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诸天 第101章

眨眼功夫，阴影内部便爆发出刺眼的红光，然后仿佛燃烧起来一样，向四周散发着光和热。

等待光和热散去，阻挡在通道中间的阴影已然消失不见，只留下一股奇怪的刺鼻味道。

“主人，这……这是？！”莫罗娅盯着残留在空气中不断分解消散的不知名物质，眼神中透露难以掩饰的惊恐。

“别说话，跟上来。”张诚没有理会仆人的紧张反应，自顾自继续向前走。

随着越来越接近存储能量的地方，他就越能感觉到这个“小偷”绝对是一名跟自己不相上下的施法者。

因为窃取如此庞大的能量，居然连一丁点的溢出都没有，充分说明对方的魔法控制力非常高，而魔法控制力高的人，实力自然也不会太弱。

带着强烈的期待，两人终于在拐角处看到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影……

“德里？！！怎么会是你！”莫罗娅瞪大眼睛失声喊了出来。

不能怪她失态，而是这位管家此刻的打扮实在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只见德里身穿一件绣着金色丝线的天鹅绒长袍，脚下穿着一双用龙皮做成的靴子，右手握着一根镶满龙晶的硬木法杖，完全没有平日里的拘谨严肃，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且充满嘲讽的笑容。

相比助手的激烈反应，张诚表现则要镇定得多，非但没有发怒，反倒是面带微笑的试探道：“我亲爱的总管先生，你难道不想解释一下吗？”

“解释？我为什么要解释？”德里故意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但实际上只要从左手下意识的警戒动作就能看得出，他内心还是非常紧张的。

毕竟稍微有点魔法常识的人都知道，魔法仪式进行过程中，最忌讳的就是遭到打断，尤其像这种抽取巨大能量的魔法仪式，一旦出现失误导致能量失控，基本就可以宣判死刑了。

“呵呵，就凭这个足够了么？”张诚缓缓从腰包内取出最后一瓶闪烁着紫罗兰色光芒的井水威胁道。

尽管在很多人眼中，这种富含奥术能量的液体只是法师们用来补充自身魔力的消耗品，可却很少有人知道，它还是一种极度危险的引线。

众所周知，艾泽拉斯世界的魔法的起源来自于永恒之井，在上古之战爆发以前，整个世界的魔法程度还远远没有后来那么普及，直到后来永恒之井爆炸，让无数井水散落到各个角落，才开启了接下来繁荣昌盛的魔法时代。

作为代价，暗夜精灵曾经的家乡，永恒之井爆炸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史无前例的伤疤——大漩涡。

无论是高等精灵创造的太阳井，还是提瑞斯法议会创造的半身守护者，本质上都是从永恒之井大爆炸的受益者。

这也就意味着，张诚用太阳井井水做出来的小型能量源，远远称不上安全。

这些紫罗兰色的液体，其实包含了许多不确定因素，每当与其他能量混合在一起，往往便会爆发难以想象的威力。

他敢保证，一旦这瓶井水扔进前方不远的能量储存装置内，整个参天塔、甚至是整个旧镇，搞不好都会被活生生炸上天。

德里显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白痴，他敏锐感知到了瓶子内蕴含的纯净能量，脸色当场变得凝重起来，眯起眼睛似乎在犹豫。

足足一分钟之后，他才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单手抚胸行了一礼：“不好意思，我为自己的失礼道歉。重新认识一下，我的名字叫德里·马尔萨，来自阴影之地亚夏……”

第0244章 阴影之地

“阴影之地亚夏？”

张诚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既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地理名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

原因很简单，尽管在整个冰与火之歌故事中，几乎没有提及阴影之地，亦或是亚夏这座城市的名字，但实际上无论是阴影之地也好，还是亚夏也罢，都是人们口口相传最不可思议的地方，同时也是已知世界的最东南方和巨龙的诞生之地。

