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可里
幽灵们的行动有个绝对必要的前提条件,那就是不能被大战中的任何一个种族发现。但是,如果他们要诱导那些种族们做出足以改变战局的重要决策的话,那么就代表他们肯定会被自己所交流的那个种族所知晓。
这么一来,虽然机率极低无比,但是如果有某两个种族进行交流的话,并巧合性的提到了——有一群披著斗篷将全身覆盖,无法感应到精灵的存在们在散布重要情报这个消息的话,那么瞬间,人类掰掰~计划曝光~全部都死定了~?
但原本这是没办法的事,是肯定要承受的风险——但如果有少女二人的话,状况就不一样了。
好,这么思考一个场景吧。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的衣服上出现了凸出来的毛线,你觉得很烦准备去找一个剪刀将其剪掉,但就在这时嗡嗡嗡~突然出现了一只蚊子在你的视线中飞舞。就算试图去打它一时半会也打不死,然后每当它暂时消失了而准备继续去找剪刀时,它又会找死的再次出现在你的视线当中——如此反覆经历之后,断掉毛线的事情就会不知不觉的从意识中消失。
因为本来就是在意也没用的事情(因为幽灵们没有透漏任何身份,一般来说只会被当成高种族的人的计谋),在遇到了更烦人的存在之后,忽略掉也是很正常的。
而同时,云悠他们二人那不上不下的力量就可以在此时发挥功用。因为过低的话会在吸引注意力这一目的达成前就会被杀掉;而过高的话则是会吸引到太强大的对手,然后挂掉——就算再讨厌那只蚊子,也不会直接放火将整个家给烧了来杀它吧?
所以利库只让两人在不会让自己死亡的前提下尽可能的搞破坏(恶作剧)。这样的话只要好好的运用好游击战的思维,就可以让两位少女在这场大战中取得一定的地位,再关键的时刻说不定还能够当做奇兵来使用。
然后在谈话的最后,利库用带著蕴含有些许希冀的语气说道:「如果可以的话,请尽可能的少杀人。」这是他在对其馀幽灵所定下的规则之一,只是他无法确定身为强者的二人会不会服从这项指令。
而云悠当时的回答是这样的——「【肯定】既然是游戏的话,那么就要按照游戏的规则来游玩,身为玩家,这是第一守则。我不会耍赖的。」然后,她又追加了一句「而且,这也是夕阳所希望的事情。」
...
...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谁?是敌人来袭了吗!?」
负责著神火炉转换器的观测维护的地精种慌张的发出了大声的咆哮,在立刻按下了有敌人袭击的通报按钮之后,他疯狂转动著那长满了白色大胡子的大叔脸,试图找出发出刚刚那一发蓝色的光炮的罪魁祸首,可是不管他如何寻找都是无果。
与其说是神火炉转换器,不如直接说是一个巨大的建筑群(电厂),毕竟是要将能量庞大到近乎无限的神火炉转换成一般燃炉也能接受的能量,这个转换器的大小当然不可能小到哪里去。
同时,因为著要转换如此庞大的能量中所散发出的温度足以将任何东西都给融化的缘故,根本不可能让任何地精种进去进行操作,会死人的,这一大片建筑群全部都是采取全自动运行的方式。
「还好当初罗尼大人有预先想到这个情况,制造出了这个术式......不然现在估计整个城市都完蛋了吧。」地精种男人那巨大的身子设想到了那恐怖的情景,不由得颤抖著说道,「而且那道突然发射的蓝光攻击范围也不大,只是拥有超强的贯穿性而已。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说那机会微乎其微,但为了防止这建筑群被打破了都市外层防御的敌人给攻进来,然后直接就是一炮打到这个能量源——然后暴走的庞大能量就直接将整个都市都给炸了——这种自我毁灭的悲剧事态发生,所以在这个电厂的外头有设置有罗尼·多劳布尼尔这个天才所亲自打造的,刻印有可以直接将爆炸伤害内部吸收术式的灵装武具。
「敌人一定是没料到我们已经做好了足够的保护措施这点,才会选择转换器的地方下手......而现在所有的重要设施都已经使用了备用的能源储存来开启了防护罩,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已经失去先机了!」男人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容,在他看来,敌人会第一个攻击转换电厂,肯定是因为觉得打了这边之后可以得到最大的战果——但是这一切都在族长的计算之下!敌人现在将自身暴露在了明处而且还一无所获,这就是自己等人的胜利!
