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Hikari
——BG传媒科技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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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是休息时间，但很多公司里还是会留一点人值班，随时接收客户信息，但是工作量比起工作日要清闲得多，甚至能带薪看剧。
楚以南走进BG传媒科技公司里，环视了一下附近的环境，而后朝前台的接待小姐走过去。说实话，在上楼的时候，他还想过菲小姐会不会在门口接他一下，但果然是想多了。
“你好，请问菲小姐在吗？”
前台的驻班小姐暂停了正在看的综艺节目录像，简单打量了眼这位年轻的男人，衣装整洁，五官立体，俊朗中又有着一点稚气，有点像是刚进入社会工作的大男孩，是很容易给人好感的类型。
不过他手中的木制拐杖以及一杯拿铁饮料，让前台小姐疑惑了一阵子。
“菲小姐，你是来找菲丝拉小姐的吗？你是她的什么人？”
“我是AI聘任的雇员，协助处理一些服务终端的问题。”楚以南掏出图灵塔雇员认证的电子证件，这是伏曦她们临时给弄的。
前台小姐虽然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电子证件，但是用自己的终端服务咨询了一下，发现图灵塔确实有认证这位西装青年的身份，她姑且就相信了。
“刚刚部长回来了，菲丝拉小姐去他的办公室了，就在走廊尽头的办公区左拐，部长办公室就在那里。”
“好的，谢谢。”
楚以南按照前台小姐说的方向前行，扶着拐杖来到了部长办公室的附近。
这件领导办公室与公共办公区之间，仅仅只用玻璃墙进行间隔，平日里应该会从部长办公室里将百叶帘拉下，好保护办公隐私。但可能是因为现在是双休日，百叶帘没有放下来。
楚以南得以见到办公室里面，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在跟一个打扮靓丽的女职员在谈话。
虽然听得不清晰，但不至于完全听不到里面的交谈内容。
“森代千佳的项目你做得太急了，那是一个优质项目，我给了这么好的资源让你当踏板升职，你怎么就处理得这么粗糙？”
“部长，我也只是想留下那个小修女，她要是留下来的话，森代千佳的项目就能继续盈利，我没有想到那臭丫头那么倔强，而且我后面的决策也算是利益最大化了。”
“是利益最大化了，但是森代千佳项目积攒下的粉丝群体呢？你完全可以让那修女配音制作一个告别会，卖告别周边礼物，然后将粉丝推送引流到公司里别的AI主播上，这样后续的流水才不会那么难看，现在你直接把事情做绝了，卖角色的钱是拿到了，但是下个月呢？短期的舆论口碑呢？”
“部长，我也只是......”
“行了，最近赶紧给我想办法挽回数据！”
楚以南默默退回到走廊上，等待那位菲小姐离开部长办公室。
第18章非明智选择
“菲小姐，这是您要的咖啡。”楚以南叫住了从身旁走过的女人。
这个职场女人穿着浅橘色的职场装，身材中规中矩，但是在打扮上刻意突出女性的性感，脸妆整体偏媚，白色的打底衣低胸露骨，而且有意露出性感风内衣的边缘。
臀部看似挺翘，实际上是弓腰撅臀的结果，实际上看套裙的轮廓就能感觉到她的骨感。
是个刻薄尖酸的女人，相当势利眼——这是臀部告诉他的信息。
楚以南打量对方的同时，自己也在被对方打量，菲丝拉粗略地审视了楚以南一眼，目光在接触到他的木制拐杖后，就失去了兴趣。
虽然长相不错，但是表情僵硬牵强，眼睛也虚浮的，感觉是个阴沉的宅男，而且腿脚还有点残障的样子，多半是生活不下去，AI就给了他这份救济性的工作来赚取生活费。
哪怕只是为了处理Bug而分配到一起，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相亲对象是这种家伙，菲丝拉莫名地不爽。
“你是AI派遣的人？我以为会是一架无人机过来的，只要待在一起就算初次见面的了吧？”
“是的，您现在是工作时间吗？”
“算是，不过不影响，楼下有一个自助办公层，我们到下面去，我做我自己的事，你在旁边待着等任务结束，可以？”菲丝拉不耐其烦，像是使唤餐厅的侍者。
“可以。”楚以南挤出僵硬的笑容来回应。
