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诸天 第557章

“是呀，我们把它给惹毛了。看看那个霸主体内充斥的力量，已经快要超过它肉体所能承载的极限了。”张诚同样微笑着附和道，一点也没有因为前方那强大无比的敌人感到惊慌。

“说实话，尽管这已经是我第二次亲身感受这种的恶意，但还是会产生强烈的上瘾感。”拜伦伸出干巴巴的舌头舔了舔牙齿。

紧张！

刺激！

发自灵魂的震颤！

没有遭到整个世界排斥的人，永远不会理解这种随时会丢掉小命的感觉，就如同刺骨的海风突然间吹进衣领，浑身上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呵呵，的确会令人上瘾。说实话，我已经开始迷上这种感觉了。你有没有兴趣让这种感觉更强烈一点？”

“你的意思是……”

第1253章 最终阶段

“相信你应该很清楚，我们之所以被排斥，是因为破坏了整个精神世界的根基，所以支配这个世界潜意识认定我们是入侵者和破坏者，试图把我们消灭掉。

这就好像外来的病毒入侵了你的身体，身体的免疫系统会自动产生反应一样。

通常来说，这种反应会分为几个阶段。

最初的时候，这种反击会显得比较微弱，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试探，如果不做过激的举动，甚至会渐渐平息下来，就如同身体内的细菌和病毒会形成一种微秒的平衡一样。

对于这个阶段，你应该比我更有发言权才对。

毕竟你可是攻陷了一个诞生之地，并将其改造成自己所希望的样子。

但有趣的是，你所进行的改造，根本没有真正对精神世界的存在造成什么威胁，反倒是变相加速了生命演化的速度，让智慧生命从无到有构建起了真正意义上的文明。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这幅糟糕的模样，就是长期受到最初阶段排斥导致的必然结果吧？”

说到这，张诚故意停顿了一下，抬起头注视着对方那皮包骨的干枯身躯。

毫无疑问，这根本不是拜伦原本的样子，而是类似诅咒一样的东西把他变成了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

“啊！原来你早就注意到了。没错，我一直在承受着来自这个世界的诅咒。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这种诅咒已经快要触及到灵魂深处。”拜伦第一次主动摘下兜帽，露出了自己那张干瘪且足以吓死普通人的脸庞。

在他的眉心上方，明显有一个X形状的标记，不断闪烁着银色的幽光。

很显然，这就是空泛世界意识在他身上留下的标记，一个永远也无法消除的烙印。

“原来如此……”

验证了自己的猜测之后，张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慌不忙的继续说道：“接下来是第二个阶段，也就是我们目前正在经历的阶段。空泛的世界意识确认了威胁，开始竭尽所能的试图消除我们，为此不惜付出一定程度的代价。但在这个阶段之后，还有一个最终阶段，同时也是最疯狂的阶段。”

“所以你打算从第二阶段过渡到第三阶段？”拜伦翘起嘴角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是的！在第三阶段，整个世界会选入无尽的愤怒与疯狂。只有此时，你才有机会真正看到精神世界的本质，看到它所拥有的潜力与力量。”张诚意味深长的解释道。

“真正的力量与潜力？！”拜伦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干涩的眼眶内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对！难道你不觉得，作为与庞大物质宇宙相互辉映的一部分，精神世界应该远远不止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吗？”张诚提出了自己内心之中的猜测。

因为在这里，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物质宇宙的投影，甚至环境中弥漫着大量的物质与能量。

但在另外一端，精神的力量对物种宇宙的影响却小的可怜。

刨除少量关于灵魂与魔法的运用之外，几乎很难看到精神力的影响。

毫无疑问，这种现象很不正常。

要么精神世界是附属于物质宇宙的一部分，其地位相当于附庸，而不是处在对等的位置。

要么是精神世界出现的时间要比物质宇宙晚上一些，眼下仍然处在发展，距离完全成长还有一段距离。

无论是哪一种，身为研究者都必须要搞清楚真相。

拜伦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马上赞同道：“你说的很有道理！那还等什么，就让我们直接开启最终阶段吧。”

