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Hikari
“嗯，还好没有动筷子，果然还是到我家里去吃吧，自己下厨无论如何都要放心得多。”
这种时候就应该要求退钱走人的，不过这股味儿过于霸道，涉谷仪都不想纠结那点钱了，只想着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两人说话期间，又有一俩座的客人面目狰狞地冲向卫生间，裤子后面被染上的颜色正应了某句歌词“菊花残，满地伤，你的屁股已泛黄”。
就隔了两张桌子的那桌客人，应该是家长带中学生孩子来吃饭，那孩子见到别人的惨状，在那里憋笑得发出“鹅鹅鹅鹅”的擦盘子笑声，很遗憾的是，他立马也色变了，立马拉了裤。
虽然说成年人的崩溃就在一瞬间，但是这什么肌的“咬合力”不至于小到这种程度吧，憋都憋不住？
涉谷仪提好包包准备离开时，却听到有人大喊：“洛克议员被刺伤了，谁都不准离开这里！”
楚以南一脸茫然，而手机中弹出一则信息，是伏曦的。
【伏曦：已经帮你下单了口罩，三十秒后无人机送到你那里，在窗口拿一下。】
这是在救命呀！不过比起口罩，楚以南现在更想要的是军用防毒面具，挺帅的，实在不行，中世界的疫医面具也行呀，就是鸟喙的那种。
过了一会儿，从窗边接过无人机派送的口罩后，楚以南率先给自己戴上了，当然也没忘记给涉谷仪递一个来提高魔法抗性。
“谢谢。”
一般的答谢语都是礼貌性质的，但这次的简单二字，楚以南能感受到涉谷仪的那份真切的感激。
*
同一时间，金根俊拿出了一个老式的传呼机，这种旧世纪级别的通讯工具经过简单地改造，能够避开AI的视线来传讯，只不过代价则是难以容忍的不方便，每次传讯只能显示十五个字不到的内容。
匿名：【计划成功，叫人接我】
金根俊在那蹩脚的扣字按键上输入了一个“好”字，而后就把传呼机的电池取出扔回抽屉。
商业的扩张足以成为一切行为的动机，对于金根俊的事业前途，以及这份事业赖以支撑的背后金主来说，这次的小动作尤为必要。
法院的民意候选在即，AI的管理权限在近年来被逐步削弱，但是投票权的获取资格仍旧严格得很，人工岛外的人很难渗透进去，因此要让他们支持的法官上台，打造一个属于他们的必胜法庭，就只能把现任的某位碍眼法官拉下去。
如此一来，才能在法官名额固定的双子岛法院中安**自己的人手，一个缺口的打开，意味着“自家法庭”的建立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虽然策划得有点仓促，但是没什么意外不会被发现，不对，就不可能出意外！”他抿了口酒，“事成之后，只要再把老姜手里的那点股权拿到手，我就能抽身而退了。”
本来，他应该能更加从容地离开这个居然让AI来大幅度管控经济的鬼地方，带着赚到的佣金以及几个花容月貌的姑娘走，经济能力有了，多搞几个老婆怎么了？这可是替少子化作贡献。
就算以后的某一天，她们发现他金根俊当初接触她们的目的是受人之托，实际上只是想着帮金主搞到她们家掌握的一些公司股权，好让岛外商业势力渗透到人工岛体系当中——那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养在笼中的金丝雀迟早会失去独自觅食的勇气，这是他从那些老板的身上看到的，最令人向往的生活！
只不过这些盘算都AI的匹配系统给搞砸了，先是匹配上了姜宣娅，激怒了伊织里纱那边，现在又跑出一个楚以南在坏他跟姜宣娅的事！
不过也罢，养的鱼中虽然最好的就是这两条，但是其它的小鱼也能先凑合，事成后佣金到手，何愁没有女人跟？他对女人拿得起放得下。
“还是先把事情打点好再去畅想吧。”
姜副社长出差，他专用的真皮沙发就成了金根俊享用的东西，西装革履的男人放下酒杯，拿出一个岛外走私进来的空白手机，输入着信息：
