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诸天 第307章

“放松！我想你还不太清楚自己有多么特殊！灵魂是一个人最本质的东西，它是意识的集合体，是承载记忆与情感的终端。通常情况下，灵魂是不太可能以独立的形势存在。但世界上总有那么一批天赋异禀的特殊个体，与生俱来便拥有强大的灵魂。”

张诚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指插进对方灵魂的核心，感受正在试图入侵的外来意识。

“强大的灵魂？”叶莲娜明显不太理解刚才那番话的意思。

“是的！难道你还没有察觉到，自己这几天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张诚意味深长的暗示道。

叶莲娜皱起眉头沉思了片刻，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该死！我最近时不时会失去思考能力并产生一些奇奇怪怪的幻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诚不以为意的摊了摊手：“没什么！还记得那个有趣的雕像吗？它背后的主人正在缓慢入侵你的灵魂。不过别担心，我觉得对方并不一定是带着恶意，也许她只想要借用你来跟我面对面的谈谈……”

“不！不要！把它从我的灵魂中赶出去！”

尽管叶莲娜不是很清楚灵魂入侵意味着什么，可还是本能的产生了强烈危机感，发疯似的大叫起来。

“抱歉！清除灵魂入侵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我也非常想要听听一个上千年前印第安女祭司的故事。”

说罢，张诚根本不理会不断挣扎的叶莲娜，将强大的魔法能量注入其中，任由灵魂中另外一个意识大肆吞噬，短短几秒钟的功夫就开始发展壮大，同时不断挤压原主人的控制权。

最终，灵魂停止了一切动作，傻乎乎的漂浮在半空中，散发出迷人的银色幽光。

突然！

这些银色的光芒化作漫天光点炸裂开！

紧跟着又急速收缩，形成了一个半人半蛇的女性形象！

只见这位古老的女祭司先是巡视了一下酒店豪华房间的装饰，然后才笑盈盈的用一种古老的印第安语言开口赞叹道：“不可思议！没想到在我遭到囚禁的一千多年里，人类已经发展到了这种程度吗？”

“不好意思，虽然我不太喜欢打断别人，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句，那些曾经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印加帝国已经灭亡了，被来自欧洲的殖民者赶尽杀绝，只有极少得以幸免。”张诚翘起嘴角同样用古印第安语略带讽刺的语气解释道。

“什么？印加帝国灭亡了！”女祭司眼睛里闪过一道寒光。

“是的！不光是印加帝国！阿兹特克、玛雅都灭亡了！现在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混血印第安人早已遗忘了古老的传统和曾经崇拜的神。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在这么多年的时间里，保持自己的力量不衰退？难道雨林中还有一些大型部落在信奉你么？”张诚不慌不忙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信仰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在最狂热的阶段甚至可以让人作出极端不理智的事情。

尤其是以血腥祭祀闻名于世的印第安文明，历史上发生过多次残忍血腥的大型祭祀狂欢，最多一次达到了献祭两万活人。

据说还有一些俘虏听到是献祭神明，心甘情愿走上祭坛，用黑曜石匕首挖出自己的心脏。

但有趣的是，这种狂热信仰通常有一个高峰期，当越过高峰期之后，人类就会变得迅速冷静下来，开始思考这样做究竟是不是值得。

越是进入世俗化近代社会，狂热的宗教信仰就越难以持久，即便一时会被充满诱惑力的言辞欺骗，用不了多久也能恢复理智。

所以想要在当前文明环境下，长期保留一群近乎愚昧的信徒，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每个人都拥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我也不例外。另外，在我们谈论正事之前，你不打算做一个自我介绍吗？”女祭司明显注意到了摆放在桌子上的雕像，目光中路露出极其复杂的感情。

“我的名字叫张诚，你可以称呼我为张。”张诚轻轻拿起雕像，暗自观察对方的反应。

女祭司故意装出一副不是很在乎的模样自我介绍道：“我的名字叫做塔辛玛！蟒蛇之神的祭祀！很高兴认识你，强大的男人。”

“蟒蛇之神？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还有，亲爱的塔辛玛，告诉我，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张诚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摆出准备倾听的样子。

第0704章 印加人的神

“你对我的遭遇了解多少？”

自称塔辛玛的女祭司一边问，一边用好奇的目光打量房间周围各种现代设施，以及窗外从未见过的繁华城市。

对于被囚禁了上千年的她而言，所有这一切都像是梦幻中才会出现的场景。

也许就像有句话说的那样，当科技发达到很多人无法理解的程度时，在他们眼里科技就等同于魔法。

很显然，充斥着摩天大楼、电灯、汽车、万吨轮船的圣胡安，完全足以让生活在一千多年前的古人产生发自内心的震惊。

因为在她生活的那个年代，美洲印第安人创造出来最辉煌的建筑——金字塔神庙也不过才几十米高，城市人口也不可能超过五十万，根本无法与现代社会动辄成百上千万的密集人口相媲美。

