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木寂无声
除此之外每天三餐享受美食当然也是必须的。
对马岛上的海产,不用说自然是物美价廉,鲷鲣鲍鲹,龙虾巨蟹,海松青贝,牛房昆布,都是应有尽有,完全能弥补酒水和调料的相对不足。
流云带了几千贯金银来此,是怎么也不担心会花光的。
如此,等到贤者状态的冷却时间结束,又能继续探讨生物学术问题……
这样日复一日,日日夜夜的生活,可以说,除了物质和肉体上的享受之外,一无是处,是相当空虚了。
好在流云是没什么太多精神追求的人,并不因此觉得难受。
无论世界多么冰冷,姑娘们的胴体终究还是温暖的。
虽然有时候半真半假有意无意地争风吃醋,但都无伤大雅,反而让人觉得别有情趣。
……
倘若织田家的人来到这对马岛,见着流云的身影,定会大惊失色。
因为在官方的宣传当中,佐佐木流云已经因为出言不逊,目无尊长,惹恼了织田信长,被当场击毙。其领地一概没收,家眷驱逐出境,只保留了个空头的家名虚悬。
家臣团则暂时被羽柴秀吉收纳。
这在刚刚传出来的时候,乃是令众人无比震惊的爆炸新闻。
像佐佐木流云这样武艺绝世无双的人才,居然会因为立场和态度问题被格杀?以及更重要的——织田信长居然有能力在一对一的场合格杀佐佐木流云?
真可谓是喜怒无常而又可怕至极的魔王殿下啊!
——大概很多人会这么想。
而这就是织田信长想要达成的效果。
不过他是打算真的做到这件事。
当时织田信长万万没想到,流云居然会主动配合来演一出戏,甚至愿意远遁海外。
不仅放弃了权势与名望,甚至连家门都不顾了。
这对于任何一个武士而言都是没法想象的,就算是僧侣还俗成的武士也是一样。
织田信长当然愿意接受这样的结局。
因为他本来就没有在一对一决斗中击败流云的信心。
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实属意外的喜悦。
而流云这边呢?
他当然不是害怕与织田信长的决斗。
自从与“长船长光”融为一体之后,流云的心性也发生了些微的变化,有了所谓的“武者意志”,即便遇到比自己更强的对手,也只会觉得兴奋,全然不会产生任何畏惧。
更何况当时他并没有觉得织田信长比自己强。
反而担心一不小心,就把魔王殿下给干掉了!
毕竟,以一个后世人的视角来看,目前在东瀛列国大名之中,信长这家伙算是比较靠谱的一个了,尽管与妖怪鬼怪扯上了关系,但程度深浅和方式方法,都比武田信玄、本愿寺显如等人要好得多。
如果此时动手杀了织田信长,偌大的基业似乎没有人能够继承,天下大概率会继续混乱,或者被某个品行更差的人统一。
那可大大不妙。
不如先推让几步,让织田信长遂愿吧。
在信长面前,流云是以“天下太平,百姓丰乐”为说辞的。大意是相信魔王殿下能做到这一点。
但内心的想法却又不同。
对于井河阿莎姬她们,流云的解释是,先姑且考察一下信长的言行举止。若他果然能够为东瀛带来治世,那便罢了。如若他并没做到这一点,反而带来更多灾祸,那就要出手对付了。
到时候不需要做别的什么,只需要出现在众人面前,表明自己并未死亡,织田信长的威信就会遭到重大打击。
长期关注近畿传来的消息也是出于这个目的。
另外,之所以离开织田家,还有些不可对外人明言的原因。
是关于归蝶夫人与宁宁夫人的。
流云纵然是百分之百的钢铁直男,却毕竟还不傻,而且身怀诸般异能,察言观色洞彻人心的本事是很不错的。他多少能感觉到,自己与两位夫人之间,阴差阳错地产生了一些难以言状的暧昧关系。
起初他以为这是人生三大错觉之一。
是男人身上经常出现的那种“她是不是喜欢我”的自作多情。
可后来仔细分析研究,再三体会之后,就渐渐觉得,可能不仅仅是错觉了。
于是流云只得仓皇逃窜了。
得益于十六世纪腐朽落后的封建制度文化,他除了正妻伊织之外,还可以左拥冴子与沙罗,右抱阿莎姬和凛子,甚至将对魔忍小组的姑娘们一并收纳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反而还是负责任的表现。
然而有夫之妇是另外一个层面的概念。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的大众舆论观念里面,对这种行为都是予以谴责的。
当然舆论的谴责并不是刀子不能杀人,但流云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为了防止出事,赶紧离开才是正解。
所以说,他离开近畿,来到对马岛居住,是有着综合的原因。
第280章 近畿的坏消息
对马岛距离东瀛政治中心京都,直线距离是六七百公里。
若是用今时当地的度量衡来换算,则该说成一百六十里步,抑或五千八百町步。
这还只是考虑了直线,实际行程至少是一倍半。
上千公里的路程,横跨了高山远洋,走起来十分费劲;再者现在又是战国乱世,四下并不太平,普通百姓真要想通行两地,单程非得三十日的时间不可。
即便是手头宽裕的达官贵人,有胜过寻常人的条件,轻车简从,舟马兼速,少说也是一二十天功夫。
况且这年头,除了极少数特别喜欢漂泊,想刷“四海踏破”成就的倾奇者之外,哪有人闲着没事整天在外面闲逛呢?
