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Hikari
“现在说相亲约会内容什么的，似乎也不太合适，总之这次就先一起待到任务完成吧。”楚以南抿了口柠檬水，差点打了个酣畅的爽嗝，还好及时咽回去了，“看起来，你和你的社团伙伴，关系有那么一点糟糕。”
莫羽姝沉默了好一会儿，多少从方才的怀疑人生中缓过劲，她深深地看了眼孟南，开口道：
“有一件事我得向你道歉，替我的社团同伴，我以为她们顶多只是直播拍拍你而已，没想到还准备那么过分的恶搞。”
听完她说“痛打相亲对象”的直播剧本一事，楚以南便觉得刚刚对这些逼还是下手轻了，应该开着直播让麒麟姐教训这些人的。
不是想要热度吗，那就给你热度，老老实实张大嘴巴接好了！
——不过这只是脑内YY，楚以南的一时气愤而已。
开直播可是会给AI们带来风评麻烦的。
楚以南把柠檬水一饮而尽，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说道：
“不经过您的同意，就拿您的私生活来作为直播内容，这应该算是交友不慎了，我建议Lu小姐您最好撇清关系。”
莫羽姝苦笑：“会处理好的，不过孟南先生你应该不是机器人吧，那就不需要用这么生硬的口吻来说话了，虽然你只是工作性质的相亲对象，但又不是面见客户，我觉得轻松一点语气就好。
我叫莫羽姝，不介意的话，叫我小羽就好。”
“好的。”楚以南也嫌说话要加那么多敬语累人。
忽然，楚以南闻到了一股异味，并且味道还挺冲的，像是尿骚味。
他以为是附近有老鼠摸过来拉尿了，结果发现是电晕在旁边的一个女人失禁了，一滩水渍渐渐涌过来，透过不算明亮的光线，都能见到那泡尿之黄。
“看来小羽你的这位闺蜜？最近有点上火，我们移步旁边坐着如何？”
被电晕的人继续昏厥在地上，楚以南和莫羽姝走远了些，走到闻不到尿骚味的地方重新落座。
对于男人方才提到的“闺蜜”二字，莫羽姝内心很是复杂，落寞又感慨地说道：
“说是闺蜜，但实际上渐渐变得跟仇人差不多了。”
楚以南当时就把耳朵竖起来了，有八卦听！
以前他就听说过什么一个寝室八个女生，然后十几个宿舍群什么的，心中一直好奇得很。
“如果说出来能让你好过一些，我不介意......我很乐意当一个聆听者，就当做是初见见面的交心一环吧。”楚以南面无表情地说道，他担心自己摆错表情惹对方不快。
莫羽姝看着对方那木讷的表情，反倒有种安心感，像是对着机器人、对着木头桩子。
“我那闺蜜叫马贝容，以前跟她感情确实很好的，也一起在直播时亲过，就是为了博人眼球的那种。”
“知道的，舌吻，生存不易。”楚以南点头，当时这两人亲得挺色的。
都特么拉丝了。
“关系变糟糕的契机，大概就是上一次那个南哥家的高管弟弟帮他的二奶搞生日聚会，叫了挺多主播一起过去庆祝的，然后那些男人说是喜庆还是什么，就一起抬女生丢进泳池里玩，我那天刚好有事没有去，就让马贝容替我去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的。”
结果马贝容就替你挨了一下，被丢进水里去了么。
这不是应该怪丢她进水里的人么，怪你做什......
