招了！我一定会积极配合你们的工作的！”
“……哦哦好……”小护士显然有些受宠若惊，她把推车上盛着热牛奶和烤好面包片的餐盘放在床头，拿出了血压仪，“先做一下常规的检查。”
“嗯嗯好！”
……
在常规检查结束后，小护士心惊胆战地走出了这个积极得有些过分的病人的房间，只留下芙兰一个人在那里苦思冥想。
“冷静……芙兰，冷静下来，冷静下来……”芙兰不断地在心中做着挣扎，脸上的表情痛苦得要拧出水来，“你这是背叛！你这是在背叛天命！你不能这么做！”
但旋即她的表情又放松了下来，甚至带着点看破红尘的淡然：“可是我现在也是身不由己啊，我并不是背叛，真的，我只是严格按照培训所说的，在被俘虏并被要求吐露情报时做出【正确的选择】而已，况且她们总不至于从我这里问完情报就把我送回天命受罚，怎么也是把我收纳为间谍吧……所以不会有问题的……不会的不会的……”
可是下一秒芙兰的表情又害怕了起来，她面色可怖地扯着自己黑白分明的头发，好像想起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可是万一这是天命的突击审查呢？检测属下的忠诚心什么的，那如果我说错了话岂不是就完蛋了？啊啊啊这都怎么回事啊！对啊！我记得失去意识之前看到的人穿着有天命标志的制服……”
就在芙兰还在自作煎熬的时候，爱丽丝却脚步轻快，心情大好地走在去疗养院的路上。
铿惑之前告诉她，她一直想要的那个助手来极东支部了，这让她着实高兴了一番，甚至都说出了三个字，差点就能组成一句完整的话了。
爱丽丝穿着精心挑选的淡绿色洋装，手里提着一个野餐篮，里面装着的是给芙兰带的点心，她记得以前见过芙兰在物资分配单上写满了黑森林蛋糕和各种各样富含可可粉的甜点，因此只要顺着这个特征准备就一定没错。
想到这里，爱丽丝竟然还举起了野餐篮，放在阳光下看了看，隔着细密的篮子，甚至能看到篮子另一侧细碎的阳光。
【这次一定能对她说出谢谢的！一定！】爱丽丝在心里给自己加油鼓劲，然后看了一眼身旁寸步不离的丽塔二号，【对吧，丽塔二号？】
丽塔二号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第二百七十章 紧急特派任务
“奥托大人，目标的踪迹已经发现，二十六分钟前出现于新加坡皇后酒店，已经确认目标身份，随行的还有未存在于人口统计中的人员，初步推测是逆熵的随行人员。”秦澪音正站在西伯利亚支部通讯中心的中央指挥台前，向天命的大主教奥托报告着什么。
“干得很好，澪音。”屏幕上的奥托微笑着点了点头，对秦澪音的办事效率十分满意，“接下来就没有你的事了，你在极东支部那边的事办得怎么样？”
“请放心，属下并没有让他们看出破绽。”秦澪音信心满满，“那个铿惑恐怕正在为这件事头疼吧。”
“很好，那这次通话就到此结束，我这些天尝试了下极东之国的盐渍食物，感觉还不错，你要不要也试试？”
……
天命总部保密等级最高的一个机房里，数不尽的巨大机器环绕在空荡的大厅周围，而场地的正中央则是一根连接了天花板与地面的粗壮晶状管，绿色的液体充盈其中，让人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倒是这根巨大的柱子映衬得在前方站着的两个人无比的渺小，其中一人赫然便是天命的最高掌权者奥托大主教，而另一人却显得神秘许多，她有着很明显的女性外观特征，一头如雪的长发束成一捆麻花辫，在左肩柔顺地搭下来，她的身上披着黑色的长袍，身后则是充满数码质感的光粒子组成的披风，天命的数据库中根本找不到有关这个人的任何信息。
“奥托大人，这次任务您真的要派那个人去吗？这个等级的任务，您通常不都是派遣日珥议会的成员去执行的吗？他……可信吗？”那个女性开口一连问出三个问题，橙黄色的半遮面式护目镜把她的上半边脸遮住，显得有些神秘，“而且……还要带上她？”
“你不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吗？”奥托的语气轻松无比，显得游刃有余，好像刚才密谋的只是明天吃什么的小事，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似乎看穿了眼前的一切，聚焦在遥远的彼方，“也是时候看看实验进行到哪一步了。况且……你不觉得这对铿惑是个非常好的机会吗？”
“机会？”那名白发神秘女子显然愣了一下，“恕属下愚钝，并不知道这件事和那个人有什么关系……”