菲丝拉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拿起自己的工作笔记本电脑，走在楚以南前面带路。
扶着拐杖走路的年轻男人比较少见，菲丝拉走路期间不由多看了楚以南几眼，他虽然腿有残疾，但是体态却健壮得很，肩膀比公司里见过的男性都要宽厚结实，走路的步伐不快，但是腰脊保持着笔直，看久了能感觉到莫名的魄力。
但是菲丝拉很快就把这种念头给丢到身后，我竟然会觉得一个跛脚男会有压迫力？看来我今天真的是被气糊涂了。
自助办公层类似的出租性质的自习室，支付一定的金钱就能限时使用办公桌处理自己的工作。
女人挑了个靠窗户的位置落座，这样看着窗外的景象，仿佛置身于独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当中。
“你叫什么名字？”菲丝拉从窗外收回目光后，没有进入工作状态，而是在补妆涂口红。
“楚......以北，怎么了吗？”楚以南杜撰了个名字。
“你是AI的雇员？”
“是的。”
果然......是经济救济性的那类没跑了，而且还是没什么钱的那一类，不然也不至于腿脚不便还跑出来做这种差事。
说起来，他应该也是赚了的吧，平时没什么机会接触到异性，借由工作反而能有机会得到一个短暂的名义相亲对象。
真可怜。
菲丝拉摇头，在笔记本中打开一个空白的文档，思考着补救方案，思路空空之下，她又问道：“要协助解除完相亲关系，你的工作才算结束？”
“对，如果菲小姐肯配合的话，应该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结束，而相亲激励中的奖励您也可以领取使用，解除后也不会收回。”楚以南像个问答机器人一样回复。
“无趣。”
进入到社会当中，只有不断寻找踏脚石当跳板，才能极可能地往上挤，挤到不一样的世界当中，而这当中就需要利用到所有能利用的资源。偶尔不想加班了，去男同事那里走个光给他看看福利，就能使唤对方服服帖帖地帮忙处理工作，还是以“同事互助”的名字。
而这个家里蹲青年就连利用的及格线都没达到，估计也就只能跑跑腿了。
沉默了十分钟左右，楚以南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内心，问道：“森代千佳是菲小姐公司的项目吗，我有看到岛外的一些讨论，挺激烈的。”
“怎么？你一个人工岛的居民也会粉那种AI偶像？”菲丝拉不爽，现在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烦。
“我不追星，只是好奇而已，而且我觉得后续处理有些过火了，让一个还没成年的女孩去给成年作品配音，还把清纯人设的AI主播拿去下海，各方面都不太好。”
职场女人的脸唰地黑了下来，不客气地皱眉盯着面前的男人，本来她就被网络上的蠢狗宅男舆论弄得很烦，这个家伙现在还敢对她说教？
“有哪些方面不好呢？这个项目是我来决策的，手段全程都没有违法，也没有强迫，一切都是合理的商业行为。上面的人把业绩压力丢给我，我只能这么去做，难不成我要扛着丢饭碗的风险去做费力不讨好的事？
装道德圣母也稍稍适可而止，社会人的辛苦不是你能理解的，合法的就是没有问题的，你找到正式的工作了吗？”
楚以南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她：‘法律是道德平均水准之下的社会底线，或者说是最低限度的道德，你一直口口声声说自己的做的事情不违法，这是在强调你的行为连道德平均水准都没达到吗？’
“你说这番话图什么？难不成现在连守法都是可耻的事情了？”菲丝拉没有回避这个跛脚男的目光，语气反而冷淡下来，收起了方才的燥怒。
“守法不可耻，但是站在守法的边缘试探缺德的下限，却不是值得放在嘴边夸耀的事。我希望你能给配音者以及那个角色形象的粉丝，一个诚恳的道歉，哪怕只是电子公告的形式。”
“那我只能告诉你，不可能！一个人难道需要为她的认真守法的工作而羞愧道歉？你在逗我，没经历过社会打磨的小屁孩！”菲丝拉指着门口，寒声道：“现在，从我眼前消失，你的工作失败了，饿死去吧！”
楚以南没有说什么，起身朝门外走去，他不会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哪怕这有可能让他完成不了相亲匹配的任务。
