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两仪轮回
“我这些军火都是传送过来的，多收点钱当传送费，有问题吗？”
“没问题......”
事到如今，吉安娜也不好说什么，作为一位施法者她非常清楚传送系的魔法的复杂程度以及其背后的高成本，工程学体系的传送本身就很不稳定，要想把这么多补给传送到这个地方，坦妮丝应该承受了巨大的损失.....吧？
不过，如果吉安娜能够知道现在棘齿城发生的事情，保管会把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坦妮丝用冰霜新星冻结在原地，然后好好教育教育这位死要钱的财迷...
——————————————————棘齿城————————————————————
加兹鲁维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翻阅着面前的文件，脸上的笑容都快变一朵花。
“快要过期的弹药基本上全部出了仓，而且卖的比标准价格还贵了那么一点，正在测试中的压缩干粮也有人收费试吃效果，节约了一大笔成本......战争...真的是发财的好机会！”
十四.安多哈尔之战——克尔苏加德现身
————————————————饭后——————————————————
当死灵法师们偷偷摸摸的收集好了没有被圣光或者火焰焚毁的尸体，并且又一次拼凑出一支七零八落的死灵部队后，紧张的攻坚战又一次打响，不过和最开始战斗的慌乱不同，已经相对适应了死灵的攻城节奏的人类部队在吃饱喝足缓解了疲惫之后，完全掌握了战斗的节奏。
在大炮与炸弹还有大口径枪械的声音中，第二轮来袭的死灵不到一个小时就达成了全军覆没的成就——当然，这不仅得益于坦妮丝的武器，还有一位牧师忽发奇想，建议圣职者们用圣光’祝福‘了一下武器弹药。
“看起来，他们今天很难再组织发动一次攻击了。”
一直监控着周围尸群的运动的坦妮丝呼出了一口气。
“今天晚上可以睡个好觉，大概。”
————————————————是夜无话——————————————————
又是一天清晨，死灵们在晨光如约而至，然后在被祝福了的火器的咆哮下以更快的速度被轰了回去。
”吉安娜，你确定那位先生不是在和我们过家家？“
看着又被火器狂轰滥炸打回去的死灵群，坦妮丝打了个无聊的哈欠，作为半个局外人加上有记忆碎片的警告的她已经发觉了事情的不对劲。
“为什么？”
由于大概摸清楚了敌人的斤两，和坦妮丝又丧心病狂的布置了一堆地雷降低了她相当的压力，因此今天的吉安娜几乎恢复了在达拉然的优雅。
“按照常理，死灵在夜晚战斗力更为强大，是吧？“
“虽然夜晚对大部分死灵没有加成，但是死灵不需要视觉来寻找目标，因此打夜战，死灵的确比较有优势。”
吉安娜很爽快的承认了这一点。
“第一个夜晚，那时候我们的防线并未完全展开而且士兵们也没什么底气，可是他并没有在那样的天赐良机发动攻击，而是单纯的用行尸转圈圈这种愚蠢的举动给我们施压，但是你我都清楚，能混到那个位置的，没有傻瓜。”
尽管坦妮丝没有指出’他‘是谁，但是吉安娜听明白了坦妮丝的意思。
“他是一位大法师，而不是一位将军。”
"假定你在他那个位置的话，想要歼灭我们，在确定没法掐断我们的后勤线的情况下，会用这种傻到家的，明显根本没了作用的添油战术吗？如果那群家伙一直用这种傻乎乎的方式冲营，用不了三天，安多哈尔周边的尸体资源就会消耗得一干二净。”
想到了什么的坦妮丝的手指噼里啪啦的在机械助手的计算器上计算着，说着让一般人有点毛骨悚然意味的话。
“尸体资源是什么意思，坦妮丝小姐？”
阿尔萨斯提着战锤走到了坦妮丝身边，今天的他看起来也优雅了很多。
“字面上的意思啊，对于死灵法师来说，尸体仅仅是一种可以利用的资源而已，为了估算他们的续航，我在我的机械助手的计算中枢内套入了安多哈尔在沦陷前的人数，与我们这两次大致消灭的死灵生物的质量数.......“
“我明白了，先不要说了.......”
