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小姐提不起劲 第7章

只是这样不甘而又忿恨的人生在某个下午终止了，绫弥一条从19世纪的大和国消失，反而出现在了21世纪的哥谭市之中。

曾经有人说过20世纪70年代和21世纪之间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只有三十年的间隔，而对于这名从19世纪的落后小国来到21世纪的世纪大国而言，最大的想法并不是科技的进步，而是……

哥谭市这座城市的肮脏，以及达到了无法被遮掩的地步。

“也不是我吐槽你，难不成你觉得贩卖毒品、收取保护费、抢劫一般民众，是让人非常自豪的事情吗？”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巷子的出口走来身穿黑色冲锋衣，看起来神色淡漠的灰发少女。紫色的眼眸打量着眼前的黑帮成员，满是玩味之色。

缓步走入小巷之中，柏哀娜的动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就像是一个路过的中学女生一样。

“你是什么人！”将重新换上了弹匣的枪口对准了柏哀娜，黑帮成员发出了厉声喝问，只要对方在前进一步，就会立刻开枪。双方的距离不超过五米，这样的情况下是不会有描边枪法的情况出现。

“呃？我吗？虽然现在还是无名之辈，但再过不久，在这座城市就会变得非常有名吧。”将冲锋衣的兜帽摘了下来，那青涩的面容，温和的语调，斯斯文文的举动。无论是谁看见了，都会下意识地认为柏哀娜是一名大家闺秀。

“我他妈听你……”黑帮成员口中的话并没有说话，柏哀娜的身影消失在他的眼前。下一刻，他的胸前多出了一个显眼无比的空洞，鲜血止不住的从其中喷涌而出。

白净的小手上正捏着一个心脏，随手将其捏碎之后，柏哀娜看着地上的绫弥一条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第十四章 和平共处的前提是服从我

“一条……你要贯彻正义……”父亲死前的话语回荡在梦境之中，与其说这是叮嘱，不如更接近于诅咒的话语了。铭刻着义理的音节如同粗糙的舌尖一样在锁骨上划过，在脖颈上划过，在脸颊上划过，那带着湿濡的温度就像是真实存在的一样。

湿濡的……温度？一条猛然从梦境之中惊醒，被人以舌尖舔舐着锁骨的战栗感让她立刻尖叫出声。

“啊！变态啊！”立刻反手一记手刀劈出，但在狭隘环境下打出的攻击却被对方轻而易举的预判出来。一条的手刀被对方稳稳捏住，那骇人的力量让手掌的骨骼开始生疼。

“嚎什么，很疼吗？”轻轻啐了一口，柏哀娜从床上爬了下来，将口中那黄糊糊的粘液吐了出去。

“你你你你你你你！”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一条抓紧了床单，但不经意间却发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完全褪去。而且身上扎满了绷带，伤口似乎也是上过药了的样子。

又仔细一瞧，一条发现刚刚趴在自己身上的正是一名灰发女孩，一头及腰长发带着浓重的金属质感，看起来简直就像是流动的金属一样。而对方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不着片缕，而是穿着一件白色背心，将白皙圆滑的双肩露了出来。

她……救了自己吗？到底不是笨蛋，一条又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刚刚被舔舐的锁骨，却感觉一阵生疼。

“不要动，傻嗨。”操着浓重的地方口音轻喝道，柏哀娜取来了消毒液，拿出棉签开始替一条清理脖颈、脸上以及锁骨的伤口。

虽然听不太这浓厚的地方口音，但有着人物卡上那免费赠送语言模板让一条听明白了柏哀娜的大概意思。她端坐下来，闭着眼睛静静的忍受着对方替自己清洗伤口。

好在先前已经清理掉了伤口感染后的脓液，现在以消毒水清洗了伤口之后，柏哀娜又细心的涂上了药膏，叮嘱一条不要让伤口碰到水。如果想清洗身子，就用沾了水的毛巾小心处理。

尽管被消毒液触碰伤口的时候相当疼痛，但一条还是咬紧了牙关忍了下来。而在处理伤口的时候，柏哀娜和她的身子无比贴近，她身子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声，和吐息之时打在自己身上的热气。

