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两仪轮回
“说吧，大修补匠，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天灾的分割线——————————————————————
“嘎吱——嘎吱——嘎吱——”
单调而让人心悸的木头摩擦的声音，连成一片，在风暴峡湾海面上升腾而成的一片厚重到伸手都不见五指的迷雾中一轮轮的传出，某种让人闻到就觉得全身发凉的，仿若由腐尸气味混合了海洋最隆重的腥味而成的怪异气味随着这单调的接受在风中泛滥，一些若有若无的哀嚎声夹杂在风中似乎在祈求着解脱，但是你仔细尝试捕捉这些声音的时候，它们又会像是不存在过一般飘散。
面对这样的场景，有经验的活人都会迅速规避，但是也会有不怕死或者好奇心过于旺盛的人会前往迷雾中，尝试寻找声音的源头，只是，这些人往往会随之后悔——当一盏盏幽绿色的引魂灯从迷雾中伸出，当那还滴落着海水，悬挂着藤壶的腐烂船身推开了海洋，尖叫声，往往是好奇者们在人世间发出的最后一口气。
只是.....
“真不知道这种幽灵船有什么好的，本身没有魔法加持就是易碎品，有了魔法加持效果也不怎么样，唬人倒是不错，真打起来散架速度简直一等一的快。”
驾驭着自己的船只跟在海拉派来接引他们的幽灵船舰队之后，看着这些从头到尾都透露着拉胯两个字的瓦拉纳忍不住开始指手画脚，诚然，在天灾大改革之前，幽灵船这玩意是天灾海上运输手段的标配，那时候的他也觉得这玩意非常不错，但是现在见的世面多了，瓦拉纳已然将使用幽灵船和没钱没技术只能捞点旧船用画了等号。
“别忘记，瓦拉纳，对于亡灵来说，在收割生命之前，让生灵恐惧可是一等一重要的事情，破破烂烂的幽灵船给生者的冲击感，远大于一艘完好的船。“
凯雷赛斯控制着设备，描绘着自己一行人经过的航线，尽管海拉似乎有意无意的用迷雾让他们难以判断他们的行进方向，但是和艾萨拉的海啸加海底洋流比起来，这魔法迷雾过于小儿科。
“恐惧...真是个遥远的词语，作为亡灵的我们，多久没有用这一手战斗了？”
“我不认为那些被我们的炮火还有先锋部队笼罩的生灵不会恐惧，虽然我们也很久没有进行过像样的战争就是....”
塔达拉姆摇了摇头，隐秘的控制着自己放出去的幽灵观察着这些幽灵船的旗舰纳迦法，窥视着它的秘密——当然，他不是为了翻脸，而是好奇，毕竟，纳迦法号上的船长，给了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整个船队就在这么奇怪的气氛下一路航线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苍凉的号角声笼罩了整片海域，一座山崖上的墙壁轰隆隆的开启，呈现出了后面更为幽深的航道。
海拉的冥域入口，到了。
八十三.不可理喻的海拉
死寂，腐朽，衰败。
哪怕是见惯了死亡与痛苦的萨莱茵亲王们，都很难找到任何一个和‘美好’有关的词语来形容这片介于物质位面与暗影界之间的，属于冥渊女王海拉的领域，天空之上永恒笼罩着一层厚重的黑云，仿佛它就是天空本身一般，单调的吹拂着的微风携带着薄薄的雾气与海盐的腥味，永恒不息的奔流在乱石之间，几乎完全由腐臭的淤泥覆盖的地面上上荡漾着混浊的，漂浮着海藻，朽木，还有一些看起来更糟糕的东西一层薄薄的海水，粘稠到让人碰一下就觉得自己无法呼吸。
”我讨厌这里。“