【检察官先生，我听说了您最近的狼狈，您追求的东西本质上都是用钱可以换来的资源享受，将黄金时代的美好花费在奋斗的苦难中，未免过于折磨自己。以前的几次邀请您都拒绝了，不知道最近有没有改变意见？】
*
二十分钟不到，餐厅里就多了一群身穿制服的客人，可惜他们的到来并非为餐厅创收，而是调查是谁往洛克议员的要害上捅了一下。
曼迪高级警司擦着嘴角边的咖啡渍，眼神怪异地看着涉谷仪和楚以南两人：“你们怎么又在这里？不对，小家伙怎么你到的地方又出事了！”
“虽然你为了转移话题来责难我的样子很靓女，但是刚刚闻到臭味后从嘴里喷出咖啡的样子真的很狼狈。”楚以南摸了摸脸上的口罩，自我感觉良好。
曼迪噎了一下，表情苦涩又懊悔：“鬼知道这里的厕所炸了，还有口罩吗？救救我，要死了。”
第76章贵族
曼迪这也是刚来没多久，严格上来说是被报警人给坑了，像这种议员被刺的事情，报警肯定是优先说这事的，自然就忽略了餐厅内集体腹泻一事。
导致刚到这里的警员都吃了一波魔法伤害，而为了给自己提神而含着吸管，嗦着咖啡，大摇大摆走进来的曼迪就遭重了，差点把刚吃的饭都给吐出来。
楚以南大人不记小人过，非常大度地分了一个口罩给她，得到战略性救援物资的曼迪开始嘚瑟起来了，到同事面前转悠了一圈，装作指导工作，实际上话都没多说一句，纯粹就是过去秀口罩的。
涉谷仪都没眼看她了，甚至不想说认识她。
曼迪巡视了一圈，又折返回了涉谷仪这边：“所以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情况，提前收到消息这里会出事？”
说这话时，曼迪是盯着楚以南看的。
“你看他也没用，我跟楚南出来吃饭是答谢他之前的帮助，地点都是我订的，还专门预定了今天的大厨来烹饪，会出现在这里纯粹是巧合中的巧合。”涉谷仪没好气地解释。
“你要了解情况就去案发的第一现场呀，问我们两个在这里险些用餐的人也不会有什么收获。”楚以南插了句嘴。
“这不是前面太臭了么，我在这里了解周围环境的情况也是调查的一环，这也是认真工作！前线让别人去就好了，我等下再过去。”
楚以南真佩服她敢这么正大光明地说出来，不过也是，她职称上可是高级警司，指不定哪天就又升职一波，面子上是可以大一点的。
可实际上他们真的有什么情报能提供吗？涉谷仪觉得这边能说的就只有食物中毒了，议员那边的状况根本就不清楚。
“我们这边的位置你也看到了，没法确认议员那边的状况，这个得你自己去问。实在要说有什么异常的话，就只有你现在闻到的这股臭味了。”说着，涉谷仪紧了紧自己的口罩。
“刚刚有听到说是集体拉肚子了，什么情况？”曼迪问道，态度稍稍认真起来了。
“就是集体拉肚子，可能是食物中毒，总之就是突然间，一群人都开始拉肚子，往卫生间那里冲。”涉谷仪指了指自己桌子上的几盘定制菜式，“要不要尝尝？”
考虑到自己日后在警署里的形象和威仪，曼迪拒绝了这个不友好的提议，正色道：“工作期间，不能收受贿赂，小姐请自重！你们还没有开吃的吧？这是非常重要的物证，可能与议员被刺有关，等下我会叫人带去检验成分的。”
楚以南觉得检察官姐姐补充得还不够详细，说道：“那些顾客可是憋都憋不住的那种，一边跑一边漏，地板应该还没拖过。”
“哪里是需要拖的？！”曼迪一惊。
“到处都是，大半个餐厅的客人都急翔如溢，你没看我和涉谷姐都站在原地没有动过吗？”楚以南躲到涉谷仪身后，免得曼迪报复。
“你为什么不早说？”曼迪有点心疼自己的鞋子，决定今晚买双新的。
灰发的俏丽检察官打断了曼迪的扯皮，催她回去干活：“好了别扯这个了，你把这个食物样品拿去加急一下吧，应该很快就能出结果的，然后再去前面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现在把检察官的狗牌挂上去就能去案发现场的，怎么不过去？”曼迪鄙夷。