「必须要尽快去将详细情报通知给罗尼大人,还有将敌人的位置......」地精种的男人焦急的自言自语,然后就飞快的走向了了转换器观测站的大门,准备去调派人手。
「不必麻烦了。」
但是,有人阻止了他的这一行为。那是一位身材高大魁武,银发独眼的男人。
银白的头发是可以用来增幅精灵力量的真银灵,沾染著锈红色的银色眼眸显得神秘有神,右眼处带著用于观测细节的显示镜,身上的衣服只有用狂放不羁来形容较为贴切吧,应该说这个男人现在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浓浓的酒臭味。至于最醒目的东西,大概就是这位男人背后所背负著,几乎有他身高一倍多长度的巨大铁块。
那是直达了艺术品层次的作品,同时也是他专属的灵装大剑。
男人那带著胡渣的脸上浮现了理所当然的狂妄笑容,那是位居于顶点的人才会培养出来的王者气息。这傲岸的气场甚至使得原来那名地精种男人讲话都变得结结巴巴:「罗、罗尼大人!?您怎么会出现在这......」
「当然是因为我觉得有超级危险的东西出现了啊。既然有这么有趣的东西出现,本大爷怎么可能会错过呢?」被称为罗尼,现在实际意义上的地精种最强,爽朗的这么大笑著。他的身体因为久违的接触到了可以一战的对手而兴奋的微微颤抖。
对于拥有神赐的天赋(直觉)的地精种其中的佼佼者而言,他光是凭藉著直觉就可以大致的猜到敌人的战力程度,以及真面目。那是甚至超越天翼种的强大战力——但,那并不是致使他兴奋到如此地步的原因。
如果只是要追求力量上的强大的话,在这场大战中比他要强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但是对于那些人他却完全瞧不起——因为那些人只有力量强大而已。只 要 稍 微 谋 划 一 下,不要出现意外的话,就算要那些人用自己的力量去自杀对这个男人来说也是轻而易举。
所以,他现在之所以会对接下来的战斗感到期待是因为,他觉得这次出现的敌人是不一样的,是与他一样的异类。就像是森精种里头的那家伙(辛克·尼尔巴连)一样!
「我、我明白了罗尼大人,我这就指派人手去将那个袭击者给找出来!」
「不,不用那么麻烦。」罗尼带著笑容的摇头。然后将目光看向了天上的位置,用满含兴致的上扬语气说道:「入侵者小妹们——已经要自己出现了哦。以特别华丽的方式!」
在最近的几个月中,有一位奇异的少女频繁的出现在各大种族的资料报告中,似乎是在破坏著各种各样的地方。罗尼心中愉快的这么想道,看来她现在终于找上我了啊!真是有意思。
——彷佛是在呼应著他的这句话一般。原本因为电厂爆炸而变得一片混乱的霎那间恍如被谁给消音了一般,变得寂静无比。
这并不是错觉,而是因为有一层看不见得结界,将所有的声音都给吸收掉了。
然后下一瞬间,无数的光芒都集中在某一间工厂的屋顶处。这样突兀出现的灯光自然轻易的夺走了每一位愣住的地精种的眼球,让他们下意识的往那个地方望去——整个世界的焦点在此时此刻全都汇聚在同一个地方!
纯白的少女此时出现在了灯光之下,对著所有面露茫然的地精种彬彬有礼的做出了个微笑。
她伸出粉嫩的小舌头摆出了个鬼脸,然后用清脆悦耳的平淡声音开口说道:
「【挑衅】地精种的各位,大家晚上好~破坏你们发电厂的人就是我喔。那么,如果在场的哪位有感到不服气的话,现在就尽管过来打我吧☆~?」
第四十八章 第一招
「————!!!」
然后,静音的结界就如同来时的那般突兀,此时也是莫名其妙的就被解开了。
倾刻之间,就如同将空气压缩至极致的压力锅在也无法承受住的一般,整个都市——沸腾了!
