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秘轩
“这使得我和鬼之间的冲突愈加剧烈，我也愈加痛苦。”
“说实话，就算今天你没来，我也打算找个机会，主动和21号研究院联络。”
“因为我发现了一件可悲的事：我根本不可能掌控河神！”
“就像刚才说的那样，我们两个虽然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状态，但鬼是占据全面上风的。”
“哪怕河神这只鬼，有意保留我的意识，但是我依旧在慢性死亡当中。”
“而且哪怕继续拖下去，我也只不过是延缓死亡的时间，还得天天受到精神上的折磨，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听着石像到最后，完全是自暴自弃式的发言，楚江倒是依旧很冷静。
他在评估河神这只鬼的危害性，河神明显已经拥有了大规模杀人手段，影响之大甚至不止一个城市，怎么也是A级打底的厉鬼。
如果再夸张一点的话，恐怕能到S级。当然，现在还不能断定，因为S级厉鬼往往会拥有一种，甚至不止一种近乎无解的变态能力。
比如黑色太阳的模因感染和时间重启；某只S级厉鬼的无限增殖能力；鬼佛的因果抹灭......
楚殭和楚魅的能力也算，但是楚江和景若雪，显然还无法将它们的能力发挥到极限。
“冷静一点，”楚江先是劝了一句，然后他说道：“关于河神为什么要特意保留你的意识，我有一些猜测。”
石像消沉的目光聚焦在楚江身上，显然对这个话题有兴趣，不管楚江的猜测是对是错。
“你之前也说了，你体内的水鬼，有重新回到螺河水域的本能，甚至在潜意识中影响了你。也就是说，它想回到过去的某种模式当中。”
“再加上你说复活村民的时候，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就更加肯定了。”
“或许在许多年前，本地确实有一个河神。但是这个河神不是一只纯粹的鬼，而是一只被鬼师驾驭的鬼。”
“这个鬼师自号为神，接受当地民众祭拜，并且为他们提供一些程度的庇佑。”
“不过后来时光荏苒，经历某些剧变之后，自号为神的鬼师死亡，就连他体内的鬼都被封印了起来。
“当然，也有可能不是被封印，只是那只鬼在灵异复苏暂时平息的时期，自然地在某地陷入了沉眠状态。”
“最后兜兜转转，过了许多年，这只水鬼无意间进入了你的体内，让你成为了鬼师。”
“但是由于这只水鬼，被当年的鬼师做出了某种永久性的改变，它依旧有返回螺河，重新成为河神的本能。”
“不过单单一只鬼，并不能很好地履行神的义务；所以水鬼将你的意识一起带走，希望和你一起成为新的河神。”
“但是很可惜，你终究不是当年那位强大的鬼师，你根本无法抵抗鬼性的被动吞噬，哪怕水鬼特意想保留你的人性也是一样。”
这个猜测，是楚江结合自身的经历，以及景若雪告诉他的一些秘闻，所推测出来的。常人很难想到这个层面，尤其是某些“神”的由来。
石像听完后，也陷入了长久地沉默当中，然后它问道：“为什么单独的鬼，无法成为神？”
“不是无法成为，国外的那个S级事件【伪神】你知道吗？那只S级厉鬼，应该就是单独的存在。”
“只是你体内的水鬼，它更早之前只是一只普通的鬼，应该是被那位强大鬼师带上了神的高度，所以它不适应单独成为神这种情况。”
“如果你死亡的话，我猜测这只鬼要么会按照本能行事，开始四处杀人。要么会寻找下一个意识，适合与它结合在一起的意识。”
楚江只是在推测，没有直接证据，但是石像再次沉默，它结合自身的情况，隐隐约约觉得，这很有可能是真的......
想了想，石像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能跟我说说外面的情况吗？”
“如果你能再自我介绍一下就更好了，我看不管是你身上的鬼，还是你的谈吐和见闻，都不像是一个小小的负责人。”
值得一提的是，王磊死亡后，他在灵异网站的所有账号和权限都被关停了。
所以他无法通过操控村民，及时从外界获取灵异圈的信息；更别说他一天当中清醒的时间是有限的，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浑浑噩噩地遭受折磨。
第二百九十九章 神明的职责
“外面的状况确实不太乐观，灵异复苏加速爆发，甚至已经隐隐有些瞒不下去了。”
楚江先说了一下，这半年来全球局势的变化，顺便也说了一下发生在螺河市的S级事件。
“说起来，也是多亏了你的福，你还记得林氏祠堂吗？我也算是借助了一些地利，才得以成功。”
石像眼神亮了一点，“当然记得，进入那个地方后，我体内的水鬼居然会沉寂下来。那里很特殊，似乎有一种抑制鬼的力量存在。”
楚江点头，他问起这个，也算是小小的试探，试探王磊还是不是王磊。
......
