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召唤 第11章

“嗯。”苏墨点了点头，拿了唯一的一把霰-弹-枪塞到了特兰东的怀里。

相比起后备箱里面的其他枪械，这把属于民用级别的，比较适合特兰东防身，就是后坐力稍微大了一点。苏墨估计特兰东打出一发之后就没有多余的力气和时间打出第二发了。

但是胜在杀伤力大，杀伤面积大，压根就不需要瞄准。

“这个，跟燧发枪一样的使用方式？”特兰东说道，眼里泛起了相当感兴趣的光茫。

枪械，果然是男人的浪漫，哪怕是一个小男孩也不例外——不对，准确地说，小男孩才对这些东西更加感兴趣，谁小时候没几把玩具枪？

倒是苏墨这样的“老人”，仅仅把它们当做武器的一种，压根没有半点兴趣。

“找个其他地方，我会教你如何使用的。”苏墨说道。

他并不打算培养特兰东的射击水平，一来他没有那个闲工夫，二来也没有多余的子弹给特兰东浪费。

别说从连枪都没有摸过的菜鸟到神枪手，就是从最为简单的击中靶子，其中消耗的弹药就不会是一个小数量。

特兰东只需要学会扣动扳机就行。

接下来的时间，岛屿之上一片风平浪静，就如同那一天的惊变没有发生那样，除了偶尔在回荡在岛屿之上的天空中那零星的几点枪响之外。

时间很快就过去，召唤恶魔的仪式已经准备地差不多了，距离下一次运送祭品物资的船只到达也只剩下了三天时间。

岛屿之内，气氛也开始渐渐变得紧张了起来。

那些祭品还有奴隶明白，自己的命运即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或者死亡，或者——成为恶魔的主人！

而那些原本的岛屿掌控者，内心的不安和躁动则是更加复杂一些。他们思考着，如果等船只靠岸了，他们是否有些翻盘的机会，毕竟，船上都是他们的人。

但是乔伊斯还有莉丝夫人这两个人毫不作为，或者说已经彻底倒向特兰东的情况如同压在他们心上的一块大石头。

如果反抗的话，真的会有活路吗？

乖乖听话的，或许还有那百分之一的生机。

此时此刻，莉丝夫人正站在苏墨的眼前，原本妖-媚的脸上透着掩盖不住的憔悴，眼中弥漫着恐惧，却又强忍着开口问道：“我们，是不是必死无疑？”

苏墨放下手中的典籍，这些日子他都在看乔伊斯的藏书，其中大部分是关于恶魔的，苏墨看了一小部分就被里面乱七八糟的介绍绕的有些晕。

一小部分，则是介绍列颠帝国的风土人情等一系列情况，虽然并不完善，但是对于苏墨来说比那些“恶魔知识”要有用多了。

那些关于恶魔的内容，大部分都是人们的臆想和猜测，也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是有用的。乔伊斯那个家伙则是认为里面记载的全都是真的，两个人完全不存在任何交流的可能性。

“为什么这么说？”抬起头看着莉丝夫人，苏墨笑着反问道。

莉丝夫人张了张嘴巴，没有说话。

“好吧，实话告诉你，其他人的确是必死。”苏墨也懒得隐瞒了，“就算我家少爷宽宏大量，但是另一外可没有我家少爷那么好说话了。”

苏墨所说的另一位，是阿诺的主人，经过这些天，苏墨也终于知道了那个人的名字——班森。普普通通的名字，来自于普通平民家庭的孤儿，并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这些日子里面，死在他手里的人已经达到了五个，可谓是岛屿之上第一凶残的存在，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孩子。

而阿诺却相当满意主人那被仇恨彻底扭曲的灵魂。

“要怎么样才可以放过我？”莉丝夫人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苏墨。

她看的出来，这个恶魔跟另一个恶魔完全不一样。

另一个恶魔，完全听命于自己的主人——而眼前的这一个，则是如同操控提线木偶一样操控着自己的主人。

“不用紧张。”苏墨摆了摆手，“你想要活下去，不用来求我。我原本就没有打算杀你，关键是，你要说服我家少爷。”

莉丝夫人虽然不如乔伊斯在岛上的地位高，但是她却是一个商人，还是一个很成功的商人。在这样的世界，一个女人可以成为一个成功商人，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至于莉丝夫人来到岛上的原因，纯粹是这个家伙太贪心了，主动地想要参与到某个神秘的交易当中。结果那些人就正好让她负责岛屿的某些物资运送，一头栽进了这个大坑当中无法自拔。

