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河掌柜
一旁的源赖川也是满脸震惊，抬步就想要过来阻止伊凡，然而他还是慢了一步，此时伊凡已经将葡萄糖酸钙片放在了明火之上，葡萄糖酸钙片也在明火的烤炙之下表面迅速的变焦。
短短一秒钟过后，忽然数条黑色的长蛇自葡萄糖酸钙片上猛然窜出向着四面八方延伸而去，仿佛来自深渊地狱的触手一般。
这一刻，想要上前的源赖川的步伐顿住了，全场全部倒吸了一口冷气，空气陷入了绝对沉寂之中，所以的人都露着惊呆的面容仿佛化为了一尊尊雕像。
良久，终于有人不敢置信的道：“怎......怎么可能......”
伊凡挑了挑眉：“还不明白？”
说罢，伊凡又夹起了一片新的葡萄糖酸钙片放在了明火之上，又是一秒钟过后，一组新的黑色自葡萄糖酸钙片上冒出。
但这还没有完，伊凡再次夹起了一片葡萄糖酸钙片放在了明火之上。
第三组。
放下这一组，夹起新的一片，继续，第四组。
再放下，再夹，第五组。
第六组、第七组、第八组......
足足十多组之后，伊凡再无葡萄糖酸钙片可用了，这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俯视着台下早已目瞪口呆的众人。
“这次明白了吗？”
台下的众多炼金学者，或坐或站，大多数表情呆滞，大脑宕机。
今天的事实给他们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如果说一组成功的话，那么还可以说是侥幸，两组成功是幸运，那么三组、四组、五组......一直到十多组“深渊之蛇”炼金全部成功，那就不是概率和虚无缥缈的运气以及所谓的神灵庇佑的问题了。
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如之前对方所说一样，操作方法和理念全都有问题！
明白了这一点的众人，显然一时半会儿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忽然一件事的出现打破了一个人一辈子所认知的事实，就像是你安安稳稳的活了二十年，忽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你你的父母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一样，任谁来都是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完全接受的。
这样的冲击同样也在源赖川心中产生，甚至于对于一直固守和遵从炼金学规则的他来说，冲击范围是最大的。
看着众人呆滞的模样，伊凡与吉田梁彦对视一眼，两个人都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伊凡看向一旁的源赖川，笑问道：“源赖川先生，这就是我们‘口出狂言’的根据，不知道源赖川先生作何评价？”
源赖川呆立了一会儿，紧锁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来，道：“也许，这次确实是我错了，但你们执意我的理念，这一点我还是无法认同。”
见源赖川还是有些不想承认，将失败只归咎于此一次上，伊凡便摇头道：“源赖川先生，你并不是只有这一次错了。”
“我可以很直接的告诉你，你实验失败的原因，根本就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神灵庇佑，而且不止这一次，所有失败的炼金实验和所谓的运气以及神明庇佑根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一切都是能够找到失败的根源的。”
“你们所谓的这种葡萄粉，其成分本质上为葡萄糖酸钙，是一种有机钙盐，可用作食品的钙强化剂与营养剂、缓冲剂、固化剂、鳌合剂，同时用作药用还可以辅助治疗过敏、小儿发育不良等多种疾病。葡萄糖酸钙遭遇明火会产生碳酸钙以及二氧化碳，碳酸钙在二氧化碳的作用下会迅速地膨胀成为多孔碳酸钙，其结果就是会看到很多黑色的‘蛇’从其中钻了出来，也就是所谓的‘深渊之蛇’炼金术，这只是一种很普通的膨胀实验现象，很简单的一个实验，而在炼金学中之所以失败率这么高的原因也单纯的是因为你们在试验前会将实验物品全部泡水，这样失败率可能不高？”
“这只是因为固守炼金学老规矩而不懂得变通的一个小例子而已，诸位可以试想一下，冥冥之中还会有多少炼金实验因为场外因素导致失败而被诸位归咎于那些虚无缥缈的神灵庇佑和运气之中？而这些失败在这么多年的积累下来又导致炼金学停滞了多久？诸位真的有仔细思考过失败真正的原因吗？如果这就是你们所坚持的炼金学规则，那么我看这种规则不要也罢。炼金学之所以多年来停滞不前，就是因为缺乏对于未知探索的勇气，缺乏对于真理的追求，缺乏对于失败的认知，这才是失败的根本原因！”
伊凡的一番话可谓是将在场的众人呛得哑口无言，有些学者还在呆滞之中，而还有些学者已经陷入了思考，并不是每一位炼金学者都是固守死板的人的，任何有道理的话语他们同样听得进去，会认真思考。
伊凡再次看向了源赖川问道：“源赖川先生，这次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源赖川沉默了半晌，叹息道：“我无话可说。”
听到源赖川承认自己错误的话语，现场再次爆发出了一片哗然。
立川和人也是呆滞的看着自己的老师，喃喃的叫了一声：“老师......”