等楚江讲完始末，石像不禁感叹，“原来你除了是螺河市负责人，还是研究院的队长，也难怪。”
“甚至你解决了一起S级事件，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估计现在在全世界范围内的鬼师群体中，你都算是排得上号的。”
楚江对此不置可否，只是转而说道：“实际上我有一些小小的疑虑，你到底是不是王磊？”
“或者说，还是王磊的意志在和我对话吗？会不会是鬼在借你之口，和我讲这些？”
石像并不因此感到恼怒，它只是说道：“我是王磊，当然，我也明白你的疑虑；在面对鬼的时候，无论如何小心谨慎都不为过。”
“但是你要我怎么证明？”
“这样，”楚江拿出自己的卫星手机，“当初公司里和你相处过的三个员工，只剩下陈可儿还在了，我打个电话给她，你们两个可以聊聊。”
“没问题，我对那个脑补能力很强，似乎把我当做黑道人士的财务有印象。”
说完石像也不用楚江指点，它排开石窟里的水，形成一条直通到外界河面上的无水甬道。
这样虽然信号比较差，但是楚江的手机是藉由卫星收发信号的，影响相对较小。
楚江随意拨打了手机上某人的号码，但是数秒后，石像的脸色变了变。
与此同时，电话接通，另一边传来的虽然是女声，但却不是陈可儿的声音，而是景若雪的声音。
“喂？”
楚江一边观察石像的反应，一边说道：“是我，你那边怎么样了？”
“我还好，但是南告村的村民们，请我到某个地方做客，似乎不让我离开。”
景若雪的声音很镇定，显然被一群不人不鬼的村民包围着，她并不感到害怕。而且双方之间并没有动手，只是保持一个互相对峙的状态。
“你先走吧，暂时不用联系研究院，除非我三个小时内没有再次打给你。”
说着楚江看向石像，“如果你有诚意，就先让她离开，我或许可以帮你。”
石像微微点头，事实上它发觉不对劲之后，既没有阻断两人通话，也没让那些村民攻击景若雪，就是已经做出了选择。
“等等，”景若雪似乎不太想离开，“你那边怎样了？”
“我还好，在和河神对话呢，不用担心。”
“对了，”楚江补充了一句，“你离开后到没有水的地方等我，尤其是记得远离螺河。”
景若雪想想还是答应了。
不过两人没有直接结束通话，等景若雪远远飞离南告村，和楚江说自己安全了，楚江才放下手机。
“好了，说说原因吧，你不是说生不如死？想和研究院主动联系吗？那为什么我们到了，你又要扣下我的朋友。”
石像再次叹气，“之前我不确定你们是不是研究院的人，她是在我们俩见面之前，就被我让人围住的。”
“后面开始谈话之后，正如你不放心我，我也不放心你。”
“我相信你是研究院的人，但是我仍对你存在着戒备心；毕竟我现在处于被困状态，就像砧板上待宰的肉，难免想做点什么自保。”
“当然，这很可笑，所以想了想，我还是决定算了。”
“现在你的朋友已经离开，村民也各回各家睡觉，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没恶意了吧？”
楚江没有答应，只是冷静地审视着对方。
现在楚江可以初步确定，这家伙就是王磊。如果是鬼的话，应该无法做到像石像这样，虽然痛苦，但仍旧保持着一定程度上的理智。
而且王磊明显还有求生的意志，如果他真的自暴自弃，之前就不会扣着景若雪了，正是因为有着对生的渴求，才会促使他下意识做出这种矛盾的动作。
如果王磊，真的让村民们对景若雪动手，哪怕最终景若雪一根毫毛都没有伤到，楚江都不会选择继续谈下去。
但是现在对方既然愿意配合，那就说明还有得救，楚江不介意继续和王磊周旋下去。
“现在我相信你就是王磊，但是你得说说你的诉求。”
“如果你真想死，那倒简单，我现在就离开，向总部那边汇报一下你的情况。”
“然后我相信，很快会有人过来接手这件事。”
“你不用担心研究院，会将你连人带鬼一起封印。要对总部有点信心，杀鬼他们做不到，但是杀人他们一定在行。”
“哦，或许你可以试试让我动手，我应该有能力抹消掉你的意识，只要你愿意配合，不反抗的话。”
楚江这番话正中王磊的软肋，他沉默了。
前面说得那么多，其实王磊还是不太想死，可是他没办法，目前他就像是在地狱里跌跌撞撞，根本看不到前面的路。
“我想活下去，更想摆脱目前的困境，但如果真的无法摆脱的话，请你杀了我！”王磊终于下定决心，不再犹豫。
楚江拍了拍手，“很好，说实话，我们虽然素未谋面，但是我前期对你做过不少调查，所以对你的个人印象不差。”
“如果你真的想活下去，可以尝试按照我的方法去做。”
“当然，这个方法很珍贵，我也不要求你回报我什么，假设你真的能借助这个方法，从困境中走出，完全掌控河神的力量，那么我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职责。”
“也就是身为神明，护佑一方的职责！”
楚江的话铿锵有力，竟让王磊下意识地产生了一种肃穆感。
他微微点头，“好，我答应。”
第三百章 两人的约定
见王磊认真做出表态，楚江便继续说道：“灵异复苏愈演愈烈，我担心迟早有一天，会进入全球秩序崩坏的局面。”
“我原本打算，能护得了螺河市一市安宁，就已经算是尽力了。但是现在，你的存在，让我看到了更多的可能性，或许螺河流经的这些城市，都有机会幸存下来......”
“好了，太远的不去说，先说说我这个方法。”
“你知道【念】这个概念吗？知道香火念力，或者说信仰念力，对神明的作用吗？”
王磊茫然地摇头，他完全没听说过这些概念。
于是楚江开始阐述一些相关的理念，基本都是当初在林氏祠堂中做客的时候，老太爷向他讲解过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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