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秘轩
至于许经纶等人,已经被研究院带回去调查,楚江对那边就不是太关心了。
反正尘埃落地后,他可以直接拿到这次事件的调查结果。
会客室中,主客相对而坐,楚江一边斟茶一边说道:“这几天一直没时间好好坐下来聊聊,现在难得有空,希望景小姐能不吝赐教。”
景若雪微微点头,“客气了。”
“能跟我说说楚殭一脉具体的来历吗?”
景若雪端起茶杯,并不喝茶,只是捧在手里,“谈及来历,那可太过久远了,我就从鬼师的角度简单说说吧。”
“灵异复苏古已有之,鬼的存在,同样古已有之。在我们楚地这边,传承得最久的两支鬼师家族,就是楚殭一脉和楚魅一脉。”
“此二者也分别代表着,《楚辞·九歌》中的大司命与少司命。”
“传闻古时,楚地共有九位神灵,只是到后来,不知为何,就只剩下你们楚家,和我们景家了。”
古楚国有三大姓,屈、景、昭,国君的姓氏则是熊。后楚灭于秦,熊氏后世子孙,为纪念故国,故以国为姓,称楚姓。
“我们两家世代居于楚地,不问人世间权利纷争,只是偏安一隅,充当楚地民众保护神的角色,并接受他们的供奉和祭拜。”
楚江听及此处,越发不解,“为什么会是神?不是两只鬼吗?”
景若雪似乎早已料到楚江会这么问,“你觉得什么是神?”
“或者说,神的定义是什么?神生来就是神吗?还是说,有了人类的崇拜之后,神这个概念才诞生。”
楚江若有所思,景若雪则是进一步解释,“最早的鬼,应当也是混乱、无序、肆意屠杀生灵的,但是随着第一批鬼师出现,鬼的力量逐渐被人类所利用。”
“发展到后来,在某个鬼师强盛的巅峰时期,楚地甚至有九个鬼师家族,驾驭了九只不同的强大厉鬼。”
“由于是人在掌控鬼的力量,人的理性压制了鬼的凶性,所以楚地的人,将这九位当做神明来祭拜。”
“所以他们祭拜的,实际上是人与鬼的结合体;是极少数既有理性、又有极其强大力量的鬼师。”
“我发现你似乎一直在纠结这个,其实不用去想太多,把控好自身,不让自己的人性迷失即可。”
楚江微微点头,“人类的信仰,对鬼来说有用吗?”
“有,这是我们长久以来得出的经验,人类的【念】,似乎能让被崇拜的鬼,变得更加强大,所以我们两家祖传的鬼,本质上来说是越传承越强的。”
景若雪的回答,让楚江想起了老太爷的话,他也说过【念】这个概念。
现在结合两者的说法,楚江对国外的伪神,以及圣言教的神,多少有了些了解。它们恐怕是极少数的,作为鬼本身,却能有意识去培养人类信徒的存在。
至于黑色太阳,应该算是它们的雏形。黑色太阳虽然拥有模因感染的能力,能让人疯狂崇拜它,但是它似乎并没能进一步地,更好地去运用这份力量。
“话题好像有点扯远了,说回楚殭一脉本身吧。”景若雪似乎在面对楚江时,才会如此健谈。这几天她在外人面前说过的话,还没和楚江闲聊一会儿时说得多。
“楚家和景家,自古以来就是同盟关系,多有联姻之举,每当灵异复苏卷土重来时,更是同进同退。”
“但是在百多年前,也就是上一轮灵异复苏的中后期,楚家不知为何,选择彻底避世,甚至不再接受楚地民众的祭拜。”
“楚家人丁一向不多,这次更是举族消失,不知去往何方。”
“灵异复苏有过几轮?”楚江听到这里,问出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景若雪愣了一下才回答道:“这个,据已有的记载,起码三四轮以上吧?上一轮在民国时期,于全世界而言是二战时期,算是小规模的。”
“现在这一轮的规模,则是前所未有的大,所以我们景家这次,才会如此迫切地想来找你们。”
“如果局势继续恶化下去,可能整个世界都会沦为鬼域,我们人类只能在厉鬼的威胁下,艰难求存。”
楚江沉默了一下,他双手交叉,继续问道:“当年我们楚家一句话都没留,就和你们中断了联系?”