虽然赚了不少钱，但是每年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时间要呆在岛屿和船上。

这样的人，对于苏墨来说，比乔伊斯那个只会研究恶魔的疯狂“科学家”要有作用多了。

可以的话，苏墨是打算放过莉丝夫人的，就算要杀，这个女人那么多财产，带着她回到列颠帝国的大陆，拿到了再杀也不迟。

当然，特兰东对于这个女人却没有什么好脸色，只不过在苏墨的劝说之下暂时将必杀之心收敛了起来。

“我会试试看的。”莉丝夫人松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跟人类打交道总比跟恶魔打交道要简单很多。

过了一会儿，特兰东打开门走了进来，他的腰间挂着苏墨给他的枪，看起来就好像贵族的佩剑一样。身后还跟着一脸顺从的莉丝夫人。

“仪式随时都可以举行。”特兰东看着苏墨说道，“不如现在就开始吧？”

“如你所愿，我的少爷。”苏墨站了起来。

半个小时之后，所有人再次聚集到了高塔面前的空地之上。那些岛屿的“前掌控者”，祭品还有奴隶都站在布置上的巨大的图案之上，脸上带着惴惴不安的神色。

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同样被刻画上了同样的图案，全部人都被当做了祭品。

“你去主持仪式。”特兰东对着莉丝夫人说道。

莉丝夫人点点头。

旁边的乔伊斯脸上挂着狂热无比的笑容，他知道，不出意外的话，这次仪式绝对会成功。

“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可以活下去，我想你们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吧？”特兰东对着那些人说道。

“去死！”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突然暴喝了一声，冲出了人群，一跃而起就跳到了台上，朝着特兰东扑了过去。

不过此人的突袭没有半点作用，当他人还在半空中的时候就被苏墨一脚给踹飞。

那人胸膛出现极为明显的凹陷，张口突出了一口鲜血，甚至其中可以看到一些内脏的碎片，直接倒飞而出，落在了地上，翻滚几下就失去了任何声息。

“如果有人不愿意的话，我会让我的管家提前送他们一程。”特兰东阴沉着一张脸说道。

所有人都默默无言，选择了妥协——当然，那些祭品和奴隶不算，说起来，这个倒是他们唯一翻身的机会。

这几天，特兰东倒是跟其中一些人说过，给他们选择的机会，他们也选择置身事外，到时候他依然会将他们带离孤岛。不过回到列颠帝国之后，是死是活，是被岛屿背后的那些人追杀就不管特兰东的事了。

在见识到了阿诺这个恶魔的威力之后，这些人，哪怕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鬼，最后的选择都是去赌博。

“你不死的话我就放过你。”特兰东又对着主持仪式的莉丝夫人说道。

莉丝夫人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没有多说什么。

这些天，阿诺，特兰东还有乔伊斯几个人，终于将召唤恶魔的仪式的一些细节搞清楚。

主持召唤恶魔仪式的人，其实并非是没有任何危险的，恶魔在被召唤出来的时候处在懵懵懂懂的状态，可不会管哪个灵魂是召唤之人，只会随着心意吞噬一些，再选择其中一个作为签订契约的主人。

第十六章 你确定？

而召唤仪式的主持者，因为位置的关系，被恶魔选择的概率会大一些——无论是被吃掉还是选择的概率都会大一些。

当然，仪式的主持者还有被放过的可能性，不像祭品，身上被刻画了召唤的图案，只有死亡或者签订契约两个选择。

以前乔伊斯主持仪式从来没有出过任何问题，是因为他从来就没有成功刻画出真正的召唤图案。

说起来也是有趣，特兰东因为是强行记下图案的关系，其中一部分出现了一点问题，结果错有错着，那个图案才是真正有概率成功的召唤仪式所用的图案——是的，是有概率成功，而不是肯定成功。

