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诸天 第108章

话音刚落，他便拿起采集草药所需的工具，开始获取自己需要的原材料，然后带回房间不慌不忙的调配，两三个小时过后，几瓶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的新药水被装进了玻璃试管内。

介于自身炼金水平的限制，他暂时还无法调配太过高级的药水，仅仅是制作了包括次级隐形、超强巨魔之血、自由行动、食人魔力量、敏捷药剂等几种强化型魔法药剂。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等到他刚完成最后一瓶的封口时，紧闭的大门外便传来了波尔曼的声音。

“阁下！我刚刚得到消息，陷入昏迷的迈尔斯议员十五分钟前突然醒了，他希望能马上跟您见一面。”

“哦？现在？”张诚小心翼翼把手上散发出迷人光泽的时光插进架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异样。

“是的！您最好放下手头的工作跟我走一趟。要知道这次会面非同寻常，很可能会涉及到很多秘密，甚至是接下来席卷布鲁克林区的战争游戏。”波尔曼的语气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紧张与严肃。

他非常清楚这是一次机会，一次真正飞黄腾达的机会，尽管需要冒点风险，但收获绝对会非常丰厚。

“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快点走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与这位迈尔斯议员碰面，亲自向他请教关于炼金的奥秘。”

张诚完全没有掩饰自己对知识与力量的渴望，装好桌子上的药剂架后，便跟随波尔曼上了车。

他前脚刚走没多久，整整一夜没合眼的特雷西就偷偷摸摸开着车库里的另外一辆车朝工作的餐厅驶去。

不知为何，这个女孩的精神状态似乎有点不对劲，两只眼睛既空洞又无神，时不时还会闪过诡异的红光，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操纵……

第0262章 迈尔斯议员

纽约哥伦比亚与康奈尔长老会医院重症监护室，一名全身上下插满各种输液管和吸氧管的老人正安静躺在病床上，两只眼睛既锐利又有神，完全不像是一个生命垂危刚刚恢复意识的病人。

而且此刻站在床头为其检查身体的也不是什么医生、护士、亦或是子女，反倒是一名同样头发花白，动作颤颤巍巍，看起来快要进棺材的老头子。

只见后者手持一块散发出五颜六色微光的水晶，轻轻放在前者的额头上，然后嘴里小声嘀咕着别人听不懂的语言。

大概两三分钟之后，他突然停下手头的动作，用一种比哭还难听的声音说道：“议员先生，您的身体被炼金术侵蚀的太厉害，我已经无能为力了。最多十二个小时，您的生命便会走到尽头，请尽快准备后事吧。要知道您在位这些年虽然交了不少朋友，可也同样拥有很多仇敌，难保他们不会事后报复您的后代。”

很显然，躺在病床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整个纽约最具权势的人之一，同时也是布鲁克林区的真正统治者——迈尔斯议员。

他脸上挂着洒脱的微笑，仿佛完全没把死亡放在眼里，低声安慰道：“呵呵，别担心，弗朗西斯，我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也非常清楚外面最近发生了什么。知道吗？我这一生曾经做出过无数重要的决定，但却从未有一个能比今天做出的决定更加重要。”

“您是指那个突然出现的年轻巫师吗？”被称之为弗朗西斯的老人小心翼翼的问。

“没错！一个既神秘、又危险、而且还掌握着我从未见过的知识和力量的年轻人。从他身上，我感受到了无穷的潜力，尤其是这几瓶魔法药剂所使用的炼金术，与我所学习的炼金术完全不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说着，迈尔斯随手拿起摆放在床头柜上的几瓶低级魔药。

弗朗西斯皱着眉头考虑了几秒种，很快摇了摇头：“抱歉，先生，我对炼金术一窍不通，无法理解您的意思。”

迈尔斯深吸了一口气，轻声感叹道：“是啊！连跟随我五十年的你都无法理解，其他人也就更不明白他有多重要了。炼金术，本质上是一种通过能量来改变物质的魔法技巧，作为施展这种技巧的人，难免会在一次又一次物质与能量转化的过程中受到影响，我残破的身体就是最好的证明。可是他，他所使用的炼金技术完美解决了这个问题，药剂中不含一丁点杂质，纯净的就如同一件艺术品。我有足够的理由认为，他总有一天能够打破生与死的界限，实现炼金术的两个终极目标——死者复活和永生。”

