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合雪丶
“不用。”
林安拦下了路边的一辆出租车，和苏月瑾一起坐上了后座，林安说了地址，苏月瑾没有说话，没有抗拒，也没有挣扎。
到家，林安撑开伞，和她一起上楼。
走到门口。
苏月瑾打开了门，走了进去，林安站在门外，他不知道该不该走进去。
为什么人总要面临这种两难的选择呢？
还好，苏月瑾替林安做出了选择。
“你回去吧。”
林安不知道该说什么，望着苏月瑾的眼睛，好几秒以后，他点了点头，“那……你记得洗个澡再睡，不要发烧感冒了。”
“好。”
苏月瑾眼眸的光，终于熄灭的干干净净，她关上了门。
已经再挤不出一滴眼泪。
……………………
泡芙凑过来蹭苏月瑾的鞋子，冷冰冰的，苏月瑾靠在了门口，什么也没做，只是望着窗外的夜空，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家里很冷，没开暖气，猫猫喵喵的叫着，猫粮吃完了，它伸出小爪子扒拉着苏月瑾的小腿，好像能感受到她的难过一样。
苏月瑾的脑袋空白一天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了，好像面前的世界都蒙上了一层灰色，再冷都无所谓了，就这样吧。
她好累。
好想就这么睡一觉。
再也不要醒了。
猫猫拿脑袋磨蹭着她的小腿，喵喵的叫着，可女主人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伸出手摸摸它的脑袋。
因为她知道她的手很冰。
…………………………
苏月瑾听到了两声很响的巴掌声。
很响很响，就坐在门边的她，听的很清晰，她微微抬起头，耳边响起了敲门声。
门外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苏月瑾的手捏住了门把手，终究还是打开了那扇门。
对面的少年，脸上有两个鲜红刺目的五指印，左边一个右边一个，看上去倒是尤其的滑稽。
“对不起。”
林安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前他总是不知所言，因为他明白他没法给她未来，无谓的温柔只会和她一起走进越来越深的漩涡里。
看到她流眼泪的时候，心里还是会刺痛。
可他无能为力……林安讨厌这种无力感，总要做点什么吧，总要说点什么吧……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不清不楚的，让她难过，让她流眼泪吗？
“我能进来吗？”他这么问道。
苏月瑾的眼瞳还是一片灰，他回来做什么呢，无非又是一次一次的，是啊，多温柔啊，哄一哄以后再难过一次吧，这么循环着，但偏偏她总是贪恋这份温柔，舍不得松开手。
“你要进来的话……今晚，就不要再走了，明天也不要。”
他跨过了那道门槛，轻轻的关上了门，苏月瑾脚边的猫猫抬头看他。
“先洗个澡吧，不然真的会生病的。”
她的头发湿漉漉的，在淌下水滴，可她像是僵硬的木偶，站在那一动不动，不知所措。
林安牵着她的手到了浴室，朝着浴缸里放弃热水，拿毛巾轻轻擦拭她的头发。
“对不起。”他又说了一遍。
苏月瑾怔怔的看着他，忽然凑过来把他抱紧，然后眼泪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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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契约
温热的水滴从她的肌肤流淌而过。
她是妩媚妖娆的小妖精，也是柔软脆弱的小白兔，她的眼睛红红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浴室里的浴霸灯被打开，光线金黄，落在她纯白无瑕的肌肤。
“你试试水温。”
苏月瑾抬起腿，踏进了浴缸里面，她的声音很轻，“不烫……刚刚好。”
“那你先泡一会儿吧。”
水波摇曳，他在浴缸里放了香香的沐浴露，浴缸边还有两只小黄鸭，也被他捏了两下放进去，沐浴露让水面多了很多的白色泡沫，就看不清水下的光景了。