“然后还有就是人气的问题，由我来说可能就有点自恋的意思，但是我是社团里几个主播中人气最高的，就算我直播露面得不多，人气还是有，很多观众都会在其她伙伴直播时，刷评论让我上号直播，可能马贝容对此也有一点意见，再加上这段时间我表达了准备退出社团的想法。
很多事情一口气堆积起来，关系就坏了。”
“这并不是你的错。”楚以南搭了句。
“虽然有时连线客串直播、私下聊天时，我跟马贝容都算得上是有说有笑，但以前的那种和睦感觉都变了，有点笑里藏刀的感觉，总之就变得很奇怪、很虚伪。”
第82章我也成户外主播了？
这些勾心斗角的，他不太能听得懂，楚以南随便问了些别的话题：
“那一开始怎么想到去当女主播和模特的？几个人觉得自己条件好，然后组队创业了吗？”
“如果要问为什么的话，那当然就是为了钱呀，来钱快，工作偶尔忙，但是相对轻松。”莫羽姝坦然说道，“岛外的企业大部分都没有加班工资，但是工作时长至少得每天10小时往上，事多钱少，稍微良心一点的企业又竞争不进去。”
“没有加班工资，当地的法律不管的吗？”楚以南惊讶，至少他没听说过人工岛有过不给加班工资的新闻。
或者说加班都是极少数情况，挺养生的。
“管的呀，给你几百块钱补偿，然后公司就辞掉你，之后你的名字就会被一个Hr联盟的组织记录下来，这是那些老板私下联合的组织，你被一家辞了，别家公司就知道你是不肯加班的员工，然后HR联盟的公司都不会要你，相当于通缉令。”
楚以南嘴角抽搐，虽然他现在有实习，但是说真的就跟玩票的性质差不多，很难想象一个毕业学生走出社会面对企业老板时的绝望。
“那是真的糟糕。”他只能差不多地附和一句。
“我毕业时有应聘进入互联网公司工作的，也算是比较出名的公司了，那里连上厕所都要计时的，一天之内的累积时间超时就算旷工，你上十天的班都抵不过旷工一天扣的钱。
我家境一般吧，小时候父母没有脑子，信了那些奇怪的宗教，掏空家里的钱给人上供了，后面都是我奶奶接我在岛外住的。大学毕业那会儿，奶奶生病了，保险公司找了各种理由说不符合保险范围，不给保险金，我当时就因为公司不给请假，旷工照顾奶奶，我被辞退了。
但是得花钱支付医药费呀，就找到当时大学同学马贝容一起出cosplay卖写真、然后当平面模特、当主播，后来奶奶还是没能熬过去......我就回双子岛这里生活了。”
听着，楚以南替自己方才的八卦而羞愧，他一直都生活在优越舒适的环境中，人生中最大的遗憾，顶多也只是羡慕羡慕那些能牵着亲生父母之手一起玩的小朋友。
“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勾起了你的伤心事？如果是的话，我道歉。”楚以南低头，寻八卦乐子的心思都没了。
“哎呀，你不要这么严肃，事情是我自己说的，又不是你逼我说的。”莫羽姝拿起奶瓶杯，轻轻在桌子上敲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是谁都愿意对别人吐露自己的过去，有的人对于卖惨得心应手，只要不妨碍日赚208W，但有的人“好面子”、自尊心强，宁愿有苦自己咽下去，也不会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处境，然后乞求别人的同情。
莫羽姝也很少跟别人说起自己的事情，只是自己都二十多岁了，在人工岛内岛外都生活过，更加清楚人工岛上的这份不可思议的幸福。
现在碰到一个能代表AI的人，莫名地就想诉说一下自己的感慨。
不过这些感情与其说是对孟南而发的，倒不如说是对他所代表的AI说的，感谢AI创造的这片净土。
“那你现在回到人工岛了，以后有什么打算？继续直播还是卖写真？”楚以南问道。
未来的打算本应该是比较慎重的话题，能够对自己未来有着清晰打算的，其实没多少人。莫羽姝琢磨了一会儿，没有多少迟疑就说道：
“摸鱼吧，虽然女生坦胸露肉卖福利卖写真什么的，确实不太利于形象。
但我也没有什么找对象的想法，现在钱也有了，以后应该就是偶尔出个写真，然后混吃等死坐吃山空。每天醒了就打游戏城挺好的，比我上班时要舒心得多。你看过我的写真吗？”
那是肯定看过的，除了没有找到有暴露敏感位置的写真，基本上比较火的几组写真都有看过。