“我明白了！您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次死而复生的机会！”弗朗西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没错！尽管这很可能仅仅只是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奢望，但总比就这样永远死去强得多，不是吗？更何况，我的后代当中，没有任何人有炼金术的天赋，与其把我的心血留给他们招来灾祸，倒不如送给这个年轻的巫师，以换取他的庇护。”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迈尔斯瞥了一眼坐在病房外椅子上年仅十岁的孙女，满脸都是痛苦与无奈。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地下世界残酷的生存法则。

一旦身为议员的他死去，曾经被他打压、处罚过的家伙，百分之百会从阴暗的角落走出来，发起一场残酷无情的报复。

也许盟友们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忙照看一下他的家人，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情分终究会变淡，也许是几个月、也许是几年，躲在暗处的家伙肯定能找到一个恰当的时机完成复仇，然后把一切伪装成普通人世界的凶杀案亦或是意外事故。

像类似的情况，在迈尔斯担任议员时期发生过多起，最后无一例外都是不了了之。

没有谁会愿意为了一群冰冷的尸体，去跟另外一名超自然力量的使用者结仇。

如果他不想自己的家人在自己死后遭到屠戮，唯一的办法就是趁还没咽气，通过利益交换的方式为找到一个足够强大的保护者。

弗朗西斯无疑非常清楚自己服侍了五十年的主人，此刻脑子里在考虑什么，轻声宽慰道：“先生，其实您也不必太担心，起码在战争游戏结束之前，不会有任何人敢轻举妄动，否则就是与整个布鲁克林区的所有领主为敌，除非他是个白痴或者疯子。至于战争游戏结束之后，新上任的议员也会尽可能让辖区恢复安定，否则根本不足以与另外几位老牌议员竞争。”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问题是你怎么知道我的敌人当中没有一两个疯子？还记得帕蒂么？我听说她最近利用偷渡的方式回到了纽约，在这个时候回来，难道还不足以让我感到警惕？”

“帕蒂？！！一星期之内制造了三十五个成年男性死亡的吸精女妖？我的老天！这个疯女人回来了？她想要干嘛？”弗朗西斯声音中透露着紧张与恐惧。

“我不知道！往好处想，她是想要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领地，往坏处想，她是回来报复我当年剥夺她领主头衔和地位的。无论是哪一个，布鲁克林区接下来都不会太平静，再加上小动作不断欲望女巫凯瑟琳，局势变得越来越复杂，早就已经超出了我的控制。好了，现在去楼下迎接我的客人吧，算算时间他也应该到了……”

迈尔斯显然不想向自己的仆人继续透露更多的秘密，艰难的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可以离开了。

“如您所愿。”弗朗西斯单手抚胸深深鞠了一躬，转身推开门走出了重症监护室。

他甚至没有去理会凑上来打听迈尔斯身体状况的男男女女，径直乘坐电梯来到一楼大厅，耐心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大概五六分钟左右，一辆不起眼的银灰色汽车停在了医院门口。

透过毫无遮拦的挡风玻璃，弗朗西斯清楚的看到了车内坐着的人，马上快步跑过去，亲手打开车门并微笑着问候道：“下午好，张先生，主人等候你多时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您能能否现在就跟我去楼上的病房，要知道留给你们谈话的时间已然不多了……”

第0263章 互相试探

注视着这位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老人，张诚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镇定，微笑着还了一礼：“当然！这也正是我此行的目的。请问您怎么称呼？”

“弗朗西斯，您叫我弗西就好。我为议员先生服务了整整五十年，是他最忠实的仆人。不得不说，眼下要看着他痛苦的离开这个世界，我心里相当难受，希望他能在咽下最后一气前，完成自己最后的期望。”

老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在前边带路，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过波尔曼哪怕一眼，确切的说是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

不过波尔曼并没有因此表现出哪怕一丁点的不满，仅仅是安静的跟在后面。他很清楚自己在很多高层的眼中，仍旧是那个微不足道的“清洁工”，除非有一天能证明自身实力或者能力，否则永远也无法得到认可。