涉谷仪不言，目光看向卫生间门口的几名男性，有几个是来过检察厅办事的律师，其中一个还是差点就年度十佳的大律，结果都拉了裤，屁股宛若坐在了黄泥上，那裤子不堪入目，一个个面如死灰地捂着脸不想被认出。
前面就是这样的一群“受害者”，没几个女的愿意挤进去，被蹭到的话想死的心都有了，而且今天还不是她值班，涉谷仪打算等检察厅的队伍完全就位再出来冒个泡。
有一些拉了裤的顾客已经在想办法买西装速递过来了，只是附近也没有西装的仓库点，只能从比较远的地方调过来，最少也得接近半个小时才能拿到手，所以除了无人机购买，能找朋友救援的都在找朋友了。
社死？不怕，大家都拉裤里了，那就等于没有社死，这属于不可抗力！
“有女仆呀，好少见，是咖啡厅的吗？”因为现在人都站起来了，楚以南这才得以发现竟然还有三两个女仆打扮的人，拿着平板和数码笔在记录着什么，面前是几道没有动过的菜。
可能是在学习本地的菜式？
“应该不是，是那些新贵族的仆人吧，荣光岛不是准备漂流接轨到双子岛这边了吗，可能是提前派仆人来学菜谱吧。”涉谷仪瞥了一眼就没有关注她们了。
楚以南倒是多看了几眼，毕竟异色发，还是正经女仆的存在还是比较少见的，以前就听说过，没想到能这么近距离地观察。
幸好她们没有还没有开始品尝这里的菜，不然也得沦为卫生间排队的一员。
对于新贵族，其实就是旧贵族，曾经一度因为信息经济而没落的土地贵族其实一直存在，凭借着掌控的土地基本饿不死，只不过昔日的贵族荣光是不复存在了。
所以在AI崛起期间，土地贵族们就重金资助了AI，要求在人工岛新大陆上享有一部分贵族土地所有权之类的，历程复杂，但是一言以蔽之却比想象中的要普通得多
——新贵族就是无特权但有钱有地，重视贵族情节的一个群体，绝大部分的贵族比信息时代下的大商人都要干净百倍。
而且楚以南对这些人工岛新贵族还挺感激的，一些古典服饰的日常化就少不了他们的推动，别的人工岛上据说女仆服是相当普通的服饰，甚至还能见到旗袍小姐，改式骑士军服的大洋马小姐姐什么的。
一想到这些，楚以南就可惜柳姨当初公司选址选错了地方！
没过多久，检察厅的人也完全就位了，他们到来没多久就经历了跟曼迪相似的痛苦，鼓着社会精英的气场一进来，立马萎了，捂着鼻子差点反胃吐出来，一个看起来是领导的人打头阵进来，立马转身冲出了餐厅换气。
“为什么没有人通报这里的下水道炸了！赶紧呼叫疏通服务！”
第77章失禁脱出
当涉谷仪重新带上检察官的身份牌，这意味着临时加班的开始，同时也意味着楚以南能够跟着她一起看八卦。
不过因为他们进场的时间比较晚，被刺的洛克议员已经被紧急送往医院治疗，楚以南能够看到的，就只有卫生间地上的一滩发黑的血迹，说实话，出血量挺厉害的。
虽然没能看到那位洛克议员，但是楚以南觉得现在的进场时机就挺好的，至少味道上已经散去了不少。
不过楚以南从现场警方的交谈来看，似乎有了新的推测，觉得议员可能是自己在卫生间里摔倒碰到了头，不过现场划出的倒地白线来看，当时议员出血的位置应该是腰部以下，楚以南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得出摔到头晕过去这种说法。
正在接受警方询问的洛克议员的女秘书，脸蛋经过淡妆打扮，身材一般，属于前后曲线都比较流线型的那一类，搭配上那头连扎辫子都困难的短发，如果不是她穿着女士西装，楚以南从背影都认不出她是女的。
“容兰小姐，请你仔细说说发现洛克议员被害的经过，以及为什么一口断定他是被刺的？”
女秘书扫了眼被集中在一处的律师，眼中对他们有着深深的不信任：
“今天，洛克议员来跟魏法官例行吃饭，他们以前每个月的今天都会一起小聚，后面因为一些分歧而冷落了一阵，今天刚好是魏法官家的餐厅周年庆，洛克议员觉得可以趁此挽回一下友谊，就前来小聚。”