当然，楚以南是抱着批判与学习的目光去鉴赏的，而不是色眯眯地去看，他是个有内涵的人。
“看过几组。”
莫羽姝颇为得意：“觉得写真怎么样，我对我的身材还是很有自信的，虽然偶尔需要用化妆来显得自己的胸更汹涌，但是也不小的。这副身体算是我那坑爹坑妈留给我为数不多的资产了。”
楚以南一脸严肃，十指交叉托在下巴处，说道：“身材比例还行，宁的波是挺不错的，但是臀部有些干瘪，腿是不是有拉长PS过？写真中有些筷子腿。”
“......你贤者模式了？”
“哪有，凭我为数不多的天赋，奋斗一晚上也不会进入贤者模式，我贤者的时候只会是在蹲马桶的时候。”
莫羽姝本以为对方会赞不绝口的，结果夸了几个字就开始数落她的身材不足了。
但她也感觉自己现在的的心情有些奇妙，女性被人评头品足指点身材，应该是很气愤的一件事，可莫羽姝发现自己半点恼羞成怒之意都没有。
以往她的那些社交平台账号，私信时不时能收到一些男性的求偶式赞美，什么“宝贝，你的〇〇好大好美”，“骚货，你真是XXXXX”之类的私信。
就算偶尔一些比较斯文的私信，看着也容易作呕，所以莫羽姝除了商务合作的私信，别的基本不看，怕倒胃口。
可现在有人当着她的面，直白地评价她的身材，甚至还有点男性尊严地吹捧自己的坚挺时长，莫羽姝发现自己却没有多少膈应的感觉。
话题渐渐转向游戏方面，楚以南和莫羽姝差不多聊到晚上十点，任务提示完成。
......
“时间差不多了，今晚就到这里结束吧，AI定位会追踪你到家为止，你可以放心地走夜路回家，车费也会由AI来报销。”楚以南起身，帮她呼叫了个无人计程车。
“行，那我的这些社团同伴怎么办，就这样丢在地上吗？”
“AI会处理的，天亮前应该会丢进海里。”楚以南看了眼路灯。
“丢进海里？！”莫羽姝瞪大了眼睛。
“开玩笑的。”
——————
楚以南回到叶尼塞塔，发现人有点齐。
图灵塔的两位姐姐，还有海恩里希她们都排排坐地坐在大屏幕前。
“你们在看电影吗？”
楚以南好奇地走过去，然后发现屏幕中的画面是他自己。
“？？？”
第83章给我变回去
这真的是楚以南短期内碰到过的最过分的事情了，之所以说是短期，完全就是考虑到以后可能还会有更加悲催的事情发生。
他心存一丝侥幸，觉得说不定只是跟他开个玩笑。
于是楚以南尝试做了个动作，然后大屏幕里的那人跟着作出了动作。
事到如今，楚以南也不去想自己相亲一事被女爸爸知道了。
“嗯，看来不是图片唬我的了，刚刚我跟莫羽姝初次约会一事，全程都是在直播？”他的表情宛若蹲在马桶上的便秘患者。
少说也是便秘一周起步。
玛莱莎觉得这个时候可能鼓励一下楚以南比较好，她对楚以南握拳加油：“很绅士！”
“看着还是有点蠢蛋，就像是刻意想装高冷一样。”海恩里希伸出手指作了个回拨的动作，大屏幕的直播录像倒退到他求救的一幕。
他的面前是几位气势汹汹的恶棍，楚以南表面平静，但是求救的手指抖动得飞快，简直就像是鬼畜一样，几乎是一笔到头的写了四个字，字迹潦草到比医生手写的药方还离谱。
当然，更离谱的是麒麟还识别出来了是什么字。
这一幕当时楚以南第一视角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以第三视角直播画面来看，却真的是很明显，那手指手腕抖动得太离谱了。
丢人得想死！
“关掉关掉！”楚以南冲过去把录像画面关掉了，而且气愤地问责道：“瓦莲京娜，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控制这个小机器人跟随是想随时给我支援的，结果是跟踪直播的吗！”
“一开始的确是那么打算的，但是海恩里希突然说要看直播。”瓦莲京娜表示与我无瓜。
海恩里希不觉得有什么，甚至感觉有些遗憾，节目效果不足：“不是挺好的嘛，不然我们在这里也太无聊了，可惜这次相亲也有点无聊呀。”
“我又没有直播剧本，规范相亲还能有什么乐子！”楚以南反驳。
“我以为你在亮出AI背景后，会趁机问那个女模特，问能不能摸她大腿之类的，怎么净是在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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