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龙骨
月氏公主神色一愣,似乎想要说什么。
“还请使节暂且下去歇息,待朕商议之后,再给你回复。”政姐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挥手让侍女送她下去歇息。
月氏公主见状,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在侍女的带领下,缓缓退了下去。
......
......
寝殿之中。
政姐白皙修长的手指,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凤眸中泛起一丝疲惫。
她刚刚专门召见了王剑,李思,尉缭,蒙毅等一众朝中重臣,跟她们商议了一下,对于匈奴的看法。
得到了一个有些无奈的答案,打不了。
尽管一众武将派都纷纷支持北伐匈奴,以防止将来匈奴壮大,成为中原的威胁。
可是以如今朝廷的国力,根本支撑不起塞外,这么大规模的远征。
毕竟,正如同李思所说的一样,匈奴居无定所,又以骑兵为主来去如风,占据了先天的主动性。
而中原的兵马,则因为后勤粮草辎重的需要看管,一路修建边塞,城邑用来储存物资,所以进军路线都是固定的,很难主动的去跟匈奴主力迎战。
匈奴作为游牧部落,可以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等以后再卷土重来。
可是中原以农桑为主,对外大规模用兵的成本,实在是太高了,根本没有办法三番五次的调遣兵马。
正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除非有把握一战灭掉匈奴的主力,让匈奴未来十年,二十年,没有威胁中原的能力,否则此战还是不打为好。
“要拒绝了月氏的请求,放弃这次联手对付匈奴的机会吗?”政姐纤细的柳眉微微皱起,嘴里轻声喃喃道。
这时一个机灵的小脑袋,从殿门口探了进来,一双异色的眸子一眨一眨。
在看到政姐独自坐在桌子前后,她眸子顿时一亮,欢喜的跑了进来。
“母亲大人……”
“小胡儿,你这两天跑哪里去了。”
政姐摸了摸她乌黑的秀发,雍容华贵的俏脸上,泛起一抹笑容。
胡郂眼珠转了转,笑着说道:“嘿嘿嘿,皇儿最近无聊,出去走走。”
政姐凤眸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你是去见那白苏去了吧。”
“母亲大人~”
胡郂有些不好意思摇了摇政姐的手臂,旋即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母亲大人,最近月氏使团来咸阳,是不是来向母亲大人求援兵的?”
政姐神色一愣:“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召见月氏公主的时候,在场只有王剑一干人等,她也是刚刚才得知月氏部落的目的,没多久。
而胡郂却是刚刚回来的,是怎么知道朝中商议内容的?
胡郂闻言,白皙的小脸泛起一抹惊讶之色:“还真的被他说中了。”
政姐神色一愣,旋即问道:“你说的他,莫非是白苏?”
胡郂颔首轻点,说道:“我在邯郸城中的时候,白苏说他能够夜观天象,能掐会算,我不信于是跟他打了个赌。”
“看他能不能猜中使团的目的,以及最终的结果,白苏当时就说,月氏部落目的为求兵而来,至于结果……”
“肯定是母亲大人拒绝月氏部落的请求,双方不欢而散。”
“我本以为他输定了,没想到真的被他说中了。”
政姐神色一愣,凤眸里一丝诧异之色。
她自然不像胡郂那么天真,相信白苏会什么能掐会算。
跟白苏相处了长时间,早就可以看出白苏不懂什么仙法,只是懂得一些常人所不了解的东西罢了。
八成是根据一些局势变化,分析,推算出了结果,可这么一想,就更令人惊讶了。
要知道,胡郂前去邯郸寻找白苏的时候,月氏部落还没有到达咸阳。
也就是说,白苏在月氏使团还在路上的时候,他便已经猜到了对方的目的,以及最终的结果。
这份对于天下局势判断的眼力,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胡郂撅了噘嘴,小声的说道:“没想到竟然输了,看来欺负不了他了。”
政姐凤眸转了转,盈盈一笑:“谁说欺负不了他了。”
胡郂愣了一下:“母亲大人你的意思是……”
政姐嘴角微微一勾:“他既然能够提前看出结果,那必定有解决之法,朕这就召他入宫,为朕献策,这匹空闲了许久的胭脂马,也是时候拉出来骑骑了。”
“可是母亲大人,你不是说白苏对朝廷有怨,不愿做官吗?”胡郂神色一愣。
“他已经从朕的这里,拿走了贵重之物,自然跑不了朕的手掌心。”
政姐回想起那晚醉酒之后,被白苏当着女儿的面,亲吻的画面。
她白皙的玉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雍容华贵的面颊上,泛起一抹嫣红,银牙隐隐紧咬。
而胡郂还以为母亲大人,知道了自己一时冲动,撩起裙子,被白苏摸着腿的事情,小脸顿时变得通红。
母女二人仿佛有默契一样,纷纷撇过目光。
一个担心被母亲大人责怪,一个有些愧疚不看去看女儿的眼睛,二人心中都隐隐有些心虚。
一时间,大殿内的气氛,很是古怪。
第五十九章 调戏人妻有风险
“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白苏打了一个哈切,从庭院中缓缓走了出来。
“我说白公子啊,那位叫做迟迟的姑娘,到底怎么招惹你了,你为什么要日她啊?”
