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秘轩
“我们现实一点，目前研究院这边，能提供给负责人选择的方向有三个：平衡、封印、催眠。”
“这三条算是相对成熟，成功率也是最高的道路。”
这三条路，和云长风告诉楚江的一模一样，所以能看出这个情报确实相当有价值。
陈烨华分别解释完三条道路，然后说道：“目前研究院里，应用得最广的是【平衡】，这也是提升力量最快的方法，体内凭空多出一只鬼，也等于凭空拥有一种新的能力。”
“第二条，肯定不适合你这种负责人，你选了的话，也不适合再当负责人了。”
“那第三条呢？选的人很少吗？”楚江问道。
催眠这条道路，相对平衡来说，其实算是没那么激进的解决方案，能活的时间也比平衡长。
陈烨华微微点头，“很少，一个是提升力量的速度不如【平衡】；另一个是，这会让负责人相当依赖21号研究院。
“说难听点的话，就像被毒贩控制的吸毒者。”
“有相当一部分负责人，压根没打算在研究院呆一辈子。他们只是将这里，当做人生中的一个跳板而已，相信你也差不多。”
“既然只是抱着临时加入的想法，他们自然不可能去选择一条，要给研究院卖命一辈子的道路。”
“毕竟你退出研究院的话，研究院肯定不可能无条件，帮你催眠体内的厉鬼。”
楚江想想也是，如果是他的话......
“我选平衡吧，不过我听人事部那边的领导说，刚成为鬼师不太久，不适合立刻接受治疗对吗？”
“是的，”陈烨华双手再次交握。
“虽然理论上来讲，趁你现在还是侵蚀初期，最好再引入一只鬼，早点形成平衡比较好。”
“但问题是，没有任何一条道路是必定成功的，光是踏上去都需要冒险。一旦失败就是死亡，没有第二个下场。”
“随便引入第二只鬼，死亡概率高达九成九。”
“根据你身上鬼的特点，找到一只能与它互相克制，互相平衡的鬼，成功率可达75%，但仍有25%的死亡概率。”
“其实程序上我们做得多了，都做熟了。只要你个人的体格、精神上撑得住，程序上失败的概率很低。”
“最主要的关键，还是在第二只鬼身上。”
“我们往往很难找得到，那种完美互相克制的鬼；所以绝大多数时候，只能找一些勉强符合条件的鬼，为鬼师植入。”
“如果你已经到了即将复苏的边缘，有时候哪怕只有五成概率、三成概率，甚至一成概率，你也不得不去搏一搏。”
“所以接下来，我先得研究你身上的鬼，摸清楚它的特性，给它存个档。这样才能找到适合你的第二只鬼。”
“如果你运气够好，我们的库存里就有第二只，你可以通过预支未来的工资、待遇，来支付获得这只鬼的费用。”
“当然，移植失败不收钱，移植程序也不收钱。”
楚江有些意外，“不是说是福利吗？怎么还要额外给钱的。”
陈烨华摊手，“没办法，鬼是珍贵的资源，我们研究院也不是什么狗大户，每个加入的鬼师都白送一只鬼。”
“要不你拿出一只封印好的鬼来换也行，不过由于不一定等价，还是要看看你给出的鬼的特性。”
楚江摇摇头，“一旦失败，鬼师身上的鬼，不就等于白送你们了吗？”
陈烨华咳了咳，“这个属于意外收入，我们肯定是不希望你们死的，毕竟我们缺人手。”
“话说哪怕有现成的，你还是多撑一段时间吧，等到实在熬不住再来。别刚成为负责人，还没上任呢，就死在总部里。”
楚江面色有些沉重，他一直迫切地想寻找解决隐患的方法。结果到头来，哪怕一切条件具备，他依旧得继续被鬼折磨，直到实在撑不住再去冒险。
陈烨华对这种状况见多了，也没有安慰，只是问道：“怎么样，要改变选择吗？”
“另外两条道路相对没那么激进，成功概率均高达九成以上，实在怕风险，你也可以选择那两个。”
“不改，”楚江恢复了那种风轻云淡的神色，“接下来要怎么做？”
“简单，和我来一趟研究室。”说着陈烨华站起身。
楚江自然起身跟上。
值得一提的是，那位看报的平凡小哥也收起报纸，跟着两人进了研究室。
研究室除了和办公室直连，还连接着一个小型的试验场地。
同时这里面还有大量稀奇古怪的仪器，既有十分现代化的，也有看上去有相当年头的老物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进了哪个民俗博物馆。
第七十九章 唯心还是唯物？
在实验室里，陈烨华先和楚江做了下心理工作，就是希望他不要隐瞒，不然最终只会对他自己不利。
楚江这次也很坦然，把自己对血手幽灵的所有已知信息，都告诉了陈烨华。
陈烨华听完后眼睛都在放光，尤其是在知道，血手幽灵拥有一种触发必死的杀人规律之后。
总之楚江又是被一番折腾，并且杀死了两只无辜的小白鼠之后，才出了研究室。
陈烨华出来后才点评道：“你身上这只鬼，有很高的潜力。”
“现在你所能掌握的，其实只是它很少的一部分力量，这也和血手幽灵的复苏程度较低有关。”
“如果完全挖掘出来的话，其实你走催眠那条道路，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不是身上的鬼越多就越强的。”
简单来说，还是看质量，除非你能用数量压倒质量。
楚江听完只是在内心吐槽：如果我告诉你，血手幽灵甚至可能只是鬼日记封印过的，最菜的一只鬼，你会怎么想？
