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辰时埃
“琪亚娜最笨了！！！”
“你去死啦！”
铿惑忍不住笑了出来，逗弄琪亚娜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她在表达自己意见的时候很少有能把理由说清楚的时候，因此一旦铿惑在争论中列出了自己论点的理由，她就很难跟得上铿惑，最后，只能涨红了脸平白诬陷铿惑是个笨蛋所以他说的论点是错的。铿惑知道那时候的琪亚娜一定是很想骂人的，可她骂人又不会骂，只会用一用【笨蛋】，【白痴】，【大呆瓜】这类低级词语，连铿惑跟她对骂的好胜心都激不起来，只能让铿惑越看越开心，好几次都直接笑场。
……
时间一晃，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次秦澪音竟然安安分分地谈了正常的合同，这让德莉莎有些意外。
“德莉莎，你那个表情看着我干嘛？我保证这次一点一点坑都没有！”秦澪音好像有些莫名的气急败坏，“抠门！你们这个代理权弄得我根本一点赚头都没有嘛！前期还要倒贴钱给你们建空港！”
“这可不一定了啊，你给我们建空港又不是按成本价来算，算来算去你也不亏啊。”德莉莎顾左右而言他。
“哼！”秦澪音鼓着腮帮子，好像小孩子吵架一样，“我不理你了！”
“我怎么感觉她现在比第一次来的时候看着顺眼多了……”铿惑在一旁跟姬子窃窃私语。
“她就这样，什么时候飙完了想起来自己应该淑女了就又变回那副样子了……”姬子显然对秦澪音的两面切换习以为常，“等你什么时候对她的这种切换能泰然处之了……”
“我就神功大成，可以进日珥议会了？”铿惑目光一凛。
“……你上街的时候疯狗就不敢咬你了。”
“什么原理？”
“怕得疯人病。”
“我走了，价格就按你们说的定，但是我这边卖出的价格要我自己来制定，不能按你们的来。如果真的按你们的那个价格，我还赚个毛线球啊赚！”秦澪音风风火火地推开了门，她和德莉莎与姬子熟得很，平日里根本就不在乎这点小礼数，只是偶尔会有发神经的时候，而且那时候的秦澪音比起铿惑来说不遑多让。
突然间，秦澪音好像缓过劲了一样，双腿并拢，两个膝盖挤在一起蹭来蹭去，好像十分羞涩一样：“啊……对不起……刚才太激动了……大家请忘记刚才的发生的事，如果忘不掉的话我有一手物理记忆消除法是有天命认证专利的……顺便一说二十水晶一次。”
……
“大主教~”返程的小型客机上，秦澪音正坐在床边，面对着自己的通讯器，声音甜甜的，要是糖尿病人听到了恐怕立刻就得掏出成捆的胰岛素往身体里扎，“代理权拿下来了~你看……那个……是不是……”
“嗯，那八十个箱子会在下一批次的物资分配时给你送过去。”通讯器另一头传来的是一个温和的年轻男声，他好像对秦澪音的办事效率十分满意，语气中有掩盖不住的欣慰。
“哎？不是一百个吗？”秦澪音的脸色变得微妙了起来。
“一百个？”奥托显然是愣住了，但他很快就记起了自己这名属下的习性，笑了笑，“我当初说的就是八十个啊，你可别糊弄我。”
“啊……那是我记错了，不好意思咯……”秦澪音靠在窗边，吐了吐舌头，“那我吃点亏，就要九十个好不好呀~”
“不好。”
“不嘛……我还要倒贴钱给德莉莎盖空港呢……”
“嗯，说来也是，那就八十个吧。”
“是九十个……九十个！”
“不行。”
“呜……那……我这次的事办得这么好，大主教是不是应该……夸我一下？一小下就好~”
奥托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秦澪音这个人虽然很是财迷，但是在金钱的推动下她几乎能把所有你交代的事情都办好，所以这一点也说不清是优点还是缺点。只不过她经常间歇性地发个神经，比如说完成了任务拿到约定好的赏金后还要额外的夸奖，虽然总是语出惊人，但也有像现在这样撒娇的时刻，这让奥托有种在面对自己家小辈的感觉。
虽然奥托知道，在秦澪音心里双方只是各取所需，但这并不妨碍他在自己漫长而又难捱的数百年岁月中稍微欺骗一下自己，满足一下自己人际关系上的虚假饱足感。
“很棒哦，澪音。”奥托把游戏手柄放下，瞥了一眼窗外，“干得很好……然后你应该准备一下我之前交代给你的那个任务了。”
“哦……是那个████是吗？” 秦澪音的眼睛眯了起来，坐在椅子上也不安分，一只手拿着通讯器，另一只手却撑在椅子上，身体左摇右晃，好像迫不及待想要跳起来欢呼一样。
