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诸天 第544章

“嗯？听起来似乎很有趣！去，替我传话给他们，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们商量。”

“现在？会不会太明显了？”

“蠢货！你觉得我还需要故作姿态吗？”

“如您所愿！”

……

简单！

粗暴！

直接！

没有太多的委婉和掩饰！

精神的世界就如同内心最直观的体现，所以做起事情来几乎不需要太多的顾忌。

尤其是对于强者而言，只需要直接下达命令就可以刻，弱者除了乖乖肤从之外，就只剩下被吞噬和毁灭。

不用问也知道，张诚和初始者等三人，根本不可能在正面对抗中击败一位城主，所以没有拒绝的资格。

没过一会儿功夫，他们就出现在了巨人的面前。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跟他们来自一个地方，不是吗？”莫洛克意味深长的盯着张诚。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个看似远远比自己弱小无数倍的家伙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是的，城主阁下。”张诚彬彬有礼的单手抚胸欠了欠身。

“有意思！能告诉我，除了你之外，还有多少从那个所谓物质宇宙过来的家伙？”莫洛克一边继续试探，一边上下打量，试图寻找出那股让自己感到坐立不安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可遗憾的是，这种行为是徒劳的。

除非他撕开张诚的身体，否则永远不可能找到那个从霸主尸体上切割下来的器官。

向来敏感的张诚迅速察觉到那不同寻常的审视意味，微笑着回应道：“据我所知，可能还会三个左右。不过请不必担心，他们都是一群彻头彻尾的失败者，甚至连敢于挑战未知的勇气都没有。像这样的垃圾，哪怕侥幸活下来，也注定会遭到整个世界的排斥，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

“听你的口气，他们似乎都是被你击败的？”莫洛克换了个坐姿，用其中一只手轻轻敲打着扶手，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增加心理压力。

张诚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因为真正击败他们的并不是我，而是他们自己，是这个精神至上的世界。我所做的仅仅是打开通道，把他们从另外一边赶了过来。”

“你打开了一个通道？那这个通道呢？”莫洛克顿时来了精神，身体微微前倾。

“不知道！也许还在，也许已经不在了。连我自己都没办法确认那个地方的位置。如果您感兴趣的话，可以考虑把那几个失败者抓起来。假如他们真的被世界厌弃了，精神上必然会带着污染的痕迹。而这份污染，恰恰可以帮助您定位那个连接点。”张诚半真半假的解释道。

当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这番话的理论是没错。

可真实情况呢？

如果莫洛克真的找到了那个连接点，迎接他的就会是消失和永恒的死亡。

可遗憾的是，莫洛克却并未意识到这件事情的危险性，急不可耐的继续追问：“那么要怎样才能找到那几个家伙呢？”

“呵呵，很简单，我这里刚好有一些他们残留下来的东西。相信以您的力量，找到他们应该不难。而且要是需要的话，我还可以提供一些额外的帮助，只要您愿意提供协一些知识和资料……”

第1227章 正常与不正常

贪婪、欲望和诱惑，永远是导致走向毁灭和死亡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

因为如果没有这些强烈的冲动驱使，任何一个生命都不会轻易丧失理智。

就好像没有饥饿、不需要进食来维持生命，野兽就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捕猎，明明知道狩猎的过程很可能会受伤，甚至是死亡。

但遗憾的是，这种假设永远也不可能存在。

毕竟无欲无求，不管是在理论上，还是在现实中，都是不可能存在的。

要是没有欲望，那么生命就没有活下去的动力，就会选择死亡而不是挣扎着在痛苦中活下去。

作为一名深刻理解了欲望本质的疯子，张诚无疑非常善于观察一个人内心之中真正的渴望，并利用这份渴望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通过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他就成功挑起了眼前这位拥有巨人般体型城主的兴趣。

尽管他暂时还不清楚，对方究竟为什么会对物质宇宙与精神世界的连接点感兴趣。

可有一点能够确认，那就是对方所掌握的力量还远远没有达到能够对抗那种强烈物质与能量冲击的程度，更不会心甘情愿放弃那庞大无比的精神力，甘愿以弱小的肉体前往物质宇宙。

……

“你确定那个家伙会上当？”

走出方尖碑下层宫殿回到记忆室，初始者便停下脚步，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试探道。

“为什么不呢？好好回想一下他的眼神，你觉得那是一种欺骗或者伪装么？不，那不是，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强烈渴望。相信我，这种事情做不了假的。”张诚直截了当给出肯定答复。