“也不能说一句话没留,当时我们家主,问过你们家主。你们给出的回答是:楚殭或许不该存在,又或许,让这一脉彻底泯灭才是更好的选择。”
“说实话,我们很不理解,甚至到现在都无法明白,为什么楚殭不该存在?难道传承的过程中|出问题了,那只鬼开始复苏了?”
“由于你们这一脉的传承方式,和我们这一脉不同,所以我们也只能猜测,无法证实。”
楚江闻言有些惊讶,“你们祖传的鬼,不是通过血脉继承的吗?”
“是也不是,每一代少司命死后,她体内的鬼都会分离出来,被我们家族的人用特殊的方式,封存起来。”
第两百八十八章 祖先的牺牲
景若雪并没有掩饰自家的秘密,“当新一代少司命的人选出来之后,我们会举行【请神】仪式。”
“说白了,就是让楚魅侵入少司命体内。”
“这个过程是有风险的,虽然楚魅这只鬼,世世代代都是寄宿在同一支血脉当中,对我们景家的人,天然有一种亲和感。”
“但是涉及到厉鬼这种凶险的东西,从来没有什么百分之百的把握,一旦融合失败就是死。”
“所以我虽然从小,就被选定为这一代的少司命,但是在灵异复苏之前,我甚至从来没有见过楚魅这只鬼。”
“以前家人也没有让我成为鬼师的打算,甚至灵异复苏开始之后,他们怕我因为融合失败而死亡,一直将请神仪式拖到最近。”
说到这个的时候,景若雪脸色有些黯然,“这其中也和我自己有关,虽然我从未向家人说过,但是我心中确实对此有所恐惧。”
“所以当我看到,你向全世界展现出楚殭之力时,甚至有一种羞愧感,我不如你。”
“甚至是这几天,得知你是在没有家人的引导下,自行觉醒血脉之力的,我就更加觉得你远胜于我。”
楚江摆摆手,“这没什么可羞愧的,谁不怕死?你真以为我很有勇气吗?”
“我之所以会走到现在这一步,完全是被逼的。许经纶虽然人不怎么样,但是有一句话他说得很对,既然成为了鬼师,那就只能进,不能退。”
说完楚江看向自己的右手,他喃喃自语道:“楚殭有可能复苏吗?可是我并没有察觉到类似的征兆,起码目前为止,还是我在掌控这份力量。”
“只是猜测而已,”景若雪也收敛了神情,“对了,你的亲生父母,什么线索都没给你留下吗?”
“有,”楚江从左手里取出一块黑色铁牌,“他们唯一给我留下的就是这个。”
说着他将刻有楚殭二字的铁牌,递给景若雪。
景若雪接过查看,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这有可能是一个通行令牌,我们景家也有类似的东西。”
楚江神色一振,“什么地方的通行令?”
“家族墓地。”
景若雪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咬字很重,看来对此很是敬重。
“对于鬼师来说,死亡也是一件大事,而且我们知道人有转化为鬼的可能性,自然会对自己的身后事更加看重。”
“别人家的不说,我们景家的鬼师,世世代代都葬在同一个墓地。至于地点是绝密的,而且需要有特殊的通行令才能进入。”
“你们楚家那边,应该也是大差不差。但是我们不可能知道,你们家族墓地在哪;或许有一些和你们联姻的先祖知道,但是这种秘密,她们也不可能泄露回娘家。”
“家族墓地吗?”楚江眉头微皱,开始认真思索了起来。
结果当然是......没有结果,楚江还是个新生儿的时候,就被亲生父母扔在医院门口了,他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家的家族墓地在哪。
“算了,这个以后再说吧。”楚江接回铁牌,继续收起来。
“另外我想问一下,你和楚魅融合之后,有没有做过一些离奇的梦?在梦中还能听到一些祭祀的歌谣,甚至闻到点燃艾草的熏香。”
“有,”景若雪点头,“这很正常,根据我们家族的推测,这有可能是鬼做的梦,我们只是误入了它们的梦境而已。”
楚江有些惊讶,“鬼也会做梦?”