据说那里常年被黑色的阴影所笼罩，根本分不清楚什么时候是白天，什么时候是黑夜，土地上更是长满了狰狞恐怖且不可使用的鬼草，很难种活什么像样的农作物。

那里的水也呈现出一种难以置信的黑色，黑到即使在正午刺眼的阳光照射下，也不会反射一丁点的光芒。

至于水里则生长着少数又瞎又扭曲的怪鱼，除了疯子之外，没人会想要吃它们。

可以说在如此恶劣的生存环境下，几乎没有多少正常生命能够存活下来，甚至家畜还没等抵达真正的阴影之地，便会无一例外的死亡。

人称“魔法师”马尔温的学士，曾经在一份报告中提到过，这些家畜的死亡很可能与黑色的河水有关，也许里边饱含了某些可怕的魔法与诅咒。

而亚夏就是唯一座矗立在正常世界与阴影之地边缘的港口城市，完全靠过往商船维持自身运转，外来的商人带来粮食、奴隶、饮水，以便和当地人交换黄金和宝石，一旦贸易中断，饥荒就会瞬间爆发。

虽然从自由贸易城邦潘托斯出发，得整整两年时间才能往返一次，途中还需要面对恐怖的风暴和海怪，可仍旧挡不住商人们追求财富的渴望。

他们有的仅仅是为了赚取丰厚的利润，还有的则是为了购买一些其他地方根本买不到的特殊商品，比如说龙蛋。

丹妮莉丝得到的三枚龙蛋，就是从亚夏这座传奇般的城市内购买。

当然，以上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亚夏是目前冰与火之歌世界唯一一座没有确切发源历史的地方，尤其整个城市内所有的建筑都与参天塔、龙石岛要塞一样，都采用了类似的黑色砖石，如果有谁问本地人亚夏的起源，他们会告诉你这座城市在世界诞生之初便已经存在，直到世界毁灭的那一天。

在亚夏，魔法从不是什么神秘莫测东西，这里生活着包括男巫、巫师、炼金术士、月咏者、红神牧师、黑炼金术士、死灵法师、云空法师、火术士、血巫、女祭司、夜行者、黑山羊、苍白圣童与夜狮的信徒等等一大批掌握着超自然力量的家伙。

如果说冰与火之歌世界有什么地方还保留着大量魔法传承从未断绝过，那么一定非亚夏莫属。

有段时间，张诚还冒出过想要前往亚夏，与那些魔法使用者交流学习的想法，可惜后来一直没倒出功夫。

他万万没想到，在自己即将离开的时候，会突然出现一个自称来自亚夏的人，而且这个人还伪装成一名管家潜伏在自己身边接近半年之久。

德里保持着小心翼翼的防御姿态，一边继续抽取塔底存储的能量，一边微笑着回应道：“没错！不瞒您说，我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参天塔，只是没想到您居然识破了它的真正用途，所以我才不得不冒险夺取能量，以防被您全部消耗干净。”

“你要这么多的能量做什么？”张诚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问。

“抱歉，这是我的事情，与您无关。要是可以的话，能麻烦您稍微后退一点吗？太近的距离会让我感到紧张，相信您应该非常清楚，一旦脚下庞大的能量发生意外，结果会有多么严重。”德里不动声色的发出警告。

很显然，他在利用一模一样的方式进行反击。

这就好像两个国家都掌握着核武器，都能确保互相毁灭，稍微有点理智的人都不会选择向对方发起真正意义上的战争。

不过很可惜，德里低估了对方的疯狂程度，更低估了一名把获取力量作为毕生追求人的可怕。

只见张诚嘴角微微翘起，浮现出令人不寒而栗的表情，紧跟着将手中闪烁紫罗兰色的瓶子轻轻往前一抛。

“该死！你怎么敢！！！！！”德里惊慌失措的咆哮道。

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名平日里看起来聪明、理智的年轻人，为何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难道不怕同归于尽么。