当然，所谓最菜只是推测，说不定没那么菜。但楚江依旧对这个世界的未来，感到忧虑，怎么看都是一副要走向灭亡的样子。
回到办公室的座位上，陈专家查询了一下电脑上的最新数据，然后他说道：“很遗憾，库存里暂时没有高度适合你的鬼。”
“不过有一只代号【鬼土】的鬼，我推测为你植入的话，形成平衡的概率有五成。”
“鬼土应该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吸收血手幽灵手中流出的鲜血，达到短暂的遏制作用。”
“幽灵反过来也会牵制鬼土，不让它将你同化成一抔黄土。”
“而且如果你想移植这个的话，越早越好，因为血手幽灵高度复苏以后，我怕鬼土很难完全牵制住它。”
土克水吗？
楚江只是记住这个名字，并没有急着引入第二只鬼，“继续帮我找吧，如果有高度适合的通知我一声。”
“好的，到时候我亲自帮你主导移植程序。”
解决厉鬼复苏的事就这么定下来，不过陈烨华仍有一个疑惑。
“很奇怪的一点是，根据我的观测和经验来看，血手幽灵，应该和颜万里的鬼尸不存在上下位关系才对。”
“这样的话，那就很可能和你那件封印物有关了。”
当然，陈烨华只是在自言自语，并没有要楚江给出答案什么的，他有什么封印物是他的自由。
“能不要将这个推测，告诉颜万里吗？”楚江问道。
“当然，而且所有负责人鬼的详细档案，都是绝密级别的。”
“别说颜万里是队长了，哪怕是其他专家，也无权调阅，必须经过上面，我，你，三方同意后，才能查看。”
楚江稍微放下心，“好的，那么在离开之前，我私下有些小问题，可以问问你吗？毕竟难得能见到专家。”
楚江推测，如果不是他能从A级事件中，带着几个同学幸存下来；如果不是他能完美克制颜万里身上的鬼。
那么这次负责为楚江提供方案的，最多也就是一个一级研究员。
“你问，我看心情回答。”陈烨华继续操作电脑。
楚江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应该知道，张浩然现在在哪吧？”
这倒让陈烨华来兴趣了，“差点忘了，你们是同班同学，同一事件的幸存者。”
“话说他这个人真是太有趣了！”
陈烨华说着甚至忍不住站起身，离开座位，在办公室来回踱步。
“这......”楚江用【他平时也这样吗】的眼神，看向那个很容易被人忽略掉的小哥。
小哥面无表情地点头，一副已经习惯了的样子。
“为什么我说他有趣呢？你要知道，我们身处的，是一个真实存在鬼怪的世界。”
“而在这样的世界里，居然出现了一个死活不相信有鬼的人。”
“而且他看不见鬼，鬼也无法伤害他，对他而言，这个世界似乎真的是没有鬼的。”
“那你说，这张浩然到底是唯心主义者？还是唯物主义者？？”
“你说他唯心吧，他坚信这世上无鬼，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编造出来的，都是纸老虎，只有科学才是永恒的真理。”
“你说他唯物吧，但是他却拥有一种不可思议的能力。只要他的信念坚定到一定程度，他可以免疫所有厉鬼、猛鬼的伤害，甚至可以做到无视他们的地步！”
“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这样的。我们很早之前就做过实验，哪怕再唯物、再相信科学的人，也不得不在真正的鬼面前败下阵来。”
“所以张浩然，他绝对是目前仅有的，超稀有特殊个体！”
“等等等等！”楚江忍不住打断了陈烨华的长篇大论，不知道的，还以为张浩然是什么神奇宝贝，“不是说只有鬼的力量才能对抗鬼吗？”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张浩然在他自身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了一名鬼师。”
陈烨华稍微冷静了一下，他扶了扶眼镜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以现阶段的检测结果来看，他就是纯粹的人类，身上没有任何一丁点灵异力量。”
“那张浩然可以成为突破口吗？消灭全球灵异复苏的突破口。”
“目前我们是以这个方向去研究的，不过很可惜的是，毫无进展。”
陈烨华来回走着，“张浩然的能力其实是双刃剑，虽然灵异无法伤害他，但是他也无法伤害灵异。”
“最可惜的是，他甚至连利用灵异力量都做不到，哪怕他拿着一件零级封印物也无法使用，只能干看着。”
“本来上头想训练张浩然，让他和鬼师配合，以便去执行一些特殊任务。虽然我认为这种做法十分浪费且低级，但很遗憾的是，张浩然连这一点都做不到。”
“他就是个灵异绝缘体，或许他可以对付一般鬼师，但是却对鬼毫无办法。”
“而且强大的鬼师，往往有了各种鬼的特性，哪怕张浩然带上重火力杀伤武器，也无法干掉这种半人半鬼的存在。”
“甚至反过来，鬼师可以用重火力杀伤武器干掉张浩然，毕竟他只是个普通人。”
第八十章 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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