「到底是什么回事啊!?为什么有敌人入侵都市防卫的警报武装却没有任何反应!?」
「那是机凯种——?那不是已经被判定了绝对不能接触的最凶恶种族吗!?」
「现在该怎么办!罗尼大人他人在哪里!?」
质疑、惶恐、焦虑、惊惧、愣然,无数的情感在这一刻抵达了颠峰。即便是像地精种这样拥有强大力量的种族,但只要还是知性生物的话,那么这些感情就是无法割舍的。
正因为是无法割舍的,所以才能够进行操弄。
而这场骚动的谋划者,那站在某个高处工厂屋顶的机凯种少女,此时似乎是因为迟迟没有等到挑战者前来挑战,于是闲的直接在工厂边缘处坐了下来。用手托著脸颊,两条小腿前后摇晃著,静静的看著前方所发生的一切骚动。
其实,云悠现在的实力真的不强,经过了这几个月的训练,她现在也顶多能保证自己能够打赢五只普通的天翼种。数量再往上增加的话,估计就要开始玩命了。
原作中的吉普莉尔可是放言过如果置生死于度外的话,可以与一百只天翼种进行战斗的。而现在她所拥有的力量......实在差的过于遥远了。
别的不说,就云悠所知,再这个首都里头可以大概率的取走自己性命的方法就有数十种之多。而其中必定可行的方法,至少就有五种。
例如说——直接对她投掷将未激活神髓引爆的髓爆、或者是让现在首都拥有的所有空中舰队对她进行空间上的封锁包围,然后一艘不落的全部自爆、又或者是使用未曾削减过的神火炉那恐怖的能量对她进行攻击......之类的。
在那种可以直接炸掉一整片大陆等级的爆炸下,就算隐藏在幕后的夕阳再怎么全力去欺骗空间,两人也必死无疑。
但是因为这里是地精种的首都——所以那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都变成了不能使用的状态。
当然,尽管那些必定可行的方法被封印了。但是也还剩下许多会威胁到她生命的方法存在,按理来说如果只是要完成利库所交予的任务的话,还有其他风险更小的地方可供选择。但是——云悠真正的目标可不是那个而已。
少女唯一的目标由始至终都没有改变——那就是获得那个失去了的心。
这才是她的主要目标,其馀的包括拯救世界什么的,通通得排边站去。
「喂,女人。」
——咻!
一把大剑划破了天际,同时,也让那纷闹不休的人群们如同感染了名为安静的病毒一般,迅速的渲染开来停止了喧哗。
不过这与方才夕阳使用的强制性静音魔法不同,所有的地精种此时是自发性的停止了自己的惊慌,不安、惶恐、惊惧——那些神情如今都转化为了同一种情绪并浮现在了他们的脸上,安心。
原因很简单......因为那个以一己之力改变了地精种在这大战中地位的男人,改变了地精种无法驾驭自身拥有的力量,发明出预先将术式刻印在灵装上的这一伟业,那个无论用上多少赞美词汇都无法形容的男人,出现了。
云悠一个俐落的用手撑地,原本晃动著双脚向上扬起,以后空翻的动作,如同一只飞燕般轻盈的于空中翻转身躯,简单的便躲开了那把逼近了音速朝她射来的两尺多长度的巨大铁剑。
在铁剑的落地处,使用了刻印在巨剑上的瞬间转移术式之后那个男人飞跃了数百公尺的距离出现在这里。罗尼对著云悠露出了无所畏惧的笑容,那银发下的独眼,彷佛在灼烧著一团永不灭却的狂妄火燄。他背后的披风被挟带著音速落下的巨剑所掀起的狂风给吹著凌乱飞动。无数炸裂开来的石块与钢筋就是他豪迈的背景。
「本大爷接受了你所发出的邀请,过来和你玩了哦,心怀感激吧。」罗尼露出了凶狠的表情,将插在地上足有他一倍身高的大剑举起,指向了云悠:「你就尽可能的让本大爷享受到乐趣,可不要在高.潮来临之前就承受不住坏掉了啊!!」
尽管罗尼的直觉一刻也不停的在向他警告著面前这位外貌人畜无害的少女究竟有多危险,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仍旧是独自一人过来了。
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场战斗是能打的。
云悠面对罗尼那已经构成性骚 扰的同意申明,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平淡的看著他,像是要回应对方指向自己的大剑一般,也举起了白嫩的小手——