“你这家伙，没有点常识吗？居然顶着这样的伤口去那种细菌丛生的地方，怕是想死吧？”将伤口清洗和处理完毕之后，柏哀娜将医疗用品放到了一旁，然后坐在了电脑桌之前。

直到这个时候，一条才察觉到室内相当的昏暗，整个房间只有那台奇怪的机器散发着光线。作为一个幕府时代的前人，她对于这种昏暗的环境感觉到相当的不适。

“哪个……我也不想的，只是被追杀成了那样，也没有办法。”不太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一条虽然不太喜欢对方的语气，不过看柏哀娜的意思似乎是关心自己，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唔，也无所谓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果不是看一条是个漂亮的美少女，柏哀娜压根不会那么尽心尽力地去帮对方清晰伤口，找家诊所就完事了。

在一条昏睡的时间里，柏哀娜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干，她在晚上花了点时间在哥谭市靠近郊区的对方找到了一家废弃的加油站。虽然的确是有一些不长眼的人上来找茬，不过只是用了十分钟便将事情解决，顺便获取了一些不算是有用的信息。

他们是企鹅人的人，这里是他们的活动据点。托这个的福，柏哀娜现在能够上网查询资料，并且享用热水和暖气。

唯一不好的地方在于，清洗黏在墙上的血肉实在是太恶心了。那种拿着刷子摩擦墙壁，看着血肉缓缓掉落的感觉简直令人毛骨悚然，柏哀娜也下定了决心，这种事情以后就让一条来做。

坐在真皮转移上的柏哀娜忽然转了过来，面对着绫弥一条，紫色的眼眸仿佛散发着不祥的凶光。

“那么我们换个话题，你之来处，也并不是这个世界，没有错吧？”柏哀娜看对方那亚洲人的模样加上那一头怎么看都不像是染的蓝发，应该是某个世界的天然土著。

一条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确是有个叫做【源点终端】的东西把她拐了过来，并且要求完成一个任务， 还发放了新手装备。

除了正常的身体数据之外，还有一条消息便是【提示：新人福利*1（待领取）】，一条还没有来得及查看内中的物品是什么，便被另一条信息吸引住了注意力。

【任务世界：《蝙蝠侠》】

【任务目标：三十日之内，短暂结束黑暗骑士的英雄生涯，使其一定时间内无法再度成为哥谭市的守护者。】

【参与人数：？】

【任务奖励：三星级道具卡×1,3000通用点数】

【失败惩罚：抹杀】

看到一条似乎在那里查看着什么，拨弄着自己的灰发，柏哀娜笑道：“我知道的比你知道的更多，有什么想要问的就说吧。”

“那个，我想要知道蝙蝠侠是谁！如果我们不把他打败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条看不太懂任务奖励和失败惩罚代表着什么，不过既然是奖励，那应当是钱财那样的消耗品吧。

“问得好，当然是会被抹杀，至于怎么抹杀？你理解成消失就行了。”一副孺子可教的态度，柏哀娜看着一条那个‘我们’的用词，嘴角顿时勾勒出一抹笑容。

绫弥一条并没有排斥柏哀娜，也下意识地将她认定是可以信任的对象。原因自然不是因为柏哀娜有着天生丽质，倾国倾城，娇躯一震，万众来朝之类的气质或者容貌。

充其量APP16的柏哀娜自然做不到这点，她只是拔下了自己的一根头发，将其转化成了能够和人体神经结合在一起的肉芽。这根肉芽其实就是柱中人身体的一部分，能干涉一个人的判断以及性格，并且让他们下意识地对肉芽来源的生命体产生信任。

趁着绫弥一条昏睡的时候将肉芽植入了她的大脑，并且让其在无意识间复述了自己的主线任务以及相关信息，也就有了现在这样的一幕。柏哀娜也是闲着无聊，把自己的手砍下来嫁接到其他生物，试试看能不能无副作用嫁接时才发现具有这样的效果。

这倒是很方便的一件事情，对于柏哀娜而言，现在的情况是她需要棋子。若是能有智能就再好不过了，而眼前的绫弥一条……虽然身体素质差了点，但却是非常有趣的棋子。

“话时话，你叫咩名？”柏哀娜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蓝发少女，从对方的复述之中，她了解一条的过去，也大概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不过对于这样的走流程，她还是非常的感兴趣。“我的名字叫做柏哀娜，简称也没有，叫我全名就行了。”

“柏哀娜老师，在下拙名绫弥一条。”虽然不太清楚抹杀是什么意思，但对于人间消失这个概念还是很清楚的。一条下意识地依赖着眼前的少女，本身却没有觉得任何不妥之处。

“所以……那个蝙蝠侠是什么样的人？”虽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植入了肉芽，但一条还是认真地询问起来。若对方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她恐怕得花上相当的时间来判断是否应该这样做吧。