“唉……你们为什么总是觉得我在针对那个舰长呢？”奥托转过了身，向着门外走去，对着身后摆了摆手，“我跟他可从来都不是敌人啊，你们这一个个的，弄得我像个坏人一样，我只是一个想要培养属下，让他们发光发热，为人类的未来做出贡献的和蔼老人啊。”
“你说是吧？爱丽莎？”
大厅中央那根粗壮的晶状管中，依稀可见一个悬浮于其中的人形，十几条金属管连接于她的脊椎和身体各处，活像一个科幻故事中的生化人。
“是的，大主教。”一个平静的声音从房间四面八方同时传来，仿佛是这个房间自己在说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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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有些紧张地站在走廊里，原本在胡查这些日子的教导下，她已经可以初步克服自己的紧张了，再加上上次跟那个不认识的舰长交涉时表现得很好，这让爱丽丝对自己很有信心。
爱丽丝深吸一口气，迈出了坚定的一步。
向后的。
爱丽丝再次深吸一口气，为自己加油鼓劲，走上前去，伸出手想要握住门把手，但门把手冰凉的触感却让她心里一惊，不觉间又退了回去。
【不对，应该敲门才对……不行啊爱丽丝！你要加油！加油！你已经可以跟人正常交流了！】爱丽丝脸色煞白，在心里说着安慰自己的话，又好像不放心一样地把头顶上的猫耳朵摘下来，换了新的电池，又确保它的开关已经打开，【好了，一切都准备好了，去呀爱丽丝！快开门！】
然后门就打开了。
芙兰的表情凝固在了开门的那一瞬，仿佛一座石雕，爱丽丝下意识地紧张了起来，虽然她一直相信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却没想到芙兰竟然主动打开了门。
只是面前的芙兰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爱丽丝看着两眼往上一翻，闷声不响地往后倒在地上的芙兰，手足无措。
而与此同时，铿惑刚面带笑容地把秦澪音要的东西打包好，放到一个大箱子里。
“哼……跟我斗……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大师……”铿惑对自己的杰作十分得意，还特地踹了踹那个足足有一人高的箱子，登时发出重物互相摩擦的声音，好像分量不轻，“想要我们的训练日程是吧？你慢慢找吧。”
铿惑确实同意把极东支部训练日程的资料副本给秦澪音了，但是声称为了保密，必须用硬盘寄给她。秦澪音也不在意，毕竟她手里还有铿惑的把柄，只当作是铿惑的气急败坏而故意让她多等几天。
而这个一人多高的箱子里，装的满满的都是生玉米，但是每一根玉米棒的低端都被小刀戳了一个窄而深的小缝。秦澪音要的资料则被铿惑装在一个只有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芯片里，再包裹上一层防金属扫描的微型芯片收纳盒，塞进了这些玉米棒中的一个里。
“掰玉米去吧，熊傻子……”一想到秦澪音一遍咒骂着他一遍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掰玉米棒的样子，铿惑美得鼻涕泡都要冒出来了。
就在他洋洋得意的时候，一声如同穿云箭般尖利的声音响起，把铿惑的注意力瞬间吸引了过去，他连忙把兜里的通讯器拿了出来，屏幕上闪烁着的红色警报如同火焰般刺眼。
“紧急特派？”铿惑愣了一下，“难道这就是我成为舰长以后的第一个大型任务？”
铿惑的失神是有道理的，天命本部偶尔会给各个支部的舰长直接下达命令，去执行特殊任务，这些任务的内容不尽相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保密等级高，任务难度高，功勋积分高，经常接到这种紧急特派任务的精英舰长在天命内部被成为三高人群。
铿惑连忙接通了紧急通讯，出人意料的，屏幕另一头的竟然不是他所预想中的AI或者神秘的黑色人形，而是一张他熟悉无比却又很少见到的脸。
天命大主教，奥托。
“奥托大人。”铿惑眼神一凛，挺胸立正，在搞清楚爱丽莎并没有被天命迫害，甚至以前自己身上残存的过量崩坏能污染都是奥托帮助他清除的以后，他觉得自己之前对待奥托的态度好像有些不端正，这次见到竟然是奥托亲自下达任务，心里不禁有些没底——他总不会气量这么小，派个有死无生的任务给我好报复我上次骂他的事吧？