阿尔萨斯无力的抬起手，语气中有一丝悲凉，知道自己的男友又陷入了自责的吉安娜急忙接下话头。
“坦妮丝，按照你的推测，是不是敌人很难再发动像样的攻击了？”
“我这个只是单纯从数据上计算得到的结论，但是由于我收集不到敌人施法者的情报，因此，结果有相当大的变量。”
明白坦妮丝是什么意思的吉安娜微微点头。
“据我所知，大部分施法者在碰到这种硬碰硬的战阵的时候都不会选择精妙的战术，而是会尽可能的选择用施法者的方法解决问题，由于我们营地里面有足够的牧师与阿尔萨斯这样强大的圣骑士的存在，因此那些死灵法师很难使用诅咒等手段来削弱士兵们的战斗力，然后因为我已经在兵营里面布置了简易防御法阵的缘故，他们想要用一般的破坏性黑魔法击穿我们的防线也很困难，所以，如果对面还有手段的话，极有可能会是某些强大的死灵生物。”
“也就是说，说不定我们要面对一些闻所未闻的死灵？”
“这可说不定，毕竟哪怕是死灵，一种新的......”
吉安娜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些体型庞大，由无数尸块缝合拼凑而成的，有着三只手，一只手拿着大砍刀，一只手拿着镰刀，还有一只手拿着长长的锁链的，浑身上下冒着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的绿**体的怪异死灵就在数位黑袍人的陪伴下出现在了道路尽头。
“那是啥？”
虽然看到那堆玩意的瞬间，坦妮丝就知道了这次要面对的是什么，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询问了吉安娜。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死灵生物，但是从感觉上看，它们是一种用尸体缝合而成的，以黑暗魔法力量为驱动的肉块魔像。”
目睹憎恶这种完全挑战了人类美感下限的可怖死灵生物，哪怕是吉安娜也隐隐约约感觉恶心。
”那些黑袍的家伙.....就是散播瘟疫，杀死我的子民的人？“
阿尔萨斯的声音让吉安娜陌生无比，那不是一位王储该有的声音，而是,,,,复仇者才有的语气。
还没有等吉安娜想好怎么回答，克尔苏加德那苍老，而又邪恶的声音就在安多哈尔上空响起。
“阿尔萨斯王储，许久不见了.....自我介绍一下，吾乃克尔苏加德，诅咒教派的领袖，将主人的‘祝福’带到洛丹伦的人。”
“吉安娜，怎么回事？”
知道克尔苏加德是谁的阿尔萨斯猛地转头看向了吉安娜，眼中的怒火几乎化为了实质。
“克尔苏加德议员....在三年前就失踪了，达拉然方面根本没有料到他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吉安娜连忙将准备好的托词说出。
“事情结束后，我会去达拉然为我的子民讨还一个公道。”
明白现在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的阿尔萨斯深呼吸了几口，圣光的力量在他的身上萦绕。
“克尔苏加德！你将被我挫骨扬灰！！！”
十五.安多哈尔之战——落幕
在阿尔萨斯发出必杀宣言，整个人类营地的士气膨胀到最高的时候，坦妮丝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事情不对劲，非常不对劲，无论是从逻辑上看还是自己的记忆碎片的警告都明确告诉她，事情不对劲。
首先，克尔苏加德明显没有团灭这只人类部队的意图，如果他有的话，第一天晚上食尸鬼加憎恶冲营，自己哪怕手眼通天都只有跑路一途，然而他没有，只是愉快的浪费了一晚上时间——最珍贵的战略窗口期。
跟着，在确定了营地已经很难打下的情况下，他没有将那些完全无用的炮灰改造成稍微有用点的玩意，而是大大咧咧的继续使用它们，好比本来有手段把铁锻造成效果更好的粗制武器，却继续使用铁锭砸人一个感觉。
最后，这家伙居然现身了，现身了，现身了……
‘如果我是克尔苏加德，在这种情况选最优解必然是安排炮灰拖着兵营，自己溜之大吉以图东山再起，这直接跑出来送人头是什么鬼？膨胀了？’
坦妮丝一点都不怀疑克尔苏加德现身就死定，达拉然那边既然怀疑了他是罪魁祸首，怎么会不让吉安娜做好准备？更不用说还有阿尔萨斯这样一位强大的圣骑士，以及自己这位机械师打助攻。
问题是，克尔苏加德作为前肯瑞托议员，肯定知道肯瑞托的作风，作为一位大法师，他智商必然也在平均线之上，这些失误，他犯一个也许是无意，但是连续来多个，就必然问题了!