“对，麻烦你通知一下你手下的【影子】们，拉开她们的网，鱼……马上就要来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我们的学园
“大功告成！”铿惑小心翼翼地把手包扎好，看着桌面上安静地陈列着的六把兵器，一股天下无敌的自信慢慢充盈了他的心。
剑枪斧钺镰，以及一双小巧的峨嵋刺，这就是铿惑费了好几天功夫造出来的全部家当，再加上之前做的大刀，七把兵器在手的他终于可以完整地施展出他以前惯用的战法。虽然他的战斗力现在好像派不上什么用场，但多做一手准备一定是没什么坏处的。
“我再看看……嗯……”铿惑把两枚小巧的玉佩塞进了兜里，“没有什么缺的了……等等，这突然间没有事干的感觉是什么情况？”
铿惑挠了挠头，学园的军火售卖面前算是有了一个比较好的开端，秦澪音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把爱丽丝研发的爱酱系列武器卖给了本部，然后本部又将其作为高级制式武器加入了定制军火系列，可以说是鲤鱼跃龙门，虽然也有支部怀疑这是本部特地为极东支部开后的门，但拿到了手的新式装备却用质量告诉他们，这些军火值得本部这样的投入。
因此，圣芙蕾雅学园虽然不至于一夜暴富，但水晶会源源不断地从各个支部流向本部，再流向圣芙蕾雅学园……
最后再以购买补给箱以及其它新式科技的形式流向本部。
一想到这里铿惑就有点牙疼，秦澪音答应好的空港基地这都过去三四天了，连个起草设计的消息都没传出来，如果不是姬子天天给秦澪音打电话骚扰她，再加上给极东支部现有设施进行升级的工程飞船已经抵达并开始施工，铿惑没准都以为秦澪音想赖账了。
再者就是圣芙蕾雅学园的教育机构终于与极东支部分开了，从此以后，德莉莎虽然还是圣芙蕾雅学园名义上的学园长，但教学的事情基本上都交给了本部派来的教育人员来负责。与此同时，关于女武神新版教材的编撰也在火热进行中，由于在这次【记忆战场排名战】中，猎杀者小队表现亮眼，尤其是她们都是由入伍一年的新兵组成，这让极东支部的教育水平再无形中被其它支部推崇备至，他们挤破了脑袋想要与极东支部进行联合培训，希望能够借鉴一下极东支部的培训模式和方针，这让铿惑在面对其它支部的外交人员时底气都硬了不少。
唯一要说还有一点不是很妙的就是圣芙蕾雅学园的外院，由于报名人数实在不多，导致很多系甚至都只有小猫三两只，一时之间学生竟然成了稀有动物。那些入了外院中人少院系的学生们每天提心吊胆地面对着数量比自己多上至少三四倍的教师团队的围观，个中的心理压力铿惑不得而知，但他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所以他利用天命的影响力向世界上许多有名的大学发出了交流生申请，而且神奇的是绝大部分竟然都通过了，这让铿惑大感意外。
因为这个交流生跟交换生是有些不同的，其中最大的不同点就是只有那些院校单方面地向圣芙蕾雅学园外院输送留学生，在学习期满之后这些留学生必须要回到他们各自的大学去，这让铿惑唏嘘不已——他恨不得拿着枪比在那些校长的脑门上勒令他们上贡一半的学生给自己。
“不行……闲得我有点难受……”铿惑坐在椅子上，一脸吃饭塞牙了没牙签的表情，“天气这么好……不如出去搞事？”
铿惑眼神一凛，现在的他正处于无限的亢奋状态，沉寂已久的搞事欲正在催促着他出门找点事干，但是最近他经手的正经事实在太多，他一时半会竟然也想不出来该去干点什么来。
“这是什么……嗯？爱丽丝的申请？”铿惑的余光正好瞥到电脑桌面上新收到的邮件，打开一读之后竟然惊得说不出话来。
爱丽丝自从来到圣芙蕾雅学园之后，简直跟吃斋念佛的尼姑一样无欲无求，从来没有申请过什么研究资金和研究素材，都是铿惑耳提面命嘘寒问暖，每个月都亲切和蔼地去督促爱丽丝把这个月的研究素材额度用光，并且不断地暗示她不要怕资金短缺，该用的时候就拼命用，科研没有大量的材料消耗怎么可能出成果？
爱丽丝现在是要吃有吃，要喝有喝，限制极少，待遇没说，还天天有人找她唠嗑，唯一让她能感觉到不满的地方就是……
铿惑经常不满她花钱太慢。
爱丽丝其实也是苦不堪言，她来到学园之初的时候铿惑就给了她过于丰厚的每月科研资金额度，按照她原本每个月的研究速度，这那些分配给她的耗材根本就用不完。按理说，手下省钱，领导应该很高兴才对，可铿惑偏偏不，他抓耳挠腮地害怕爱丽丝用不完那些素材，甚至为了让爱丽丝快点花钱还恐吓她说如果这些研究素材用不完就全都得卖掉……
