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恋爱指数要满仓 第399章

作者:鱼鱼快动

栗山樱良脱去校服外套,直接走到书架前查看。

和多崎司一样,她也是个滥读派,故事、小说、传记、历史,但凡是有很多字东西都可以抓起来津津有味地看,看书看累了,便戴上耳机听音乐。

听得最多的,有埃林顿公爵、甲壳虫和齐伯林红飞艇等。

多崎司说过她是“老派少女”,对此她很罕见地没有出言反驳。

一排排的书籍,有很多关于伊利沙白王朝和詹姆士王朝的资料,比如历史书、戏剧论、文学论,还有宗教论等等。

找了一会儿,栗山樱良没找到想看的书,也没弄明白为什么一家意大利餐厅会有这么多英格兰的历史书籍,这总觉得有些不伦不类。

不过转念一想。

意大利餐厅都可以迎来多崎司这种渣男客人,放几本英格兰历史类书籍也不足为奇。

刚要离开的时候,栗山樱良眼角余光扫过一本西班牙语的外文书籍,她直接抽出来,捧着来到沙发上翻阅。

“小樱良懂西班牙语吗?”二宫诗织好奇地问。

“学过一阵,”栗山樱良指尖捏着页脚,朗诵句子般声情并茂地开口:“Está lloviendo mucho.Varios puentes han sido lavados en Barcelona.”

(这是场史无前例的豪雨,巴塞罗那有好几座桥被冲走了)

小可爱回头,一脸期待的看着多崎司:“kiki,快给诗织酱翻译一下。”

“……稍等,”多崎司思考片刻,一本正经地答道:“这是场史无前例的屠杀,巴塞罗那在欧冠惨遭2:8血洗。”

“噗嗤~”

栗山樱脸一下子把脸埋在书本当中,肩膀笑得一阵抽动。

尽力了,真的尽力了……多崎司不停地在心中安慰自己。

这一大串西班牙语,他就听懂了“Barcelona”这个地名,能完整地瞎扯一句话出来也很不容易的好不。

“kiki,”二宫诗织狐疑地眯起眼睛,“你刚才是不是骗诗织酱了?”

“我有很认真在翻译的。”多崎司举着手发誓。

“他的确很认真,”栗山樱良放下书,清冷的眸子里泛着笑意:“之所以会翻译成这样,不过是因为认知水平低下而已。”

“翻译得很差吗?”二宫诗织问。

“不算差,就只是中心偏离了一点点。”栗山樱良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

“会西班牙语有什么了不起,”多崎司撇了撇嘴,“我还会意大利语呢,哪像你一样拿出来炫耀。”

栗山樱良挑衅似的说道:“我可不止会一种外语。”

“语言只要掌握了窍门,学起来非常快。”栖川唯也来到沙发坐下,姿势优美地架起她的白丝美腿:“尤其是同种语系的。比如西班牙语和意大利语就同属拉丁语系,只需要学会其中一种,那么另一种光是看到教材,也可以有个一知半解。”

“这点我认同,就跟游戏一样,只要懂得其中规则,其他就得心应手了。”多崎司点点头,又接着说:“根据我的观察,日语中的汉字读音,有相当大一部分和中国闽南语中的发音高度相似。”

“日语和汉语不是同种语系,”栖川唯纠正他,“之所以会发音相似,不过是因为汉字在日语中属于外来语,发音自然是原本的发音。”

“栖川同学也会吗?”二宫诗织看向金发少女。

“嗯。语言多多益善,懂得愈多愈有用处,况且我生来就有语言天分。”栖川唯靠着沙发背,一只手扶着脸颊:“日语和德语都算我的母语,除了这两种外,我还可以熟练地使用英法西葡中阿拉伯六种语言。”

“两个大变态啊!!!”多崎司长叹一声,抓起柜面的点餐电话,“点餐点餐,麻烦给我来一桌吃了能让人学会六国语言的菜品!”