她像是一条美人鱼，锁骨沾染上泡沫，纤细晶莹。
苏月瑾呆呆的看着林安脸上那两个巴掌印，倒是很显眼，应该很痛。
他唇角的笑容有些苦涩。
“你觉得勉强的话……就走吧。”她别过脸，看向窗外的雪，好像是在赌气。
“没有勉强，你想我走的话……我现在走。”
苏月瑾抬起手臂，按住他的脸，把他的脸给掰了过来，“你是不是可怜我？”
“没有。”林安摇头。
“把你衣服脱掉，来和我一起泡。”她在这么说着，咬着嘴唇，很倔强的模样。
林安苦笑。
“你再想走的话……就永远都不要回来，我明天就转学，搬家，离开这座城市，是不是就如你所愿了，你的生活里再也没有我了 ，就不用这么纠结的烦恼了。”
她的声音哽咽，眼角闪烁着泪花。
林安没有离开，所以苏月瑾扒掉了他的衣服，把他一并给拉入了浴缸里面，溅起大片大片的水花，然后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
像是想将他啃噬的野兽，林安被她压在了浴缸下面，肩膀和脖颈，胸口，开始多出一个个不深不浅的牙印。
……………………………………
发起疯来的苏月瑾要比萧茶茶可怕的多。
如果说萧茶茶是不加节制的予取予求，苏月瑾就是想把那份疼痛还到两个人的身上，她纤细莹白的长腿上多了几处淤青，那是她自己掐的。
床单上还有血渍，那是她的指尖抓在他后背涌出的血滴。
她直勾勾的望着林安眼睛，和他说，想被粗暴的对待。
像是在互相折磨。
直到她终于累了，紧紧的抱着他，想就这么睡过去，不肯让他离开。
………………………………
每个夜晚总会过去，太阳照常升起。
林安醒来的时候，身上疼的地方还不少，但也没疼到过分的程度，苏月瑾蜷缩在他的怀里面，像是只安睡的小猫，林安从床上先爬了起来。
“你先睡，我去买早饭和……药。”
苏月瑾拽住了他的手，轻咬着嘴唇，再一次的抬起腿，将双腿分开。
那双眼眸里好像有一汪春水。
…………………………
林安买了灌汤包和豆腐脑，顺便从超市买了银耳莲子和红枣，再去了一趟药店，给苏月瑾买药。
手机还有几个未读消息，林安没来得及去看，他知道得早点回到苏月瑾家，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
如果昨晚直接离开的话，一切也都结束了吧，苏月瑾会离开，他会再也看不见她，世界里就少了那么一个人，是否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
可他还是留下来了，这可不是可怜，不是自以为是的再施舍温柔。
就是他忽然发现……他离不开了。
就这么放手吗？明明是最优选择，可他给了自己两巴掌，却还是没能清醒过来，所以他敲响了苏月瑾家的大门。
她打开了门，他走了进去。
那以后呢？林安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拎着早餐走上楼，打开房间门，苏月瑾正坐在床上发呆，外面的雪已经停了，今天出太阳了，雪花在逐渐的消融。
而她的身上不着片缕，肌肤莹白的像雪，林安坐在床边，把早餐放下来，然后掰开了她的腿。
并不是要做些什么，他在她的大腿内侧看到了几处她自己掐出来的淤青，轻轻用指尖戳了一下，“疼吗？”
“疼。”
“你清醒了吗？”
“我不要清醒。”她的语气很倔强。
“那先吃早餐，吃完再说。”
苏月瑾起床去洗漱，屋里的窗帘被拉上，她就是不想穿衣服，光着身子在客厅里跑来跑去，回来以后，盘腿坐在了林安的对面。
这一次她不再脸红。
“还是穿上衣服更好看。”林安朝着她轻声说。
苏月瑾打开衣柜，在衣柜里挑选了那件女仆裙，穿上。裙摆很短，堪堪落到大腿根，她绑上了一个白色蕾丝边的腿环，遮掩住了那片淤青。
然后穿上一双银色的高跟鞋。
她开始吃早餐，像是赌气一样的，腮帮子鼓鼓的，又吃了两个包子，吃完了豆腐脑，喝了一口林安递给她的水。
“所以呢，接下来你要怎么对我？”
她安安静静的望着他，明明口气像是在等待审判，神态却像是沉默的质问。
“我哪知道，如果我舍得，昨晚就不会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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