想到这的坦妮丝看了一下自己旁边两人，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很显然，不管是阿尔萨斯还是吉安娜都没想到这一层，或者说，哪怕他们真的发觉有问题也不得不跳坑。一方面他们不像自己是半个局外人，没有旁观者清的视觉，另外一方面，阿尔萨斯需要杀死克尔苏加德给他的王国一个交代，吉安娜背后的达拉然也需要克尔苏加德死来撇清一场可能的外交风暴，因此，克尔苏加德这次现身，不仅他无路可走，阿尔萨斯与吉安娜也无路可走。
‘牺牲克尔苏加德这样的大法师，只为布下一个局....或者说引燃更高的炸药桶？该死，这瘟疫的事情不能继续掺和下去了！等乌瑟尔大骑士到了，我直接结账走人！’
在坦妮丝脑中快速轮转着情报分析的时候，发声的克尔苏加德也缓缓的从那一大堆憎恶后走了出来，他披着比一般教徒更为深邃，还用暗金色的丝线勾勒出了怪异的图案的法袍，手持一根杖首顶着一颗硕大的人类头骨的法杖，毫不掩饰的站在了憎恶的阵列的最前方。
“克尔苏加德！！！”
阿尔萨斯再次低吼出了这位人类大法师的名字，在年轻的时候，他也和达拉然的肯瑞托议会打过交道，以洛丹伦王储的身份或者吉安娜的男友的身份与他们一一见过面，但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记忆中那位性格虽然有点阴霾，但是总体上来说是个不错的人的克尔苏加德大法师，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克尔苏加德，你为什么要背叛达拉然？”
吉安娜举起了自己的法杖，一个紫色的，像是一个抽象的，带着三根支柱的眼睛的符文从她的法杖顶端飘出。
肯瑞托之眼，达拉然的标志。
“肯瑞托之眼....你们都在注视我啊，老伙计们，也罢，就告诉你们我的答案，魔法的世界，何其广大，我们知晓的东西，何其贫瘠，在奥术的海洋面前，我们何其渺小，达拉然已经故步自封很久了，我只是做了一件施法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兽人通灵术的研究是禁止的！它和我们人类的通灵术的本质完全不一样！它追求的不是与死者交流，而是奴役死者本身！！！”
吉安娜厉声呵斥。
“就是因为它和我们的通灵学不同，所以我才会投身其中，看看这些憎恶，看看它们身上涌动的力量！无疑，这是一片新天......”
克尔苏加德的话还没有说完，耀眼的光芒就从吉安娜法杖上的肯瑞托之眼中散射而出轰在了克尔苏加德与那群死灵法师身上，瞬间，还在维持着死灵们秩序的死灵法师们就跪倒了一大片。
“...嘿...这么超长距离使用肯瑞托之眼激活群体法术反制，你们这群老家伙还真为了我准备充分啊....’
作为大法师，克尔苏加德并没有像那群半路出家的家伙们一样瞬间失去战斗力，但是，也仅剩下一点勉强维持周围的普通死灵不失控的力量而已——至于憎恶？那种玩意在克尔苏加德被反制了法术的瞬间，就全部垮塌成了烂肉糊糊一样的东西。
“这就是你的遗言吗，克尔苏加德！”
阿尔萨斯一脚踏出了兵营，圣光已经化为实质的圣炎，在他的战锤上萦绕。
“我的遗言，还没有说呢.....”
“那我就让你说！！！士兵们！！开火！！！”
眨眼间，腾起的火焰，将前方的死灵们吞噬殆尽，已经腐烂的肉块在气浪中飞起，然后燃烧殆尽。
看着前方已经彻底失去了阵线的，变成了无头苍蝇的死灵们，以及在地上爬行尝试逃得一命的诅咒教徒们，阿尔萨斯眼中闪过了一丝狠辣，他高高举起自己的战锤，将圣光的力量燃烧到了每一位士兵的身上。
“士兵们！跟我冲！为了洛丹伦！！！！”
战斗结束的很快。
由于肯瑞托议会的忽然发力废掉了诅咒教派的施法者的施法能力，导致安多哈尔残余的行尸走肉全部失去了指挥与黑魔法的加成，战斗力去掉了大半，没有施法能力的诅咒教徒在怒火磅礴的士兵面前，更是和肉鸡没啥区别！
不到半小时，战场上除开被刻意留下一条命的克尔苏加德，其他的和诅咒教徒有关的东西都被杀伤殆尽。
“你可以说你的遗言了。”
阿尔萨斯将翻腾着圣炎的战锤放在克尔苏加德头顶，语气中隐约有大仇得报的快乐。
“...我的死亡，并不是终结...阿尔萨斯，你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天灾！！无论是洛丹伦，还是你，都逃不过主人的冰冷拥抱！”
“主人？”
吉安娜刚捕捉到这个让她有点在意的词语，就看到阿尔萨斯的战锤敲下——迫不及待想要为自己子民复仇的阿尔萨斯，只给克尔苏加德留下了说遗言的时间。
克尔苏加德——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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