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拉斯特黑袍
“梅森爵士，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很冒昧、很失礼吗？”丹妮莉丝皱着眉头瞥了一眼足有连根手指粗细的试管。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有男人能无视自己诱人的身体曲线和美貌，反倒是对自己的血感兴趣。
张诚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膀：“失礼？不，不，不，我只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话题上。要知道这个世界隐藏着数不清的秘密等待我去挖掘，更有无数的知识等待我去学习，所以请不要太在意这些小事。”
丹妮莉丝瞪着紫色的双眼注视距离自己仅有几步之遥的年轻男子，仿佛要看穿对方内心之中的真正想法。
大概两三分钟过后，她严肃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笑容：“好吧，我得承认你是个怪人，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怪。但不可否认，你同样也是个有趣的人，最重要的是，我没有从你身上感受到哪怕一丁点的敌意。不过介于我们是初次见面，你是不是应该稍稍表达一下自己的诚意呢？起码把先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你是如何驯服一条龙的？”
“没问题！我驯服龙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在龙出生的时候与它签订一份具有强大约束力的魔法契约。凭借这种约束力，我可以让龙服从命令，甚至是理解我脑海中的想法。”张诚没有试图隐瞒什么，直截了当给出了答案。
反正冰与火之歌世界除了他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够使用奥术能量，即使外人知道了也没办法复制整个过程。
“这么说外面那些传言都是真的？你是一名强大邪恶的巫师？”丹妮莉丝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她似乎有点不敢相信，有人会如此轻易就坦露自己的秘密。
“哈哈哈哈！强大邪恶的巫师？那些无知愚昧的蠢货是这么形容我的吗？”张诚一边大笑，一边从女仆手上接过热气腾腾的早餐。
由于吹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海风，再加上饥肠辘辘，所以他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自顾自坐下来开始进食。
丹妮莉丝趁着这点功夫，披上了一件外套，将自己诱人的身材遮掩起来，然后坐到桌子的另外一边问：“你好像对那些评价你的人很不屑？”
“当然！”张诚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知道吗？其实魔法并非像很多人猜想的那样，是一种虚无缥缈、无法被凡人所控制的力量。
恰恰相反，它跟种植农作物、建造船只、冶炼金属一样，都是一种技术和学问。
坦格利安家族的发源地——瓦雷利亚，曾经掌握了这门学问，因此他们可以驯养巨龙、创造出至今无法被破解的瓦雷利亚钢、甚至还有龙石岛城堡那独一无二的石匠技术。
浴火不焚说不定就是当时瓦雷利亚人所掌握的一种魔法技艺，你的先祖通过这种魔法技艺，让浴火不焚的能力延续给子孙后代。
我是一个有着强烈求知欲望的人，十分希望有一天能够解开被历史掩盖的秘密。
比如说森林之子为什么会消失？他们曾经掌握了怎样的超自然力量？
再比如说瓦雷利亚为何会在一夜之间毁灭了？
龙为什么会消失？又为什么会死亡？
绝境长城以北那些恐怖的异鬼是否真的存在？
对于真正了解的人来说，魔法从不是虚无缥缈的预言，更不是神明的恩赐，而是一种通过探索和学习获得的力量。
所以，请千万不要把我跟你在不朽之殿遇到的垃圾男巫弄混了，他们连自己的力量为什么消失、又为什么突然出现都没搞明白，又有什么资格称自己掌握了魔法的力量呢……”
第0149章 战争爆发的根源
毫无疑问，对于丹妮莉丝来说，张诚所表达的观点很新颖，同样也非常容易理解，与她之前接触过的那些魔法使用者完全不一样。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没有从张诚的视线中感受到强烈的欲望、贪婪和野心。
要知道作为一个从出生之后就一直在四处逃往、流浪，过着寄人篱下生活的亡国公主，她拥有比普通女人更细腻的观察力。
在她的眼中，所有接近自己的人基本可以分为三大类，一类是对自己的美貌和身体感兴趣，一类是对自己坦格利安家族的身份感兴趣，还有一类是身边的三条龙感兴趣。