这就像二十一世纪的人，突然来到几百年后的未来世界，即使是强大的超自然力量使用者也会仍不住感慨惊叹。

张诚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致欣赏着对方表情的变化，过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说道：“我对你了解的并不多，只是从少量古老的壁画中了解到，你曾经屠杀了一座城市的同胞，然后就被不知道什么神关进了监牢。你要明白，随着欧洲殖民者的到来，整个美洲印第安文明体系彻底崩溃断层，甚至现在已经没有人认得那些打满了结的绳子究竟记录了什么，更不确定印加文明是否发明了相应的文字与书写系统。”

事实上，在关于印加文明是否有发明了文字，学术界一直有争论。

有些学者认为，极其复杂的结绳记事法从某种程度上就相当于文字，只是除了受过严格教育的印加统治阶级之外，其他人根本无法理解。

还有一些学者认为，印加文明无论是统治结构，还是天文历法、建筑、手工艺水平，都不可能没有相应的文字支撑，只是记载这些文字的东西太过脆弱，所以没能力流传下来。

无论是哪一种，在张诚看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随着印加帝国灭亡而失传的独有超自然力量体系。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感觉封印变得越来越松动。”

女祭司瞳孔内呈现出爬行动物才有的诡异竖瞳，脸上浮现出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不得不说，她所拥有的力量十分强大，即使以灵魂状态存在，依旧可以保持相对稳定的外在形态，还能通过力场的形势触摸和拿起物品，简直就跟活人没什么两样。

“怎么，难道说印加文明的灭亡对你而言是件好事？”张诚饶有兴致的试探道。

塔辛玛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不！我只是觉得很可笑而已。一群把信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蠢货，最终被自己信奉的神明毫不留情抛弃，想必他们当时一定非常绝望和悔恨。”

“不全是！据我所知，还是有一些神选择留下来，想要帮助信徒逃离追杀。但遗憾的是，他们太弱了，最终无一例外都死于激烈的战斗，其中有些还被制作成强大的魔法物品。但总体说来，你的观点是对的，大部分神抛弃了印第安人，看来信仰在他们眼中应该属于可有可无的东西。”说罢，张诚抿起嘴角流露出充满玩味的笑容。

“哈哈哈哈！我想你根本不了解这片土地上的神，不是吗？”塔辛玛不知为何开心的大笑起来。

“哦？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做一个简单的介绍呢。”张诚继续引导着话题。

他有一种预感，自己一定能从对方嘴里得到很多关于美洲大陆的秘密。

“介绍就免了，你只需要知道除了极少数最初的神，我们信奉的绝大多数神都是需要信仰的，否则就会衰落并陷入沉睡。但有趣的是，那些不需要信仰的神，包括太古创世之神帕查卡马克、太阳神因蒂等，早就已经不再回应信徒的祈祷。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更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死是活。至于那些后来诞生需要凡人献祭的神，其实根本不配称之为神，只是跟我一样拥有强大力量的凡人罢了。”

在说这番话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女祭司语气中充满了轻蔑与不屑。

张诚无疑相当欣赏这种对待神明的态度，不假思索的附和道：“没错！所谓的神，不过就是一群拥有超凡力量的特殊生命体。只要我们能破解其中的奥秘，必然能够取代他们，甚至是超越他们。亲爱的塔辛玛，我认为我们应该结成联盟，一起对付那些隐藏起来的诸神，用他们的鲜血和尸体来铺垫通往力量顶点的道路。”

“你想弑杀神明？”女祭司听到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非但没有表现出一丁点害怕，反而翘起嘴角笑了。

“为什么不呢？事实上，我已经有过弑杀神明的经验，虽然有点投机取巧。看，这就是我从他们身上得到的东西……”张诚缓缓抬起右手释放出耀眼的神性光芒。

塔辛玛看到这一幕，瞳孔顿时收缩、放大，大概两三分钟之后才用颤抖的声音发出惊呼：“神性！！！！你居然夺取了神性！”

“你的眼光不错！这的确是神性！现在告诉我，你同意跟我结盟吗？我保证，只要你能提供足够准确的消息，我不仅可以把你从监牢里释放出来，还可以帮助你完成复仇。”张诚适时地抛出了橄榄枝。

毫无疑问，他渴望知道更多美洲原始超自然体系和信仰体系的消息，同时也需要几个炮灰来替自己试探这个世界的神明有多强大。

“我凭什么相信你？”塔辛玛眯起眼睛反问道。

“呵呵，不，你不需要相信我，你只需要相信我所拥有的力量即可。

知道吗？世界已经不再是一千多年前的世界，人类也不再是那个愚昧无知的人类。

按照现在的说法，决定两个人之间关系最重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承诺与誓言，而是赤裸裸的利益。