当然不可能有这样的菜品。

接听电话的服务生,大概也会认为这位客人大概是有病。

询问了三位女高中生的意见,最后点了生牡蛎、炖墨鱼、烩大虾、四份蔬菜浓汤,和意大利面。

等了不到三十分钟,菜肴全部送上来。门口和室内有个送餐的小窗口,餐品一盘一盘递进来,多崎司一盘一盘端到桌面,四人围着餐桌开始用餐。

每道菜都食材新鲜,味道鲜美,分量也充足。

两位大小姐都十分优雅地使用刀叉,像小鸟般每次只把一点点食物送入口中,像是互相在攀比礼仪一般暗暗较劲,一举一动都可以拿去当贵族礼仪课的教材了。

吃完饭后,餐盘撤下,服务生送来沏好的香草茶。

四人围坐在沙发上,断断续续地交谈。

音乐轻声地流淌,是海顿的大提琴协奏曲,落地窗外可以看到一轮到月亮高挂天空,淡淡的光晕笼罩四周。

如果将“浪漫”这个词语具体化,想必是这样的光景。

经过精心设计,包装得漂漂亮亮的场地,这如果这不是浪漫,那尼罗河里流的就不是水,而是黑黑的石油!

二宫诗织头搭在多崎司肩膀上,以温润闪亮的黑眼睛笔直看着他的耳朵:“kiki~”

“什么?”

“kikikikikiki~”

也不说话,就是这样重复着昵称。

“傻瓜。”多崎司笑着骂了句,低头看着她。

每次看到小可爱的身影,看到那毫不做作的自然气质,都不禁油然生起类似想要保护她的情绪。

“嘿嘿~”

二宫诗织傻笑一声,嘴唇紧紧闭成一直线,只从正面看着他的睑。那开心的模样,好像从很近的距离观看自家水塘里养的那群可爱的鸭鸭那样。

“想鸭鸭了,”她说道,“天气冷了,水塘结冰了,鸭鸭们又要挨冻。”

多崎司搂紧她的肩膀:“有叔叔在家,不用担心鸭鸭们的。”

听着两人的话语,栗山樱良默小口小口喝着香草茶,几乎都不发出声音,表情就像森林的看透一切的母狐狸那样。

在她对面,栖川唯同样一言不发。

几乎眨都不眨一下眼睛,看起来连呼吸都没有似的,表情缺乏生活气味。

过了一会,二宫诗织慢慢眯起眼睛,像是睡着那样软绵绵地靠在多崎司身上,嘴角露出满足的微笑。

包厢内的空气温暖而带着茶香味,充满闷闷的呼吸声。

“开始吧,别浪费太多时间。”栖川唯双手取暖似的捧着装有热茶的白瓷杯,蓝得非常有深度的眼睛看向多崎司:“趁着栗山同学也在,你说一下你的打算。”

“我打算组一个乐队,在开幕式上秀一把。”多崎司侧头,观察着栗山樱良的表情:“栖川同学当鼓手,栗山同学当吉他手,我主唱。当然,对于位置的安排如果有异议的话,可以随时调换。”

栗山樱良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听了多崎司的话,她只是左手拿着碟子,右手拿着杯子送到嘴边,安静地喝了一口香草茶。品尝过后,轻轻点头。

这动作的意思,是在问“理由呢?”。

“之前岛本老师说过我们四个是一个小团体,”多崎司不发出声音地跟着喝了口茶,润润喉咙,“既然体育祭交由我们筹办,当然要留下点不一样的东西。”

栗山樱良把把杯子放回碟子,碟子放回托盘:“我不是已经画了宣传海报?”