周围的声音并没有影响到源赖川，此时源赖川心中只有一个疑问。
“敢问阁下刚才所说之理念，可是阁下自我所秉承的？”
伊凡笑道：“说是我自己所秉承的也没错，但我想这样的理念是所有接触过我们这一学派的人都会秉承的，而且我们的学派比起炼金学来说，应该算是一个新的学派了，其名为化学。”
“化学......”
源赖川有些愣神，追问道：“何为化学？”
伊凡看着源赖川挑了挑眉。
“如果源赖川先生想明白的话，不如加入我们学派如何？”
“会让你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哦。”
第206章 前线战事爆发
公开课结束了。
前来从海祇岛各地四面八方赶来听取公开课的学者都有些恍恍惚惚的走出了教室。
今天这场公开课给他们的震撼不亚于重新认识到炼金学，想必此番回去，很多炼金学者心中都会多出很多次思考。
当然，之前的公开课上，伊凡在台上当着源赖川的面虽然提出了化学的概念，但并没有详细解释化学的基本理论，所以此时众人心中还存留有一个重大的疑问。
到底什么是化学？
珊瑚宫炼金院，源赖川书房内，源赖川请伊凡三人落座，随后转身从身后的物品架上翻找了一下，拿出了一瓶乳胶状的物体摆在了三人面前。
伊凡看着这瓶物体挑了挑眉道：“这就是先生研制出的那种粘合剂？”
在来书房之前，伊凡已经将自己等人前来的原因告知了源赖川，源赖川也遵守之前的约定，在公开课之后将东西拿了出来。
源赖川叹了口气道：“这东西是我炼金时无意间得出的产物，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用，既然你们需要就拿走好了，当然如果你们想要知道炼制过程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们。”
伊凡点头道：“感谢，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说完，伊凡让吉田梁彦将这瓶粘合剂收了起来，之后他们还要返回化学厂房对这种粘合剂进行成分检测，以确定这种粘合剂是否符合他们的要求。
将东西交给伊凡后，源赖川犹豫了一下，露出了一种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的模样。
伊凡看穿了源赖川的心情，笑了笑道：“源赖川先生如果真的想了解化学的话，可以来距离珊瑚宫最近的镇甸之上的旅店找我，我就住在那里。”
“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先告辞了。”
说罢，伊凡带着吉田梁彦还有木泽长辉抱拳告别了源赖川。
看着伊凡等人离去的身影，源赖川皱起眉头陷入了思索之中。
从炼金院离开，伊凡等人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化学厂房开始对这种特殊的粘合剂材料进行成分检测。
当然，实验条件相比蓝星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没有什么高精密仪器，也因此伊凡等人利用的检测方法也是十分的简单粗暴，那就是直接将这种粘合剂加入到制造防护纤维的两种材料中开始实验，再辅以一些炼金术上会使用的检测手段，看看最终的实验产物能不能达到理想中的状态。