但初始者显然心存疑虑，皱起眉头质疑道：“理由呢？他为什么会对连接点感兴趣，为什么会对物质宇宙感兴趣？”

“抱歉，关于这一点，你应该去问他，而不是来问我。欲望这种东西，往往很难用理性来进行判断。比如说某些已经超越凡人极限的神明，仍旧会痴迷于自己还是凡人时期的情人或者一段友谊，并愿意花费极大的代价去小心翼翼的维持。从理性的角度思考，你根本无法解释他为什么会要这样做。没错！这就是欲望，虽然它可以使理性的，但绝大多数时候都是非理性的。”张诚耸了耸肩膀解释道。

因为欲望本身就是从基因中某一部分原始本能中诞生，然后慢慢演化出来的冲动行为。

就好像生气、愤怒、发脾气，所有人都知道这些行为只会让情况朝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但事到临头却没有几个人能够忍得住。

他一直都坚信，世间万物都逃不过欲望的控制，如果宇宙本身也有独立的意识，那一定也存在着某种欲望。

“你认为莫洛克的所作所为是非理性的？”初始者明显迟疑了一下，似乎不太认同这个观点。

张诚笑着摇了摇头：“不！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尝试着用我们的思维方式来推断他的行为。别忘了，这里是精神的世界，你见过有多少智慧生命可以被称之为‘正常’？”

“你的意思是……他的思维方式和习惯，很可能跟我们与表面观察到的有很大出入？”初始者眼睛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

“没错！在我的家乡流传着一句谚语，叫做眼见未必为真。意思就是眼睛观察到的结果往往是最具有欺骗性的。想象一下，如果莫洛克真像他外表那样正常，怎么还会打造出这样一座病态的城市。模糊的秩序，无法无天的暗巷区，以及宛如吸血鬼一般趴在那些居民身上夺取精神力的手段，一切的一切都在暗示他内心之中与我们截然相反的价值观。所以我敢打赌，他接下来的举动，一定会远远超出我们的理解范围。”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张诚嘴角微微扬起，仿佛在期待着什么的发生。

确切的说，他又开始对玩弄对手的心里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兴趣。

不管怎么说，莫洛克都是一个在精神世界非常具有代表性的人物，同样也站在了相当的高度。

只要能研究透他的价值观、思维方式和内心最深处隐藏的欲望，便等同于搞清楚了这个世界高等生命体群体的共性。

而搞清楚了共性，就意味着能够玩弄一些阴谋诡计，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好处。

煽动对立、仇恨，制造混乱与战争，对于他而言就如同吃饭喝水一样容易。

更何况，他还带来了混沌之树的树心，一个拥有无限潜力的造物。

“那么能告诉我你的计划吗？”初始者敏锐察觉到了弥漫在周围空气中的黑暗与邪恶，咧开嘴露出玩味的笑容。

“啊！当然！谁让我们是盟友呢。但在此之前，我需要借用你那位老朋友的头脑，来解决一个小小的难题。”

说罢，张诚把目光投向一直在不停阅读各种各样记忆的男人。

后者则抬起头，拖着下巴饶有兴致的问：“是什么？”

“是关于精神、物质和能量主导权的难题。假设，现在我想要打开一个通往物质宇宙的连接点，理论上在一刹那会涌入大量的物质和能量，对精神力量造成猛烈冲击，对吧？我的问题是，在这个时候，哪一种会短暂的占据统治地位。”

张诚没有试图掩饰什么，大大方方提出了这个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难题。

尽管他亲身感受过那种极度混乱的状态，可为了安全起见却没有多做停留，更不敢在里边进行什么危险的测试。

天知道在混乱冲突的空间内，再加入一些不确定因素，究竟会发生怎样严重的后果。

“啊！一个非常棒的提问。你很幸运，这也刚好是我始终在研究的课题之一。虽然我还不能给你一个准确且肯定的答复，但却能分享一些我得出的结论与猜测。”带着眼镜的男人十分罕见的表现出了兴奋。

没错！

就是兴奋！

甚至眼睛里还有那么一点点疯狂的光芒……

第1228章 蓝色的海洋

“你认为精神世界与我们所诞生的物质宇宙有什么最本质的区别？”

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戴着眼睛的男人率先抛出了一个复杂的问题。

毫无疑问，他习惯了这种带有某种引导模式的解答方式，因为这种方式最有利于让另外一个人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大量抽象的概念。