“或许吧,它们一直在沉睡,这才能被我们所掌控。”
“而且它们梦见的内容,似乎总是祭祀时的场景。所以我们才会专注于,去接受祭祀这个仪式,这能帮助我们更好地掌控鬼的力量,甚至能使其更加强大。”
说到这里的时候,景若雪又有几分忧愁,“唯一比较麻烦的是,现在信这个的人越来越少了,我们家族举行的上一场仪式,还是在十几年前。”
“也幸好关于司命的信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散,或许抽个时间,你可以和我回去楚地一趟,我们一起接受一场祭祀。”
祭祀......被人当做神明供奉上香吗?楚江老觉得有些怪怪的,“下次再说吧,这种事得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才行,不然恐怕效果不大。”
景若雪微微点头。
“然后我一直搞不太明白,楚殭为什么会陷入沉睡?”
如果楚殭还是活跃状态,楚江估计早就半死不活了,得天天用人性对抗鬼性,哪能像现在这么轻松,还能借助楚殭,压制体内的另外两只鬼。
“这个跟接受楚地民众祭拜有关吗?或者说和香火有关吗?”
景若雪摇头,“我们不太依赖这方面,或者说最早的楚家先祖和景家先祖,就不是用这种方法保持人性的。”
“而且我也不敢确保,楚殭和楚魅,都是基于同一个原理陷入沉睡的。”
“至于这个原理,我只能说是一种推测吧:一个人的人性,会被鬼吞噬,但是鬼吞噬了无数人的人性之后,人性会反过来将鬼性压制,使其陷入半永久的沉眠状态。”
楚江的面容一时有些僵住了,“什么意思?活祭?”
“不,”景若雪语气平稳,“你可以理解为牺牲。最开始的鬼似乎不太稳定,祖先都是十分痛苦和挣扎的,而且寿命普遍不长。”
“但是随着一代代传承下来,我们体内的鬼,似乎渐渐趋向于安定,渐渐陷入了沉眠。”
“所以准确来说,是鬼吞噬了无数代楚家先人和景家先人的人性,才有我们这一辈的安稳。”
“正因为如此,我们更要妥善地用好这份力量,不能辜负祖祖辈辈的牺牲。”
楚江沉默了,他的确没有想到,楚殭的沉寂,居然有可能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实现。
那么自己呢,他死后,他的人性也会被楚殭所吞噬吗?
又或者说,这就是获得强大力量的代价......
哦,不用太过忧虑这个,楚江觉得自己死了的话,连尸体都会被鬼日记吞掉,那么人性被楚殭瓜分,似乎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
甚至可以说,便宜了楚殭也不能便宜鬼日记,便宜楚殭还有利于后代。
第两百八十九章 生孩子的问题
见楚江短时间内没再发问,景若雪随意聊起了其他,“外边有个传言,说每一代楚殭都是同一个人。”
“同一个人?”楚江听不太明白。
“就是说,第一代楚家先祖使用了某种方法,使自己获得了永生。”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只能说每一代楚殭都是同一只鬼,不可能每一代都是同一个人。”
“毕竟我们在世人眼中很神秘,自然引发了不少离奇的猜测。”
“甚至景家更神秘于楚家,因为早年对外交涉的事,通常都是楚殭一脉去做。这样一来,就只有少数人才知道,楚地还有我们这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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