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秘轩
“和楚殭一脉不同,我们家先祖,并不掌握将S级厉鬼放进血脉中,传承给后代的能力。”
“因此在付出了血的代价,好不容易封印那只厉鬼之后,我们选择了一个折中取巧的手段。”
“首先这只厉鬼,具备对他人施加诅咒的能力。理论上来说,中了它诅咒的人,会无条件听它的命令,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做。”
“但是与此同时,身中诅咒之人,会获得一定来源于白虎本体的灵异能力,也就是【伥鬼】之力。”
“白家先祖想到的办法就是:先将白虎囚禁起来,而不是完完全全的封印。”
“这其中的区别很简单,囚禁状态下的白虎,处于一种半眠半醒的状态,依旧拥有一定反抗能力。”
“既然有力量反抗,它就一定会挣脱束缚自己的牢笼;然后我们还在那个牢笼外,放置了一个玉石假人。”
“这个假人,是一件很特殊的零级封印物,它体内承载了我们白家先祖的血液。”
“因此,白虎会将这个假人,误认为是我们白家先祖;并不断用诅咒的力量影响它,试图让假人解救自己。”
“但是玉石假人并不是活物,它不可能将白虎放出来,只是默默承受这种诅咒。”
“这还不止,玉石假人虽然拥有强大的,迷惑厉鬼的能力,但它的副作用同样变态,那就是:它会将自身受到的灵异伤害,无条件转移给自身承载的血脉。”
“这种转移很可怕,不仅仅只是转移给我们白家那位先祖,连带着那位先祖的所有后代,都会受到同样的诅咒。”
“就这样,玉石假人承担了一种类似信号放大器的作用,白虎对它施加了【白虎煞】的诅咒,它对全体白家血脉施加了同样的诅咒。”
“然后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就来了,这个诅咒的规则是:【受咒者】会无条件听从【施咒者】的命令。
“白虎给玉石假人的命令是:将白虎解放出来;但是玉石假人不会动弹,所以它无动于衷。”
“同时值得强调的是:白虎无法对我们全体白家人下达命令,因为它不是我们的【施咒者】,玉石假人才是我们的【施咒者】。”
“最后,还是因为,玉石假人仅仅只是一件封印物,所以它不会对我们下达任何命令。”
楚江听到这里的时候,那叫一个惊讶连连。他想起当初上历史课,学到西方封建制度时,老师曾说过的一句话:我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
这位白家先祖的做法,可以说是完美利用了白虎的特性,和玉石假人的特性,成功让副作用两两抵消,还使得自己的后代受益。
白从武的描述还在继续,“其实这种诅咒,对活人来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影响,但是相比它带来的能力来说,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多年的传承中,我们将这种能力玩出了花,还开发出了多种变种能力;像之前我催眠段明恩接近你,用的就是【灵魂丝线】这种衍生技巧,一般来说极难被人发现才对。”
说着他露出有些无奈的笑容。
“同时为了防止过多的人分摊白虎的力量,导致我们的个体力量被削弱,所以我们白家并没有毫无节制地繁衍,每一代都做好严格的计划生育,控制好人数。”
“这也是我父亲当初作为家主,在外面养个小三也要偷偷摸摸,甚至人丢了也不敢大肆去找的原因。要是这件事当年直接被爆出来,他甚至有可能被几位族老联名弹劾,直接从那个位置上下来。”
楚江点头,这白虎世家传承了这么多年,果然有点东西。
而白从武现在,也算是十分坦诚,为了主动向楚江和解,连自己家族的核心机密都对他一个外人说出。
“那白家要怎么解决我身上的诅咒?我的施咒者应该是白虎才对。”
第四百三十章 合并诅咒
现在回想,徐岩亭身上那个祖传玉佩,它的生成时间,应该还要早于白虎世家的诞生。
可能是有某位强大的鬼师,曾经遇到过白虎,还中了它的诅咒;但是他却能巧妙地,将这种诅咒剥离下来,封存进玉佩里。
后来世事变迁,玉佩流落到徐岩亭手上,最后又被楚江打碎,导致他身中诅咒。
听到楚江的问题,白从武点头,“我原本还以为你是从胞妹身上,窃取或者复制过来的这种诅咒;现在看来不是,应该是源于那只白虎的原始诅咒。”
“不过原理应该都是一样的,就如我刚才所说,在多年的传承中,我们将这种能力玩出了花。”
“除了基于对能力本身的开发以外,我们还研究出了【合并诅咒】的方法。”
“顾名思义,就是让两个个体的诅咒,合为一个。”
“这样一来,失去诅咒的人会变成普通人;而得到诅咒的人,他的力量会获得增强,但是受到来自源头厉鬼的侵蚀也会加大,使用的时候必须谨慎。”
楚江恍然,“你是想让我身上的诅咒,合并到你身上去?”
白从武摆摆手,“我就算了,我身上的诅咒强度已经濒临极限了,再合并进来我扛不住,分分钟会被白虎侵蚀至死。”
“不过我们白家没合并过诅咒的人多得是,只要楚队长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可以进行这项工作,解决您身上的隐患。”
楚江想了想,“我倒是没问题,但是我怀疑没那么简单就能解决。”
“这话怎么说?”
楚江看向九条爱乃,“你还记得上次的事吧?”
