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诸天 第371章

“是年龄！这条蛇起码活了有六千多年！据我所知，没有任何凡物能够活这么久。要知道它体内可没有神性，更不属于特殊的长生种。”至高权柄意味深长的给出答案。

“一条普通的蛇活了六千年？这也太夸张了一点吧！”张诚难以置信的挑起眉毛。

“我认为，结合到目前为止我们掌握关于两河流域古代神话的资料，唯一能做出的判断就是……”

“就是在《吉尔伽美什史诗》故事中，那条偷吃了永生之草的蛇。也只有这个可以解释，为什么一条普通的蛇可以活超过六千年，而且变得如此庞大。因为从某种程度上，它本身就代表了永生不死。”

还没等至高权柄把话说完，张诚就立刻把剩下的部分补全了。

很显然，不出意外的话，这条蛇就是第二个封印的守卫。

长达六千年的时间，足以让一条普通的蛇变成世界上最可怕的怪物。

更何况，这片一望无际的森林中生活着无数魔法生物，连续吃上六千年，鬼知道会不会得到一些神秘的类法术能力。

除此之外，关于永生之草也相当值得注意。

毕竟在神话传说中，连半人半神的英雄吉尔伽美什都无法获得永生，但这玩意却可以。

稍微动动脑子就能猜到，其中肯定不单纯只是能让人永生，还应该拥有某些不可思议的力量。

“这一次，我们将要面对的，很可能是一个非常难以被杀死的怪物。”至高权柄直截了当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没关系！难并不意味着杀不死！至少据我所知，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对抗死亡规则，只要我愿意为此支付沉重的代价。走吧，让我们跟着这条蛇去看看它的老巢是不是有神明设下的封印。”

话音刚落，张诚抬起手打了个响指，瞬间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

整个人直接站在巨蛇的身上，两只脚像生了根一样，无论对方怎样扭动身体，自己都一动不动。

不得不说，按照两者之间体型的巨大差异，他对于蛇来说就像是粘在身上的小虫子，完全不值得主意。

就这样，骑着一条通体黑色，很可能还有剧毒的六千多岁巨蛇，很快来到一处散发着浓郁腥臭味的山谷。

山谷内，随处可见一摊摊颜色各异的块状物。

不出意外的话，八成是蛇自身无法消化的呕吐物，主要由毛发、羽毛、犄角之类构成的混合物，看起来异常恶心。

透过山谷中心位置向外散发出来的强大能量反应不难判断出，这里就是第二个封印的所在地。

现在，张诚只需要破坏封印的一部分，埋藏在下方的能量就会喷涌而出，重新回到自己主人的身边。

不过在此之前，百分之百得先解决这条蛇，否则闹出的动静肯定会惊动对方，从而引发一场大战。

“那么，就让我先试探一下，你究竟有什么能耐，会被神选中成为封印的守护者……”

伴随着喃喃自语的小声嘀咕，张诚很快将庞大的魔法能量注入至高权柄，开始操控方圆数百公里内的气候。

大概不到五分钟左右，空气中的温度便骤然下降，天空中甚至飘起了白色的雪花。

很显然，他想利用降低温度的方式，来看看是不是会巨蛇产生影响。

根据蛇类的身体结构和生活习性，一旦温度骤然下降，那么正常蛇类都会迅速进入冬眠状态。

如此一来，不管巨蛇的体型有多么庞大，都会不可避免成为案板上的肉，任由别人宰割。

第0847章 融入死亡

伴随着雪花越堆越高，原本温暖潮湿的环境顿时变成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甚至就连森林中的树木表面都快速覆盖上厚厚的冰层。

感受着空气中接近零下二十摄氏度的寒风，张诚终于停下了这个影响范围超大的魔法，眯起眼睛观察盘踞在山谷之中巨蛇的反应。

足足一分钟后，他才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问：“你觉得那条蛇进入冬眠状态了吗？”

“不！没有！它体内的强大生命力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至高权柄直截了当给出了否定答案。