但张诚显然不在这三类范围之内，所以自然而然引起了丹妮莉丝注意，或者说是好奇心，再加上两人都同样孵化了龙蛋，无形之中便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起码在“龙妈”的潜意识中，认定对方跟自己有着相似之处，不知不觉开始放下戒备，进入到朋友之间轻松聊天的状态。
才短短一顿饭的功夫，两人就从魔法谈到了统治，又从统治谈到了目前纷乱的局势……
“那么梅森，你认为维斯特洛爆发战争的根源是什么？兰尼斯特兄妹之间的乱伦？亦或是因为劳勃·拜拉席恩是个卑鄙的篡位者？”丹妮莉丝双手交叉拖着下巴问道。
听到这种带有明显主观意识的提问，张诚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呵呵，不，都不是。
首先，用篡位者这个称呼来形容劳勃·拜拉席，我个人认为十分不妥。
别忘了，虽然他推翻了坦格利安家族的统治，可你的祖先征服者伊耿，又何尝不是用同样的方法强行占据了维斯特洛大陆？
如果他是篡位者，那么你的先祖又是什么？
其次，劳勃·拜拉席的祖母是坦格利安家族的公主。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身上也流淌着坦格利安家族的血液，拥有对铁王座的顺位继承权，所以篡位者这个带有明显侮辱和蔑视的称呼还戴不到他的头上。
请记住，丹妮莉丝，在评价一个人的时候，最好不要代入太多个人情感，否则会严重影响你判断力。
至于兰尼斯特兄妹之间的受人非议的亲密关系，仅仅只是战争爆发的引子而已。
请相信我，即使瑟曦真的生下了劳勃的孩子，这场战争该爆发还是一样会爆发。
事实上，维斯特洛之所以频繁爆发大大小小的战争，主要根源是一级一级的分封制度。”
“制度？”丹妮莉丝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她完全想到会从对方嘴里蹦出这样一个结论。
“对！制度！”张诚不假思索的重复道。
为了让眼前这位政治白痴有一个清晰的认识，他又不厌其烦的解释道：“你不知道吧？从先民登陆维斯特洛建立一个又一个定居点开始，维斯特洛就是以家族为单位，一点一点吞噬周边地区的土地，形成村落或者城镇。
随着这种开拓形式不断年扩大，互相之间难免会产生各种各样的摩擦，而摩擦积累到一定程度，最后难免要用武力来决定利益的归属。
其结果就是大家族通过不断吞并小家族，慢慢形成对某一地区的控制权，你可以简单的理解为最初领主的诞生。
当越来越多的领主出现，他们迅速意识到对方的实力与自己相差无几，如果使用武力很可能会导致两败俱伤，然后被第三者捡便宜。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领主们开始结盟、联姻，用血缘关系来保证彼此之间的忠诚，最后推选出一名实力最强大的作为领袖，也就是你理解当中的国王。
你的先祖征服者伊耿虽然凭借着龙的力量，强行将原本的几个王国摧毁，建立一个名义上一统的国家，可是却没有从根本上改变这种体制。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铁王座的统治者能直接控制的土地和人口有多少？
恐怕只有君临城周边地区，以及原风暴王国所属的领地吧？
剩下广袤的土地和人口呢？
全部都在别的家族统治之下！
假如坦格利安家族一直保证龙能源源不断的正常孵化、成长，也许可以继续维持着脆弱的和平，可一旦龙出现了问题，那么隐藏在水面下的暗潮便会很快爆发出来。
请仔细想一想，在坦格利安家族的历史上，曾经出现过多少位昏庸或是残暴的国王？
可为什么他们都没有被推翻，只有你的父亲伊里斯被推翻了？
愿意很简单，不是外界传言中他干了多少疯狂的事情，而是他没有了龙的保护。
在没有魔法或者龙的介入下，哪位领主拥有更多的土地、人口和粮食，他就能养得起更多训练有素且装备精良的士兵，而这些士兵会成为一种打破平衡的力量。
看看现在的维斯特洛，身为国王的乔弗里手下仅仅有几千城防军，可那些实力强大的领主们呢？
西境的兰尼斯特拥有四到五万军队，河湾地区的提利尔家族也能征召六万人以上的军队。
这也就意味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亲爱的乔弗里国王早就已经是个失去权力的傀儡，不管是兰尼斯特还是提利尔，都没有把他当做真正的国王，反倒是视其为一颗颇具价值的棋子罢了。”
从那略带玩味的语气中，丹妮莉丝察觉到张诚对于乔弗里不仅没有一点尊敬，反倒是充满了蔑视。
不光是乔弗里，还有提利尔家族和兰尼斯特家族。
弄清楚这一点后，她很快浮现出一丝狡黠的微笑，突然凑到近前，眨着眼睛说道：“既然你这么不喜欢自己现在效忠的对象，为什么不留下来帮助我呢？”
“哦？留下来帮你？”张诚翘起嘴角，一脸玩味的反问。
“没错！如你所见！我有三条正在成长中的龙！还有一支战无不胜的无垢者大军！用不了多久，我便会征服整个奴隶湾，然后召集足够的船只重返维斯特洛。只要你肯留下来，我保证你可以在我这里得到想要的一切。”