至于堆满了货物的商队,则需要在路途中经过许多由不同势力所控制的水陆关卡,必须反复盘点、清查、装载、脱卸,所要耗费的时间则是必须以月来计算的。
这在没有任何通讯技术存在的十六世纪,便足以称之“天各一方”了吧?
因此,流云搬到了对马岛之后,就相当于彻底离开了织田家所在的世界。随便取个化名即可安然度日,完全不用担心身份败露的风险。
当然,周围倒也有不少消息灵通的人听说过“织田家第一勇士佐佐木流云”的名号。
不过近畿的情报通过口耳相传的方式来到九州,经过不知道多少次有意无意的添油加醋,早已变形得不成样子了。
坊间说佐佐木流云“身高二丈,手长八尺,三头六臂,额有附目,面如修罗,腹生镰须,发乃火焰,足似狮虎”,总之是个一等一的妖怪模样,绝对不是人类。
又说他是“魔王殿下”麾下排名极高的双花红棍,身先士卒带着五千妖兵冲进了比叡山延历寺,将僧侣们玩弄杀戮之后尽数吞吃掉,凶神恶煞至极。
还说他色欲熏心,胆大包天,居然敢在喝醉了酒之后冲到城里面去染指织田家的女眷,因此才触怒了信长,杀了长岛一向宗的战俘,祭出“魔王之剑”予以斩杀。
诸如此类,都是些九虚一实的故事。
听了这些故事之后,流云就知道,自己的行踪是很难暴露的了。
就算是跳出来到大庭广众之下说:“其实我就是织田家的佐佐木流云,没有死而是姑且在此隐居。”
那也没多少人会相信。
对马岛孤悬在海外以贸易为生,最近的北九州地区则是处于各家大名征战不休的混乱局势之中,尚无任何一人占得绝对的上风,政局如此,谁在乎有来历不明的客人出没呢?
只要掏出来的金箔银叶和永乐通宝是真货就够了。
这对于流云来说是不错的局面。
自己的信息,不用担心被泄露到近畿织田家那边去。
但另一方面也意味着,自己不太容易得到近畿织田家那边的信息了。
这却不甚美妙。
毕竟不是真的到对马岛来隐居,还是想要关注一下那边的事的。
之前也跟井河阿莎姬讲过,并未放弃对天下局势的关注,一旦发现织田信长并不可靠,就要立即采取行动才是。
情报来源还是很重要的啊!
当真关起门过小日子,躲进小楼成一统的话,自己倒是很逍遥,却也未免显得过于不负责任了。
好在,对马岛虽然地处偏鄙,毕竟还是海运贸易的要冲之地,也不能全是信口开河以讹传讹的吃瓜群众,总有些人是头脑清醒的,能知道一些有用的政治新闻。
将他们从浑浑噩噩的普通人群中区分出来需要一定的时间精力,还可能有需要花费必要金钱,或者展露一些特别的本事。
所幸这些流云都不缺。
……
按照惯例,一个细雨绵绵,阴云密布,以至于大量船只都搁置在岸边的午后。
流云结束了与女眷们今日份的交流,然后又如其所愿,把故意撒娇闹事的沙罗抓起来惩戒了一顿,又为了维持平衡,对幸灾乐祸的井河樱软硬兼施教育了一番……接下来才离开了租住的大宅子,随手撑了油纸伞,来到对马岛上某个宽敞但朴素的商屋,用声调诡异的汉语向门房打了招呼,表达应约前来做客的意思。
没有说日语,主要是为了好玩,其次也顺便掩藏一下踪迹。
声调诡异,是因为多年不用已颇生疏,以及上辈子带过来的发音在这年代本就别扭。
但这并不会引来嘲笑或鄙视。
反而只让人觉得,是身份神秘的大萌来客,万万不敢轻忽对待。
对马岛作为海洋贸易中枢,并不缺乏能听懂中日朝三国语言的人。豪商的门房,也能用多种语言进行简单日常对话。便殷勤地将流云迎了进去,引入会客室内,奉上茶水招待着。
少顷片刻之后,出来一个矮胖身材,笑容满面,望之颇具城府的中年商贾。
即是此地主人。
看起来像是多国混血的模样,精通朝语日语,汉话也勉强能说,口音听不出是哪里来的。
表面上看是海商,其实是某位大海盗的私生子。上一辈离世之后吃不到远洋贸易中的肉,只能靠着人脉喝点汤。
流云是观察了一段时间,才找准这个目标。
此人出身不凡,知道许多隐蔽的底细,却又外强中干,徒有其表,并不是什么难对付枭雄。
只需靠异能稍加引导,即可间接操纵其神智了。
落座之后,流云略加寒暄,便询问周边局势。
那中年矮胖商人饮着茶水徐徐道来,先说到朝鲜君王年近而立仍然暗弱,制不住党争内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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