“你确定？它现在几乎已经完全陷入了静止状态。”张诚下意识皱起眉头，死死盯着远处的庞然大物。

“是的！我非常确定！另外，陷入静止状态并不意味着失去行动能力，也许仅仅是一种残留的习惯，就好像你们人类感觉到寒冷会下意识蜷缩身体减少热量流失一样。”至高权柄不慌不忙的解释道。

“好吧！那就让我们来试试！”

作为一个典型的行动派，张诚直接把手按在山谷边缘的一块大石头上，源源不断将庞大的魔法能量注入进去。

眨眼功夫，一个足有四十多米高，全身上下完全由岩浆构成的魔法傀儡拔地而起。

它是如此的庞大，而且散发着惊人的热量，没过一会儿地上的冰雪便开始融化，同时大量的水蒸气弥漫在周围，形成了白茫茫一片的大雾。

巨蛇似乎感受到了威胁，猛地抬起头，瞪着两只泛黄的大眼珠子，盘起身体摆出了攻击姿态。

“该死！这家伙果然没有冬眠！我不明白！它身为冷血动物，究竟是如何做到在如此寒冷的环境下继续保持行动能力的。”

尽管大雾遮挡了一部分视线，但张诚还是清晰地观察到了一切。

不得不说，对于一条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表现出任何魔法能力的巨蛇，能够抵抗零下二十度的寒冷实在有点太过不可思议。

毕竟冷血动物跟温血动物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后者有自我体温调节系统，可以让身体在大部分情况下保持恒温，所以不管冷还是热都能保持行动能力。

但前者，身体温度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尤其是当气温变冷时，身体的代谢能力会迅速下降，甚至是进入休眠状态，直到温度回升才能恢复行动能力。

这也是为什么，不少冷血动物都有晒太阳的习惯，只有身体温度提升到足够高，它们才能正常活动。

可问题是，眼前这条巨蛇显然违背了生物常识，即使体温已经与环境相差无几，可按起来却没有受到一丁点的影响。

随着熔岩傀儡步步紧逼，巨蛇终于按耐不住，猛地冲出来，试图用自己粗壮的身躯将这个大块头缠起来，然后一点一点挤碎。

可还没等缠上两圈，立刻就被岩浆那恐怖的高温烫伤，开始发疯似的上下翻滚，同时黑色的鳞片表面浮现出异样成千上万异样的神秘符号。

下一秒……

轰！

熔岩傀儡内部由魔法能量构成的核心，突然毫无征兆的炸裂开，紧跟着庞大的身躯轰然崩塌，彻底变成一摊流动的岩浆，随温度下降而慢慢冷却下来。

“这是……”张诚眼睛里迸射出毫不掩饰的惊讶。

“是能量震荡！我的主人！这条蛇体表的鳞片拥有所有破法者都梦寐以求的能量震荡能力！任何魔法，只要没有第一时间生效，都会被它摧毁。”至高权柄迅速回答道。

在对于魔法能量的感应方面，它无疑最敏感的，所以第一时间就确认了熔岩傀儡自爆的真正原因。

“原来如此……”张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现在明白，两河流域的神，为什么会把它当做这个封印的守护者。强大旺盛的生命力，差不多算是免疫魔法的神奇鳞片，还有超速再生的特性，不管是使用魔法力量，还是物理攻击，想要将其杀死都格外困难。”

“没错！你瞧，它身上的烫伤已经渐渐恢复了。我建议要么就别动手，要么就一次给它来个狠的。”

“哼！不过是区区一条蛇罢了。虽然能力有点特别，但在死亡规则的面前根本算不了什么。今天，就让我来融入死亡，稍微做个小小的测试。”

话音刚落！

张诚的两只眼睛猛然变成最纯粹的黑色！

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两块黑曜石，不带一丝情感和理智，冰冷的就像机器。

巨蛇仿佛感知到了危险，猛地张开血盆大口，朝他站着的位置冲了过去，甚至能看到那满嘴倒勾一样恐怖的尖牙。

但张诚却像什么都没看见似的，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腥风扑面而来，这才用一种极度冰冷空洞的语气开口说道：“死亡！是一种绝对的平等！”