“这部分我们刚刚也有向魏法官询问，基本一致。”负责询问的警员点头，眼睛盯着录音笔的指示灯，确保它时刻都有工作。
容兰女秘书继续说道：“但是吃了一会儿，洛克议员就说肚子不适，并且急于去卫生间，就去了最近的这一个，等候许久都没有见到他回来，后来听有人大叫卫生间的隔间地面流出血液，我才冲进去，发现洛克议员倒在了地上。”
楚以南见到曼迪偷偷凑过来了，轻轻拍了拍她的大长腿，问道：“我听说是磕了脑袋，血液是怎么一回事？”
“痔疮炸了，洛克议员有挺严重的痔疮，但是他本人又不忌口，烟酒辛辣照吃，这血迹就是痔疮的脓血。”警司小姐小声说完，又补充了别的信息：“在救护车上，我们的人初步检查了一下，议员的额头磕了一下，暂时推断是摔晕后刚好痔疮裂了，溜了一地的血，给了容兰秘书一个‘有刺客’的错觉，虽然我觉得这并非是错觉。”
“摔的地方不对，不该是额头磕到，应该是后脑勺磕到马桶，才有可能摔出这种倒地姿势。”涉谷仪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洛克议员倒下的姿势，是曲着身体，腚、眼儿朝着门外，脑袋栽在了马桶旁边的地面，甚至运气差一点的话，可能就是一头栽进马桶里了，虽然水位很浅，但仍旧是有窒息呛水的可能。
按照正常上厕所的习惯，以及卫生间里仅有的那丁点空间，洛克议员要摔成这个样子，只能是站立嘘嘘的时候，可问题是一个急得都要出来了的人，真的会那么有格调，站着把前面的尿放完，再去处理“身后事”？
而如果他当时是坐着排泄，那么能让他磕到前额并且昏厥过去的情况是比较少的，在卫生间隔间的那点空间里，坐在马桶上的人，前方就只能木质的门能给他撞头，纸巾箱都设置在了跟马桶水箱一面的墙上，磕不到这上面。
楚以南踮起脚尖看曼迪手中的平板，上面有警方拍下的第一时间的现场照片，洛克议员倒下的身姿真的相当壮烈呀，比起他，那些精英律师脱个粪似乎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难怪他们现在都这么平静从容了，虽然大部分都背对着人群面壁，或者提起衣领捂住脸装作被臭到的样子，但实际上只是想挡住自己脸，不想被外面围观的群众看到和拍摄到。
“他手上的那个是什么？”楚以南盯着照片看，对议员手中的白色东西感到好奇。
“医用成人纸尿裤，就议员这血淋淋的病况，估计是拿来当生理姨妈巾用的，为了不忌口还真的是豁出去了。”曼迪的语气满是佩服。
“不过既然纸尿裤都掏出来了，更加说明他当前正处理的是拉肚子的事情吧......对了，食物鉴定得如何了？”楚以南问道。
“你们点的菜我插队拿去检验了，因为没有动过，比较完整，基本上可以当做食品样本来用，初步结果显示，饭菜是没有问题的，不存在霉变之类的因素，更具体的检测报告得等久一些。就是检测人员在吐槽这菜式是不是打算给情敌或者前任吃的，突出一个恶毒。”
“偏见！明明正常情况下还是很好吃的。”楚以南为自己的喜好代言，不过很快就抓着头发思考了起来。
情况了解到这里，他已经有了大概的眉目。
餐厅的腹泻喷射盛况、议员的“意外摔倒”，肯定是有关联的。而单就关系上来说，在场喷射的律师，容兰秘书，引发喷射的厨师，餐厅的食物采购方，魏田法官，其实都是存在作案嫌疑的对象。
“让顾客们腹泻的，应该那叠周年纪念的赠菜，煎鱼排。”楚以南小声说道。
“煎鱼排？”涉谷仪的视线迅速扫过几桌客人出现了腹泻情况的餐桌，他们的桌子上确实都有一小碟煎鱼排的空盘子，就是当时服务员送过来的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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