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两仪轮回
“啊，是的，毕竟你们给了大价钱，那么，我们就要尽可能的给你们配上符合价钱的服务，做生意本来就是你来我往，我们肯定要赚一点，但是也不能亏了客户——不过要小心，虽然我有办法半路上补给一点物资，但是大量没有办法，因此，你们要安排你们的人尽可能分好口粮，饮水，毕竟，这趟旅途快则3个月，慢的话....4到5个月都有可能。”
坦妮丝摊开双手，语气无奈。
“怎么这么大的时间差？”
“带着你们，我必然不能走标准航线，哪怕我们热砂财团是中立势力，但是如果半路上被库尔特斯拉的船发觉我在帮助你们，别说以后能不能在人类诸王国做生意了，我的命还能不能留着都是问题。”
“部落会记住你的恩情！”
萨尔重重的用手锤了自己的胸口，而格罗姆也用手锤胸表示敬意。
“如果想要报恩，以后部落在卡利姆多站稳脚跟后，多照顾照顾我们棘齿城的生意就好，你们兽人的消费潜力，我看好！”
坦妮丝潇洒的挥了挥手，走出了船舱。
十八.暴风中
————————————旅途一个月后————————————————
坦妮丝站在船头，迎着升起的朝阳，用机械助手继续研究设计。
“坦妮丝小姐。”
萨尔那比起一般兽人温和一点的声音传入了坦妮丝耳中，跟着，这位穿着板甲，提着战锤，但是确确实实是一位萨满的年轻兽人也登上了甲板。
”萨尔大酋长，有要事吗？“
坦妮丝关闭了机械助手，向萨尔致意，在这一个月内，她和萨尔已经从生意人关系变成了勉强能够互相交流一下的朋友。
“在刚才的冥想中，元素告诉我，有风暴正在聚集，而且极有可能会吹过我们的船队。”
萨尔的语气充满了慎重。
“风暴啊....我得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锚地.....”
虽然早上看气压计还没有发生什么异常，但是深知萨尔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的坦妮丝展开了附近的海图，快速寻找起合适的避风港来，很快，她就锁定了一个位置。
“船队，转向！”
在船队到达避风港后没有十分钟，海面就出现了微微的变化，天空中的云也呈现出了奇怪的形状，而气压计的度数也出现了明显的下滑，很显然，一场风暴即将在不久后来临。
于是乎，整个船队都忙活了起来——尽管避风港里面的风浪一般大不起来，但是在海上讨生活，再怎么谨慎都不过分！
“快快快！把你们自己固定好！不要莫名其妙撞伤或者撞死！你们！跟着我来确定物资是不是已经固定完成！你们！去甲板上帮忙地精们下船锚，降风帆！！”
格罗姆地狱咆哮在船舱之间来回走着，大声的咆哮着下达着命令，其他船只上的兽人们也在忙不迭的在他们船上的地精与兽人队长的指挥下，进行着各种预防工作。
“风很大，非常大。”
盘坐在船头的萨尔开口，语气有点忧虑，在和元素的进一步交流中，他已经知道了这次要遇到的风暴远超想象。
“棘齿城的远洋货轮，设计上就有正面对抗风暴能够坚持一小时左右的要求，所以不要太担心，萨尔大酋长。”
比起没有出过海只从资料里面看到过对海上风暴的描述的萨尔，早就在海上讨生活讨了很久的坦妮丝对风暴倒是挺淡定。
”会有其他船只也来这里避风吗？“
看着坦妮丝完全没有把风暴当一回事的样子，萨尔放下了半个心。
“不知道，因为我们走的是非常规航线，所以理论上来说，没有，但是，和我一样的走私者或者海盗在附近游弋也是有可能的，也就是说，你们最好还是尽可能不要暴露。”
“如果有人类发现了我们也无所谓，我的战斧会将他们全部杀光！”
安排好了船舱里面的兽人的格罗姆地狱咆哮走上了甲板，正好听到坦妮丝与萨尔的交谈。
“海战和陆战不是一回事，地狱咆哮酋长......”