环视了一圈，发现海拉的冥狱深渊对于自己这些优雅习惯了的萨莱茵可以说无处落脚，越野车在这里因为地形多变也很难行驶后，塔达拉姆沉思了一下用自己的法杖点开了一扇魔法阵，从中释放出了自己另外一种代表工具萨隆邪铁合金骸骨战马，其他两位萨莱茵也有样学样，将他们的战马拿出。
“这里的邪气——不，根本不能说是邪气，而是一种比我们作为当年的天灾还要绝望的感觉..我很难形容它，如果要我在冥狱深渊和冰封王座二选一的话，我宁愿在天灾当一位骷髅兵，也不愿意在这里当个什么将领。”
骑上自己的战马的马背的凯雷赛斯拿出望远镜，开始眺望冥狱深渊的远方的地平线，约莫半分钟后，他放下望远镜，轻轻磨了磨自己的牙。
“她真的不会做出什么让巫妖王难过的事情？我们现在可不是那个与世为敌的前代亡灵天灾。“
盯着从自己身边缓缓飘过去的幽魂，瓦拉纳眼中闪过了一丝凝重，尽管海拉的冥狱深渊哪怕在精灵的传承中都知之甚少，看起来似乎和邦桑迪的冥宫一样是安安静静的回收着亡魂的地方，但是，在见识到这地方荒废到离谱的现象，听到这里万千亡灵沉重的叹息，再联想到到她主动找到阿尔萨斯签订以便让瓦格里为堕落的王子收集亡魂之后，瓦拉纳忽然觉得问题很大，非常大。
“跟上，和我去见海拉。”
就在三位萨莱茵王子讨论的当儿，莫格莱尼领主低沉的嗓音传入了他们的耳中，三位萨莱茵王子整理了仪容，驾驭着战马，紧随莫格莱尼之后，很快，四位天灾的高阶亡灵就在水花飞溅的声音中，消失在了薄雾的彼方。
——————————————棘齿城，炉石酒馆———————————————
“吱嘎——”
伴随着有点时间没有润滑的门推开的时候的摩擦声，一位披着斗篷，身形高大，脚步沉稳的男性走进了这间在棘齿城特别有意义的酒店，环顾了一下四周之后，他很快就找到了他要找的人，坦妮丝，伊奇，布莱恩，瓦里安，加尔鲁什正围坐在一张桌子旁边，喝茶吃点心，玩桌游。
“很抱歉，稍微耽误了一点时间。”
来到桌子旁边坐下后，这位壮硕的来客揭开了身上的斗篷将它挂在了旁边的衣架上，显现出了他的真身。
守护者，托里姆。
“传送网络出现故障的事情我已经让人去向星界财团抗议了，它们居然敢卖二手货，哼——“
将手上的人物卡放下轻轻碰触了一下桌面将现在的战况‘保存’之后，坦妮丝轻轻一抬手指，众人坐着的桌子周围就升起了一道帷幕，将这里变成了一个小会议室。
“观察者已经确定，奥丁的英灵殿计划，并未向泰坦报备，当时泰坦们通过守护者一致决定的凡物军团，是守护巨龙。”
不远万里来开会的托里姆摊开手，投射出一连串晦涩的字符，布莱恩拿起自己的白金圆盘，勉强的翻译着这些奇奇怪怪的泰坦文字。
“嗯，额，也就是说，英灵殿计划，完全是奥丁自己的想法？”
在浏览了这些由观察者奥尔加隆的权限才能放出的深层数据后，布莱恩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是，当时的他一开始就不同意守护巨龙计划，认为血肉生物终将会带来祸患，如同迦拉克隆一样，但是泰坦的回应了我们..”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托里姆无奈的摇了摇头，手一划，继续说了下去。
“那时候，莱登行走于大地之上，几乎看不到他人影，所以奥丁是事实上的奥杜尔领袖，他在海拉的帮助下，将奥杜尔的一部分升上了天空，作为他的军营，并且几乎断绝了和我们的联系——要不是你们带来了海拉与奥丁的消息，我们甚至以为他们早已经消亡。”