话音刚落！

他顿时释放出惊人的力量，将那些几乎不可能被察觉到的力场无限放大。

才一眨眼的功夫，地面便被力场撕裂，原生霸主也在强大的力量束缚下，根本无法挪动哪怕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虚无一点一点吞噬。

愤怒！

不甘！

还有随之而来的自我毁灭！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过后，第三个诞生之地也永远的消失了。

不过这仅仅只是开始！

当第三个诞生之地消失后，那股强烈的恶意差不多在一瞬间凝结成了实质。

只见天空猛地撕开一道口子，无穷无尽的完全由精神力量构成的庞大虚影宛如潮水般，一股脑涌向两人所在的位置。

看到这惊人的一幕，张诚非但没有露出一丝怯意，反倒是咧开嘴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棒极了！这才是我所期待的！你感受到了吗？那股足以杀死我们的力量！”

“嘿嘿！怎么可能会感受不到呢！我的手！我的腿！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多少年了！这还是第一次！你是对的！这个世界的潜力还远远没有被完全挖掘出来。”拜伦强忍着内心之中的激动，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轻微抖动。

他本人都分辨不出，自己究竟是因为兴奋在颤抖，还是因为恐惧在颤抖，亦或是两者都有那么一点点。

“那么你做好准备开始逃亡了吗？要知道这一次如果没有逃掉，我们可是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张诚无视了越来越近的虚影，转过身似笑非笑的试探道。

“准备好了！等逃亡结束，就是这个世界毁灭降临的时刻。”

说罢，拜伦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直接借助力场以肉眼无法分辨的速度开始移动。

而那些漫天的庞大虚影则紧随其后，所过之处天崩地裂，仿佛没有什么能够阻止这些也不知道算不算是生命的大家伙。

同样，张诚不敢多做停留，以一模一样的方式朝另外一个地方逃窜。

身为始作俑者，他非常清楚，一旦进入最终阶段，自己和拜伦就相当于被视作最大的威胁，整个精神世界会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同归于尽越要将两人彻底消灭。

这个过程不会有谈判，不会有缓和，更不会在达成目的之前结束。

自己要么撑到扭曲霸主完成计划的最后一步，要么死在逃亡的路上，根本没有第三个选择……

第1254章 意义

逃！

拼命的逃！

没有休息！

没有停歇！

所过之处天地为之变色，那景象宛如末日降临。

就在张诚和拜伦沿着截然相反的方向不断逃跑时，格鲁与戴着眼镜的男人正躲在暗处，默默观察整个世界的变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也许是几天，也许是几个月……

当第一组数据搜集完成后，戴着眼镜的男人终于翘起嘴角，用略带癫狂的语气评价道：“他真是个疯子！居然能想出用这样的办法来同时达成两个不可告人的目的。一个是搞清楚精神世界的潜力，另外一个则是摸清楚那位最初主宰所隐藏起来的实力。”

“你说的没错！这的确是够疯狂的！看看外面那诡异的景象，以及世界被破坏的程度，任何头脑正常且保有理智的人，都绝不会做这样的尝试。”格鲁也跟着点头附和道。

外面正在发生的破坏，已经远远超出了精神世界的承受和修复能力，不少地方甚至被虚无吞噬，形成了一处又一处的断痕。

很显然，这就是进入最终阶段后，空泛世界意识所能展现出最狂暴的一面。

就如同病入膏肓的身体，免疫系统已经不在乎病人的死活，只想要用尽最后的力量去消灭最大的威胁。

至于病人的主观意识，根本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免疫系统。

更何况，空泛的世界意识，根本没有所谓的独立意识，仅仅是一种条件反射，不具备复杂的思考和判断能力。

戴着眼镜的男人好像回想起了以前与初始者一起的日子，轻声感叹道：“是啊！可能这就是我们与他之间最大的不同。野心与欲望，永远需要那么一点点的疯狂来支撑。如果一个人不够疯狂，他就无法在关键时刻做出孤注一掷的决定。所以你和我永远无法成为独立去完成一些事情，而是需要寻找一个类似的合作者。”

