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两仪轮回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这位加尔鲁什的手腕上，居然隐约有圣光闪烁！萨尔从来没想过，居然有兽人会研习圣光之道！而且，还是加尔鲁什！
这三条思考在萨尔脑子转瞬即逝，而加尔鲁什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完全不知道面前这位看起来比自己认识的萨尔更成熟一点而且穿得更像一位萨满一点的兽人在想什么的加尔鲁什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朝着萨尔伸出了自己的手。
“你好，我是这里的卫兵队长，要塞司令官想要见你。”
“我？”
萨尔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有点想不通，如果这支不明势力想要和部落谈合作的话，虽然找自己有点用，但是也仅仅是有点用而已，毕竟，现在自己的身份是中立势力大地之环的领袖，部落的大酋长沃金和自己的关系，早已经变成了单纯的友人关系。
“是的，另外这位先知，我们给你们的人安排了休息室，能否.....”
“没问题。“
明白这应该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居民的家事的德雷克塔尔在看出这个营地的人对自己一行人并无恶意后，一口答应了加尔鲁什的请求。
“理查德，过来！带这位兽人老先知和他的人去会客室休息一下！记得给他们提供茶水点心！”
在萨尔无语的眼神中，加尔鲁什招呼来一位人类圣骑士，委托他接下了款待德雷克塔尔的任务，跟着，加尔鲁什才转过身，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光光的头皮。
“抱歉，我们现在人手有点不够，请跟我来吧。”
“嗯，不过在去之前，我想知道你们的司令官是谁。”
“目前的临时司令官是坦妮丝大修补匠。”
“坦妮丝？”
萨尔绞尽脑汁思考了半天都没想起艾泽拉斯有什么一位叫坦妮丝的名人，不过看到加尔鲁什开始带路，他也只好放下了心中的疑虑，先跟了上去。
————————————————要塞指挥中心——————————————————
“这......”
在短距离传送的光晕消失之后，萨尔当即被指挥中心的房间周围的屏幕上映照出的一幕幕图片所震撼，刚刚走了一段路的他能够判断出，这些图片上的场景，就是这个要塞周围的环境！而一张图片上，更是呈现出了自己和德雷克塔尔以防万一留在那里的斥候的身形！
“欢迎来到我们的要塞，萨尔。”
就在萨尔思考这个要塞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女声传入了他的耳中，萨尔抬起头，看到一位身穿白色长袍，头上的金发很随意的挽了个发髻，戴着一副有点平淡无奇的眼镜，身边飞着一个奇怪的小机器人的看起来约莫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的人类女性从一张座椅上站起身来。
“你就是大修补匠坦妮丝？为什么我没听说过你？”
看到坦妮丝的瞬间，萨尔就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艾泽拉斯绝对！没有坦妮丝这一号人物！因为，艾泽拉斯的人类根本没有出现过如此擅长机械的人！
“嗯，怎么说呢.....”
坦妮丝思考了一会儿，切换了一张屏幕的画面，上面赫然出现了萨尔穿着板甲，提着毁灭之锤，与恶魔浴血奋战的路线，而坦妮丝站在萨尔的身边，用各种各样的武器轰击着远处的敌军。
“这是....海加尔之战，但是我不记得海加尔之战看到过你。”
看着那燃烧着的战场，一些久远的记忆再度从萨尔心中被唤醒，但是这只让萨尔更加疑虑。
“这个德拉诺，不是已经破碎的德拉诺吧？”
“是....你的意思是？”
萨尔微微挑了一下眉头，他大概明白坦妮丝的意思了。
“既然德拉诺能至少有两个，那为什么艾泽拉斯不能？不过萨尔，我发现我们两边的世界有的事情肯定是不一样的，比如....”
说这句话的同时，坦妮丝走到了窗边看向了楼下，在那里，加尔鲁什正老老实实的在站岗。
“我发现你见到加尔鲁什的时候，差点对他发动攻击，但我们那边的萨尔与加尔鲁什排除公事之外，私交也非常好，可否告诉我，你出现那样的情绪的原因？”
“在你们的世界，我和加尔鲁什依旧是朋友吗....”