“我听布莱恩说，如果海拉与奥丁之间真的发生内战，你们守护者们不在意奥丁与海拉之间的胜负？”
”并非完全，这也是我来此的理由——坦妮丝大修补匠，你有证据证明奥丁使用了暗影魔法，强行撕扯扭曲了海拉的灵魂，让她成为最初的瓦格里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托里姆的眼神犀利了起来，作为秩序侧的守护者，他们虽然对暗影魔法并非深痛恶觉，但是相性也差到极点，基本上，如果不是被腐蚀的话，这群泰坦的造物使用暗影魔法全部可以达成事倍功半的效果，也就是说，如果奥丁用了暗影魔法，那么他极有可能已经被某些不可言说的东西腐蚀掉了。
“邦桑迪那边和海拉接触过几次，他说海拉的整个魂体都像是被最糟糕的蛮力扭曲过，而且暗影的力量近乎已经与她的精神融为一体，如果不是诞生的时候出了问题，一位强大的存在的灵魂很难维持这样数万年时间——当然，他最近一次见到海拉是三千年前，相见的目标....是从海拉手上抢夺一批巨魔的灵魂。”
伊奇刷刷的翻着自己的笔记，说着自己了解到的情报，在供奉足够的情况下，老邦桑迪简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海拉的情况呢？”
“很糟糕，以邦桑迪的说法是——他从来没有见过海拉那样疯狂的灵魂，他甚至觉得支撑着海拉的仅仅是仇恨了。”
“........”
得到伊奇的回答之时，托里姆沉默了好几秒后才整理好自己的思绪，继续开始和坦妮丝等人讨论奥丁与海拉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片片轮廓被勾勒出，一条条线索被整理，最后，众人终于得到了一些结论——关于那场背叛的可能的几种结论。
“要么奥丁早已经被古神腐蚀，他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毁灭，建立英灵殿也仅仅是为了可以为古神收集更多的灵魂，所以海拉找准机会封锁了他，阻止了他和他的军团成为古神作恶的工具，要么奥丁单纯就是我说的那样不懂人心强行为了自己的目的牺牲了海拉，由于技术不成熟，海拉在若干年后终于癫狂，寻觅了一位盟友将奥丁封锁，而这位盟友从各个角度看都指向了已经灰飞烟灭的洛肯....嗯....”
布莱恩旋转着自己的笔，愁眉苦脸，以他们手头的情报分析，两种可能性都有可能是真的，但是，这两种可能性完全矛盾！
“无论是哪种可能性，我都要揍奥丁一顿，如果是前面的那种，我会把它砍成碎片，如果是后面那种，我会将它殴打到我消气为止——前者是为了艾泽拉斯，后者是因为它是个混球。”
加尔鲁什搓着拳头，咧着嘴说着危险的话，在他的身边，瓦里安也点着头，表示他也同意加尔鲁什的想法。
“所以，我们现在关键问题是确定哪种可能性是真的....咦？坦妮丝，你的机械助手？”
伊奇刚刚开口，就看到坦妮丝的机械助手上弹出了紧急邮件的标识，坦妮丝手伸出，轻轻点开了邮件，看了两眼，神色微妙了起来。
“诸位，好了，这个问题已经没讨论价值——霜叹的天灾军团，已经与海拉的亡魂军团开战，目测是你死我活的级别。霜叹希望我们做好支援她的准备。”
“.....她不是准备和海拉合作，进攻奥丁的吗？怎么忽然就？”
加尔鲁什与瓦里安头上都冒出了问号，而坦妮丝则是将信件旋转投影，变成大屏幕，无奈的摊开手。
“这是霜叹那边送来的事件记录，邦桑迪说的没错，海拉已经疯掉了...”