能不能成功，原因有一点，一是召唤仪式，契约的力量能不能传递到地狱，二是恶魔是否会选择回应。

至于那些祭品，一部分的灵魂被消耗于用来打开供恶魔通过的通道，另一部分则是恶魔的食物，这一点不可改变。

唯一可以改变的，就是被恶魔吃掉的概率。

根据阿诺的说法，虽然恶魔的爱好是吞噬灵魂，但是对于血腥味也是极为敏感，如果大家的灵魂都差不多，没有什么引起恶魔注意的地方，血腥味就是一个重要的选择标志。

就好像人们迷迷糊糊刚醒来，面前放着两盘菜让他去吃，两盘菜都差不多的情况，本能地会选择去吃闻上去香一点的那一盘。

所以，那些祭品当中，岛屿的掌控者们，他们身上图案的材料当中被混入了血液，这样一来，这些人就逃不开被恶魔随口吃掉的命运。

至于乔伊斯这个恶魔狂热者，他没有成为祭品——无论是苏墨还是特兰东都不可能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尽管乔伊斯一直以来表现地相当合作。

不过特兰东的贵族上位者情节发作，决定在乔伊斯死亡之前让他亲眼看看召唤恶魔的仪式，算是实现他死之前的愿望。

用特兰东的话来说，这是身为强者，身为上位者对于弱者的怜悯。哪怕是敌人，在可以的情况下也要实现他们临死之前的愿望，这是贵族的骄傲和气度。

这个逼装的，苏墨自然是给了负分，不过也懒得干涉，任由特兰东去实现属于他的贵族骄傲和气度去了。以乔伊斯的三脚猫身手，在他跟阿诺看着的情况之下，肯定翻不起任何风浪。

“呼——”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莉丝夫人走到了召唤阵图中间，开始念动完全让人听不懂的复杂咒语——这咒语由乔伊斯提供。

按照他的话，肯定可以提高成功率。

当然，特兰东对此表示怀疑，他压根就没有念过什么咒语，只是用泥土和鲜血画作了召唤阵图，然后就成功地召唤出了恶魔，完成了契约。

只不过，他也没有选择阻止莉丝夫人去做这件事情，万一真的有效果呢？

一边念着自己都不明白的咒语，一边蹲下，将召唤阵图最后一笔补完，莉丝夫人重新站了起来，闭上了双眼。

完成召唤阵图的人，也就是召唤仪式的主持者。

从现在开始，发生的一切就不在莉丝夫人的掌控之内了，一切都将交给命运。

刚刚闭上双眼，莉丝夫人就感觉腰部突然一紧，一痛，就好像被无形的绳子绑住了，身子骤然腾空，然后就摔出了召唤阵图。

就在她飞出去的瞬间，召唤阵图的图案之上散发出了黑色的光芒。

“居然可以直接干涉。”召唤阵图旁边的苏墨弹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在心里暗道。

莉丝夫人突然飞出了召唤阵图，可不是这个召唤仪式的力量，而是苏墨将同心锁不断细化，形成了几乎看不到，如同鱼线粗细的细线将其扯了出来。

对于特兰东让莉丝夫人去主持召唤仪式，让命运来决定她的生死的行为，苏墨并不反对。但是这不意味着苏墨会不做任何干涉。

在莉丝夫人完成阵图的时候就将其拉出阵图，这是苏墨开始就决定尝试一下的事情。

当然，如果阵图完成之时，没有办法被他们这些外人干涉的话，那就静观其变。

莉丝夫人既没有被吃掉也没有成为恶魔主人，这是最好的情况。

如果莉丝夫人成为了恶魔的主人，那么苏墨就会在第一时间干掉她，不会给她任何反击的机会。

恶魔杀不死，但是要杀掉其主人，直接结束契约，让恶魔回到地狱，这无疑不是一件难事。对于拥有现代枪械的苏墨来说，更是一件相当容易的事情。

抬起手，扣动扳机，就是这么简单。

除非那些恶魔已经快到了可以在一瞬间接住子弹的地步——从阿诺的情况来看，这是不可能的。或者，恶魔直接拿自己的身体当做肉盾挡在主人的面前。

不过苏墨的枪械可不是这世界声音巨大，震慑效果远远大于实际威力的燧发枪，洞穿恶魔的身体不存在太大的问题。

察觉到自己捡的一条性命的莉丝夫人当然不会过多停留，短暂地迷茫过后不顾身上的疼痛，爬了起来，站到了特兰东的斜后方，一来是表示自己的臣服姿态，二来，她觉得这个位置才是最安全的。

黑色的光茫已经将整个召唤阵图还有里面的所有人都笼罩在了其中，就好像一块巨大的幕布一样。

包括阿诺这个恶魔在内，也看不到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