“你想知道吗？他的确是个很有趣的人。”不禁笑了起来，柏哀娜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用慵懒无比的语气说道。“那么，来说说看好了，关于这样一个男人的故事。”

第十五章 挺好的不是吗？

自阿卡姆精神病院被袭击之后已经过去了四日，受伤和逃走的精神病人接受询问之后，被悉数安置回了自己的房间，等待着更近一步的检查或是治疗。

除开在镇压暴动的过程中被武装部队所打伤的病人，更有着死去的超级罪犯。尽管都是一些社会渣滓，但应该有的善后却是必须进行的，市政府调拨了一批预算，特意对他们的尸体进行才处理，并且给他们安排好了应有的墓地。

“一条，我准备出门一下，你在这里等我一段时间就好了。”依旧是那一身黑色的冲锋衣，柏哀娜看着窗外已经逐渐降临的夜色，朝一旁的蓝发少女嘱咐道。

“哎哎哎？老师你现在出去吗？现在太阳还没有下山吧。”一条听到柏哀娜的话之后有些惊讶，在这两日的相处之间，二人自然不是每天都在这个加油站里一直没有出去过。

每当夜晚降临之时，二人总是会乔装打扮一番，前往城市的边缘。做上一番事情之后，留下了一个‘杀人者杰森·托德’的信息。虽然在一条看来这样的行为非常奇怪，但柏哀娜也会做出细心的解释，这自然不是什么无聊的举动，而是为了引出某人的必要行动而已。

虽然行动方式非常胆大妄为和乱来，但柏哀娜绝不是什么无谋之辈。她非常清楚，要在一个月之内里颠覆属于黑暗骑士的权柄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也许是为了有趣，也许是好为人师，柏哀娜特意给绫弥一条讲解了，要打倒无法轻易击垮的邪恶，必要的积累必不可少，要依靠两个人达成这个目的是绝不可能的事情。团结一批人，打击一小撮人，这是非常简单而又容易让人明白的道理。

而柏哀娜也没有丝毫隐瞒自己身体弱点的想法，她大大方方的告诉了一条自己身体的秘密。而这些不经意间的讲解和坦诚也让一条加强了对她的观感，两人之间那份稀疏感被迅速分解。

“嗯，反正太阳快要下山了，这种情况的话擦一点防晒油就可以了。”柏哀娜将自己的长发收到了冲锋衣里，为了方便肉芽的种植，她特意催生了自己的头发，虽然在这种情况下反而显得有些不方便就是了。她看了一眼一条问道：“你要一起来是吗？”

“嗯！”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一条换上了一件蓝色的冲锋衣，迅速换好了靴子。

“那就准备出门了！”爽朗的笑了起来，柏哀娜将冲锋衣的兜帽拉了起来，戴上了口罩。

在黄昏的余晖之下，行走在阴影之中的二人来到了城市的边缘。并不知道今天要去往何处的一条紧紧跟着柏哀娜，伸出的小手牵着冲锋衣的一角，深怕跟丢她一样。

出乎意料的是今次并没有前往小巷或是码头，并不熟路的柏哀娜问了好几个人行人之后，才知道了去往哥谭市墓园的公交车，顺便找到了一家冷清的花店。

“你好，我想要拜祭一位朋友，请问一下有什么种类的花可以推荐吗？”轻轻敲了一下打开着的木门，柏哀娜望向空无一人的店内。

很快，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女士从内里，她看着年纪不大的柏哀娜却如此懂事的样子，心生好感。

而一条则是相当诧异，她并不知道柏哀娜在这里有什么朋友，对于她的举动也感觉到非常奇怪。

虽然非常想要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一条这时还是压下了自己询问的想法，想先等到购买结束再说。

“栀子花怎么样？价格比较便宜，也是拜祭朋友或者亲人的佳选。”老板娘拿出一束栀子花热心的推荐道。

“那就这个，麻烦帮我包装一下。”待老板娘包装好了栀子花，柏哀娜将钱放在了柜台上，捧着一束花离开了花店。

注意到了一条一直存在着的疑问，柏哀娜没等她开口发问，便主动解释道：“没什么，只是去给一个我杀掉的人送一束花而已。如果我不去的话，也应该不会有人送就是了。”