这时一道成熟女子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顺声望去,一位丰腴的少妇,映入白苏的视线之中。
只见她身着一袭淡黄色的衣裙,乌黑的发丝盘起一个妇人簪,用一支简单的珠钗别着,看起来很是干练。
她穿着小巧的木屐,将身材凸显的极其高挑。
一张颇为白净的俏颜,大大的眸子,正满脸疑惑的看着他。
简直,让曹贼一看就满心狂喜。
“是陈夫人啊。”
白苏认识眼前的人妻,她是当地的一个寡妇,丈夫早早的就死于战乱之中。
政姐硝石制冰的当地店铺,见她懂得经商之道,为了方便,就让她管理。
而她也经常过来向政姐回报,这一来二去的经常见面,白苏与她也算很面熟了。
白苏见她一脸古怪的表情,看着自己。
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道:“我不过是一时诗兴大发,吟诗一首罢了。”
说着,他给陈夫人解释了一下,诗中的意思。
陈夫人面色泛起一抹红霞,心中顿时有些羞愧,是自己想差了其中的意思。
她刚刚还在想,为什么白公子非要跟,那个叫迟迟的姑娘在窗外,难道不怕被人瞧见吗?
想到这里,她就恨不得用脚指头,在地上挖出一个阿房宫出来。
白苏见她一脸尴尬的样子,便善意的转移话题道:“陈夫人此次过来,是来寻赵小姐的吗?”
陈夫人颔首轻点道:“嗯,这个月总共收成八百贯,我正准向小姐说一声,可是见她似乎不在。”
白苏沉吟了片刻,道:“赵小姐的话,在前段时间去咸阳了,估计这两天应该回不来。”
“这样啊,那看来只能过些时日在过来了。”
陈夫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美眸直直的看向白苏:“不知公子可否为我写下一首诗,也好让我不虚此行。”
白苏挠了挠面颊,笑着说道:“这自然可以,不知陈夫人想要什么诗?”
陈夫人盈盈一笑:“公子学富五车,乃当世奇才也,就连赵小姐也经常对公子赞赏有加,不如公子为奴家写一首,复杂一点的诗如何?”
白苏神色一愣:“怎么样一个复杂法?”
陈夫人沉吟片刻后,笑着说道:“要有天地,阴阳,四季,五行,男女,牲畜为题,如何?”
白苏顿时苦笑一声:“你这是何止是复杂一点啊,这简直就是在故意为难我啊。”
陈夫人忍不住抿嘴一笑,把刻刀,竹简递了过来:“要是换做别人的话,或许没办法,不过奴家相信以公子的才华,一定能够写出来的。”
白苏接过竹简,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也罢,既然夫人都这么说了,我又怎会让你失望。”
他摸着下巴,手中轻轻转动着刻刀,想了一会儿,顿时有了主意。
拿起小巧的刻刀,慢慢的刻了起来。
在过了许久之后,白苏刻完了最后一个字后,吹掉上面的竹屑,将竹简递了过去。
“写好了。”
“竟然真的写出来了?”陈夫人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
她垂眸看去,只见竹简上整齐的写着一首诗:“离地三尺一条沟,一年四季水常流,不见牛羊来喝水,只见和尚来洗头。”
不得不说,白苏把她要求的题目,大多都写出来了。
三尺为地,四季为天,牛羊为牲畜,和尚为男人,水为五行,可唯独没有女子。
陈夫人神色疑惑的看向白苏:“我说白公子,你这诗中没有一字是写女子,如何彰显男女,阴阳之变化。”
白苏神秘的一笑:“我虽然一字未写女子,但诗中字字皆是女子,与阴阳之道。”
陈夫人愣了一下,嘴里又念叨了一遍。
她在读到离地三尺一条沟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先是低头看了一眼,旋即俏脸顿时泛起一抹嫣红,顿时轻啐了一声,白了他一眼。
那风情万种撇过来的眼神,让白苏心中不禁一阵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