也许他不太清楚水中蕴含的奇怪能量究竟是什么，可并不意味着不明白当两种截然不同的能量混合在一起，会爆发怎样可恐怖的意外。

为了不让可怕的一幕在自己面前上演，他顾不得维持魔法仪式的运转，张开双臂试图接住从天而降的水瓶。

看到德里略显笨拙的动作，张诚眼睛里闪过一丝嘲讽，猛地以自身为中心，像四周释放出刺骨寒冰。

啪！

眨眼功夫，方圆几米之内所有的东西都被白色的冰霜冻结在原地，德里自然也不会例外。

趁着他无法闪避的刹那，张诚抽出挂在腰间的魔剑，噗地一声刺穿了对方的心脏。

他这一击既快又准，再加上对方压根无法动弹，轻而易举便达到了目的。

感受着胸口传来的剧痛，以及正在不断流失的生命力，德里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这么轻易的就被人干掉了，连一个强大的法术都没能施展出来。

张诚没有急着把剑拔出来，反倒是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替德里擦了擦嘴角涌出来的鲜血，似笑非笑地说道：“知道吗，你今天至少犯了三个足以致命的错误。

第一，不应该太过于急切抽取能量，如果我是你就会选择一点一点的偷，这样做也许慢了一点，但却很难被发现。

第二，你不应该在见到我之后还继续维持魔法仪式，那样做就如同一个靶子，我有好几种方法可以干掉你。

第三，你不应该用能量爆炸来威胁我，因为我根本不在乎，哪怕整个旧镇被炸上天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莫非你觉得我会在爆炸中受伤、死亡？不，我保证无论爆炸范围有多大，都伤不到我分毫……”

第0245章 参天塔的秘密（上）

“别……别得意！即使我死了，还有有人会代替我来完成这个任务。请记住，你面对的并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而是一个强大有力的组织。更何况死亡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从来都不是结束，仅仅是一种短暂的停留、休息，用不了多久我会以另外一种姿态站在你的面前……”

随着生命力的不断流失，德里断断续续说完这段也不清楚算是威胁还是警告的话，缓缓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就在他的他的瞳孔开始扩散的时候，张诚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紧跟着猛地抽出魔剑，带出了一抹鲜艳的红色。

这红色不是什么血浆、内脏之类的东西，反倒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一个被刚刚从身体里拖拽出来的灵魂。

与之前遭遇过的普通人灵魂不同，德里的灵魂呈现出一种诡异危险的暗红色，即使没有进行任何测试，张诚也能感受到一股非同寻常的能量波动。

发现这一点后，他眼睛里透露出狂热的光芒，二话不说直接用魔法能量包裹住自己的左手，径直插入灵魂的胸口。

瞬间！

一股高亢刺耳的声音以灵魂为中心爆发出来！

“啊啊啊啊啊！！！！！！！！！该死！该死！你做了什么！我……我为何没有返回亚夏！”

德里的语气中充满了惊恐与慌乱，不断挣扎试图摆脱拘魂使者的束缚。

不过遗憾的是，无论他怎样挣扎，都没办法抵消那种没办法用语言形容的引力，也正是这种引力，阻断了他与阴影之地亚夏的联系。

“呵呵，你几秒钟之前不还很嚣张，暗示要回来找我的麻烦么？现在怎么害怕了？”张诚一边冷笑着讽刺，一边从灵魂身上硬生生扯下一小块碎片捏在掌心。

要知道灵魂可是一个人最重要、最本质的东西，一旦受伤简直就是灾难性的，别的不说，光是比肉体折磨痛苦一万倍的敏感程度，就足以让绝大多数正常人当场崩溃。

没有任何意外！

感受到自己的一部分被扯下来后，德里立刻爆发出比刚才更加大声、更加痛苦的悲鸣。

张诚没有理会这个正在承受巨大痛苦的倒霉蛋，自顾自用不同的能量属性测试手中的灵魂碎片，没过一会儿功夫便发现，这玩意居然对偏向负面的能量，比如说死亡、暗影等等，有着强烈的共鸣。

