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两仪轮回
坦妮丝的建议让萨尔轻轻皱了下眉。
“坦妮丝大修补匠，这样会不会......”
“如果你希望加尔鲁什之后成为一位有担当，有理智的战士的话，我觉得你最好和他详细的谈谈这些而不是让格罗姆在他的心中成为一位完美无缺的父亲，战士与酋长。虽然我和格罗姆交流不深，但是战歌氏族的作风也能让我窥得一二他的家教方式——萨鲁法尔大王已经把我提到过的部落的问题向你转告了吧？”
“是的。”
“战歌氏族就是军国体系化最严重的氏族，我猜你有让加尔鲁什回去重掌战歌氏族的想法——但是恕我直言，如果加尔鲁什以他父亲的风格回归战歌氏族的话，无疑是能在短期内相当程度的提升战歌氏族的士气，同时也会让部落新生代的不知道战争可怖的那些兽人抬头，逼着部落朝着你最不想看到的方向迈进——萨尔大酋长，部落如果想要改变，第一步就是要让你们的新生代，特别是加尔鲁什这样的有着特殊身份的兽人明白，哪怕荣耀的战斗，结果极有可能也并非荣耀的结果，一味的追求战争，最后只会被战争活活吞噬。”
尽管坦妮丝的话不太中听，但是知道坦妮丝对部落没有恶意的萨尔还是认真的思索了起来，数秒钟后，他蓝色的瞳孔中逐渐浮现出了一丝了然。
“你说的没错，坦妮丝大修补匠，我会去与加尔鲁什再谈谈，让他看到一位更立体的格罗姆地狱咆哮。”
三十八.迷惘的加尔鲁什
加尔鲁什有点迷茫。
作为战歌氏族前酋长格罗姆地狱咆哮的独子，他在很长一段时间以自己的父亲为耻，无他，因为他的父亲——兽人第一勇士——为了追求更强的力量，带头喝下了恶魔之血，结果就是整个部落的传承因为他父亲的举动凋零殆尽，而荣耀的兽人战士也因此变成了嗜血的凶兽。
在见到从黑暗之门彼方归来的族人后，加尔鲁什鼓足了勇气才上前询问了他父亲在门的另一边的所作所为，并且做好了听萨尔大骂他父亲的准备，但是从萨尔的口中，他得知了他的父亲在这位睿智的萨满眼中居然是一位可歌可泣的勇士，在另外一位完全不属于部落的人坦妮丝大修补匠也表示出了对他的父亲的敬意后，加尔鲁什内心的狂喜几乎要溢满他的心脏。
“我的父亲不是怪物！我的父亲是勇士！一位真正的兽人勇士！”
他是这么给他的小伙伴们吹嘘的，也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他的小伙伴们赞赏的目光，但是在他返回他住处的路上，他发现萨尔在那里等他。
“加尔鲁什，关于你的父亲，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告诉你...”
这一晚上，加尔鲁什与萨尔谈了很久，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萨尔在主导话题，但是加尔鲁什也尽可能以他的价值观插上几句。
“萨尔，棘齿城对部落有恩，但是为什么和联盟的人部落也要老老实实和他们做生意？我们杀了他们的人，他们迟早会杀回来，为了部落，提前将联盟全部杀干净或者全部奴役才是上策！”
当加尔鲁什听到部落选择了和联盟和平共处的时候，他激动得一拍地板，大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如果你父亲还在，他必然也会这么觉得。”
面对激动的加尔鲁什，萨尔不紧不慢的给自己沏上了一杯茶，看着陶土杯上缓缓腾起的雾气，轻声开口。
“既然我父亲——你最值得信任的顾问都这么觉得，那你为什么不选择这样做，听任联盟在杜隆塔尔的心脏区域建立了那个劳什子要塞？你真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十倍甚至百倍的兽人勇士战死！”
“你觉得这样做很荣耀吗？加尔鲁什？”
萨尔慢慢的扇动着空气中的白雾，慢慢的说着。
“当然！这必然是荣耀的战斗！不是什么屠杀弱者，而是与对等的对手战斗——但是无论如何，部落必胜！”
加尔鲁什激昂了起来，他觉得萨尔似乎接受了自己的看法。
“假定我们战胜了联盟，取得了荣耀，然后呢？”
“然后......?"