听到朋友这个词语，萨尔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迷惘。
“嗯，毕竟加尔鲁什才解开心结不久，我们那边的萨尔对他照顾很多——格罗姆地狱咆哮战死的时候，我亦在场。”
“....还有机会，还早，还能挽回。”
萨尔忽然抬起了头，蓝色的瞳孔深处闪过了一丝果决。
“坦妮丝大修补匠，能否给我个机会，和你们的加尔鲁什谈一谈？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希望他知晓。“
四.圣骑士加尔鲁什与大地之环萨尔的长谈
在要塞的指挥塔之下，加尔鲁什拄着自己的武器，沉默的站在传送阵门口，任凭飘落的雪花落在自己的身上，直到传送阵的光芒再度亮起，穿着萨满袍的萨尔从中走了出来。
“虽然你不是我知道的那位加尔鲁什，但是我想你应该和你认识的萨尔关系不错，那位坦妮丝大修补匠已经允许我和你谈谈了，有地方能让我们两喝上一杯么？“
“有，这边有酒吧，可以点包间。”
加尔鲁什点了点头，将链锯斧挂回背后，带着萨尔往要塞的酒吧走去。
————————————进入酒吧的分割线——————————————————
“干。”
“干。”
在进入包厢后，萨尔与加尔鲁什分宾主坐下后，一人倒了一杯酒，轻轻碰了一下，将它一饮而尽，之后，萨尔轻轻擦了擦嘴角，看着眼前来自另外一个位面的，自己已经失去了的友人，眼角闪过一丝唏嘘。
“你似乎有很多事情想对我说，萨满萨尔。”
加尔鲁什不紧不慢的为自己再满上了一杯酒，然后将酒壶推到了萨尔的面前，如此沉稳的表现让已然是大地之环的首领的萨尔微微侧目。
“你和我认识的....那位加尔鲁什很不同，圣骑士加尔鲁什。”
从坦妮丝口中，萨尔已经知晓了这位加尔鲁什的的确确在进行圣光方面的修行，因此，他以圣骑士的称呼，将他与自己记忆中的那位战士分割开来。
“哦？有什么地方不同？”
圣骑士加尔鲁什饶有趣味的开了口，他很好奇面前这位对于自己来说理论上是‘未来的萨尔’，是怎么看待那位也许算是‘未来的自己’的加尔鲁什的。
“......很不同，如果他稍微沉稳一点，也许事情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萨满萨尔接过加尔鲁什递给自己的酒壶，为自己也满上了一杯，然后和圣骑士加尔鲁什碰杯后又一次一饮而尽。
“你想过当大酋长吗？加尔鲁什？”
“咳咳咳.....啥？你再说一次？我？大酋长？”
由于还有一点酒液在杯子里，圣骑士加尔鲁什直接被萨尔的问话呛了个不轻，他一边抹着嘴巴，一边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萨尔。
“嗯，如果你当大酋长，你会怎么带领部落？我想听听，你和我认识的那位加尔鲁什的答案有什么不同。”
“饶了我吧，萨满萨尔，我真不是当大酋长的料，如果你真想找个人接替你当大酋长，我觉得沃金比我好一百倍——虽然我只和他打过两次照面，但是我觉得他是个能够为你的部落掏心掏肺的人，再不济，你让凯恩血蹄稍微替代一下也是个可以考虑的选择——虽然牛头人没加入部落但是他们也快是部落编外成员了，如果部落能接受让大德鲁伊纳拉雷克斯帮帮忙也能行——最后，实在没办法可以让棘齿城那边帮忙，他们至少在挣钱和保证部落民生上一点问题都没。”
圣骑士加尔鲁什的回答让萨满萨尔略微惊讶的瞪大了眼，但是很快他就平静了自己的形态。
“你可是格罗姆之子，解放了兽人的血之诅咒的英雄的孩子，部落最强的氏族战歌氏族无条件听你指挥，你为什么觉得自己不是当大酋长的料？”
“这些身份固然让我荣耀，但是这些荣耀并不能让我能在大酋长位置上做的更好——老实说，我在刚刚认识我们那边的萨尔的时候，和他促膝长谈了一晚上，那天晚上我和他闹得很不愉快，差点以为他是个软弱无力的小人。”
“哦？我记得，我第一次和我们那边的加尔鲁什谈话的时候，谈论的全是关于格罗姆地狱咆哮的事情，难不成，你那边的萨尔并未告诉你，你父亲是何等英雄的兽人战士？”
萨尔的话让圣骑士加尔鲁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告诉我了。”
“那为什么.....”
“因为当天晚上，他也告诉了我，尽管我的父亲用鲜血为他荣耀的一生画下了句号，但是我的父亲也是一位嗜血的兽人战士，以荣耀之名掀起战争的存在，我当时很不理解，认为他污蔑了我的父亲，同时对他居然不想对联盟——也就是我们的父辈入侵艾泽拉斯的时候的老对手发起荣耀的复仇之战很不理解——想想看，那时候的我是多么的可笑，单纯以为战争就是荣耀本身，单纯的以为部落需要的就是战争的荣耀。”
说完这段话之后，加尔鲁什自嘲的笑了笑，全然没有发觉面前萨满萨尔已经变成O字形的嘴后自顾自的又说了下去。
“因为荣耀的定义，我和萨尔吵架了，但是很快因为沃舒古圣山的事情，我接触到了圣光的力量，我现在的老师，人类的大圣骑士提里奥佛丁提出收我为徒，我寻思着圣光的力量能够帮助我更好的战斗，就应允了他。”
“你的老师...是佛丁？”
“是的，不过那时候我并不认为他是我的老师，只是单纯的将他作为我一个学习对象而已，他似乎也知道，但是他并未因此而对我隐瞒什么——然后，我和他也谈论了我父亲的事情，谈论了关于那场战争的事情，谈论了所谓的荣耀到底是什么，佛丁老师有他自己的答案，他希望我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你找到答案了？”
“没有，但是至少我知道了拼命掀起战争并非荣耀的表现——萨满萨尔，我不觉得我能当好大酋长的原因就是，我除了会打点架，带点兵之外，对于如何让部落的成员生活的更好，如何让部落的传承留下精华抛弃糟粕等事情真的一抹黑，那些书我也看不进去，如果让我当大酋长，怕要不了半年我就会带着部落南征北战——没有敌人，就创造敌人那种南征北战，这让我恐惧，萨满萨尔。”
“你...真的和他除了有一张脸，有一样的过去之外，完全不同，圣骑士加尔鲁什，如果他有你这样的觉悟，事情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看着萨满萨尔紧紧攥着杯子的右手和微微颤抖着的肌肉，意识到萨满萨尔那边的加尔鲁什可能做了些什么糟糕的事情的圣骑士加尔鲁什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询问。
“你们那边的我，做了些什么吗？”
“我为了某件很重要的事情，不能再担任大酋长的位置，因此，我将大酋长的位置让渡给了在与天灾军团作战后获得了赫赫功名与声望的他，盼望着比我更富有活力与进取心的他带着部落走向更好的未来，然而.....”
