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东京的我只想咸鱼 第248章

作者:我不喜欢偷懒

上杉又陪后藤闲聊了几句后,北川榊纱走了过来站在面前。

后藤岩胜在各看了他们两眼之后,自觉离开去找另一边打游戏的坪川。

北川榊纱坐在上杉櫂的身旁,转头向他问:

“花火酱为什么会去英国啊?”

“梦想。”

作为一直被哥哥保护过度的大小姐,北川榊纱其实没怎么听过这个词:

“怎么人人都有梦想?有那么重要吗?”

“人总是要有些目标的。”

穿着白色运动服的北川榊纱抱住腿,将脸靠在并拢的膝盖上,“其实我来这个学校主要就是为了找花火酱玩儿的,没想到她居然不在了......”

“你和她的关系很好吗?”上杉櫂问。

“当然很好!因为她我都没有生你欺负我的气了。”

“这是什么事情?”

“上次在歌舞伎町,你用石头丢了我腿!”北川榊纱使劲指自己的脸,“我差点毁容的!知不知道!”

上杉櫂稍作回想。

“在我眼里,那只是一个偷东西的小偷。”

“那是我自己家的——算了......”

北川榊纱漂亮的脸突然焉了气,“和花火酱说好的不会再生气了......”

这让他想起了后苑里谈话的两人。

以及花丸花火偷偷给她便当吃的样子,那时候花火心情不是很好,她还安慰她来着。

这说明北川榊纱的本性不坏,只是身份原因多少让她有了点大小姐特质。

北川榊纱盯着自己的黑色运动鞋,小声鼓囊说:

“梦想...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喝着水的上杉櫂侧头看她一眼。

9月3日,星期三下午,上杉櫂背起弓袋来到弓道部。

“稀客啊,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你了。”部长青佑雅也微笑打趣一声。

“最近有什么比赛吗?”

“哦?你感兴趣?”

“我想找点事情做。”上杉櫂将背上的弓袋取下。

青佑雅也看着他上弦的动作说:“最近是没有,不过有个百射会你可以试着去参与一下。”

“百射会?”上杉櫂有些生疏地将弦上在竹弓的末弭。

“顾名思义,一百次近的射击,目前记录是昭和49年的坂元忠夫,皆中,也就是100次连中。”

“49年?很早了啊。”

昭和49年也就是1974年,大几十年前了。

“近几年的纪录是在99中,46连中。”青佑雅也对上杉櫂说,“怎么样,有兴趣吗?”

“在东京都内?”

“就在明治神宫的第二射场。”

上杉櫂站起来,右手拿起弓握,“那就拜托部长帮忙报名了。”

“这些都是小事,你有没有考段的想法?”

“没有,段位对我来说没什么用。”

搭弓起箭对上杉櫂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难事,各个姿势与射法也已经接近完美。

洁白修长的弓道袴服下,映射出极具美感的姿势。

竹弓平举过肩的上杉櫂拉开弓弦,将思绪汇聚于草地外的标靶上。

梦想...

花火的梦想......是什么?

拉弓的弽在绷紧的弦上轻轻颤动。

上杉櫂从未听她说过自己的梦想,他只知道她非常喜爱画画,很擅长水彩和插画,擅长与风景相呼应的人物构图。

但喜爱...就是梦想吗?

她的梦想是什么。

右手放开,嘹亮的弦音飞贯整个弓道场,那枝旋转的矢箭,疾速飞向标靶。

中靶的回响与弦音,共同逸散在有些小雨的苍穹下。

“又下雨了啊。”上杉櫂抬起头,放下了手中的长弓。

“原以为这一个月下来你的技术会下降,看来是我多想了。”杉田漱平放出一箭,同样中靶。

“礼仪动作还是生疏了些,只有准头没降而已。”

杉田漱平也没反驳什么,现代弓道已经完全是表演赛,而礼仪更是整个弓道体系比赛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明天会有很多新部员来加入,你要来吗?”

“看情况吧,没有什么事情我会来的。”

桜井风子从休息室里端出来几杯热茶,抬头看一眼走下射位的上杉櫂,“总是觉得上杉同学不在状态啊。”

千岁真依也跟着从休息室里走出来,听清了学姐的话,眨眨眼说:

“学长不还是这样吗?中靶率同样的高。”

“嗯~硬要我说的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桜井风子右手托住下巴,“但就是感觉,感觉明白吗?真依。”

千岁真依将热茶一杯杯分给从射位上走下的大家,“感觉是最不靠谱的东西!风子学姐就不要用这个来说明问题了。”

上杉櫂端起杯把,凝睇杯中荡漾的腾腾热气,对众人问一句:

“大家觉得梦想重要吗?”

桜井风子和千岁真依相互对视一眼。

“看吧,我的感觉有没错。”

“学长只是在问一个问题而已,并不能证明他不在状态。”千岁真依反驳道,“不过梦想嘛...我到觉得没什么重要的。”

桜井风子:“梦想怎么会不重要,没有梦想连怎么前进都不知道。”

“我就没有梦想啊,”千岁真依右手托住茶杯,“要是前路都被规定好了,那才是无趣的选择,况且梦想这个东西是会跟随环境因素改变的。”

平田政信勉强地笑笑:“我也赞同千岁学妹的那个观点。”

冷冰冰的绪方浅香在众人的后边插上一句话:“目标是目标,梦想是梦想,梦想能够达成那就不是梦想。”

部长青佑雅也对上杉櫂问:“上杉同学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上杉櫂摇了摇头,“只是在想一件必须去做的事情的理由。”

杉田漱平放下茶杯,平缓地说:

“我觉得,所谓梦想只是在享受追求前进期间的过程,当目的达到了,结果只是在锦上添花。

“过程中,唯有遇到的人,与期间情感的交互才是们梦想旅途中最珍贵的东西,少了中间的人和事,所达成的梦想到头来不过是一阵空虚罢了。”

千岁真依一脸好奇地说:“杉田学长说得好深奥啊!”

杉田漱平则是摇摇头:“没什么深奥的,玩具在橱窗里是它最珍贵的时刻,得到它的过程才是最需要去认真体会的东西。”

上杉櫂只是看着手中的盏茶,细心体会杉田学长说的这番话。

————————————

晚上,上杉櫂与堂姐一起回了家。

“现在有个很严重的问题。”上杉汐脱下鞋子,从裙摆探出的修长双腿上,是黑色的过膝长筒袜。

“什么问题。”

上杉櫂斜挎着书包,穿上拖鞋后就踩上了地板。

“小花火走了,下午就没有人给我们做晚饭了。”

上杉櫂愣了楞,这的确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汐姐不会做饭吗?”

上杉汐双手抱胸,身体斜靠在墙上,“让我帮厨还可以,但要说做菜做饭,我比你的技术好不到哪里去。”

“那还是去便利店买便当算了。”

“谁去?”

......

十秒后。

上杉汐用自己懒散的宝蓝色眼睛看向自己抬起来的巴掌,“为什么我从来就没有赢过?”

“这东西也是有秘诀的。”

“什么秘诀?”

“秘诀说出来,那能叫秘诀?”

上杉櫂走向里屋,对还站在玄关处的堂姐招手说,“我要牛肉便当,再加瓶可尔必思,其他随意。”

上杉汐拿起钥匙,穿上刚刚脱下的鞋后走出了家。

......

上杉櫂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躺在床上,抱起花火的大鲨鲨,将其举起来问:

“花火的梦想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