捏着这一小块不断释放出暗红色幽光的碎片，他不由得喃喃自语道：“有意思……居然连灵魂都被侵蚀了。这究竟是某种魔法改造的结果，还是长期居住在阴影之地的副作用？”

与此同时，亲身体验过灵魂被撕扯的恐怖痛苦的德里，终于停止了嚎叫，全身上下不停的颤抖，强忍着恐惧与怒火，低声哀求道：“放了我！只要你肯放了我，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哦，什么秘密？先说来听听。”张诚饶有兴致的翘起了嘴角。

“你想知道关于这座参天塔的来历，以及最初建造者是谁吗？”德里无疑非常清楚自己眼下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主动吐露了一部分藏在心底的秘密。

注视着对方那两只不停闪烁的眼睛，张诚突然毫无征兆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亲爱的朋友，你似乎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处境。知道我手中这把剑所拥有的能力吗？它能吞噬掉灵魂，然后将其变成唯命是从的幽灵。想想看，假如你也被转化成为幽灵，那么你脑子里装的一切，迟早不都是我的么，你凭什么用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来跟我做交易？”

毫无疑问，这是一次赤裸裸的恐吓。

拘魂使者虽然能够吞噬灵魂，将其变成神出鬼没的幽灵，可并不能保留幽灵生前的全部记忆。

简单的来说，转化死灵的过程就像是一种强制洗脑，洗过脑之后以前绝大多数的记忆都会遭到摧毁，最多留下一两个记忆最深刻的片段。

但可惜的是，德里完全不知道这一点，整个人被吓得面如土色，赶忙解释道：“参天塔最初的建造者是一名来自亚夏的巫师，他跟我来自同一个组织，只不过后来他因为与一个深海种族的女性相爱选择了背叛。事实上，这座高塔隐藏了一个秘密，唯有抽取足够的能量才能激活它。”

“组织？秘密？”张诚摸着下吧，脸上浮现出颇为感兴趣的表情，紧跟着伸出食指和中指。“两个问题，一，你反复提及到的组织是什么？它有多少人组成、实力如何？二，这个所谓的秘密指的是什么，为什么你千方百计想要得到它？”

“抽干塔底所有的能量！你很快就会得到答案！至于组织，我宁愿被你杀死也不会透露半个字。你根本不知道组织的可怕，落在他们手上，远比被你奴役痛苦一千倍、一万倍。”

一提起自己加入的秘密团体，德里迅速变得强硬起来，完全没有一点松口的意思。

按照正常情况判断，要么是他对团体的忠诚度远远超出了人们所能想象的极限，要么就是有一种不知名的力量约束着他，使他不敢做出背叛的举动。

作为一名半只脚踏入邪恶阵营的家伙，张诚明显更倾向于后者，他没有急着去继续逼迫对方，反倒是低头检查起地面上刻画的一个个神秘符号与图案。

很快，在德里全心全意的“帮助”下，他总算是弄懂了这些与瓦雷利亚符文极其相似的小玩意，并且尝试着引导能量，缓缓注入那根镶满龙晶的硬木法杖。

每吸纳一部分，法杖上的龙晶有一颗便会爆发出刺眼的强光。等最后一颗点亮的刹那，存储容器顿时爆发出一阵咔嚓咔嚓的清脆响声。

还没等张诚反应过来，由黑色砖石搭建的椭圆形池子当场爆炸！

带着锋利棱角的碎石以极快的速度四散飞溅，躲闪不及的莫罗娅直接被数不清的石块刺穿身体，宛如破烂的布娃娃一般，狠狠撞上身后的墙壁，鲜血顺着伤口不停的往外流，也不知道究竟是生还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