—————————————一段时间钱，冥狱深渊————————————————————
“伟大的海拉，我等乃巫妖王大人麾下的高阶将领，依循契约，前来执行。”
看着眼前庞大的，几乎完全由暗影与灵魂支撑着的巨大女性，塔达拉姆一边在心中暗暗的将海拉的危险程度又调高了一个数量级，一边微微鞠躬。
“让巫妖王来见我。”
尽管塔达拉姆的利益几乎无可挑剔，但是海拉完全没有给这位萨莱茵亲王正脸，她挥动着触手，掀动着黑海的波涛，向天灾军团的成员们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伟大的海拉，我们是巫妖王大人的特使，我们会为你转达您对巫妖王大人的问候。”
莫格莱尼向前一步，沉声开口，而背在他背后的天启魔剑上也隐隐约约有了一丝微光，进入了预热状态，见状，周围游荡着的亡魂们都靠近了天灾四人，并且隐隐约约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别忘记，这里是我的领域，天灾的死灵.....”
感知到天启魔剑上散发出的一丝凝滞的不详气息，海拉语气终于稍微慎重了一些，知道事情终于好转了一点的莫格莱尼回剑入鞘，开始与海拉谈判。
“尽管巫妖王大人继承了上任巫妖王和你的契约，但是契约的好处，现任巫妖王并未享受，相反，她主动承担了义务，并且还因为私人原因承担了更多.....”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莫格莱尼的话还没有说完，海拉就尖锐的大笑了起来，这笑声是如此的糟糕与让人不适，以至于她脚下的黑海都泛滥起了波纹。
在笑了好一阵之后，海拉才收敛了精神，微微低下头，看向了面前的四位天灾将领。
”在我看到结果之前，我不会履行更多的契约——正好，有一件事可以证明一下你们有履行契约的实力与决心.....在这片土地上，有太多的维库人，而他们中的大部分为奥丁效力——哪怕死后也如此，我希望你们能够为我夺走他们的生命，带回他们的灵魂。“
“.按照巫妖王大人的意思，我们来这里只是为了协助你进攻英灵殿，让那位奥丁付出她觉得他应该付出的代价，其他的事情，我们不管。”
觉得事情发展开始有点诡异的莫格莱尼眉头一皱，直接拒绝了海拉这明显就是大屠杀的任务，但是让他所料不及的是，在海拉被拒绝的瞬间，这位冥狱深渊之主就伸出了触手，朝着他们忽然发难！
”铛——“
不过，海拉的触手终究没有到达面前的天灾成员的头顶上，就在她的触手飞射到一半的时候，一把完全由冰霜凝聚而成的剑突兀的从空气中伸出，牢牢的抵挡住了海拉的攻击。
“他们是...我的人。”
盯着从传送门中走出的霜叹，海拉的眼睛微微眯起，尽管她很惊讶于巫妖王一直看着这里的事态进展，但是她也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你拒绝让你的人去清扫风暴峡湾的维库人，你要背弃契约？”
”契约中无此项目，维库人，没升上英灵殿之前，不是英灵殿的人。“
霜叹散去了手中的冰霜之刃，清冷的开口。
“也罢，那么执行契约的另一条，将至少一万条智慧生物的灵魂.....”
“瓦格里。”
霜叹伸出了手。
“什么？”
“瓦格里，换灵魂，契约上，是这样。”
”.........“
看着朝着自己伸出手的霜叹，觉得怒火攻心的海拉的眼睛逐渐瞪大，同时身上的气势也愈发狂乱。
“够了！你们和奥丁一样！只想利用我！既然你们已经来到了我的领域，那么就永远的留下来！我会好好利用你们的力量，让整个艾泽拉斯都屈服于我的暗影之下！！”
伴随着海拉凄厉的呼叫声，整片黑海癫狂的晃荡了起来，伴随着这晃荡，一片又一片的科特迪瓦死灵从混浊的海水中站起，排列成方阵，压向了海拉的露台。
“看清楚，天灾的废物们，这才是真正的亡灵军团！！”
八十四.霜叹的决定
海藻，海水，藤壶，骸骨...
朽木，锈剑，钝斧，船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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