卖掉就卖掉啊！关她什么事啊！
而铿惑的想法也是十分直截了当，这关乎一个收益比的问题，他坚信这些钱给爱丽丝花掉带来的收益远超其它的用途，现在爱丽丝在他的眼里根本就不是一个极度自闭的科研工作者，而是一棵金闪闪的摇钱树，走路都自带金币的咣铛声的那种。
“雇佣助手……嗯？”铿惑怎么读怎么觉得这封邮件背后有问题，爱丽丝的工作室中绝大部分的工作都交予自律人形与自动机械来完成，她那两百多个自律人形不但自己够用，还能划出一小半来借给胡查，然后还剩下一小半实在闲得没事干在学园里扫地和送外卖……在人手实在富裕的时候还能派四五个自律人形叠人梯修剪观赏灌木丛。
就这样人手富裕的爱丽丝，竟然要求雇佣助手？铿惑觉得这里面大有问题。
“嗯……连人都选好了……芙兰？没听过这个人啊……”铿惑挠了挠头，能让爱丽丝亲自点名要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也许不至于如雷贯耳，小有名气总该可以吧？但是他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绝对从来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芙兰……芙兰……”铿惑皱着眉头搜索了一下天命的数据库，发现叫这个名字的列了有整整好几页，这让铿惑对天命的人数有了一个初步的估计，“这找到猴年马月去？”
铿惑突然间灵光一闪，打开了另一个网页，从爱丽丝工作过的地方挨个找起，终于找到了一个曾经当过爱丽丝助手的女武神。
那个女武神的资料卡平平无奇，她是没有资格成为正式女武神的D级人员，在四年前被分配到爱丽丝所在的研究所从事杂务工作。但不能因为这一点就小瞧她，D级女武神只是没有通过女武神考核，并不意味着她在别的地方也一无是处。
至少她能在爱丽丝手下干了三年还安然无恙这一点就让人钦佩不已。
“现在她在……嗯……在欧洲的心理疗养院……疗养？”铿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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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我来！”琪亚娜一把抢下芽衣手里的拖布，义正词严地把芽衣 推到沙发上坐好，“芽衣休息一下嘛……我来拖。”
“啊呀，琪亚娜最近很能干呢。”芽衣的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这几天琪亚娜像是吃错了药一样，不但会做家务了，会体谅人了，竟然还会给芽衣揉肩——还是没有额外小动作的那种——这让芽衣大感意外，甚至一度怀疑琪亚娜被调了包。
“那是！”琪亚娜骄傲地一扬头，鼻尖上都洋溢着骄傲，“我是不是很能干？芽衣快夸我夸我~”
“好好好……”芽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琪亚娜总是很喜欢撒娇，这一点她是知道的，可是最近撒娇的次数好像过于频繁了些，这让她本能地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只当作琪亚娜突然转了性，玩闹几天就又会打回原形了。
布洛尼亚难得地从自己的房间里离开，想出来拿一瓶牛奶，正巧看到干活干得卖力的琪亚娜，显然这几天琪亚娜的转型让她也有些在意，可她偏偏什么都不说，只是在一旁观察着琪亚娜的变化。
布洛尼亚拿着奶瓶站在沙发旁，吸溜着嘴里的习惯，若有所思，过了好一会，才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说了一句：“舰长说……”
琪亚娜拖地的动作频率很明显地变慢了，她如果有八重樱那样的兽耳，此刻八成就是立着的。
布洛尼亚注意到琪亚娜的神色好像有些不太对劲，但她并不点破，而是把后半句就这么吊着，半天也不见下文。
终于，先忍不住的是芽衣，她在沙发上转过身，把上半身靠在沙发背上，下半身就这么跪着，有些疑惑地问道：“舰长说什么了？”
“布洛尼亚忘了，要回去看一下邮件。”布洛尼亚对着芽衣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但她的注意力实际上全都在琪亚娜身上。