奥托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诧异，在他那有限的印象里，铿惑可是个刺头，像这次这么严肃的时刻可谓难得一见：“你可以放轻松点。”
“是！奥托大人！”哪怕奥托这么说了，铿惑依然不敢怠慢，爱丽莎之前跟他说过，她是天命研发的生体AI，虽然其工作内容之轻松让铿惑都有些怀疑，但好在他确认了爱丽莎并没有生命危险，也没有看到神秘被虐待过的痕迹，因此无论爱丽莎有没有说谎，他都应该在奥托面前好好表现。
“收起你那一套吧，这次有一项紧急任务要派给你。说起来，这是你第一次执行紧急特派任务是吗？”奥托转念一想，便明白了铿惑的想法，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天命的叛徒逃遁到了新加坡，最后出现一次出现是在皇后酒店，我命令你带领你们支部的猎杀者小队即刻动身前往新加坡，将其逮捕，并带回他所盗走的珍贵研究素材，明白了吗？”
“明白！”
铿惑此时的样子乍一看是一名体貌端正，志向高远，年轻有为的军人，但奥托知道这个人心里从来都没有过光明正大这四个字：“对了，这次行动你们要秘密潜入，不可架势战舰，不可表露你们天命成员的身份，在你们需要情报支援的时候，当地有西伯利亚支部的情报组织会予以协助，其它的信息都放在任务清单里了，你在路上看吧——顺便一提，你头发怎么短了？”
铿惑一愣，显然没想到奥托最后竟然会把话题拐到他的发型上，于是随口口胡到：“天热了，剪了凉快。”
奥托语塞，他是知道铿惑前一阵子动过大手术，因此需要剃头的事的，他顺口提一下只是习惯，可以简单而有效地拉近上司与下级之间的关系，但铿惑这不着边际的回答让他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题继续下去：“……我想起来了，你前一阵子动过大手术是吗？这次任务多注意安全，因为可能有【逆熵】的人参与，我可不希望我手下的精英就这么折损了。德莉莎向我引荐你加入日珥议会，可你现在的功劳还不够多，希望你在这次任务中好好表现，不要让我失望啊。对了，爱丽莎跟我说她很想你，如果是日珥议会成员的话，想经常见她也不是不可以的。”
感觉到奥托话里有话，铿惑本能地觉得一阵肉麻，但奥托的话偏偏又挑不出毛病来，如果不是以前有过过节，碍于面子他不能一下子把奥托在自己心里的风评提高太多，此时的他肯定就把对奥托的第一印象定在了【和蔼又关心下属的优秀领导人】上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铿惑继续挺胸抬头，一副仪仗队升旗手的样子。
随着通讯的切断，铿惑长舒了一口气。
“紧急任务？竟然是大主教亲自下发的？”铿惑觉得个中必有蹊跷，却说不出到底是哪里有问题，“不过他气量还不小……竟然没记恨我上次拐着弯骂他的事……还还给了我一枚玉佩……但这不更说明我其它的东西都在他那吗？他这是什么意思？要挟我？”
“管他呢……”铿惑挠了挠头，奥托刚才的意思很明显，亲自下达人物命令说明这次任务很重要，亲和感很强的语气说明他并没有把自己以前的冒犯放在心上，点名要求出战人员这一点可能是任务的特殊性，而最重要的是最后一点……
奥托提到了德莉莎引荐自己加入日珥议会，但是自己功勋不够，也就是资历不足的问题，这句话背后的意义简直明显得跟小学选择题一样，意思就是如果自己这次的任务完成得漂亮，那么加入日珥议会的可能性就会高出很多。
更重要的事，奥托刚才明确地表示，如果自己表现出了足够的价值，成为日珥议会的成员，那么就可以见到爱丽莎？
幸福来得太快，铿惑甚至有点感谢德莉莎这个好像从来都没干过正经事的学园长。
“妈了个巴子的……”铿惑摩拳擦掌，兴奋异常，“新加坡是吧？逆熵是吧？我就看看谁敢挡我……”
……
“紧急特派？”正在厨房里忙活的芽衣听到这个消息不禁愣了一下，“可是我们不是还在休假期吗？”
“紧急特派是本部下达的特殊任务，任何女武神都要无条件地服从。”布洛尼亚的怀中抱着吼姆玩偶，站在芽衣的身后，眼睛里不时地往锅里的浓汤瞟着。
“休假以后会补给你们的，现在我们必须立刻出发了。”铿惑坐在沙发上，端的是严肃无比，如果有不认识他的人在场，第一反应肯定是这是一个严肃认真的人，“时间紧急……所以这锅汤……那个……”
“我们可以打包带走。”提着行李箱的琪亚娜出现在了铿惑的身后，“不差这点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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