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诸天 第395章

这位青年眼下穿着一件鳞甲，身后背着一把双手大剑，两条胳膊又粗又壮，眼睛里透露出战士特有的坚毅。

至于最后一名学习魔法的乔治，已然换上深蓝色的长袍，笑着问自己的老师：“先生，我们这是要出发了吗？”

“是的！潮水没过船舷，只要风力足够，我们很快就能让这艘船动起来。”亚当轻轻点了点头回答道。

吱嘎！

伴随着一张张白色的帆鼓满风，桅杆终于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同时船体开始缓缓向挪动，再加上涨潮的关系，还不到十分钟，船低便离开沙滩漂浮在海水上，飞快离开海岸线，朝着深海进发。

眼见脱离可遍布暗礁的危险水域，最开始喊话的老人迈步来到亚当面前，用颇为尊敬的语气询问道：“大人，我们第一站去哪？”

“当然是破碎群岛。我听说那里有着全艾泽拉斯最不可思议的能量风暴，想要去亲身感受一下。”亚当装出一副痴迷的表情，随意编造了一个借口。

作为一个由人工智能进化而成的特殊生命体，他早就辨认出面前这个自称是海盗的老人，实际上是暴风城军情七处派来监视自己的密探。

不过为了掩盖真实目的，他并没有急着拆穿对方，也没有将其扔到海里喂鱼的打算，反倒是物尽其用，任命对方做这艘船上的大副，负责管理船员和日常事务。

毕竟只要做什么对联盟产生威胁的事情，密探不仅不会翻脸，还会一直好好表现，为整个计划保驾护航。

“破损群岛？”老人眼睛闪过一丝异色，赶忙弯下腰鞠了一躬，转身扯着嗓子大声给水手们下达命令，调整航向。

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经过右侧船舷的时候，悄无声息将一个装着纸条的酒瓶扔进了海里。

等船只渐渐远去，一个带着水下呼吸器的家伙便猛地从海里钻出来，抓起瓶子便朝海岸线游去。

不用问也知道，这个瓶子里装着的纸条上，一定写着黎明号的目的地。

大概三个小时左右，瓶中信才被交到马迪亚斯·肖尔的手上。

这位刺客大师仅仅看了一眼，立刻便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破碎群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段时间部落派出使者通知国王，说是在卡利姆多大陆上发现了一条体型巨大的黑龙，它飞往的方向就是破碎群岛，没错吧？”

“是的，老大。为此，部落那边还派出了暗矛部族的领袖沃金，我们也派出了一支调查队，由肯瑞托议会大法师安斯雷姆·鲁因维沃尔带队。”旁边一名身材窈窕、年轻貌美的女刺客抛了个媚眼，迅速给出肯定的答复。

不过遗憾的是，马迪亚斯·肖尔对女人并不是太感兴趣，随手把纸条扔进火盆，双手交叉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足足一分钟之后，他才突然开口问：“你们觉得……这个形迹可疑的法师，前往破碎群岛究竟想要做什么？”

“别问我，老大，我是个盗贼，怎么知道法师脑子里的想法。”一名侏儒最先一脸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女刺客也紧跟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两个废物！算了，先不管这件事情。上次我让你们调查的幽暗城异动，调查的怎么样了？”马迪亚斯·肖尔抬起头，眼睛里流露出宛如刀刃一样锋利的寒光。

“我们只查到皇家药剂师协会，似乎偷偷运了一批密封的罐子到诺森德，至于里边究竟装了些什么，暂时还不清楚。不过我猜测，八成是他们研制的某种魔法瘟疫。您知道的，皇家药剂师协会自从成立以来，就一直在研制比亡灵天灾威力更可怕的魔法瘟疫，现在要对付巫妖王，自然不可能不拿出来用一用。”侏儒盗贼摸着下巴上的胡子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魔法瘟疫？！该死！摄政王伯瓦尔·弗塔根公爵这几天好像就要联合部落，对天谴之门发动总攻，我们必须把这个消息送过去，让他有所提防。”马迪亚斯·肖尔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从座椅上站起来。

但还没等他决定派谁去，另外一名密探急匆匆闯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喊：“不！不好了！大师！最新消息！被遗忘者在天谴之门战役中，大肆投放可怕的魔法瘟疫，所有参战人员全部阵亡。瓦里安国王为此大发雷霆，正要亲率联军北上，彻底摧毁幽暗城，让那些该死的亡灵彻底净化。”

“噢——我的老天！不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简直就是一场灾难！那些被遗忘者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

一时之间，军情七处所有人都嚷嚷着要给这些背后捅刀子的混蛋一点颜色悄悄，丝毫不知道，就在刚才他们错过了最后一次挽救艾泽拉斯命运的机会。

第0900章 上古之神

毫无疑问，航海从来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尤其艾泽拉斯还处在风帆时代，全靠指南针和罗盘六分仪来测量方向，经常一个不注意就会偏离原来的航线。

