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鱼快动
“噫——”
二宫诗织嫌弃地撇撇嘴,没眼看似的往隔壁栗山樱良怀里钻过去。
“小樱良你要想办法治一治这个渣男!”
“我也没办法。”栗山樱良痛苦地摇摇头。
“这个,这里有东西。”远野幸子抬起手上的箱子,“小唯出门前,让佣人准备了一些折磨人的东西,可以给你们治一治他。”
这话说出后的瞬间,几个女人的眼神里全都充满了高光。
“等等……”
“那是什么……”
多崎司蓦然感觉到了一阵危险的气息。
刚想要转身逃出门外,星野花见像是有所预料那般,提前堵住了他的退路,岛本佳柰随后也加了进来,双手从后边搂住他的腰,让他没法逃跑。
远野幸子打开箱子。
栖川唯从中取出了手铐。
栗山樱良从中取出了眼罩。
二宫诗织从中取出了毛绒刷子……干嘛用的?
该不会是挠痒痒的吧?
事实和多崎司预料的差不多,他被铐着双手,用绳子固定在沙发上,蒙着眼罩,享受了近半小时的挠脚底惩罚。
当然,那箱子里远不止这些东西。
还有些会让人脸红心跳的道具,只能留到晚上没那么多人的时候再用。
玩弄渣男过后,几个女人结伴出门去了,说是要到山下买用来做情人节巧克力的材料。留下多崎司一人被铐在沙发上,背靠沙发,伸直双腿,眼望窗外寥廓的长空,当然,现在的他无法活动,也就只有蔚蓝的天空可看。
在疗养院这儿住了多少天呢?
不大记得清了。
日期这一概念已经从生活当中模糊了过去,昨天的次日是今天,今日的次日是明天,日出日没,月升月落,每天似乎都平稳单调。
他转动着视线,看向墙上的挂历。
2月份已近中旬,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高中一年级就要画上句号了。
是时候该回学校了,多崎司心想。
这一个多月来,他每天都过得很放松,本身就喜欢和栗山樱良呆在一起拌嘴,每天都是愉快的时刻,心里充满柔情。这些天不仅仅是他觉得充实,对栗山樱良来说,同样也是一段无法忘怀的,久违的惬意时光。
这时光栗山樱良需要,他也需要。
两人可以几乎什么也不想。
只是晒太阳、遛狗,半夜喝啤酒,听着滚石的歌在疗养院的月光下漫步,去教堂借乐器来玩。
多崎司心里当然清楚不可能一直这样,只是不忍马上起身离开。他觉得好,栗山樱良也乐在其中,只要每天看到她喜上眉梢的模样,多崎司更不可能说出“喂,快点回东京”这样的话来。
但归根结底,这不能是全部。
还有许多重要的事他要去做,为了她,和她们。
多崎司相信,部长大人也应该准备好了。
尽管她什么都不说,可她的一些细微的面部表情已经如实向他坦白了,她心底有着一些活跃着的东西,那份光和热从各个眸子中随性的洋溢释放出来——水灵娇艳,闪耀夺目的光辉。
思考着乱七八糟的事,天色渐黑,已经可以明显地感到寒意。
几个女人提着大包小包回来,她们脸上都洋溢着对情人节的期待,多崎司打起精神,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七个人围着餐桌一同吃晚餐的场景还是一次,气氛前所未有地热闹。
饭后,开始轮流洗澡。
客厅里只剩下星野花见、多崎司和栗山樱良三个人的时候,少女忽然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指尖一动不动地按在太阳穴上,仿佛睡了过去般轻轻地闭起眼睛,只有睫毛不时地微微抖动,嘴唇略略发颤。
她保持这个姿势,许久过后都纹丝未动。
星野花见伸过手,轻轻摸着她的手腕。
“姐姐,我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她问,“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可以用在这个地方的。”
“不要紧的,怪不得伱,”星野花见揉着她的头发说,“唯一能怪的人,只有多崎司,要不是他,我们也不会大老远地从东京跑过来这里,然后聚集到一起。”
一道泪水顺着少女的脸颊落在膝头,但就此止住,没有再流泪,也没哭出声。
“我到底该怎么办呢?”她问。
星野花见瞥一眼多崎司。
“呃,只能试试神棍的东西了,”多崎司答道,“把不能诉诸语言的东西,直接坦诚出来吧,身体自然不是秘密,解决不了的我们再摸索。我说的过于深奥?”
“有点。”栗山樱良微微一笑。
“的确深奥。”多崎司笑着承认,“人这东西说不定什么时候死去,所以在还可以接触的时候,应不给日后留下懊悔,你说对吧?”