加尔鲁什楞了一下，跟着大惑不解了起来。
“赢得战争不就是最后的结果了吗，萨尔？”
“如果赢得战争就是最后的结果，为什么当年的黑暗远征，部落失败了？要知道，他们当时就差一座洛丹伦王都没有攻陷。”
“因为有人做出了不荣耀的举动，萨尔，如果兽人都是荣耀的，那么必然旧部落会得到荣耀的胜利。”
加尔鲁什飞快的回答了萨尔的问题，他觉得这是最正确的解释。
“既然荣耀的战斗下去就能得到荣耀的胜利，那为什么会有人做出不荣耀的举动呢？虽然旧部落整个失去了荣耀，但是我希望你能回答我这个问题——包括，为什么你的父亲，格罗姆地狱咆哮会选择放弃荣耀，喝下恶魔之血？“
“因为，因为.......”
加尔鲁什忽然卡壳了，他忽然发现，用荣耀与勇气根本无法解释旧部落发生的一切——他的父亲是多么渴望胜利他很清楚，那为什么这么渴望胜利的父亲会选择了喝下恶魔之血这么一条不荣耀的路？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这句话用兽人语说有点拗口，但是这句话至少可以从一定深度上揭露答案...加尔鲁什，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有点让你接受不了，但是请你保持冷静。“
萨尔端起已经温了的茶水一饮而尽，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我会的。”
“旧部落也好，你的父亲也好，都是为了更大的利益放弃了荣誉，所谓荣誉，绝大部分时候仅仅是遮羞布而已——”
“萨尔！按照你的说法！世界上根本没有荣誉可言！”
萨尔的话还没有说完，加尔鲁什就激动了起来，在他看来，萨尔刚才说的话，根本是在否定兽人的传统！
“这个世界上只有极少的举动称得上是荣誉，其他的荣誉的举动只是披着荣誉的皮，以荣誉之名作恶，我也是当了这么久大酋长才明白了这个道理。“
“你的意思是，我建议部落为了永绝后患剿灭联盟的建议，是不荣耀的？萨尔，我看错你了！你并不比谁更有勇气！”
“勇气过头了就是鲁莽，加尔鲁什，诚然，与联盟开战我们可以轻轻松松的取得比和燃烧军团，天灾军团这些糟糕到极点的敌人作战更好，更漂亮的战果，但你知道为什么我说你的建议是不荣耀的吗？”
”我不知道，萨尔，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加尔鲁什的手用力镶嵌进了地板，在他看来，萨尔的意思是需要和联盟联手对抗燃烧军团还有天灾军团等威胁，但是加尔鲁什认为依靠合并后的新部落，战斗力已经足够！
“荣耀的战斗的结果必然是让部落能够前进一大步，但是与联盟开战除了让部落后退到离当年旧部落只有一线的深渊边缘之外，我看不到任何更好的未来。”
“为什么！如果获胜的话，我们就可以.....”
“拿到一堆被烧得乱七八糟的土地，损失一半以上的青壮人口？然后还有可能被一波反击打得重新流亡失所？”
“我们肯定会.....”
“你父亲也这么想过，然后他再度掉入了恶魔的陷阱，用斧头解决问题是很快，但是很多时候用斧头找到的答案往往是两败俱伤——无意义的荣耀除了给部落带来更多伤痕之外，没有丝毫意义，我是大酋长，我需要考虑的是大部分族人能够好好的生活下去，而不是让部落成为一台没有刹车的战争机器。”
说完这句话后，萨尔拍了拍脑子已经乱成一锅粥的加尔鲁什的肩膀。
“你之后就跟着我吧，加尔鲁什，有的事情你要亲眼看到才能明白。”
三十九.前往沃舒古
第二天清晨。
“萨尔，你这穿的......”