瞬间！

近在咫尺的巨蛇停止了一切动作，全身上下开始不由自主的剧烈颤抖，两只淡黄色的竖瞳更是骤然收缩，仿佛在害怕什么。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哪怕是神也不例外，最终都要回归永恒的死亡。现在，我已死亡的名义召唤你。来吧，可怜的小东西，成为永恒亡者中的一员。”

说罢，张诚伸出自己的右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巨蛇的下颚。

砰！

下一秒，这条体型达到无法形容的巨兽，直挺挺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整个身躯开始迅速腐烂变质，最终只留下硕大的骨架，以及散发着奇异能量的蛇皮。

最重要的是！

在巨蛇死亡后的中心位置，竟然渐渐长出一朵翠绿色的植物。

它是如此的精致和美丽，只要看上一眼就会不由自主的被牢牢吸引。

“永生之草！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永生之草！”至高权柄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但遗憾的是，张诚眼下正与死亡规则融为一体，所以压根没有什么理智和情感可言，并没有做出回应。

他足足用了二十几分钟，才勉强从毁灭万物的冲动中挣脱出来，苦笑着感叹道：“死亡果然不愧是整个宇宙中最本质的力量！以我现在所掌握的实力，竟然仍旧免不了会受到影响……”

第0848章 永恒之草

“你记录我融入死亡规则后的状态了吗？”

张诚既没有去理会巨蛇的尸体，更没有急着去破坏封印，反倒是更加关心刚才短短几秒钟内发生的事情。

因为在完全融入死亡规则之后，他顿时迷失了自我，甚至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

作为一个心智极度坚定的人，这种失控状态显然不怎么正常。

至高权柄明显犹豫了一下，用略带担忧的语气回答道：“抱歉，主人，我实在不太好形容你刚才的样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刚才的你就相当于一具没有灵魂的驱壳，尽管只有短短一瞬间，可死亡接管了你的身体、思想和灵魂。”

“你是说……我被死亡影响了？”张诚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不！不是影响！是取代！当你融入死亡的时候，死亡就取代了你，所以你才能借助死亡的强大力量，不费吹灰之力杀死一条吃下永生之草活了六千年以上的古蛇。”至高权柄飞快做出了纠正。

“明白了！怪不得浮士德的精神状态一直都不怎么对劲。原来使用死亡力量真正的代价，并不是我以前认为通过献祭来获得死亡的青睐，而是在使用过程中自身会不可避免受到死亡的影响，最终渐渐迷失自我。博取死亡青睐与其说是代价，倒不如说是一种提升力量的方式。只有越博得死亡的欢心，所能调动的规则力量也就越强大……”张诚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摸着下巴喃喃自语道。

“所以，你认为死亡是一种具有自我意识的力量？它会不断影响每个试图控制自身的凡人？”至高权柄稍微做了一下总结。

张诚先是点了点头，紧跟着又迅速摇了摇头：“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在使用这股力量的时候，我是没有自我意识的，就好像一台被远程操控的计算机，对方会根据我在清醒时做出的决定，剥夺制定目标的生命。”

“我懂了！刚才发生的一切是死亡操控了你，而不是你在操控死亡。”

“对！非常精确的描述！毫无疑问，死亡是我接触过所有力量当中最诡异，最难以被驯服和控制的。它可以被是做一张底牌关键时刻扭转局势，但绝不能常态经常使用。至少在我搞清楚这些异常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前，还是能少用就尽量少用。”

对于不受自己主观意识控制的力量，张诚的警惕性向来十分高。

他决不允许任何人或者力量，凌驾于自己的主观意识之上，不管这力量倒低有多么强大。

至高权柄显然也赞同这一点，不假思索的附和道：“的确要小心点！我总觉得那个叫浮士德的家伙，背地里没按什么好心。他之所以把那本书送给你，肯定是隐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用不着你提醒，我知道。”张诚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浮士德将那本书送过来，哪怕用屁股思考都知道肯定没安好心。

但问题是，到目前为止他还不清楚，对方究竟想要做什么。

把自己也拉下水，变成死亡的狂热信徒？

还是说仅仅是先要一个相对稳定，拥有同样目标和力量的盟友？

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里，所有的盟约最终都是为了撕毁和背叛而签署，所以现在的盟友也许就是日后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