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秦不祥
他嘴角疯狂地颤抖，像是抽筋了一样。虽然顾先生好像没有那个意思……但是说他人如其文怎么听在他耳里像是骂人啊？
我自己写的什么东西我还不知道吗！
人如其文……我特么……
你才人如其文，你全家都人如其文。
陈明心里已经乱了，颇是有些气急败坏。有人说只有说中了痛点才最让人生气，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通俗点来讲，就是……瞎说什么大实话！
气死了。
顾清有些好奇，看着他，眨了眨眼睛，问道——
“原来还写过小说吗？叫什么名字？”
“这，这个……”
陈明今天的脑门冷汗看来是停不下来了，不知道还以为是肾虚了，脸色又这么苍白。
顾清歪了歪头，拿出纸巾给他擦了擦，极尽关心。好像在他身边的女孩子，就没有不宠他的。
家里的宠物男孩？
顾先生看着顾清感兴趣的样子，脸色微微一亮，似乎是觉得找到了和女儿交流的突破口。
他说道——
“陈明先生没有和你说过吗？那是一本幻想异闻录，说的是名为舰娘和深海的幻想生物的故事……”
啊啊啊啊！
你不要说了！
快住手！
被长辈一脸郑重地解释自己书的内容，这是什么酷刑吗？满清十大酷刑也不过如此。
陈明脸色发青，而顾清在听到“舰娘”和“深海”两个名词的时候就是一呆。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怪异。
陈明看着顾清的反应，知道她是明白了什么，想起以前秦绘也说过顾清是个“二次元”，但是被呛了一句“你才是二次元”。
不过显然顾清还是对这些有所了解。
中二大小姐嘛，现在还变成了异色瞳，身体里混进来一个恶魔，更中二了。
陈明颤抖着转移话题，说道——
“顾，顾先生，我敬你一杯……”
“？？？”
顾先生似乎脑门上冒出了三个问号，看着对面的年轻人拿起豆浆举了起来……一阵迟疑。
陈明是已经豁出去了，一定要打断这个话题，坚定地举杯。
好在顾先生虽然心有疑惑，但是还是很快举杯，一脸严肃地和陈明碰了一下，一起喝豆浆……
这场景怎么这么诡异？
连白阿姨的表情都出现了一丝裂痕，嘴角抽了抽，似乎是有点想笑，但是好像又意识到了，捂着嘴低下头去。
顾先生和陈明放下杯子，看得顾清一愣一愣的，只见陈明也是一副严肃的表情，但是她现在与陈明这么亲密，似乎能够感觉到他的勉强。
是因为那本小说吗？
不惜这样逗乐也要打断？
这反而让顾清有些好奇了，他写过什么样的黑历史？
顾先生点了点头，看着陈明，似乎是误会了他的意图，坚毅的面容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
“陈明先生体谅我，刚大病初愈喝不得酒，以豆浆代酒。真是不好意思，你把顾清找回来，应该好好感谢才是，只是我这身体……”
“哪里……顾先生安心养病。”
陈明心里松了口气，看来是逃过了一劫？嗯……顾先生虽然看起来面容不善，但是实际上说不定是个实在人？居然能把陈明的行为这样理解。
好像有点憨……
当然只是心里想想，没有傻到说出去，那样也太没礼貌了。
顾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忽然愣住，说道——
“话说之前说到了哪里来着……”
“！”
陈明心中警铃大作，看着顾先生努力回想的表情，说道——
“那些不重要……”
“说到了舰娘和深海这些幻想生物的故事……”
顾清却忽然轻声提醒了一句。
陈明和顾先生都是瞪大了眼睛。
陈明看着顾清，一副“你吗的，为什么”的表情，万万没想到是顾清给了一记背刺。
顾清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妙，不小心说出来了，心里其实也有些好奇，不敢和陈明对视，撇开了视线。
一副小犯错的模样让陈明有些无可奈何，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顾清……”
顾先生则是没想到自己女儿搭话，这样正常的交流也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不由得露出微笑。
好，既然顾清感兴趣，那就继续说这个话题。
第657章 要什么都行，请您放过我们的女儿
算了，怎样都好了。
陈明眼神像是死了一样，已经是彻底地自暴自弃了，被人家一本正经地讨论着自己写的小说，还颇正经地点评。
顾先生是一脸严肃的，白阿姨是时不时笑出声的，当然掩饰的很好，只能够看到人家偶尔低头微微抖肩。
顾清则是一边向陈明表示自己没有在听，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又一边竖着耳朵……
确实看一个人写的东西是能够看出一点性格上的东西的吧，别的先不说，顾清注意力在一个点上。
一本小说，一本后宫小说。
好像还没有什么不对劲。
但是人数是四百多人的后宫还是太夸张了点吧？她偷偷看向陈明的目光有些不对劲了起来。
他家里人已经有很多姑娘了，而且还不知节制的样子，难道说他理想的就是这样，要妻妾成群到几百人？
不由得有些怀疑。
陈明注意到了顾清诡异的视线，心里不由得委屈。
你们这些家伙，不要把小说主角和作者混在一起啊！小说是小说，又不是以作者为第一视角的纪录片，主角做了什么，和我作者有什么关系？（理直气壮）
难道主角可以飞天遁地，作者也可以吗？难道主角处处受女孩子欢迎，作者也能够开后宫吗？难道……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陈明歪了下头。
反正，作者是作者，主角是主角，不一样的。主角英明神武，但作者是个肥宅也很正常的。
陈明想着很危险的东西。
顾先生说道——
“描绘了一个特别的世界，探讨了一点时间旅行……如果是没有见过陈明先生，或许会直接认为这些都是假的吧，现在却有些怀疑……”
“嗯？”
陈明微微一愣。
怀疑？怀疑什么？这肯定是虚构的小说啊，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他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了。
从一开始白阿姨给他们带路开始，一直到现在，也聊了很久了，但是对方一直都对他非常礼貌。
这种礼貌一开始就有些过头，哪怕后面交谈的时候也没有半分放松，白阿姨甚至不愿当面笑出声来，而是捂着嘴低头掩饰。
非常地拘束。
过分的礼仪也会让人不舒服。
这样的态度显然不正常。
现在又说这样奇怪的话，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自己惹人讨厌了？
似乎又不像。
顾先生看向了顾清，顾清的视线大部分都放在陈明身上，帮他擦脑门上的冷汗，还有各种嘘寒问暖的。
像极了舔狗。
顾先生表情似乎没有变化，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说道——
“我们顾家是做生意的，非常明白一个道理……想要得到什么，也必须要付出什么，越珍贵的东西就越是如此。”
白阿姨微微拉低眼帘，把手放在他手上，被他另一只手握住。
他眼神里有些感慨。
差一点，就真的见不到了。
原来死亡是真的这么可怕，冰冷、黑暗、孤寂……带着亲人的悲伤离去，心里想的也只有一句“对不起”。
“还有什么能比生命更珍贵呢？没有了生命，就什么都没有了。你说对不对，陈明先生。”
顾先生的声音有些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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