看着穿着一身布质法袍，脖子上还戴着一串念珠一样的东西，坦妮丝的脸颊微不可察的抽了一下，毕竟现在的兽人大酋长和之前身穿黑色板甲的形象比起来，差距太大了。
“这是盖亚安祖母给我的，她说一位正统萨满必须这样穿而不是穿着板甲——如果我要去沃舒古祭拜先祖，那么我必须穿的像个正统萨满。”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萨尔愁眉苦脸的扯了扯身上的法袍，看起来他也非常不习惯这样的穿着。
“好吧...那他们两位呢，也要跟着来？”
坦妮丝的目光越过了萨尔投向了他的背后，在不远处的草地上，加尔鲁什与德拉诺什一人牵着一头座狼，全副武装的站在那里。
“是的，我向盖亚安祖母请求让加尔鲁什与德拉诺什当一段时间我的侍从，盖亚安祖母也同意了。”
”虽然我不太好意思怀疑一位兽人战士的勇武，但是沃舒古那地方...算了，萨尔，如果他们的确要跟着去的话，这两套装备租给他们，你教他们用用。“
想到沃舒古的本质的坦妮丝叹了一口气，用眼镜上下扫描了一下加尔鲁什与德拉诺什的身材，然后传送来了两套动力战甲。
——————————————数分钟后————————————————————
“太不可思议了！我觉得我甚至能够和吞噬者杜恩来一场大战！”
在萨尔的指导下，加尔鲁什穿上了动力装甲并且掌握了其最基本的功能，顿时，动力装甲给他带来的明显力量感就让这位地狱咆哮之子惊喜的叫出声来。
“父亲的型号比这难驾驭太多了。”
已经因为萨鲁法尔大王的原因试穿过萨鲁法尔大王特制的动力战甲的德拉诺什虽然没有加尔鲁什那么兴奋，但是能够正经八百的穿着这样的东西去作战依旧让这位兽人小伙子内心欢腾不已，不过，在运动了几下后，他就发觉了自己身上的这套与他父亲的那套的不同。
“自然，你父亲可是艾泽拉斯数一数二的战士，他的动力甲是特制的——不过你的体质也不赖嘛，按照设计参数，一般的兽人穿上你父亲的动力甲别说走路了，不被它的自重给压到喘气都是好事！”
“坦妮丝大修补匠，我可是瓦洛克之子。”
听出了坦妮丝对自己的称赞之意的德拉诺什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得色，然后他转身想要跨上他的座狼的时候僵住了，与此同时，想到了同样的问题的加尔鲁什也僵住了。
“让你们的狼回去休息下，来坐这个。”
坦妮丝右手在机械助手上点了几下，开启了一扇通往索德布雷加的传送门，数秒钟后，一辆武装装甲越野车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上车，你们两个坐后面，小心别用力过猛，这车的内部没有外部那么结实.....萨尔.....嗯，要不你临时担任下机枪手与观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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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
坐在车后面的运兵区里，穿着动力装甲但是揭开了头盔的加尔鲁什迎着风，肆意的咆哮着，而在他身边的德拉诺什也胡乱挥舞着一片布匹，发泄着内心的激动。
“也就是坐车而已，需要这么激动吗？”
坦妮丝嘀咕着同时脚又稍微在油门上加压了一下，越野车的速度表慢慢接近了一百大关。
“...你们棘齿城不是有一句话么？雄性生物都喜欢速度，我想加尔鲁什还有德拉诺什并未能免俗。”
担任观察员的萨尔的声音从坦妮丝头顶传来。
“我只是担心他们太过于激动从车上掉下去了而已，我百分百打包票那两个家伙都没系上安全带。”
“这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祈求风元素萦绕在了这辆车旁边，它们会阻止加尔鲁什和德拉诺什掉下去的。
“不得不承认萨满的法术在一些时候真的特好用....对了萨尔，你知道沃舒古的本质是什么吧？”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坦妮丝将通信气从常规模式切换到了与萨尔的双人通信模式。
“我已经听德莱尼人说过了，沃舒古其实是他们的飞船，但是由于损毁太严重加上我们兽人的祖先将它当了神迹就将其留在纳格兰草原——坦妮丝大修补匠，你是不是知道些我们先祖无法安息的内幕？”
“不久前，那位虚灵哈姆告诉我，如果我想进一步了解虚空的可怕，就去沃舒古看看就知道了，也就是说，沃舒古必然已经被虚空之力——或者至少是较强的暗影之力入侵。”
“....古神？”
萨尔脸色一下就变了，如果沃舒古被古神入侵的话，那....
“肯定不是古神，但是可能与古神也差不多....萨尔，你看过灰烬使者的诞生的故事吗？”
“自然。”
萨尔肯定的回答了坦妮丝的问题，作为一位兽人大酋长，艾泽拉斯诞生的神兵利器的历史只要是公开的，他都了如指掌。
“暗影可以转为圣光，同理，圣光也会堕入暗影之中，德莱尼人的飞船动力源一般都有纳鲁这样的圣光生物担任，沃舒古在运作正常的情况下，必然会有纳鲁坐镇其中。”
“你是说？”
萨尔瞬间领会了坦妮丝的意思，这使得他脑子有点发蒙，纳鲁的强大他已经有所见识，如果一位纳鲁变成了黑暗的生物的话，使得兽人先祖们无法安息是必然的事情！
“只是猜测，不过我觉得这个猜测是事实的概率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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