这个回答让一条稍显困惑，柏哀娜对此只是笑了笑，示意等拜祭结束之后，再做出更为详细的回答。

坐上了公交车，一条对这样的交通工具显然非常不适。在一次转弯的过程中，她险些摔倒在地，直到柏哀娜伸出手牵住她。

虽然对这座城市一开始的印象非常糟糕，不过随着数日的观察下来，这种观感多少有些缓和。一条注意到了，在这样较为靠近城市边缘却又不是贫民窟一样的地带，治安反而好一些。

在公交车上晃晃悠悠了一阵之后，到达了墓园的柏哀娜和一条便下了车，而夜色已经正式降临了。

进到了墓园之中，一座座屹立着的墓碑散发着令人不适的死气，从未有来过这类地方的一条紧张的打量着四周，生怕从哪个墓地之中直接伸出一只手抓住自己的脚踝。

“不用害怕哦，这个副本又不是至黑之夜。”用手指点了一下一条的额头，柏哀娜看着四周的墓碑，依靠泥土翻新的痕迹，很顺利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目标。

韦伦·琼斯，鳄鱼人，一个具有返祖现象的超级反派。和哥谭市大部分的反派一样，他也是因为人生的不幸才走上了犯罪的道路，但却也因此而无法回头。

就算是到了现在，也不会有任何一个生前的友人在他的坟前留下花束。此刻只有敌人，在他的坟前留下了鲜花。

将一束鲜花放在了他的墓碑之前，这个男人的陵墓上挂着的是他作为罪犯之时的照片。

一条认出了这人是被柏哀娜所杀的罪犯之一，不过没等她出声提问，便被牵着离开了墓园。

走在无人的街道之上，柏哀娜回首望向一条，自然是看出了她心中的困惑之情，便仰首轻哼道：“不需要奇怪哦，如果他死了之后，坟前连一束鲜花都没有，不是太可怜了吗？”

“可是，杀了他的人，不正是老师吗？”

“唔，从来没有人规定过不准凶手给被害者送鲜花的吧？”忍不住做了个鬼脸，柏哀娜笑着解释道。“我的确是杀了他，但这也不妨碍我觉得他是可怜之人，并不是因为自己的意愿而走上行恶之路。虽然无法对他做出什么补偿，但这点事情还是能做到的。”

“这样吗……”虽然能听懂柏哀娜的意思，但一条还是无法理解这样的想法，只得点了点头。

“不需要把关系搞得那么剑拔弩张啦，那样活着多累啊，人活着就是要轻松一点，开心一点啊。”柏哀娜倒是显得十分放松的样子，她看着不远处荒废的嘉年华说道。“有时间多去这样的地方玩玩，对于竖立正确的人生价值观很重要不是吗？”

“若是只能看到世界的阴暗，却无法正视与它一体同生的光明，也是一件非常累的事情。”

第十六章 我讨厌你

虽然看起来荒废许久，不过从占地面积上来看，眼前的游乐园依旧可以看出曾经的气派。尽管驻足于此，但柏哀娜在意的并不是眼前的游乐园，而是她的次元之书主动跳了出来。

【交易模块检测中……启动不能……待初次试炼结束之后重启】

【位面商人搜寻中……搜索功能失败……待重启……请宿主亲自前往附近进行搜寻】

动不动就失败，动不动就重启，要你这破书有何用？驻足停留的柏哀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回身朝一条叮嘱道：“你待在这里休要走动，我去一趟游乐园很快就回来。”

哎哎哎？没等一条出声发问，柏哀娜一甩不存在的衣袖，毅然决然的往游乐园里走去。

虽然对于这本时灵时不灵的破书感觉到非常不爽，但柏哀娜还是颇为老实的在附近进行着探索。她总有一种朦胧的感觉，那个所谓的‘位面商人’应当就在这附近。

铺着鹅卵石的道路上虽然没有生出杂草，却覆盖上了不少灰尘。不远处的木制公告栏上还贴着一张被风刮得猎猎作响的陈旧海报——鲍诺斯兄弟马戏团在此演出。

这个场景……莫名有点眼熟。并不是指《致命玩笑》之中的故事，柏哀娜隐约觉得自己在某本小说里看到过类似的场景，主角还见到了一个不穿衣服的蓝○人。

“如你所想的一样，只是我在这里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看过那本小说。”那是一个温和的男声，但话语之中却又不代表丝毫的情感，就像是机械一样冰冷。

出现在柏哀娜眼前的是浑身散发着荧光的蓝肤男人，除开没有穿衣服外带秃顶已经自然发光这几点之外，这个男人看起来就像是随处可见的普通中年男人。

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敌意和不快，也没有丝毫掩饰和的必要可言，柏哀娜忍不住小声的‘嘁’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