作为一名长期在各种官司中摸爬滚打的律师，他早就见惯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懂得什么时候应该忍耐，什么时候可以变得强势一点。

张诚没有理会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很快乘坐电梯来到重症监护室门口。

就在他刚打算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弗朗西斯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一脸严肃的对律师说：“不好意思，这位先生，议员只想要见张，能麻烦您跟我一起在外面等候吗？”

“没问题！”波尔曼不假思索的答应下来。

“非常感谢！张先生，请进吧。”弗朗西斯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诚深吸了一口气，直接跨过门槛走进了屋内。

没有印象中医院特有的刺鼻消毒水味道，反倒是由于摆放了大量植物，充满淡淡的青草香味，阳台上甚至还有一株正在开花期的铁树。

难怪有人会说，纽约哥伦比亚与康奈尔长老会医院是专门为富豪们准备的特殊医院，无论是环境还是服务，都远远不是普通医院所能比拟的，再加上美国令人不寒而栗的医疗费用，恐怕没有个几千万乃至上亿美元资产，根本不可能支付得起这里开出的账单。

“啊，你终于来了，年轻的巫师。”躺在病床上的迈尔斯轻轻敲了敲床头柜，试图把客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很荣幸能够得到您的召见，尊敬的议员阁下。”张诚略微欠了下身以示敬意。

经过冰与火之歌的锻炼，他已经可以熟练应对各种各样的场合，并确保自己不会因为礼仪文化的差异导致失礼。

迈尔斯仔细打量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足足过了一分钟才用颇为惊讶语气的感叹道：“我早就听说你成功放逐了一个恶魔，但却没料到你居然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

“哪种程度？”张诚故意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反问。

“怎么说呢……”

迈尔斯摸着下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大概三五秒后才沉声解释道：“按照很久很久以前议会制定的标准，所有地下世界居民都会根据力量强弱，被划分成为二十四个等级，分别用二十四个希腊字母表示。

其中从阿尔法到德尔塔四个级别属于低级，不足以构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绝大多数普通居民就属于这一类，他们数量众多，但却只能从事一些边缘职业来维持日常生活。

但是从艾普西隆开始，危险性便会成倍提高，直到第八级，也就是西塔级，会成为一个分水岭。

西塔级以上的有资格成为领主，西塔级以下的则最多只能成为向领主宣誓效忠的骑士。

从环绕在身体周围的能量来判断，你刚好跨过了西塔级，即使没有炼金术，也完全有资格成为一名领主。

不得不说，这让我很惊讶。虽然地下世界从不缺少才华横溢的年轻强者，可他们绝大多数要么来自于传承数百乃至上千年的古老家族，要么是某些组织精心培养的精英。

但你不同，你孤身一人突然出现在纽约港偏僻的小巷，根本不了解地下世界的规则。

我很好奇，你究竟来自何处，你的知识和力量又是从哪里获得的？”

伴随着一个又一个直指核心的提问，这个双眼闪烁着智慧光芒的老人把张诚逼近了角落。

或许他目前已然失去了绝大部分力量，但让不失为一个可怕的对手。

“所以，我现在有资格成为领主了，对吗？”张诚非常聪明的岔开了话题。

他不是白痴，知道现在撒谎绝对是最愚蠢的行为，索性选择避而不答。

“哈哈哈哈！狡猾的家伙！好吧，既然你不想暴露自己的来历，我也不强求，但作为一场友好谈判的开始，你总要拿出点什么来表达诚意吧？”迈尔斯大笑着摊了摊手。

事实上，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能套出对方的来历，仅仅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增加手中的筹码。

张诚暗自骂了一句老狐狸，打开随身携带的背包，从里边取出几支散发出奇异光泽的玻璃试管递了过去：“给，我相信它们应该足够表达我的诚意了。”

把一生都先给炼金术的迈尔斯赶忙挣扎着做起来接过魔法药剂，打开塞子挨个抿了一小口，每品尝一口，他的眼睛就变亮一分，最后毫不犹豫的称赞道：“完美！没有杂质！没有污染！纯净的就像炼金石一样！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该死！要不是我马上就要死了，一定会想办法从你嘴里问出这种炼金技巧的原理。”