经过数小时的忙碌，在伊凡和吉田梁彦的共同努力之下，很幸运的，实验完美完成，粘合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虽然不及蓝星特有的那种矿物质元素，但也远远超过了标准。
这下，反抗军的新一代防护装备终于算是有着落了。
放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后，伊凡嘱咐道：“防护纤维要尽快的达到量产，我们的时间不算太多。”
吉田梁彦点了点头，表示会加紧时间生产。
看得出来，吉田梁彦现在心情不错，在一直否定自己的老师面前证明了自己，他心中一直以来的心结也算是解开了吧。
又和吉田梁彦闲聊了两句，此时木泽长辉忽然来到了伊凡身边，表情严肃道：“伊凡大人，心海宫主来了，说是有紧急事件发生。”
伊凡挑了挑眉，立刻转身出了厂房。
此时心海正等在大门前，看到伊凡出来立刻凑了上来道：“老师，我们反抗军侦查部队一千人在海祇岛外海附近与幕府军进攻海祇岛的先头部队遭遇了。”
伊凡皱起了眉头：“幕府军这么快就有动作了？情况怎么样？”
心海道：“幕府军先头部队大概有一万余人，我侦查部队与幕府军在海上短暂的交手之后已经脱身避战返回了，想来傍晚时分幕府军的先头部队便会抵达海祇岛。”
“看来没办法再拖了......”
伊凡转身看向木泽长辉眯起眼睛道：“命全体反抗军紧急集合，全海祇岛进入战备状态！”
“是！”
木泽长辉领命后迅速离开了。
数小时后。
此时已经将近日落西海，太阳的余光在海面之上斑驳照射着，将眼前的汪洋大海染成了一片血红。
海岸线上，数千名反抗军军士整齐列队一字排开，气氛肃杀。
在队伍的最前方，伊凡、心海、五郎、木泽长辉，还有一众反抗军将领全部聚集于此，目光灼灼的盯着远方的海岸。
不多时，在血红的海平面尽头，一艘艘紫黑色的战船冒了出来，一艘、两艘、三艘......越来越多的战船出现，浩浩荡荡，仿佛将整个海平面都遮了起来。
每艘战船之上都打着一面紫色的旗帜，上绘白色的雷霆，这是稻妻幕府的标志。
幕府军，到了。
看着这一幕，伊凡眯起了眼睛。
远方幕府军战船船队最前方领航船只之上，一人正站在船头向着海岸线上眺望着。
此人正是九条裟罗。
为了保证首战即成，权衡之下，九条裟罗决定此次先头部队由自己亲自带领征战。
此时一名幕府军将领从九条裟罗身后赶来，报告道：“九条裟罗大人，已在前方登陆海滩上发现海祇岛军队，约有三千余人！”
九条裟罗好看的眉头微皱，远远地看着岸上身影越来越清晰的海祇岛反抗军众人，轻声道：“这些服饰和甲胄不像是珊瑚宫部队的装扮......海祇岛果然组建了反抗军啊......”
“九条裟罗大人，是否继续登录？”
九条裟罗点了点头道：“我方军力四倍与对方，足够我们展开登录作战。先对岸上的海祇岛守军进行一轮火炮轰击，等对方阵型被打散之后再实施登陆。另外记住，登录之后也要小心谨慎，以免对方有伏兵。”
“是！”
随着九条裟罗一道命令下去，各战船之上的军士开始迅速的行动了起来，数门攻城大炮被推到了战船身侧装填弹药，随时准备着登陆船队再靠近之后发动第一轮登陆猛攻。
而同一时间在岸上的伊凡也打了个一个手势，身边的五郎看到伊凡的这个手势立刻会意，挥动了手中的令旗。
站在海岸线两侧的反抗军将士立即闪开了身，将藏于队伍后方的数十门后膛炮拉了出来。
此时心海有些担心的问道：“老师，这第一战我们能胜吗？”
“能。”
伊凡笑了笑。
“因为我们手长。”
第207章 射程就是真理
我们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