丹妮莉丝站起身，开始描绘自己的宏伟蓝图，丝毫没有意识到，在对方的眼中，她的政治能力差不多跟近亲结合的乔弗里没什么区别……
第0150章 点醒
看着丹妮莉丝那双充满期待的迷人双眼，恐怕极少会有男人会人心拒绝这样的邀请，乔拉·莫尔蒙甚至露出了毫不掩饰的羡慕和嫉妒。
估计他做梦都渴望有一天，能听到效忠的女王对自己说出类似的话。
不过很可惜，自从张诚感受过吸食纯净奥术能量带来的兴奋后，对女色的免疫力基本达到了MAX，确切的说是前者对神经和大脑的刺激远远高过性行为，所以在生理方面不太容易被挑起兴致。
这也就意味着，当大多数男人荷尔蒙大量分泌开始影响判断力的时候，他的大脑仍旧会处于清醒状态，除非有人用超自然力量影响精神，否则理论上他是不会因为身体分泌荷尔蒙就开始对某个异性产生好感，亦或是强烈的欲望。
尽管“龙妈”有着坦格利安家族惊人的美貌，以及经过卓戈·卡奥开发过的诱人身体，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混合着少女般清纯与少妇般成熟的气质，但这些都起不到任何作用。
张诚仅仅是瞥了一眼窗外混乱的街道，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说道：“抱歉，我想要的东西你给不了我。另外，我留下来又能干什么？看着你将整个奴隶湾拉入混乱的深渊吗？直接宣布废除奴隶制度，我真不知道你的脑袋里究竟有没有一点政治常识。”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解放奴隶错了吗？”丹妮莉丝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顿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紧缩眉头的模样。
她可以容忍别人指出自己犯下的过错，但绝不允许有人推翻自己的理念。
“不，解放奴隶并没有错，错的是你选择了一个不恰当的时间，用一种完全不负责任的方式去解放奴隶。”张诚直截了当点名了最关键的问题。
“错误的时间？不负责任？”丹妮莉丝重复着刚才的话，似乎有点不太理解其中的意思。
张诚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错误的时间是指，你在还没有完全掌控奴隶湾所有城市之前，就贸然宣布废除奴隶制度。
这样做除了让其他城邦的奴隶主们意识到谁是他们真正的敌人，给他们时间联合起来拼死反扑之外，你能获得什么好处？
怕是就只有奴隶们一点微不足道的感激吧？
一个稍微懂点谋略的人都会先选择一统奴隶湾，慢慢清除掉大部分的奴隶主，最后再宣布废除奴隶制度，可你却刚好相反。
至于不负责任，你想过废除奴隶制之后，要用一种什么方式来填补权利的真空？
想过当奴隶贸易被摧毁之后，靠什么来维持贸易和税收？
没有足够的税收，你又拿什么来购买粮食，养活麾下庞大的军队？养活那些饥肠辘辘的奴隶？
如果以上这些你都没有认真考虑过，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即使用武力征服了阿斯塔波、渊凯和弥林，最后得到只会是一个巨大的烂摊子。
那些被你解放的奴隶们会因为没有吃的活活饿死，临死前甚至会怨恨你解放了他们，至少他们当奴隶的时候勉强还有口饭吃。
你的军队会因为没有足够的钱来养活而慢慢失去战斗力，搞不好还会被收买，引发可怕的叛乱。
由于没有了稳定的权利构架，很多人会为了争权夺利不择手段，甚至是用上暗杀、投毒、大清洗等残酷的手段，最后爬上来的无一不是心狠手辣的野心家。
你以为自己真的解放了奴隶？
不，亲爱的丹妮莉丝，你只不过像个任性小孩子一样，一脚把自己不喜欢的蚂蚁窝碾碎，丝毫没有顾及到里边那些可怜的蚂蚁是不是能活下来。
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统治者，更不懂什么是政治，底层民众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或许你吃过很多苦，也经历过很多磨难，但从本质上来说，你仍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女，而不是为了生计奔波的普通人。
好了，饭后闲聊到此为止，现在请给我一点你的血，我还要赶时间回去。”
丹妮莉丝完全被这番分析惊呆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首次认识到原来自己一个临时起意的决定，竟然会导致如此严重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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