坦妮丝一脸无奈的看着格罗姆，从记忆碎片和这段时间的接触中，她已经知道了这位战歌氏族的大酋长的风格就是能用战斧解决问题的时候，绝对选择战斧而不会选择更优秀的解。
“兽人迟早要适应海战的，坦妮丝小姐，如果有一些杂鱼送上门来让我们训练一下，是好事。”
格罗姆地狱咆哮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萨尔身边，和坦妮丝还有自己的大酋长一起看着远处愈发变幻莫测的风云。
良久后。
“回船舱吧，萨尔大酋长，地狱咆哮酋长，风暴要来了。”
——————————————————是夜————————————————————
“呼！！呼！！！！”
可怖的风在海面上肆意肆虐，用它的力量晃动海洋，然后使得它们成为滔天巨浪拍打海洋与岩石，惊雷轰隆隆的回响，让人难以入眠，时不时的，还有闪电划破夜空。在大自然的伟力面前，哪怕船队已经在避风港内妥善安排，依旧晃动不已。当然，也仅仅是晃动而已。
用真气将自己固定在床上的坦妮丝双手放在脑后，发愣的看着天花板，思考着一件和兽人还有风暴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情。
在刚才，棘齿城留在洛丹伦的人员发给了她一件让她记忆碎片又活跃了一下的消息，洛丹伦的重要城市斯坦索姆，在不久前因为瘟疫的原因成为了死城，但是有小道情报显示，阿尔萨斯王子要对一半以上的居民死亡负责！
“斯坦索姆屠城竞赛.....阿尔萨斯，你是它们的目标啊.......”
在得知斯坦索姆屠城发生后，一连串记忆碎片连锁解封，阿尔萨斯的人生潮水一般的涌入了她的脑海中，此时此刻，坦妮丝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愿意和阿尔萨斯扯上太大的关系，也知道了为什么自己完全不想保留洛丹伦那边的商道。
”巫妖王的首席死亡骑士，洛丹伦毁灭者....奎尔萨拉斯的屠戮者...达拉然的征服者...“
喃喃的低语着阿尔萨斯不久之后将要一气呵成的操作，与阿尔萨斯也相处了那么一段时间的坦妮丝内心感觉到了一股无奈与一股悲凉，很显然，和阿尔萨斯有关的记忆碎片的连锁解封代表着斯坦索姆这个节点就是阿尔萨斯一生中最重要的抉择，当他在斯坦索姆做出屠城的抉择的时候，他的未来就已经注定，因此，知晓他的未来，已经是无所谓的事情。
’明明命令乌瑟尔带着军队堵住斯坦索姆的城门，自己和吉安娜回去复命，取得王命后再回头处理斯坦索姆的事情是你的最优解——尽管这会导致更大的伤亡。但是，你却非要背负起那对于你的肩膀来说太过于沉重的责任，阿尔萨斯，你太年轻了...年轻到推卸责任都不会...’
坦妮丝打开柜子，拿出一小瓶酒，倒入碗中，轻轻的将它们洒在了船舱地面上。
‘永别了，阿尔萨斯王子.....’
十九.萨满之....道？
漆黑，深邃。
几乎将海面倒卷的风暴已经持续了三天三夜，不见一丝减轻的迹象，每一天，都可以看到一些明显是船只残骸的东西飘进这个小小的避风港，而且其中的绝大部分很明显，是非常新鲜的受害者。
真正见识了大自然可怖的力量后，格罗姆明白了，假定部落真的按照他的想法，抢一堆船匆忙出海，先不要说路上的食物与饮水，这样的狂风骤雨就不是他能够用斧头解决的事情，说不定，整个部落都会葬送在海底都未可知。
于是，他放下了内心的高傲，开始向坦妮丝还有地精水手们讨教起航海的各种知识与注意事项来——兽人迟早要建立自己的海军，能够学习到经验再好不过。
本着和以后的潜力客人打好关系的想法，坦妮丝同意以较低的价格向兽人们中愿意学习这些知识的人传授船舶与航海知识，于是乎，摇晃的而简陋的商船，成为了兽人第一批船长的摇篮。
对于这种事情，萨尔乐见其成，他很清楚地精传授的很多知识都是用生命换来的，自己的部落只需要付出一点钱就可以得到这些经验教训简直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钱没了可以挣，命没了就真没了。部落在这件事上，又欠下了地精一个小小的人情。
本着人情欠多了也不太好还的原因，萨尔旁敲侧击的询问坦妮丝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然后，他从坦妮丝那得到了一个让他有点意外的答案。
“你想了解萨满之道？”