栗山樱良靠在沙发,久久看着他的脸。
“我觉得这好像十分难做到。”她说。
“是很难,非常。”多崎司答道,“但值得努力一下。连拜登那种腐朽木头一样的老家伙都能当上总统,相比之下,我觉得部长大人成功的可能性比他更大。”
这回,栗山樱良淡淡一笑,点头说:“你的意思我好像领会了。”
“理解力不错。”多崎司打了个响指。
“这东西,就当成个心理buff吧。”星野花见解开她手腕上的结绳,把一边系在多崎司手上,另一边系在栗山樱良手上。
做完这个步骤后,她揉揉栗山樱良的小脑袋。
“这是姐姐的祝福哦,小樱良一定可以的。”
伴随着姐姐大人脸上盛开亲昵笑容,晚风的气味变了,灯光的色调变了,就连栗山樱良的呼吸声,也开始带有异样的韵味。
第三百七十四章 部长大人,天亮了
月光散落在榉树的嫩叶上,疗养院一片清幽。
小房间里,多崎司咔哧咔哧地碾咖啡豆,栗山樱良烧水烫杯,不久后,两人在窗前的的地板坐成一排,喝着热咖啡。
窗边藤椅上整齐叠放着部长大人的长筒袜和内衣,椅背搭着做工精良的洁白礼裙,唱片机里传出年代久远的爵士乐曲声。
“刚才飞来一只好大的乌鸦,”栗山樱良忽然说道,“在窗外盯着我们看了一会。”
“那只乌鸦每天一到傍晚就要来,你别管它。”多崎司把咖啡杯放到地上,笑了笑:“就把那当成是礼节性的到访即可。”
“呃,不如把乌鸦请进来做客?”栗山樱良调皮似的说道。
“不不不,”多崎司赶紧摇头,“今晚谁都别想打搅我和部长大人。”
栗山樱良盯着自己的脚尖,一阵沉默。
多崎司一时间也不想说话说,只顾着喝咖啡。
视线不时朝部长大人看过去。
她穿着一件男式的衬衫,下边光溜溜的只穿内衣,她的头发束起向上的马尾,所以耳朵和后颈全都暴露了出来。在个位置上,生长着一双柔软小巧的粉色耳朵。
那耳朵粹出于审美目的而造出来的。
至少多崎司是这样认为的。
他悄悄挪过去了点。
少女形状纤细优美的脖颈,仿佛一棵刚刚破土而出的青菜,那纯洁无瑕的肌肤,艳丽地闪着生命的光泽。
这幅景象奇迹般亲切而美丽。
几乎胜过任何女子一丝不挂的模样,深深地震撼着他的心灵。
为什么这么美丽的肉体,内心会生病呢?
多崎司半晌无语。
只是悄悄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心。
“对了,我刚才泡在浴缸里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栗山樱良像想起了一件大事般,转头严肃地看着多崎司,“你上次说过的什么在太平洋上遇到的美人鱼还是什么,能不能和我再说一遍?”
“我什么时候说过?”多崎司疑惑道。
“有的,你肯定说过。”
“你记错了吧?”
“绝对没有,我记得很清楚。”栗山樱良很执拗地用清澈的眸子盯住他的脸,“后来你游走了,把我一个人扔在海里,伱还说没有?”
“嗯,我有印象了。”多崎司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耳朵,“我乘坐的船在太平洋中沉没了,于是我抓住救生圈,一个人看着星星在夜海上漂游。静静的、美丽的夜,忽然发现对面有一条美人鱼漂来。”
“对,就是这个。”栗山樱良用力地点头,“当时我还问你美人鱼漂亮不。”
多崎司笑了下:“不漂亮能叫美人鱼吗?”
“也对哦。”栗山樱良罕见地露出憨憨的表情。
“老实听着好了,不要插话。”多崎司弹了下她光洁的额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呢,我和美人鱼就挤在同一个救生圈里,边随波逐流边谈天说地。”
栗山樱良就像聆听海边幽灵唱歌的渔民一样,认真地眯着眼睛。
“聊彼此从哪里来的,以后要去往何处,还有爱好啦,电视节目啦,昨天做的梦啦等等东西,每天晚上都一起和啤酒数星星,偶尔数一下鱼群里有多少鱼。”
“慢着,哪里有啤酒?”
“从轮船里飘来的罐装啤酒,和沙丁鱼罐头一起飘来的。”
“嗯。”
“喝着喝着,美人鱼的问我往下怎么办,我说前方有岛屿,要游过去。但美人鱼认为没有岛屿,还不如留在原地。”说到这,多崎司停下来喝了一口咖啡,接着说:“我一个人游了两天两夜,终于爬上一座大岛屿,被开飞机路过的星野花见救了,再回头找美人鱼时,大海已经空无一物。”
“嗯,就是这样。”
栗山樱良曲着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仿佛要把外部世界与自己的世界严密地隔开。
从多崎司的角度看过去,她现在就像个小孩子,不会超过十岁岁。窗外传来的一道清晰的雷鸣声,不合时宜的冬雷,往外看一眼,月亮看上去比刚才更大更亮了。
“欸,在那之后怎样?”栗山樱良问道,“就是找不到我之后,未来怎样?”
“谁知道呢?”多崎司笑着回答她,“说不定在好多年后,会在某一间街角的酒吧遇见,然后一块喝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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