他在门口撞见了方才的前台小姐，前台小姐应该是在偷听菲丝拉和楚以南的争执，她尴尬地笑了笑，打算转身离开，却被一个从楼道走出来的男人叫住。
楚以南把自助办公室的门关上后，本打算就此离开的，却听到那个IT男打扮的男人向前台小姐问道：“小田，我女票在哪呢，我听别人说她到楼下办公室来了？”
“呃......菲丝拉小姐她在自助办公室里面，现在心情可能不太好。”说话时，前台小姐朝楚以南看了眼，声音压得很低。
但楚以南还是听到了，他止住脚步，回头看过去。
菲丝拉的男朋友？
第19章非合理决策
印象中，上次午休的时候打电话给菲丝拉，楚以南有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问“是不是男朋友打来”之类的，语气是戏谑的玩味，加上当时菲丝拉自己说她在休息。
或者该提醒一下这位老哥，让他摸摸自己的头顶，检查一下有没有平白无故多了顶加绒的帽子。
楚以南准备过去时，菲丝拉从打开自助办公室，敌意的目光盯了楚以南一眼，将他方才带上来的拿铁饮料扔在门口的垃圾桶里，而后才对男友说道：
“你来做什么？我不是跟你说了要加班吗？”
男朋友先生十分热情：“我来探望一下呀，你前几天不是都在跟领导出差，昨天才回来嘛，现在也快中午了，等一下一起出去吃个饭吧，菲丝拉！”
出差？楚以南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不过现在也没有接近的机会了，他只好先行离开。
等待电梯的时间里，他发现安全楼道中，有一位头发苍白的老婆婆在艰难地搬运箱子下楼，箱子有点大，搬着十分吃力。
电梯就要到了，楚以南跑到楼道中，把拐杖放到一旁，帮忙接过老婆婆的箱子，说道：“老婆婆，电梯要到了，坐电梯下楼去吧，这里可是五六楼。”
老婆婆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他的拐杖，以及利索的腿脚，摇头感谢：“不用啦，现在是楼上那些写字楼公司的下班时间，一批一批的很多人，我进去的话挤不下，走走楼梯就好，你的腿......”
“喔，这个知道道具而已，我的腿没事，我帮您搬下去吧，您就帮我拿一下拐杖。”
“那就谢谢啦。”
下楼梯的路上，楚以南好奇地问道：“老婆婆，搬这么重的箱子，为什么还要用人力？这东西是要搬到哪里？”
“每个公司都会有一些废弃，但又比较重要的文件，需要拿到一楼的碎纸室统一处理掉，他们觉得机器人搬运信不过，就雇人来搬了，我是岛外派遣过来的，这也算是我这把年纪为数不多能找到的工作了。”
【麒麟：这家BG分公司接受AI协助的程度很低，用的是岛外的内部管理系统。】
自己的一套管理系统？那岂不是得定期花大钱去更新维护？确实是大公司了。
到了碎纸室门口，楚以南送佛送到西，帮忙抬进去慢慢碎。
而他因此得以见到里面所谓的重要文件是什么——财务报表。
这当中具体是个什么流程，楚以南专业知识不到位，说不清楚，不过现如今时代，不少办公程序都需要过一次纸质档。
在碎纸工作即将完成时，楚以南在压箱底的表单中，发现了有意思的东西：
“这是......森代千佳项目组的财务单？这一栏是给修道院的捐助吗，玛莱莎的一个月的工资有20.8万通用币这么多呀，但是为什么前半年和后半年的账户不同？”
玛莱莎那丫头的工作性质是包吃包住的，所以钱都是直接让公司打给修道院的，钱基本没有过她的手，更不用说进她的口袋。
【伏曦：你关注的地方错了，你没有发现在工资支出上，同时存在“荣光岛圣母修道院”，以及“玛莱莎”两者吗？本来就是只给一份的薪酬，但是却平白无故多拆分出了一个身份。目前可以整理出来的证据我刚刚帮你整理好了，拿去用吧。】
这意思是，有人用空白账户来转掉了一部分钱？
楚以南转身对老婆婆说道：“婆婆，我妹妹之前有在这里工作过，她在领取工资的问题上好像被欺负了，我能不能......”
他还想说自己不会带走这份文件，而是打电话让官方人员来核实的，但是老婆婆没有理会楚以南，什么都没有见到一般，转身离开，嘴里小声自言自语。
“文件终于碎完了，真是辛苦我这把老骨头。”
楚以南感激地看着婆婆离去的背影，而后打电话给玛莱莎。
“喂，玛莱莎，之前你提到的在外面工作的事，你自己有拿到工资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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