除此之外，各种穷凶极恶的海盗、娜迦、鱼人、海巨人、怪物等等，随时都有可能让一艘船沉没。

根据暴风城官方的统计，每年从港口区离开的商船，有接近三分之一都会在中途莫名其妙的失踪，亦或是沉没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大海是如此的残酷，同样也孕育着难以想象的庞大财富，让不少愿意拼冒险的人为之疯狂。

尽管亚当的目标是前往无尽之海的大漩涡，将那颗水晶投入到大漩涡伸出，开启一道传送门让自己的创造者和主人降临，夺取这个星球核心的能量和星魂。

但就像有句话说的那样，你不找麻烦，并不意味着麻烦不来找你。

从离开西部荒野的海岸线不出三天，他就接二连三遭遇到不下四艘海盗船，其中既有大名鼎鼎的血帆海盗，也有投靠地精财团的黑水海盗。

不过这些家伙显然抢错了人，不仅没能从黎明号上抢到任何一点有价值的商品，反倒是被反过来洗劫了一番，原本一艘船也变成了由五艘船组成的舰队。

尽管途中有些自作聪明的海盗想要趁机逃走，可很快便被从天而降的亚当抓了回去，凡是胆敢鼓动逃跑的一律扔进大海喂鱼，剩下的则混编，把互相敌对的黑水海盗和血帆海盗混编，只要其中有一方试图逃走，另外一方就必然会举报。

除此之外，靠近一些岛屿的时候，船队还遭遇过几次娜迦的袭击。

最终凭借强大的个人实力，亚当迫使这些对陆地生物极度憎恨的家伙献上了一些价值不菲的海底珍宝，然后奖励给船员平息了内部恐慌。

等到即将抵达破碎群岛的时候，几乎每一个水手口袋里，都装了不少价值不菲的珍珠、宝石和贵重金属。

看着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呈现出大片紫色焰火，乔治立刻放下手里的书本，惊讶不已的问：“老师，那……那是什么？我怎么感觉到了一股庞大无比的奥术能量？”

“啊！那就是从大漩涡里喷涌出奥术能量形成的风暴。还记得我跟你讲过一万千年的上古战争吗？当年上层精灵利用永恒之井的能量，创造出辉煌无比的魔法文明。可后来，这纯净的能量引来了燃烧军团恶魔，结果爆发惨烈战争，最终永恒之井爆炸，撕裂了唯一的大陆，形成我们现在看到的大漩涡。你可以理解为，大漩涡就是永恒之井的另外一种存在形式，它连接地心深处，无时无刻都在向外喷发着能量。”亚当面无表情的解释道。

“所以……靠近大漩涡对于法师来说，不仅可以快速提高实力，而且还能锻炼自身对于魔法能量的控制，对吗？”乔治两眼微微放光，语气中充满了好奇与兴奋。

“没错！不过同样，大漩涡对于法师来说也是极其危险的，越是靠近就越容易受到影响。有些时候一个小小的火球术，甚至能产生惊天动地的爆炸，还有些时候强大的炎爆术，连个柴火都点不着。怎么样，有没有兴趣陪我到大漩涡旁边看看？”亚当意味深长的提出了邀请。

乔治根本不明白这其实是一张通往死亡的单程票，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非常好！或许你学习魔法的天赋算不上最好，但这份胆量却值得钦佩。”亚当轻轻拍了下少年的肩膀，紧跟着转身冲伪装成大副的军情七处密探吩咐道：“通知另外四艘船先靠岸扎营，我们继续朝大漩涡前进。”

“什……什么？你疯了吗！”老人吃惊的张大嘴巴，连心爱的烟斗掉在甲板上都全然不知。

“不，我非常清醒。别担心，我们用不着靠的太近，远远地看上一眼即可。”亚当用不容拒绝的口气命令道。

“唉，好吧，谁让你是船长呢。不过哪怕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也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稍有不慎整艘船都会被卷入大漩涡。”老人一边抱怨，一边开始通过旗语向另外四艘船下达命令，自己则亲自掌舵，同时示意水手降半帆，绕过破碎海滩直奔大漩涡。

很显然，突如其来的四艘船引起了停留在岛上还未撤离的联盟和部落先遣队的注意。

尤其是部落的浮空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绕岛飞行，侦查那些不同寻常的迹象。

毕竟前不久在萨格拉斯之墓深处的景象，到现在还让不少人心有余悸，生怕从墓穴深处冲出无穷无尽的恶魔，再一次对艾泽拉斯发起入侵。

不过亚当并不在意这些，而是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大漩涡的身上。

要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完成任务，即使现在脚下这艘船沉没，他只要把手中的水晶扔出去，湍急的海流自然而然也会将其卷入到大漩涡深处。

但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接近，他就越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悸动，仿佛在那黑色的海水中，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注视着自己。