想想看，我们之间有利益冲突吗？

很显然没有。这就意味着我们没有反目成仇的理由。

再想想看，我们之间有共同的利益和敌人么？

非常明显，就是那些所谓的神，所以我们既有共同利益，同样也有共同的敌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还需要担心什么？”

张诚如同来自费伦大陆所在宇宙大名鼎鼎的魔鬼，通过滔滔雄辩的蛊惑来引诱对方跳进自己设下的陷阱……

第0705章 骄傲的女祭司

“利益？现在的人类都堕落到这种程度了吗？”

塔辛玛明显不太适应，或者说不太喜欢这种赤裸裸的谈话方式，整个人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

张诚笑着耸了耸肩膀反驳道：“不！这可不是什么堕落！

恰恰相反，它撕下了所有伦理道德方面的伪装，让人类回归到最原始、最本质的竞争状态，而不是傻乎乎的认为自己是世界的主人，是神明最宠爱的造物。

你知道印第安人文明史怎么灭绝的吗？

因为他们太天真，错误地认为欧洲殖民者是一群友善的邻居，甚至还在关键时刻帮助他们在美洲站稳了脚跟。

但这些家伙是怎么回报印第安人的呢？

他们挑起战争疯狂杀戮自己的恩人，掠夺财富和土地，最后还恬不知耻的设立了一个叫做感恩节的日子，一边纪念帮助过自己的印第安人，一边悬赏印第安人的头皮。

直到印第安人的数量再也不足以威胁到欧洲移民的统治地位，屠杀才终于停止了。

所以告诉我，你是喜欢前者那种表面上亲密无间，但暗地里却一有机会就捅刀子合作方式呢，还是更喜欢直截了当把利益摆在明处，让我们都知道彼此想要得到什么东西？”

通过伦理道德来约束人类社会的思想和行为？

听到这种古板的论调，张诚就忍不住想要发笑。

也许在信息和知识传播速度相对缓慢的古代，这种社会结构勉强可以维持，但随着大航海时代的兴起，以及文艺复兴运动造成的强烈影响，导致许多人潜意识之中的欲望被完全释放出来。

为了追逐权利欲财富，欧洲殖民者用近乎泯灭人性的方式，攻击占领那些军事技术相对落后的地区，甚至不介意大肆屠杀数以百万计的土著居民。

可能很多人觉得第一次、第二次世界大战死亡的人口总数已经相当恐怖，但却很少有人知道从葡萄牙航海家达·伽马绕过非洲抵达印度开始，一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死在欧洲殖民者抢下的土著居民要比两次世界大战死亡人数加在一起多得多。

但遗憾的是，文明与文明之间冲突的本质就是弱肉强食，强者哪怕擦破了一点皮都能喊得让所有人听到，但弱者哪怕被开肠破肚钉死在十字架上，也没有发声的权利。

试问在这种残酷的现实面前，有谁还会相信伦理道德能够约束一个人的行为？

别说伦理道德，许多时候法律都不能，唯一能够约束行为的东西是武力，压倒性令人感到畏惧的武力。

只有当一个人清楚认识到，当自己做一件侵犯别人利益的事情会付出惨重的代价，甚至是死亡的时候，他才会从主观上产生立即停止的念头。

塔辛玛明显感觉到了张诚语气中透露出来的讽刺，微微扬起下巴骄傲的回应道：“我们是太阳神的子民！身上流淌着神圣高贵的血统！绝不会向你们这些堕落者一样，甘愿化身成为贪婪的野兽。我可以跟你合作，但前提是按照我的方式。”

“你的方式？”张诚惊讶的挑起眉毛。

“对！我的方式很公平！你先提出自己的要求，然后我来决定你需要付出什么东西进行交换。如果双方都同意，那么交易就成立，如果有一方不同意，交易就作废。”塔辛玛简明扼要的阐述了自己的合作框架。

不得不说，虽然她的思维方式与价值观十分落后，但脑子却一点都不笨，明白贸然与一个陌生人结成紧密联盟的危险性，因此果断选择保持自己的独立性。

张诚眯起眼睛盯着对方，足足一分钟之后才点了下头：“没问题！按照你说的来！但在此之前，我需要你提供一些基本的情报。”

“不！我刚才说过了，你想要得到什么就提出要求，然后我来决定你用什么东西进行交换。重要的情报，从来都不可能是免费的。”塔辛玛迅速回绝道。

“该死！好吧，看来我好想没有第二种选择。告诉我，如果我想知道关于黄金之城的消息，需要用什么来作为交换？”张诚瞳孔内闪过一丝刺骨的寒意，马上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没办法！

毕竟眼前这个保持着灵魂状态的女祭司，只不过是意识的投影，哪怕翻脸采用暴力手段，也无法保证能够获得相应的情报。

现阶段除了忍耐，他实在拿不出什么有效的反制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