将原本应该用于超音速飞行的制速违反(压缩精灵炮)给对著罗尼直接宣泄了出去。
轰鸣著自身暴力的蓝色光柱直接将前方的一大片建筑物给原地蒸发,像是将纸片给投入火堆一般,瞬间消失。
「【怒气】我刚刚居然被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大叔给性 骚扰了,既然你有胆量做出这种愚行,那么请你也做好相应的觉悟——具体来说就是现在请乖乖等死吧。」
面对著那连废墟都没有留下的长长破坏痕迹——绵延了数百公尺的坑道,云悠微笑著的这么说道。
在那么长的骚动时间后,她终于可以不用像之前破坏装置一样努力将破坏减少到最小程度了。
原本有可能会被波及到的地精种们早在云悠出现之后就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去避难。为了防止被有可能展开的战火给波及,在这个首都中的地精种们,全都带上了重要的研究资料以及器材,迅速的搭乘了避难用的潜陆艇在逃离这个战场。
「哈,刚见面就是这种程度的攻击吗?有点意思!」罗尼出现在了坑道的中央,眼神变得更加凝重,虽然衣著上是毫发无伤,但却明显变得狼狈许多。背后所持著的大剑出现了些微的破损。
刚刚的那一瞬间他凭藉著直觉,想也不想的直接发动了原本打算用来决胜负的底牌——那是被预先刻印在大剑上,就算是他也只能使用一次就会损坏的暂时潜入异空间的术式。藉由这样的行为他才能够躲过刚刚那个几乎毫无预兆的炮击。
冷汗不由自主的流过了他的脸庞。
他第一次对自己一直以来都坚信不已的直觉产生了怀疑。
这个怪物,真的是他能够打的吗?
第四十九章 战斗的目的
那么,先来谈论一下如今已经悲惨地沦为了计数单位的【天翼种】吧。
天翼种在大战中强吗?——答案是很强、非常强、超级无敌强。
他们是由战神阿尔特修用羽毛所化,种族存在本身便是一种魔法,是由神所打造用来杀神的兵器。而具体是拥有怎样的权能呢......具体来说就是拥有可以瞬间移动到视线所到地方的移动能力(而且到过一次的地方可以直接瞬移)、仅5%就可以做到摩西开海般神迹的天击、以及光是存在著就展开在身体周围可以挡下大战中90%的攻击的防护膜——那些一般的攻击甚至连攻破他们那被动的防御层都做不到。
然后,就是这样灾难般的种族还有个无可救药般的种族特性——她们中的每一个个体都是喜爱沉浸在无尽的杀戮中的战争狂。他们甚至直接将收集各个种族的首级(而且还有系统的规划了稀有度设定)视为可以向同伴夸耀的谈资。她们在居住著的幻想种阿邦特·赫伊姆那片充满了绿意与鲜花的天空之城上,在这个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地狱的世界中独享天堂。
但在这场大战的掌控者眼中,天翼种——说穿了也就那么一回事。
她们只是空有庞大到难以想像的力量,但却不会使用的灾祸而已。
对于精灵的掌控法,别说是最善于此道的森精种了,就连操控上最烂的地精种也比他们强上数倍。各位请回想一下就可以得知......一般的天翼种有除了天击以外的任何攻击方式吗?
答案是没有。一样也没有。
她们就只是一般般的将那庞大到令世界颤抖的精灵量给汇聚到手上形成长矛状,然后咿呀~!一声的扔了出去而已。就只是纯粹的魔力放出。
敌人都是些杂草、矿石、以及灰尘而已,只需要直接用暴力破除就好了嘛~我凭什么要动脑筋思考~?如果打不赢,那就拉上更多的夥伴,然后聚集出更大的暴力去打赢就行了嘛~
就是这样子和孩子似的天真无邪的恐怖想法。
——而这样的思维逻辑导致的结果,就是让他们在面对力量小于自己的敌人时可以用暴力解决一切问题,但在面对拥有同样力量层次、但却会使用技巧的种族面前,无庸置疑的落于下风。
原作中的大战时期,只有吉普莉尔这只异类打破了这个天翼种的固有思维而已。而这也是她能够凭一己之力战胜龙精种的方法。
——也就是,属于正常知性生物的常识。属于战略上的技巧(智慧)。
...
...
轰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