萨尔的表情非常愕然，他做梦都想不到坦妮丝居然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嗯，我除开是一位修补匠之外，还是一位武僧，武僧讲究天人合一，与萨满之道中的一部分理念暗合，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将一些知识融会贯通，想明白一些我之前没想明白的东西。”
“这个没问题，传播萨满之道本来也是我的责任。”
萨尔略带欣喜的盘坐在了地上，开始给坦妮丝介绍起兽人的萨满之道来，随着萨尔绘声绘色的叙述，坦妮丝眼前浮现出了一些支离破碎的场景，在广袤的草原上，兽人们载歌载舞，用自己的方式表现着对先祖的尊崇，对元素的敬意，以及对山野中的灵魂们的感激。
“万物有灵，先祖崇拜？”
骤然，坦妮丝说出了一句话。
“很深刻的总结，坦妮丝小姐，看来武僧之道和萨满之道的确有暗合的地方。”
萨尔击掌称赞，坦妮丝的这句话，几乎概况了兽人萨满教义最核心的区域！
“武僧尊师重道，道法自然，自然也祭拜先祖，尊重自然，不过，武僧和萨满最不同的地方，就是武僧并没有元素信仰这一块。”
“元素信仰啊.....怎么说呢，和人类的圣光不同，我们兽人的萨满并不是信仰元素，而是请求元素帮助自己，因此，萨满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了解你想要打交道的元素之灵的脾性，顺着它们的意思，这样，才能让元素感觉到你的友好，进而帮助你。”
“只需要友情就可以？”
”嗯，绝大部分元素之灵非常单纯，但是要取得它们的信任是很麻烦的事情，我老师告诉我，很多人之所以成不了萨满，就是因为他们很难取得元素的信任。“
“不能用利益交换来取得元素的帮助吗？比如，你答应帮助元素做一件什么事情，以换取元素的帮助什么的。”
这个问题将萨尔问住了，他思考了几秒钟后，摇了摇头。
“这一点....我不是太清楚，但是我觉得这样理论上可行，元素有自我意识，就肯定会有诉求，不过...元素的要求有可能很难完成...”
“这一点没啥，找个容易完成的元素签订契约就可以了——对了，萨尔大酋长，由你萨满的经验来看，能不能与元素之灵签订长期契约，然后就从单一的元素之灵上借力？”
“理论上...也可行，但是元素之灵离开它本来该在的地方后力量会大幅度削弱，有可能在一个地方能够引发地震的土之灵，在另外一个地方就只能让小石头蹦一下。”
“假定有办法给元素之灵补充不稳定的元素力量，可以提高他的能力吗？”
“似乎也是可行的....不过这种事情....很难验证。”
萨尔已经一头雾水了，坦妮丝一开始问的东西的的确确都是萨满之道上的东西，但是现在问的东西明显跑偏了一些，结合起来，似乎她在策划另类的萨满之道？
“你在策划一种与单一元素之灵达成交易，然后休戚与共的萨满之道么，坦妮丝小姐？”
“啊，差不多吧，在我看来，其实所有种族都有成为萨满的潜力，但是绝大部分人没有耐心与元素磨叽，也不可能有那样能够与所有地方的所有元素成为朋友的亲和力.......”
坦妮丝爽快的承认了。
“你的想法也许是可行的，坦妮丝小姐，但是....用这样的方法产生的萨满，极有可能会将元素之灵当成工具看待，这个问题不解决的话，他们迟早会面对元素之灵的愤怒，届时得不偿失。”
萨尔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船的木板，右手托着下巴思考着。
“契约。”
坦妮丝吐出了一个词语？
“你意思是，这样的萨满必须和元素之灵达成一份契约？”
萨尔明白了坦妮丝的意思。
“嗯，互惠互利的关系，用契约束缚是最好的方法，这样，谁违约了遭到惩罚，就是罪有应得。”
“..不错的想法，元素之灵本身的力量，与智慧生物的灵魂达成契约是很容易的事情，重点就是契约的内容。”
“所以...萨尔大酋长，作为我见到的唯一一位萨满祭司，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呢？”
坦妮丝掏出了一张白纸，脸上挂满了笑容。
“和我一起起草起草契约的大约框架呗？”
二十.被打捞起来的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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