“然而什么？”
“凯恩血蹄，为了扭转他的好战心，死于和他的玛克戈拉，尽管事后发现他的血吼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卑鄙小人涂了毒，但是这并不能抹去凯恩因为他而死的事实——对了，我们那边牛头人是部落的成员，因此我当时安排了凯恩当他的顾问，没想到...”
萨尔为自己又倒了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继续说了下去。
“当然，我在之后差不多一个月才知道这件事，当时我很愤怒，但是也很无奈，玛克戈拉是我们部落的传统，我没办法否定它，因此，我只能暗中委托沃金，让他多照看照看加尔鲁什，别让他继续鲁莽下去了，毕竟，他的身份已经是部落的大酋长，一味的鲁莽只会让部落走上绝路。”
“....就我以我对我自己的了解，沃金不可能劝得住我——如果我真的希望一意孤行的话....萨满萨尔你好歹应该和你那边的我接触了很久了吧，你连这点都没搞清？”
“我以为我足够了解他了，圣骑士加尔鲁什，可是我最后才发现，我从头到尾就低估了我那边的加尔鲁什内心的嗜血与好战，在我们好不容易解决了某个大麻烦后，他趁着联盟军力空虚的情况，做出了让我无法原谅的事情——之一！”
萨尔闭上了眼睛，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他炸毁了塞拉摩——连着里面的平民一起。”
“他杀了平民？？等下！萨满萨尔！你说的是，那边的我当了大酋长之后，居然连平民都下得去手去杀死——而且用的是某种工程学武器？他作为一位兽人战士的基本荣耀呢！他作为一位兽人战士的底线呢？”
这下圣骑士加尔鲁什的声音顿时拔高了几度，在他看来，那边的自己哪怕再嗜血再好战底线也应该是有的，可是这个杀死平民的操作让他整个人脑子都晕乎了一下——跟着提里奥佛丁学习圣光之道的他可是很清楚，底线这玩意，一旦跨过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嗯，之后的他，愈发变本加厉，他安排他的麾下，袭杀了沃金，仅仅是沃金拒绝了他的那些疯狂的命令，他驱逐了奥格瑞玛中除开愿意追随他的’正统部落‘之外的所有种族，并且随意的将部落的同伴当成罪犯处刑，最后，他....为了更大的力量，解放了某些隐藏在历史深处的力量，将自己变成了怪物！”
“我%＆……*%＆！我不承认他是我！我不承认他是我父亲的孩子！他的举动！比我父亲当年被引诱喝下魔血还要无耻，还要下作！“
哪怕在得知那边的自己杀死了平民后就已经对那边的自己可能的离谱操作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圣骑士加尔鲁什依旧被萨尔说出的自己一系列操作气的口吐芬芳——无他，格罗姆为了力量喝下魔血的事情一直是他内心的伤痕，结果萨满萨尔那边的加尔鲁什不仅仅没有吸取这个教训，反而还变本加厉！
“知道事情已经失控了的我为了让部落勉强回到正轨不得不联络了联盟，然后再加上一些愿意反抗他的统治的部落成员，突袭了奥格瑞玛....我将大酋长的位置给了他，又亲手毁了他....我，我愧对格罗姆！！”
萨尔右手手腕放在桌子上握着酒杯，左手痛苦的捂着脸，圣骑士加尔鲁什隐隐约约看到，萨满萨尔眼中有泪光闪烁。
“你没有毁了他，萨满萨尔，那边的我是自己毁了自己....”
说完这句话之后，圣骑士加尔鲁什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因为他很清楚，如果自己没有跟着佛丁修行圣光之道，没有通过棘齿城的大图书馆看那么多书籍，也没有稍微了解下部落的情况的话，自己坐上大酋长的位置，真不见得比那边的自己好到哪里去——毕竟哪怕现在，要他解决问题他依旧习惯先用斧头谈判....
“不，如果我和你那边的萨尔一样，一开始就说清楚格罗姆的功与过，也许事情不会是这样...我本应该是他的引路人，却任凭他走向了绝路。”
”他死了吗？“
“没有，他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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