爱乃点头,“当时见到先生背后纹身的那一刻,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依恋感,然后身上的诅咒力量不受控制,剩下的就看不太懂了。”
于是楚江继续补充,“这么说吧,白虎这只鬼,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毫无还手之力,别太小看S级厉鬼了。”
“虽然它不是你们的施咒者,不能直接对你们下达命令;但是别忘了,你们身上的力量都是从它那里分流出来的,它对自身的力量还是有一定控制权的。”
“我怀疑经过那么多年的时间,原本只拥有杀人本能的白虎,已经渐渐发觉到不对劲,只是还没有正式对你们家族进行反扑而已。”
“上次我和九条爱乃的经历就是一个例子。”
“当时白虎操控爱乃的诅咒,让她的诅咒激活了我身上的诅咒;顺便还将一张这样的东西,揉碎融入我的体内。”
说着楚江用鬼域,在掌心中模拟出白虎卡的外形,“这是我在一个神秘的灵异之地获得的东西,其中也包含了白虎的部分力量。”
“这样一来,我身上的原始诅咒就是二合一,甚至是三合一的版本,这东西真的能被你们说弄走就弄走?”
“而且我怀疑,这次白虎对我是志在必得。如果你们真的把我身上的诅咒弄走,它可能会同时对白家所有血脉进行报复。”
“如果它真的像我猜测的那样,对分流出去的力量有一定控制权的话。”
“这......”白从武皱起了眉头,如果楚江说的话属实,这可是大事,一个弄不好,可能会让白家血脉死绝。
白从武身后,那些族老同样听到了这番话,他们也是面带担忧,窃窃私语商量了起来。
其中有人怀疑,长久的岁月过去,白虎是否诞生了自身的“意识”?否则以厉鬼僵硬死板的本能,只会按照杀人规律行事,它们很难自发从死循环中挣脱出来。
见白从武一时间有些犹豫,楚江便说道:“先试试吧,试过之后才知道结果。”
“要是你们不想试,直接带我去见白虎,让我和跟它做个了断。”
听到后面这句话,白从武还是下定决心,“那就试试,请楚队长稍待一会儿,我们挑一个合适的人选过来。”
楚江微微点头。
于是就这样,楚江两人先被请进里屋就坐,有专人负责伺候;至于白家的高层们,已经紧急去后院开会了。
楚江没有等太久,也就一盏热茶的功夫,白家人就商量完,并且带来了一个身穿黑西装的年轻小伙子。
这个年轻人稚气未脱,估计才刚刚成年,过来见楚江的时候还有点紧张。
“要做什么准备工作吗?”楚江看向白从武。
他不担心对方耍诈,反倒是对方要担心,如果惹怒他的话,白家还有没有可能存在于世。
“不用,将上衣脱去就行。”说着白从武介绍了一下年轻人,“这个是我堂弟白小飞,他很早就是鬼师了,体内还有另一只鬼,应该可以承受得住合并过来的诅咒。”
楚江答应,接下来正式开始。
两个受咒者背对背脱去上衣,但是负责合并的白从武,他见到楚江背后白虎纹身的那一刻,身上竟不受控制地出现了一道道白底黑纹的印记。
而且他的眼神也恍惚了起来,似乎有些无法稳定住意志。
这让远远退出去的白家众人看见,一下子捏起了冷汗,有这么夸张吗??仅仅只是看见纹身,就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倒是九条爱乃,对这种状态印象深刻。
还不等白家人干预,白从武猛然咬了一下舌尖,这一下咬出血了,他的眼神才清明起来。
晃了晃脑袋之后,白从武深吸一口气,立刻开始工作,免得拖得太久,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状况。
只见他伸出左右双手,隔空抓摄住楚江背后的纹身,以及白小飞背后的纹身。
这种抓摄,需要以白从武自己身上的同源力量做引子,也就是说,白家之外的人是无法胜任这项工作的。
确认“抓稳”之后,白从武神色凝重地,想将两副纹身抓出来。
其实抓出,并不代表诅咒转移了,因为诅咒和宿主的内在联系仍在;只有让两副纹身发生触碰和融合,由一方吸走另一方,诅咒和宿主的联系才能断开。
至于谁来吸,谁被吸走,这个过程白从武可以进行干预。
但是让他、让白家众人万万没想到的是,一抓之下,楚江的纹身抓不出来,只抓出了白小飞的。
更可怕的是,纹身一出来,根本不受白从武的控制,直接化作一道白光射入楚江背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诅咒成功被合并,楚江背后那只威武肃杀的白色猛虎,看起来更加栩栩如生。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众人的错觉,白虎血红色的眼眸,似乎扫视了在场所有人一眼......
第四百三十一章 鼎中之虎
“看来失败了。”楚江不在意地穿回上衣。
至于另外一边,白小飞昏迷了过去。这很正常,自出生就有的诅咒脱离身体,会让宿主承受一定冲击。
白家众人,包括白从武见到这一幕无言以对。
按现在发生的情况来看,恐怕只有其他人的诅咒,合并到楚江身上的份,没有他合并到其他人身上的份。
“好了,带我去见白虎吧。”
楚江知道合并诅咒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他的性格就这样,你客气待我,我客气回应;你要是来硬的,那我就让你看看谁比谁硬。
白从武脸色阴晴不定,如果任由楚江将白虎放出来,或者彻底封印,那么白虎世家可以说是废了。
因为他们这一脉的力量源泉,就是这只S级厉鬼本身,白从武宁愿被楚江干掉,也不希望白家从此没落,沦为一个三流的小家族。
更别说现在灵异复苏越来越严重,在这个关头失去家族的核心力量,恐怕白家根本坚持不了几年,就会倒塌在这股汹涌而来的洪流之下。
想定又想,他还是委婉地和楚江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楚江闻言只是摇头,“灵异复苏很快就会结束,当然,你们可能不信,我也没要你们信。”
“至于白虎,我今天必须和它做一个了断,谁也无法阻止我,你们不甘心尽可上前来试试。”
九条爱乃此时,则是眼观鼻、鼻观心,免得白家的人找她当说客。
说实话,她真的和这些人不熟,她只想活下来、好好地活下来,这是她作为一个孤儿长大,最强烈而执着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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