张诚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立刻尝试着回答道：“我曾经在一个平行宇宙中接触到名为心灵异能的东西，它与精神世界所使用的力量十分相似。但唯一的不同就在于，这种力量十分强调自我，也就是绝对的唯心主义。凡是使用这种力量的人，都必然要将自己复杂的人性撕裂开，建立最少一个与主人格截然相反的副人格，然后利用两种思想与意识形态的碰撞来强化自身。在我看来，不管是精神世界也好，还是物质宇宙也罢，实际上都有着相当大一部分彼此的影子。因此我觉得，两者之间没有本质的区别。”

“哈哈哈哈！有趣的观点！虽然跟我的推测有很大出入，但至少你是通过独立思考得出的结论，光是这一点就值得称赞。”男人大笑着赞赏道。

“那么你的推测是什么？”张诚下意识瞥了一眼身边的初始者，发现对方也是一脸惊讶。

非常明显，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老朋友”，什么时候进行了这方面的研究。

戴着眼镜的男人没有任何废话，直接站起身张开双臂，凭空创造了一个物质宇宙的缩小版模型，包括空间、维度、以及复杂到极点的平行空间，远远看上去就如同一个个拨开的无花果，而多到根本数不清的天体就是果粒。

它们被一种被命名为“膜”的东西分割开，每一个由“膜”分割开的区域，都相当于相对独立的盒子。

包括地球在内所有生活在三维宇宙的生命体，观测到的就是盒子内的世界。

而那些站在盒子外的高维生命，就这样站在盒子之外，用居高临下的眼光俯视着里边的低等生命，态度即冷漠又无情，既不怀有恶意，也不怀有善意。

等创造完这一切，男人明显消耗了许多精神力，看上去有些虚弱和疲惫，张开双臂指着巨大的模型说道：“如你所见，这就是我们出生的物质宇宙。在旧的时代，地球上的科学家们一直错误的认为，宇宙的诞生是源自一次大爆炸。当然，这也不能说全错，因为他们所能观察到的，仅仅是三维宇宙一部分，连平行宇宙都没有包括在内，所以得出这个结论不值得大惊小怪。我们的母星地球，不管在任何一个平行空间，的确都诞生于一次大爆炸。可问题是，如果跳出三维，站在更高的角度去观察，你就会发现宇宙根本不存所谓的诞生时间，它从一开始就是存在的……”

“等等！你的意思是……物质宇宙既不存在诞生，也不存在灭亡？”张诚皱起眉头打断道。

“没错！至少在主宰们开始胡乱干预之前，整个物质宇宙都处在一种平衡和无限循环的状态。它就像一个环，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戴着眼镜的男人轻轻点了点头。

“那现在的状况呢？要是我的感知没出错的话，物质宇宙的循环似乎出了非常大的问题，只能勉强维持着不崩溃。这又是怎么回事？”张诚提出了不同的见解。

他她一直认为，万事万物有始有终，哪怕是宇宙也逃不过最终死亡的命运。

只不过这个跨度非常久，久到哪怕对于近乎永恒的主宰来说，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终点。

“呵呵，关于这一点，就是我们接下来要谈论的关键。”

说着，男人抬起左手在模型的外围加上了一个白色的环。

“看到它没有？这就是我们眼下所处的精神世界。根据我的观察发现，所有可以开启连接点的位置，无一例外都在物质宇宙，或者说是都在这一条环形带附近。所以精神世界不可能是一个覆盖在物质宇宙外围的弧形球，也不可能是位于中心位置的核心。它游离于物质之外，但却又有一定的联系，所以环形带的可能性最高。另外，不知道你发现没有，那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实际上是有极限宽度的。就那城市的分布来作为参考依据，你很容易就会发现，它们都是一个挨着一个呈一条直线，从没有两个并排挨着的。也就是每一座城市，都辐射了等比长宽的范围。”

“就凭这点依据？太武断了吧。”张诚语气中带着质疑。

毕竟他原本就不是那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家伙，尤其在对于未知世界的认识上，从不会随随便便就接受另外一个人的观点。

哪怕这个人看上去比他更聪明，更具有智慧和创造力。

“别急！耐心听我讲完。”男人打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我曾经打开过四个连接点，同样也近距离做过一些不那么危险的实验。结果找到一个非常有趣的规律，那就是越是靠近边缘地区，精神的主导力量就越弱，物质的影响力反而越强。又一次，我成功抵达了环形带的边缘，猜猜看我发现了什么？”

“什么？”张诚十分配合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