突然！

平静的海面上掀起一道巨浪，直接将黎明号掀上半空，引得不少水手和船员惊慌失措的大叫，还有些则直接从甲板上滑落，掉进深不见底的海水中，没过一会儿便沉了下去。

“该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道浪是哪来的？”一名水手死死抓着缆绳大声呼喊。

可惜的是，没人能回答他提出的问题。

就在所有人神经绷紧的时候，海平面下突然浮现出一个巨大到无以复加的阴影，紧跟着一条条比船只本身还要粗壮数十倍的触手缓缓付出水面。

在这些触手的不断搅动下，船只顿时失去控制，一股脑朝着大漩涡的忠心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船上的水手们开始不约而同听到耳边呢喃的低语，最终一个个都陷入了极度疯狂状态，有的拔出刀剑自相残杀，还有的跪在地上又哭又笑。

亚当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很快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道：“上古之神——恩佐斯？这家伙不是正在忙着组建暮光议会，让死亡之翼发动灭世之战吗？”

第0901章 降临

“恐惧吧！颤栗吧！世界终将灭亡！”

“跪下！凡人！向梦魇之神！千须之魔！伟大的恩佐斯献上你的忠诚和灵魂！”

“正视你内心之中的欲望！来吧！交出手上的水晶，我可以赐予你真正的自由！”

……

伴随着脑海中上古之神一遍又一遍的低语，亚当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眼神中甚至流露出轻蔑与不屑。

当脚下的木质帆船抵达大漩涡中心位置时，他直接将水晶扔了下去。

瞬间！

水晶迸射出刺眼的光芒，紧跟着周围所有的海水和能量都被吸纳进去，在海面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球形真空区域。

恩佐斯看到这一幕，顿时怒不可遏的挥舞着上千条触手，大声咆哮道：“低贱卑微的虫子！你怎么敢违背我的意志！”

“哼！你不过是扭曲虚空派出的爪牙罢了，有什么资格让我服从你的意志？现在，好好沐浴在主人那强大无比的力量面前，感受自己的无知与渺小吧。”亚当毫不留情的讽刺道。

就在他说话的功夫，水晶终于吸收了足够的能量，开始撕裂空间打开一条连接两个宇宙的通道，紧跟着不断向外扩张。

“不！”

恩佐斯无疑感受到通道另外一边令自己感到恐惧颤栗的气息，抡起触手想要毁掉传送门。

可还没等靠近，一条巨大的手臂突然穿过传送门，一把抓住触须，狠狠将其从上古之神庞大的身躯上撕扯下来，大量邪恶堕落的血液四散飞溅，凡是沾染上的生命，无论是人类还是海里的鱼虾，都会迅速变成狰狞恐怖的怪物。

不过一条触手对于拥有上千条触手的恩佐斯来说，显然远远不足以伤筋动骨。

于是乎，这条穿过传送门的巨大手臂，在接下来几分钟时间内不断重复之前的动作，硬生生把这个最善于隐藏的上古之神拔秃了，最后只剩下不到十几根触手侥幸逃过一劫。

等水晶从大漩涡深处汲取的能量越来越多，传送门撕裂的空间也越来越大，终于可以容纳一名像泰坦这样强大的生命体通过时，等候多时的张诚立刻迫不及待降临了。

当他整个身体穿过通道，出现在大漩涡上空，整个艾泽拉斯所有的生灵都感受到了莫名的恐惧，仿佛世界末日即将到来。

“主人，按照您的要求，我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亚当单手抚胸深深的鞠了一躬。

看着这个自己亲手创造出来的特殊生命，张诚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做的不错，而且还给我准备了一份小小的惊喜。”

“抱歉，我也不太清楚，这个家伙究竟是怎么得知了您制定的计划。”

“没关系，你用不着自责。上古之神是扭曲虚空用来腐化星魂的工具，就好像侵入人体的病毒和寄生虫，任何一名泰坦都能够轻而易举将其除掉。更何况，我又不是来拯救这颗星球的，完全不用担心杀死上古之神会对星魂本身产生的负面影响。”

随着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

张诚猛地扑向恩佐斯，整个身体化作能量风暴，直接将对方那庞大到不可思议的身体搅碎，从深海中一点一点拔起来。

毫无疑问，这种粗暴到极点的破坏，给千须之魔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在它不断地挣扎下，数千米的巨量被凭空制造出来，向着四面八方涌去。

尤其是距离最近的破碎群岛，迎来了有史以来最恐怖的海啸。

当然，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随着恩佐斯的身躯一点一点被拉出来，它插入地核伸出的触手撕裂了海底地壳。

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

大漩涡底部原本就十分脆弱的位置，引发了剧烈的能量爆炸。

大量位于星球核心的能量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将方圆数十海里之内的海水，全部变成了纯净的液态能量，就如同一万多年前的永恒之井一样。

不过这一次，能量的宣泄并不是稳定的，而是宛如洪水般连绵不绝，一条位于海面之下的巨大裂缝，几乎快要把整个艾泽拉斯撕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