“那还不够。”多崎司说道,“况且画海报也只是工作的一部分,远远没达到让你参与进来的程度。”

“所以你就让我上台去露脸?”栗山饮樱良用餐巾轻轻压下嘴角后,放在膝上。

这些动作就像吸吮花瓣上的朝露的精灵那样优美,栖川唯暗暗在心里想道。

安稳的沉默持续了一会儿,隐私性极好的包厢里,任何外界的声音都传不进来。

“多崎同学,我不知道你这个想法从哪来的,但我觉得那种事不适合你,与你人格不相称。”

栗山樱良摇了摇头说。

她的手搁在桌面,一直凝视多崎司。

“是的。”多崎司答道,“我也这么认为。”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我有时也会问自己,”多崎司坦白地说。“大概,是我拿你没办法吧,除了我自己尽量变得俗气一点把你拉下水,别无他法。”

“归纳来说就是这样。”栖川唯打岔道,“虽然这家伙表面上是在求我同意,但我清楚,这件事的中心还是在你身上。他可以饶过我,直接在开幕式上胡闹,但你不参与的话,他这么做就没意义。”

“可是,”栗山樱良反问她,“我不参加,你不也在?”

“我好像没那么重要,”栖川唯摇摇头,表情仍然是缺乏生气,“从一开始,他所考虑的所关心的人好像就只有你。”

“打住打住!”多崎司赶紧出声,“我可没这样,大哥你别胡说!”

栖川唯一时沉默地摇晃着茶杯。

“我和多崎有很大的相似之处。”栗山樱良用看穿什么的目光,盯着栖川唯的眼睛:“他和我一样,只对自己的事感兴趣,因而我们能够把自己和别人分开来考虑事情,我欣赏多崎司的就是这点。但你还做不到这这种程度,所以表面坚强高傲的你,暗地里还是会觉得彷徨和受伤。”

“哪里有人不觉得彷徨和受伤?”栖川唯不以为意地说道,“你认为自己从来不彷徨也不受伤?”

“当然有过。”栗山樱良也像她那样架着腿,把重量全压到沙发靠垫上,“不过那些感受都可藉着训练而减轻。不用说人,就是老鼠都可以,美国行为主义心理学家B.F.斯金纳为了研究操作性条件反射的理论,通过电击的方式训练老鼠,被电过的老鼠就懂得选择受伤几率较少的路来走。”

“可是,”栖川唯淡然一笑,“老鼠不会谈恋爱呀。”

栗山樱良愣神片刻,嘴唇略微蠕动几下,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

“老鼠不会谈恋爱!”多崎司重复一遍,然后看着两人,“这言论我觉得可以配得上诺贝尔奖,两位觉得呢?”

“别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栖川唯不满地瞪着他。

“拜托,你们两个用点正常人说话的方式好不!”多崎司头疼地用一只手揉着太阳穴,“明明两人都没坚强到不被任何人理解都无所谓,干嘛一副事事都无所谓的样子。要不是二宫现在靠在我身上睡觉,真想过去给你们一人一脚。”

“嗯?”

两位少女齐刷刷地朝他投来充满杀气的视线。

“玩笑,玩笑……”多崎司怂了,缩着脖子露出讨好的笑容:“缓和气氛的说辞而已嘛,别当真。”

栗山樱良首先把视线转向栖川唯:“说说你什么看法。”

“我认为可行。”栖川唯答道,“没有规定说学校运动会开幕式不能让乐队表演的,以我本人来说,心里也有着希望筹办一届令人难忘的体育祭的想法在驱使我答应。”

“可你似乎更想拒绝。”

“当然啊,他这么做的出发点是为了你,我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去做?”

大哥好坦率……多崎司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耀眼的金色秀发好像一根一根画线那样笔直,眉毛的形状和脸型相当搭配。她面无表情的外貌下,隐藏的内心在想什么呢,令人难以推测。

但也正因把自己藏的太深,金发少女身上具有挑起对方注意,吸引人想探索的气质。

栗山樱良沉默地思考片刻,又看向多崎司:“给一个最能说服我的理由。”

说话的声音非常小,大概就是暖气出风口声音稍强一点就会被吹掉的那种程度。

“我需要回避一下吗?”栖川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