琪亚娜不着痕迹地瞥了布洛尼亚一眼，并没有出声，而是埋头苦干，只不过这一次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布洛尼亚想起来了，舰长说八重樱……”布洛尼亚走回自己房门前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像是想起来了一样回过头，对着琪亚娜和芽衣的方向用大喘气一样的语速说道，“……去学园外围当协管义警，说是要塑造女武神的亲民形象，问我们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说完，布洛尼亚直接走进了自己的房门，并没有等她们两人的答复。
“义警？”芽衣竟然对此有些兴趣，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扭过头询问琪亚娜，“琪亚娜，你想去吗？”
“芽衣去我就去！”琪亚娜挺胸抬头，一顿表现。
“那……我还是挺担心八重樱一个人出去的……我不知道她现在的常识水瓶够不够用……”芽衣有些犹豫，“那……我是比较想去帮帮忙啦……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没关系，我都说了嘛，你去我就去，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永世相随，啊，我的公主大人……”琪亚娜一脸深情地走到芽衣身前，用戏剧中才会有的抑扬顿挫的咏叹调诵读着前些天刚看过的歌剧里的台词，她单膝跪地，托起芽衣的手，放到了自己嘴前，似乎要作吻手礼。
“噗……”芽衣直接笑场，但她还是强忍着看琪亚娜发神经，这样的情景在她们的日常生活中并不少见，她早就习以为常了，“好的，我的骑士小姐。”
“不行！要叫老公！”
“什么嘛……”
“不嘛不嘛，就要叫老公，芽衣叫声老公给我听嘛……你看我拖地拖得这么辛苦……”琪亚娜大叫一声就扑上沙发，抱住了芽衣，用脸在她的肩窝处蹭来蹭去。
“好啦好啦不闹了……”芽衣的脸有些许的红，琪亚娜的发丝蹭得她略有些发痒，她抚摸着琪亚娜的后脑勺，像安抚小动物一样安抚着她。
但在她看不到的角度里，抱着芽衣的琪亚娜神色却有些不对，她的脸上有着些许的挣扎与迷茫，似乎对自己现在的状态进退维谷。
一股淡淡的罪恶感弥漫上了琪亚娜的心头。
“芽衣……我不想跟你分开……我们要一直一直，一直一直都在一起好不好……”琪亚娜的摇晃幅度慢慢减弱，她的声音也慢慢柔和了起来。
“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芽衣察觉到了琪亚娜的不对劲，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不会分开的，一定不会，就算有人把我绑走了，我也一定会回来找琪亚娜的。”
“嗯！那我们拉钩~”琪亚娜有些惊喜地抬起头，露出了那幅芽衣熟悉无比的撒娇专用表情。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不过话说回来，琪亚娜，你真的知道喜欢是什么吗？”笑闹过后的两人蜷缩在沙发里，亲密无间。
“喜欢……就是我和芽衣在一起的感觉啊。”琪亚娜的回答一脸理所当然。
“真是的，油腔滑调。”芽衣嗔怪地弹了琪亚娜的脑门一下。
“呜……”琪亚娜泪眼汪汪地捂着自己的脑门，“喜欢就是……不自觉地会想到那个人，想到那个人就会很开心，看到了好玩的第一个也最想和那个人分享，那个人的一举一动好像都有特殊的意义……”
琪亚娜说着说着，声音慢慢地低了下去，她好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人，脸上浮现出一种惊慌失措的茫然，其中还混杂着不易察觉的罪恶感。
“呜哇我编不出来了啦！”琪亚娜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来了一个爆发式的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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