“你真的信任他？要知道他可是才杀死了你最好的朋友。”格鲁饶有兴致的询问道。

他明显对两人之间的关系十分感兴趣，确切的说是三人之间的关系，不过有一个人已经彻底消失了。

“为什么不呢？”男人习惯性扶了扶鼻梁上那个根本不起到任何矫正视力作用的眼镜。“在我看来，他跟我之前的同伴没有本质上的去区别，甚至可以说连本质都是相同的。可能唯一的差异就在于，夺去了最终胜利的他，比我之前的同伴更具有冒险精神，善于利用周围的一切为自己创造有利条件。”

“不，不，不，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想要表达的是，他是一个擅长欺骗和背叛的家伙，你确定他不会在达成目的之后，一劳永逸的干掉我们俩吗？”格鲁提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毕竟张诚成长的过程中实在是背叛了太多次，多到数都数不清楚，有些更是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在接下来的某个阶段背叛盟友。

可能别人不太清楚这段历史，可亲自前往平行世界的格鲁却目睹了所有的一切。

那一个个倒在张诚脚下的盟友，充分说明了他是一个多么危险且不可信的疯子。

“啊，背叛，这是一个有趣的话题。”

戴着眼镜的男人笑着点了点头，明显知道格鲁想要表达的意思。

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他很快便开口说道：“首先，我要先声明一点，背叛与其说是一种道德问题，倒不如说是一个利益问题。所以发生背叛的前提，是彼此之间拥有利益冲突。你觉得现在他跟我们有利益冲突吗？或者说，你认为自己能够对他造成什么威胁吗？”

“虽然这样回答有点不太甘心，但现在的我的确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格鲁无奈的叹了口气回答道。

“既然无法造成威胁，他又为什么要背叛你呢？最重要的是，你觉得那个自称拜伦的最初主宰会很好对付么？在解决掉他之前，我们之间根本不会产生任何利益冲突。恰恰相反，在有外部威胁的前提下，我们之间的盟约会变得无比牢固。所以你与其担心事后会不会遭到背叛，倒不如先担心一旦计划失败，我们将面临怎样的危险吧。”

说着，戴着眼镜的男人开始着手处理这些冒着生命危险搜集到的数据。

尤其是那些撕裂天空涌入精神世界的巨大虚影，每一个都在仪器上留下了最强烈的记号。

很显然，它们并不是凭空产生的，而是孕育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仍旧停留在介于生命和非生命之间的状态。

就好像某些星球上已经开始凝聚，但却尚未被唤醒的原生神明。

在空泛的世界意识驱使下，被迫参与到这场注定失败的追捕中。

格鲁不是傻瓜，自然之道对方指的是什么，也跟着拿起一份数据，头也不抬的问：“你觉得这些巨大的影子是什么？精神世界的神？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抱歉，根据眼下得到的数据还很那判断。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的力量丝毫不逊色于霸主，甚至还要跟强一些。瞧瞧这些精神力的浮动数值，只要沾染上一点，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会瞬间被撕得粉碎。他的推测是对的，精神世界仍处在一种缓慢发展的阶段，远没有物质宇宙那样成熟。”男人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能看得出，这些数据让他精神亢奋，以至于眼睛里都透露出明亮的神采。

毕竟作为一个研究工作者，没有什么比详细的数据更重要，跟更作为参考的依据了。

“可这个世界就要毁灭了，研究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格鲁转过身望着远处那破碎的天空与大地。

“当然有意义！你以为精神世界毁灭了，它就会不复存在吗？不！它的毁灭仅仅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精神和物质将会发生直接碰撞，从而完美融合诞生一个新的宇宙，一个既有精神又有物质的宇宙。到那个时候，会有一个打破壁垒的生物成为唯一的支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