“冷静，议员先生，我可不想看到您因为情绪激动突然导致提前去世。现在，您可以说说，为何想在这个时候跟我见面？或者说您想用手里的知识跟我交换什么？”张诚直截了当的挑明了话题。

“别急，年轻人，别急，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我们有足够的时间。首先，你得先告诉我，欲望女巫凯瑟琳跟你是什么关系？你该不会是跟她上过床了吧？如果回答是肯定的，那么接下来的谈话就可以终止了，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和她的力量，当一个男人掉入她所编织的欲望陷阱，绝对没可能脱身。”迈尔斯意味深长的暗示道。

“您把我当成了什么人？被低级欲望支配的野兽么？不，我向您保证，我们之间的关系最多只能算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

说罢，张诚迈步来到窗前，欣赏着摆放在众多植物中间的一具石头雕像。

可能普通人会认为这只是一件普通的艺术品和雕塑，可他却从中感受到了强烈的魔法波动。也就是说，这具雕像是一件极其强大的魔法物品……

第0264章 秘闻

“哦？这可真是个大新闻！凯瑟琳居然能忍住没有对你下手！”迈尔斯摸着下巴乱糟糟的胡子，脸上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惊讶。

因为在他的印象中，欲望女巫一直是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尤其是对有潜力、有利用价值的年轻人，从来都是本着宁有错杀绝不放过的原则，用自己那惊人的魅力俘获对方，然后根据需要让手上的棋子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由于并未见过凯瑟琳真正的力量，张诚还无法理解为何那么多人一提起这个美丽的女人，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忌惮和警惕，之前的凯恩是这样，现在的迈尔斯又是这样。

莫非这些老家伙都曾经被女巫狠狠的玩弄过，所以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一想到几个老家伙跪在地上去舔凯瑟琳脚趾的画面，他就忍不住想笑，但是却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仅仅是翘起嘴角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调侃道：“尊敬的议员先生，麻烦你不要把我与那些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蠢货相提并论。诚然，欲望是一种强大的力量，尤其是男性对女性强烈的占有欲和征服欲，几乎贯穿了人类的历史，有好几次甚至还引发了惨烈的战争。但这并不意味着它无法被控制，至少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再漂亮的女人也比不上知识更具有诱惑力。”

“控制欲望？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吗？年轻人，你之所以能说出这样话，一定是没体会过凯瑟琳释放全部力量的场面。我保证，等你体会过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了。记住，永远不要太高估自己的控制力，否则你会吃大亏的。”迈尔斯以一副过来的人的口吻发出警告。

“不，您错了。我从不高估自己，也从不低估敌人。反倒是你，似乎有点太过小心谨慎，甚至可以说是软弱。整个布鲁克林区的领主们还没等你咽气，就已经开始陷入水火不容的争斗。如果换成我是你，肯定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给他们所有人一个印象深刻的教训，让所有人明白有些权威是永远不能冒犯的。”张诚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哈哈哈哈！果然是年轻气盛！好吧，我承认自己的心态老了，已经没办法像年轻时候那样果断。可你认为，眼下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的责任么？”迈尔斯大笑着摇了摇头反问。

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他，早就不屑于去争辩什么，更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待自己，唯一想要做的就是处理好死后的事情。

“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人在暗处搅动局势吗？”张诚仿佛联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皱起眉头。

作为一个闯入者，他只知道眼下布鲁克林区的领主们分成了两个阵营，其中一个以欲望女巫凯瑟琳为首，另外一个则是自然之女卡珊德拉，没人知道她们俩究竟为何结怨、为何非要至对方于死地。

迈尔斯读懂了张诚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困惑，不动声色的解释道：“当然有人在那种搅动局势！早在我成为议员之前，纽约就流传着一个关于鲜血和复仇的传说。你猜猜看，这个传说的主角是谁？”

“谁？”张诚脸上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迈尔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沉声回描述道：“她的名字叫塞尔玛，是第一批跟随荷兰人踏上新大陆的女巫。

一六一四年，她以流亡者的身份，在这片土地上建立起了北美议会的雏形。

据说最初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不少从欧洲逃往的地下世界居民都纷纷加入其中，甚至还跟本地的印第安人祭祀进行了友好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